第9章 報複
游湉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既然橫豎都是死,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車子很快就開走,融入了夜色。
游湉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解釋,霍文肖直接丢給她一個紙袋。
游湉默默拆開一看,女……女仆裝……
快哭出了聲。
“穿上。”他命令她。
“啊?在這兒嗎……”
游湉故作柔弱道:“這大街上都是人……不然還是找個酒店吧?在車上換我不好意思,也不方便……”
“就現在。”
游湉低頭看了看,這件女仆裝要真穿上,可是哪也遮不住,白色圍裙鑲黑絲那種,太那個了……
比她買的那件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游湉馬上像是發現了什麽救命稻草,趕緊說道:“可是這也不是我的size。”
霍文肖有點不耐煩,聲音更冷了,“那就裸着。”
游湉見他一副不置可否的語氣,不敢再跟他讨價還價。
她脫掉高跟鞋,心跳砰砰砰跳,整張臉滾燙滾燙的。
最後嘆了口氣,解開風衣扣子,借着風衣的遮擋,一點點脫掉了裏面的衣服。
這過程,霍文肖一眼都沒有給到她。
等裏面的衣服脫完後,她才把腳套在小裙子裏,擡了擡屁股,向上一提,可是由于她說什麽也不肯把風衣褪下來,所以整個人掙紮在外套裏面穿小裙子,後背處的帶子卻怎麽也系不好。
霍文肖看着心煩,一腳剎車停在路邊,拉好手剎,轉過身來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拽倒在身下,風衣大力一扯,欺身壓了上去。
……
霍文肖不把她當人弄,她也忍了。
完事之後就把她丢在了路邊。
好在游湉還有件風衣,只是太過褶皺。
而且,她的雙腿幾乎已經站不住了。
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蔣湛的電話。
“老板,我被霍文抛屍荒野了,來接一下我吧。”
蔣湛很快就到了。
游湉上車後,也沒跟他說話,直接從他車裏翻出一包消毒濕巾,沿着胳膊擦了起來。
蔣湛也不知道剛從哪個床上爬下來,一副被擾了興致的臉色,總之不太好看,“當初讓你去攔車,是為了給你倆制造見面的機會,讓你表演敬業,不是讓你勾引我,瞧瞧你當時看我那眼神,跟特麽要把我吃了似的。”
當時還特地把游湉的名片給了霍文肖,霍文肖看都沒看,直接撕了。
游湉冤枉,她這副長相,這雙眼,看誰好像都是在勾引,“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源野舅舅,否則我說什麽都不會在那之前跟他見面的。”
霍這個人,回國沒多久,身邊沒有什麽可靠的人,只有一個從倫敦帶回來的秘書,各路人馬都想在他身邊安插上自己的眼線,蔣湛也有這個打算。
之所以選擇游湉,還是覺得她最适合。
她有能力,對蔣湛也比較衷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看着她長大的。
“他不喜歡笨的,紅酒街的資源給你,你得想辦法啃下來,否則就算送到他身邊,他也不會跟你談有價值的事。”
“我現在還有機會到他身邊嗎?他今天弄完我還說了句一筆勾銷。”
最後這句話其實讓游湉挺意外的。
蔣湛像聽笑話似的哼了一聲,“你都把他給睡了,他還能跟你勾銷得了?等着他來找你就得了。”
游湉不太相信的看了蔣湛一眼,同時想到霍文肖最後完事讓她滾下車時厭惡至極的神眼神,好像一輩子不想再見到她似的,就覺得沒什麽戲唱。
“我沒覺得睡了就有機會,他弄我可狠了。”
“活該,我給他酒裏加了藥,是讓你去綁他,不是讓你強他,游湉,我發現你自己主意還挺大。”
游湉沒回話。她知道是自己把事兒搞砸了。
“你去找過黃勇了?”
“我知道你不讓我去,那是個意外,我沒想到碰到了。”
蔣湛開着車,也沒說話,倒是有個電話一直打,他前幾次并沒接,最後有點受不了,一臉煩躁地按了免提。
游湉就聽那邊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蔣總,你去哪裏了,人家等你很久了。”
“甭等了。”
女人委屈的抽抽啼啼,說他弄到一半就急急忙忙的提褲子走人,人家也只是關心他而已。
游湉聽到“急急忙忙”這四個字,回頭看了蔣湛一眼。
她實在想象不出蔣湛這個人急急忙忙的樣子,早知道他正在辦事,她也不會給他打電話,她覺得還是小姐姐說的過于誇張了。
蔣湛沒什麽耐心的挂掉了電話,同時關了機。
車上一瞬間恢複了安靜,過了一會兒,游湉聽到蔣湛說:“你姐姐的死只是和他有關,不一定就是他害的,黃勇老奸巨猾,你沒必要去冒那個險,我說過會調查就一定不會食言,你以後幹好你該幹的就得了。”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源野也不要接觸了。”
游湉沒想到他會提起源野,聽語氣,好像不太高興似的,她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他就是個小孩。”
“你真當他是什麽純良小奶狗呢?”蔣湛以為游湉挺聰明的,沒想到對待某些事上糊塗的要死,“他要真像跟你似的那麽乖,霍文肖早就不頭疼了。”
游湉撇撇嘴,就當沒聽見,換個話題問他:“你不喜歡孫嬌嬌了麽?”
最近幾次回去支行,總見她一個人打車回家,還總是一副很哀怨的神情,李夢說同事們在背地裏猜測是不是她的金主把她甩了。
“孫嬌嬌是誰?”
游湉簡直無語了。
蔣湛想了想,哦了一聲:“那個床上挺騷的啊,忘了,哪天買倆包去哄哄她。”
說完用餘光看了看游湉,她呢,還在用消毒紙巾擦腿,大白腿隐在風衣裏若隐若現的,游湉就用紙巾一下一下的向下擦着,大腿根那露出裙下擺的一圈黑色蕾絲。
蔣湛一下就來了反應,而且,還很強烈。
他真想撲過去摟着她狠狠親上兩口,但一想到霍文肖剛剛和她做了,又有點嫌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車子停好後迫不及待地撲過去按着她的脖子啃了兩口。
游湉推了半天,沒把他推開,把頭偏向一側,聲音有些憤怒和發抖:“你答應過我姐的。”
蔣湛把滾燙的臉埋她細白光滑的脖頸處,輕輕“嗯”了一聲。
他停下來,小口小口喘着氣,牢牢抱着她說:“你穿這樣,我沒忍住。”
主要這麽多年忍着沒要她,一想到她毫不在意就和霍文肖睡了,心裏有點難受。
也不是喜歡她,大概就是男人的一種占有欲,尤其是和好兄弟之間。
但其實,打算把她弄去霍文肖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發生什麽。
“沒事。”游湉推了推他,“老板,你壓的我胸疼。”
她喊他老板,也是在提醒他和她之間的關系。
小時候,她家很窮,父母身體都不好,尤其是母親,每年看病都需要一大筆錢。
家裏唯一的支柱就是剛成年的姐姐。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姐姐有錢了,爸媽的病也就有希望了。
可是那麽一大筆錢,剛上大學的姐姐是怎麽掙到的呢?姐姐不說,爸媽也不問。
剛上初中的她什麽也不懂,後來,她漸漸發現姐姐回家的次數少了許多。
偶爾回來,也總有一輛豪車接她送她。
姐姐說,那是她的男朋友。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蔣湛,二十多歲的蔣少爺,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金錢的味道。
蔣湛對她還算不錯,經常給姐姐買禮物的同時,也會買些小女生的玩意兒送給她這個妹妹。
于是她知道,爸媽生病所需要的錢,都是來自姐姐的男朋友。
六年後,她上了大學,而姐姐已經工作兩三年了。
她是銀行的正式員工,也是爸媽臉上的光,在親戚朋友面前的驕傲。
姐姐和她男朋友的感情一直很好,游湉知道,爸媽醫藥費賬戶上的錢從來沒斷過。
有一天姐姐加班回來,神情恍惚,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轉天,她在姐姐的房間裏發現了一封遺書。
姐姐半夜跳了樓,爸媽傷心欲絕,一夜老了十歲。
她是因為抑郁症自殺。
那封遺書,其實也沒有提到什麽,只是囑咐她要好好照顧父母,還感謝了蔣湛,說他是個好人。
盡管這麽多年游湉見慣了蔣湛這個人的劣跡斑斑,但是她的心裏,一直記得姐姐的這句話。
所以當她整理姐姐遺物時,發現了那本日記後,她才會找到了蔣湛。
既然是姐姐的男朋友,那麽大概也和她一樣,不會讓姐姐冤死。
可是她發現,蔣湛的身邊很快就有了新的女孩。
蔣湛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他和他姐姐,其實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按說大一的小孩,不該不懂。
她自然懂,所以那一刻,她失望極了。
不是對姐姐的失望,是對自己的失望,是她滿懷希望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卻發現,這根稻草并不為她生長。
但她還是說明了來意。
蔣湛說,要他調查她姐姐跳樓的真正原因,不是不可以,他知道她家現在很缺錢,他也可以一直資助他媽媽的醫藥費,但是他有一個條件。
她很警覺地看着他。
他又說,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就被你姐姐逼着發過誓,不會打你的主意。
不過她實在是太好看了,養在身邊,留作它用,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觀賞,也算價值。
他答應了。
等她畢業後,把她弄進NG,也只是他計劃裏的第一步。
他有很多顆棋子,但鮮有像她,是他養了就不太想丢棄的。
想了想,大概還是因為沒得到過,不太甘心罷了。
蔣湛重新坐直身子,擰開瓶礦泉水,喝了兩口,沒什麽語氣地問她:“回你那還是回我那?”
“我那。”
他點了點頭,系上安全帶後就往她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