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闖禍了
陳雙喜就問:“這裏有河嗎?或者湖也行。”
“有啊,我帶你去。”
鄭家駿自告奮勇,帶着陳雙喜在鄭家大宅裏轉悠,來到一處亭臺樓閣,還真有潺潺流水,清澈見底,感覺非常喜人。
鄭家駿彎腰從泥地裏撿起一塊石頭,石頭帶着青苔,在他手裏上下掂量:“嘿嘿,扔哪裏才好玩?”
兩個丫環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少奶奶這是想做什麽?”杜鵑悄聲問。
喜鵲搖頭,在她耳邊說:“少奶奶初來乍到,不知道少爺的脾氣。倘若惹惱了少爺,恐怕要吃不完兜着走呢。”
“你別瞎說,我覺得少奶奶挺好,對我們下人沒有呼來喝去的。”
喜鵲不屑,說道:“嘁,就一個農家女,能興起什麽風浪?說白了,跟我們差不多,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只要時機對了,興許她也能成為鄭家的主子之一。
杜鵑吓一跳,望着她好心提醒說:“喜鵲,你別說了。萬一被少奶奶聽到就慘了。”她忍不住一個哆嗦。
“你不是說她挺好的嘛。”喜鵲目視前方的少奶奶,嘆道:“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呦。為何我們——”她猛地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杜鵑,別把我們剛才說的話告訴少奶奶,明白嗎?”
“我可不傻。”
很快,兩人看着前方的少爺和少奶奶。
這會兒,鄭家駿已經和石頭杠上了。只見他拿着石頭扔到水裏,就聽到咚的聲音,濺起一小撮水花。
陳雙喜就站在旁邊看着。
丢了幾塊石頭下去,都是這樣的動靜,鄭家駿不樂意,擰着眉毛說:“哼,沒勁。你這不是耍人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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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看真功夫啊?”
陳雙喜手裏抓着一塊小石頭,顯得志得意滿。
“有本事你來!”鄭家駿往旁邊閃。
陳雙喜掂了兩下手心裏的石頭,然後找準一個姿勢,頃刻抛出石頭,只見那石頭在水面上猶如蜻蜓點水,又如高手在練水上漂,噗噗幾下就已經跳躍出老遠。
哇啊!
鄭家駿張大了雙眼,以為自己眼花,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在說什麽;再看兩個丫環,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陳雙喜顯得神氣活現,反問:“怎麽樣啊?”
“好厲害啊!”杜鵑忍不住拍手: “少奶奶,這招是學來的吧?”
“嗯哼。”陳雙喜聳肩。
鄭家駿連着又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陳雙喜知道他會不服氣,就接連演示了三遍,石頭在她手裏仿佛有了生命,看得人眼花缭亂。
“現在你該服氣了吧?”
鄭家駿不由惱羞,又想着發脾氣,就撿起地上的石頭一通亂扔,兩個丫環沒膽攔着,陳雙喜差點被石頭扔中,就本能得躲閃。
啊——有石頭不偏不倚打中了人,還是個女娃,她吓得開始大哭,嗚嗚,嗚嗚……
兩個丫環見狀,吓到臉色突變,直接就給跪了,低着頭,大氣不敢出,生怕遷怒到自己頭上。
陳雙喜心說不妙,因為被扔中的孩子是二嫂的女兒,她正領着孩子出來逛,誰知道石頭會打中女娃的臉,頓時哭聲震天!
白氏着實吓一跳,蹲下忙着哄孩子,可女兒哭得大聲,害她格外心慌,簡直手忙腳亂。
陳雙喜想拉着鄭家駿過去,可他不願意,她就用拽的,一邊說道:“二嫂,不好意思,是我們不小心,孩子沒事吧?”
白氏回頭,眼裏帶着濃烈的敵意,說:“你希望蓮兒有事嗎?”
陳雙喜內心尴尬,就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是不小心。”
“不小心?我看你就是存心的!”白氏指責:“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盡想着撒野,沒一點規矩。”
“不是,真的是不小心。”陳雙喜想要解釋,卻見她伸手打過來,就往後退了兩步,勸道:“二嫂,你別動手啊。”
“我打的就是你!”白氏不依不饒,加上孩子一直在哭,場面有些失控,她追打陳雙喜,無奈一雙小腳,追得氣喘籲籲,只好語帶諷刺:“你給我站住!哼,別以為一雙大腳就占了便宜,難看死了。”
“誰死了?”鄭家駿護短:“蓮兒還好好的呢,你兇什麽兇?!”
于是,白氏想要聲讨鄭家駿,一想不對,就趕緊将矛頭對準了陳雙喜,說:“你一來我們家就不太平,莫不是在有意針對我?”
陳雙喜眼皮一跳。
“二嫂,你別誤會,我不會針對任何人。剛才只是誤傷,我替家駿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呸!我朝你扔石頭然後說對不起,你願意麽?”白氏反唇相譏:“你才剛進鄭家就這麽德性,簡直不把長輩放在眼裏。”
“二嫂,你好吵呀。”鄭家駿瞅着女娃,說:“小蓮已經不哭了,你就別在這裏亂叨叨。”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陳雙喜在心裏嘆氣,說:“二嫂,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們是同輩,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鄭家有的是長輩,你別口出狂言。”白氏氣急,說:“你笑話我生不出兒子,就用這樣的手段來嘲笑我。哼,我告訴你!蓮兒是女娃,卻不是你能欺負的。”
陳雙喜真的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就站着不說話。
鄭家駿惱了,從地上撿起石頭,惡狠狠地盯着白氏,說:“你再不走開,我連你也砸,走不走?”
白氏怕他真的會動手,就牽着女兒的手離開,嘴裏一直在嘟囔什麽,當她走到拐角處,還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陳雙喜。
然後,白氏領着女兒朝公婆的屋子走,在路過廚房的時候,她看到有人正在殺魚,就弄了點魚血在手上,轉背往女兒的臉頰招呼,猛一看就像臉上挂了彩,很真實。
很快,白氏帶着女兒來到公婆屋外,使勁往女兒屁股擰了一把,立刻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她自己也哭着進屋,可憐兮兮的樣子。
屋裏就婆婆包氏在,見到這陣仗就問發生了什麽事。
“娘,你要替我做主哇,嗚,嗚嗚……”白氏一通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後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是、是剛進門的新媳婦欺負人,傷了蓮兒不說,還對我進行了羞辱。”
“真有這回事?”包氏不信。
“娘,蓮兒的臉都血糊糊的,我這當娘的心疼啊,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我。嗚嗚嗚……”白氏繼續聲淚俱下:“原本,我一直內疚蓮兒是女娃,好在家裏人都對她不錯,可、可現在……”
她欲言又止、悲悲戚戚的樣子讓包氏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