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過夜一更
在她家躺一會?
慕思妍第一個念頭是拒絕景澤喬,考慮到他身體沒完全康複,只得勉為其難地答應他的要求,随即将他帶到客房裏。
客房平時沒人住,床上用品都放在櫃子,她指揮景澤喬拿出來,便準備下樓,卻看見他應該是嗅了嗅被子,而後跟她說:“思妍,東西有股黴味。”
聞言,慕思妍走上前。
東西不常用,長期儲存,見不到陽光,加上近期是B市的雨季,時常下大雨,她不用靠近嗅被子,站在邊上都能隐約聞到黴味。
側目掃過旁邊的沙發,她想叫景澤喬躺沙發上休息。
可是,沙發的長度有限,根本容納不下景澤喬整個人。
她想了想後,無奈地将景澤喬帶到她的房間,指了指床,道:“那你在我床上躺會。”
搞定景澤喬,慕思妍重新回到院子裏,繼續和朋友們玩。
殊不知,她轉身離開自己房間時,站在她身後的景澤喬,唇角微微往上勾起。
慕思妍剛坐下椅子上,夏末和趙心怡齊齊湊過來,一左一右地緊挨着她。
兩人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下一秒,她的面前又多了個身影。
許哲滿臉奇怪地望着她,明顯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三個人奇奇怪怪的,她略微不耐煩地問:“你們想幹嘛?還是想說什麽?”
許哲疑惑地掃視全場,“我剛才看到澤喬來了,你把他拉到哪裏?他身體徹底好了嗎,今天出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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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暈,在屋子裏休息。”慕思妍拿來新杯子,給自己倒上半杯香槟,“他本來是後天出院,今天提前出院,身體還沒徹底好。”
“為什麽提前出院?”
“……你問我?”慕思妍擡眼注視想從她這裏知道答案的許哲,“我怎麽知道?他自己提前出院的!”
“你不是去醫院看過他兩次嗎?”
“我去了,我就得知道嗎?”慕思妍示意許哲別擋住她的光線。
“他身體沒好徹底,提前出院,不會有事嗎?”許哲到夏末旁邊的位置坐下。
夏末用手戳了戳許哲的肩膀,“思妍不是醫生,你問她,她也不知道,別問了。”
趙心怡打量一番慕思妍,不解問:“你前男友來你家,你正确做法不是轟他走嗎?你竟然讓他在你家休息?”
這種場合,慕思妍不想成為旁人口中的八卦素材,“請不要跟我說景澤喬的事情,我和他沒什麽。”
慕思妍明确讓他們不要說景澤喬,三人當做剛才沒看到景澤喬,和慕思妍聊其他話題去。
聊到一半,原先是坐在院子另外一邊的周奕辰,默默來到趙心怡身旁。
五個人圍着一張桌子坐,慕思妍坐在中間,左右兩邊各自一對情侶,唯獨她一人是單身,每當看着他們偶爾說悄悄話,有種自己是電燈泡的強烈感覺。
她低頭看了看手表,發覺景澤喬已經躺着超過半小時,當即起身回自己房間。
門一打開,躺在床上的景澤喬,映入眼簾。
她沒看見他睜開眼眸,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走到床邊,她輕輕地推他的肩膀,低聲問:“景澤喬,你好點沒?”
景澤喬不是立刻有反應,而是過去好一會,緩緩地睜開眼眸。
可能是在躺的過程中睡着了吧,他視線不清晰,連續眨幾下眼,定定地注視她。
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再次推他的肩膀,問:“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你頭暈還暈不暈?”
景澤喬聲音沙啞地說:“還是很暈。”
床是自己的,無需注意什麽,慕思妍直接坐到床上。
她伸手撫上景澤喬的額頭,沒發現體溫有異常的跡象,“那怎麽辦?你要不要回醫院住着?你是自己開車來的,還是司機送你來的?”
沒來得及收回手,她的手被景澤喬緊握住,移到他的心口處。
“思妍,我好難受。”
心口處皮膚底下是心髒的所在地,慕思妍一聽景澤喬說好難受,急忙問:“你是心髒不舒服嗎?”
“肋骨痛。”景澤喬眉宇微皺。
慕思妍本想問肋骨為什麽會痛,轉念想到景澤喬上周被送進醫院搶救,而搶救的時候,醫生為挽救病人的生命,必然會做心髒複蘇等行為,難免影響到病人的肋骨。
她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那怎麽辦?我給你叫救護車,由專業的醫護人員送你回醫院,醫生檢查完你的情況,你就在醫院多住幾天?”
“不用,我好好休息幾天,可能就沒事了。”
“你不怕休息休息着,情況會更嚴重嗎?”慕思妍想扶景澤喬坐起來,結果他紋絲不動。
也不能說他紋絲不動,是他表情看起來确實難受,使不上力氣。
他光是個子就比她高了二十公分,體重的差距就更大,她一個人扶不動他。
她頭痛地揉額,“我還是給你叫救護車吧。”
說着,她回憶自己的手機放哪裏去了。
未等她去找手機,景澤喬眼眸緩緩閉上。
她被微微吓到,條件反射地去搖他的肩膀,“景澤喬,你沒事吧?你別閉眼,睜開眼!”
景澤喬恍若未聞,依然閉眼。
慕思妍的心頓時懸在半空,有些慌亂。
景澤喬在她眼皮底下出事,又是在她家裏,她負首要責任。
關鍵,迫在眉睫的不是負責任,是他會不會出事。
她匆匆起身,想要出去找手機,撥打120。
剛從床上坐起,她右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手心傳來些許涼意。
“思妍,你不要叫救護車,我先睡一覺,起來後,再去看醫生。”景澤喬沒睜開眼眸,說話和剛才相比,像是氣若游絲。
慕思妍仔細端詳景澤喬的面容。
人體是一臺複雜的機器,每個人不舒服時呈現出來的樣子不同,表面看着沒大事的人,實則往往容易有大事。
她看景澤喬好幾遍,未能從他的表面看出大事。
但是,他上周剛被搶救過,住了一周的醫院,提前兩天出院,容不得她僅看表面了事。
她一時不知叫不叫救護車為好,“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
“好吧,那你先睡覺。”慕思妍慢慢地松開景澤喬的手。
後院裏的活動沒結束,她也沒心思玩了,幹脆找到手機,發消息給夏末,叫夏末差不多到時間就把人請走,她就不下樓了。
留在房間看景澤喬睡覺,夠奇怪的,她趁着他睡醒前,拿好睡衣去洗漱。
因為刷牙、洗頭、洗澡、吹頭發和保養,大概要一個多小時,她預估那時景澤喬該睡醒了。
未曾想到,她什麽都弄好了,景澤喬還沒睡醒。
她看他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着,擔心他是表面的睡着,實際人是暈過去了。
于是,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探測他的呼吸氣息。
指尖剛感受到微弱的氣息,她就見到景澤喬睜開眼眸,便問:“你還暈不暈,肋骨有多痛?”
“暈,痛。”
簡短兩個字的回答,慕思妍盯着景澤喬看了一會。
牆上的挂鐘顯示淩晨十二點多,她逼迫不了他去醫院,又下了狠心,把身體沒好的他給趕出去。
他占據她的床,她今晚睡哪?
或許是她面上露出什麽東西,只見,眼前的男人,似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掙紮起床,有氣無力地道:“你……你要睡覺了嗎?我……”
她明白景澤喬這個行為,是想把她的床還給她。
不過,她沒反應過來時,景澤喬已經雙腳落地,随後膝蓋變軟了般,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見狀,她趕緊去扶他,“你急什麽!你想起床,悠着點起。”
景澤喬薄唇微抿,并不言語。
慕思妍有心扶景澤喬起來,偏偏她的力氣不允許。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于把他扶回到床上,被累得不輕。
他這種情況,不适宜一個人呆着,萬一有什麽事,沒人及時發現,引起大問題就糟糕了。
她糾結地思考片刻後,道:“算了,你今晚住我家,和我一起睡。明天起床,你一定要去醫院檢查身體。”
“今晚住你家嗎?”
慕思妍以為景澤喬會第一時間答應,沒想到他居然不相信她說的。
那個樣子,好像是她把他怎麽了。
錯,好像是怕她把他怎麽了。
“對,住我家。”慕思妍整理有點亂的被子,“你今天洗過澡沒有,要不要去洗個澡?”
問完,她覺得問題很多餘。
景澤喬一看就不适合到浴室,他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用他的回答,掀開被子,到床上躺下,随後把燈全部關了。
時隔一年多,和前男友再次同床共枕,她心裏生不出什麽感覺,無聲地祈禱,他今晚不要出什麽事,最好之後也別出什麽事。
否則,他身體不好,又經常跑來找她,她負不起責任。
黑暗中,她将身體移到舒适的位置,沒過幾秒,景澤喬顯然是向她靠過來。
她臉即将一黑,察覺到景澤喬停止靠過來,停在她動一下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但他很規矩,什麽都沒有做,平躺着。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仿若是井水不犯河水。
戀愛六年,不是随便說而已,慕思妍習慣景澤喬睡在她身旁。
這個夜晚,她本應該不會因為旁邊多了一個人,會睡得不安穩,結果不安穩。
景澤喬身體情況不好,她要是睡得太沉,耽誤他出事後的最佳治療時機,豈不是會讓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也是給自己找事。
***
次日中午。
烈日當空,大地被陽光烤着。
慕思妍迷迷糊糊,将要醒過來之際,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音樂。
她一下子清醒了,沒壓住起床氣,煩躁地接聽電話:“趙心怡,一大早的,你打什麽電話?吵我睡覺!”
趙心怡斜掃一眼天上的太陽,溫馨提醒:“思妍,中午十一點了。”
十一點?慕思妍緊急看了看牆上的挂鐘。
時針的确指向十一,她用手捋幾下耳邊的長發,問:“打我電話,幹嘛?”
趙心怡剛剛發現昨天戴在手上的鏈子不見了,認為有可能昨晚掉在慕思妍家裏,叫慕思妍幫她找找。
慕思妍應下後,想繼續睡。
奈何,趙心怡不結束通話,問她:“你昨晚玩着玩着,不見人影,今天中午還在睡覺,你做什麽去了?”
慕思妍下意識地望了望床的另一邊。
景澤喬躺在上面,眼眸半睜地注視她。
這會,她沒法跟趙心怡細說,随便幾句話糊弄過去,就把電話挂斷。
手機放回到床頭櫃上,她側身對着景澤喬,細細打量他,問:“你感覺怎麽樣?需不需要立刻看醫生?”
“感覺比昨晚好一點。”
慕思妍慶幸景澤喬今天沒比昨天糟糕,催促道:“我們該起床了,趕緊吃點東西,我陪你去醫院。”
昨晚是十二點多睡的,一覺睡醒,竟是中午十一點。
她睡這麽久,情有可原。
因為她昨晚半睡半醒,天邊露出魚白時才真正進入睡眠。
而景澤喬,怎麽也睡這麽久?
“好的。”景澤喬在慕思妍的幫助下,離開床上。
兩人一起進入洗手間,慕思妍拿了一套全新洗漱用品給景澤喬。
刷牙洗臉時,她沒怎麽細看鏡子裏的自己,連旁邊的景澤喬也沒細看,錯過發現景澤喬眼眸中轉瞬即逝的滿足和愉悅。
洗漱完畢,慕思妍發現一個問題,家裏沒有男性衣物。
景澤喬還穿着昨晚的白襯衫和黑西褲,經過一夜的睡眠,衣服變得皺巴巴的,雖然無損他的顏值和身材,但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她不由上下打量他,問:“你住院時,有沒有做過全面的身體檢查?”
“你說的是哪種全面?”
“當然是能檢查的都給檢查了。”
“做過。”
“那你身體昨晚為什麽突然間變得那麽差?”慕思妍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學醫的,對醫學知識了解也少之又少,想不通景澤喬情況昨晚為什麽突然間變成那樣,今天看起來沒比昨晚好多少,只是能勉強自己走路。
她靠近一些景澤喬,右手覆蓋住他的心口處,問:“你被搶救時,醫生按壓你的心髒,是把你肋骨給按斷或骨折嗎?”
說着,她用手機搜索,肋骨受傷要住院多久。
搜索結果告訴她,如果是肋骨骨折,通常要住院半個月到一個月。
對上慕思妍疑惑不解的目光,景澤喬神色自若,“我肋骨是受了點傷,沒到按斷或骨折的程度。”
即使景澤喬沒提前兩天出院,也就是住院十天,慕思妍沒再往他肋骨方面想,道:“下午做個更全面的檢查吧,看看你身體還存在哪方面的隐患。”
兩人來到餐廳吃午飯,阿姨見到慕思妍不是一個人,身邊帶着景澤喬,面露訝異。
慕思妍沒注意到阿姨的表情,滿腦子想着陪景澤喬去醫院,快點查出他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把他送回到他家裏,交給專業人員照顧。
然而,醫院下午是兩點上班,他們吃完飯,時間還早。
她猶豫要不要在書房工作一會,聽到門鈴聲響。
阿姨在廚房裏收拾,沒空去看是誰按門鈴和開門,她只好自己來。
她看了下門鈴屏幕,竟看到景澤喬的管家,雙手像提着什麽東西。
她立即扭頭注視景澤喬,“你把你的管家叫過來?”
“我是叫管家拿一些我的私人物品過來。”景澤喬準備起身,“她來了,是嗎,我去開門。”
慕思妍摁住景澤喬的肩膀,“行了,你一個病人,坐着吧。”
說完,她去給管家開門。
突然接到景澤喬的命令,管家帶着他的私人物品,來到他指定的地址,見是慕思妍開的門,不禁怔了怔,“慕小姐。”
“進來吧,景澤喬在裏面。”
一年多沒見慕思妍,管家記起她們去年見過的最後一次,自己根據景澤喬的吩咐,将慕思妍的私人物品收拾好,再把慕思妍請出景家,場面一度很尴尬。
管家讪讪地笑了笑,跟着慕思妍的步伐進入。
慕思妍掃了掃景澤喬,“我去書房工作會,到一點二十分,我們出發去醫院。”
“嗯,你忙。”
進入書房,慕思妍打開筆記本電腦。
一個小時嗖地過去,她沒做了什麽,便到時間去醫院。
她踏出書房,發現景澤喬不在客廳裏坐着,不知道去哪了。
習慣使然,她最先找他的地方是她房間。
一打開房門,景澤喬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依照他伸出手的動作來,估計是他剛剛也想開門。
分開一個小時,她看到的景澤喬,身穿仍是白襯衫和黑西褲的打扮,但和之前不同,衣服燙得很服帖,一點都不皺,一看就是新換上的。
景澤喬向她靠前,她從他身上聞到與她身上一樣的味道。
那是她平常愛用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
景澤喬垂眸注視她,“我剛剛洗了個澡。”
慕思妍前幾秒猜到景澤喬洗澡了,丁點不意外。
只是,她怎麽感覺景澤喬沒有當客人的覺悟,絲毫不像是在別人家,像是在自己家。
她低頭看手表,“走吧,我們去醫院。”
“嗯。”
随着景澤喬的這一聲嗯,慕思妍餘光掃到他緊攥住她的手。
下一刻,她聽到他說:“我有點暈,怕摔倒在地。”
難道攥住她的手,他就不會摔倒?
到時他不慎摔倒,她受到沖擊力的影響,會摔得極慘。
她晃動幾下手,示意他松開她,道:“你昨晚沒看到嗎,我根本扶不動你,你找個專業人員來。”
“找也要時間的。”
“行吧。”慕思妍勉強接受景澤喬的行為。
為了高效率,慕思妍是送景澤喬先前住院的醫院,去檢查身體。
在醫生的眼裏,她是陪同病人的家屬。
醫生給景澤喬檢查完身體,随即對她說:“病人上周六被送來搶救,攝入安……”
如今,醫院都是電子病歷,在同一家醫院看病,根本不用帶紙質病歷本,醫生能直接在系統查看病人在醫院的所有就診和住院情況。
醫生說檢查結果前,先跟她說景澤喬上周六為什麽被搶救,慕思妍豎起耳朵聽。
她沒聽幾個字,醫生就被景澤喬打斷了。
“醫生,你說我現在的情況就行。”
淡漠如冰的聲音,醫生不禁擡頭看了看景澤喬,再看臉上布滿求知欲的慕思妍,忽地意識到什麽,當即省略前面原本要說的話。
說完景澤喬現在的情況,醫生沉默一會後,補充道:“想讓身體恢複到以前,必須得精心調養,你作為家屬,要多注意。”
被醫生認定是景澤喬的家屬,慕思妍懶得花時間澄清,點點頭。
和景澤喬走出醫院,她上車後,又翻了翻檢查單,道:“情況不算很糟糕,但你幹嘛不多住幾天醫院,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車子裏靜默一片,景澤喬沒回應她。
她側目掃向副駕駛位置,看見他不輕不重地揉額,不太舒服的樣子。
景夕拜托她精神上照顧景澤喬。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身體力行地照顧景澤喬,不止是精神上的照顧,還有身體上的照顧,莫名地像他聘請的護工,免費的那種。
這該死的護工,還不能不當。
誰讓他昨晚去她家!
将檢查單放到包包裏,慕思妍轉身正視景澤喬,“我待會送你回家,你記得自己多注意身體。”
景澤喬放下手,迎上慕思妍看他的視線。
視線交彙,慕思妍準備叫景澤喬謹遵醫囑。
她話沒出口,景澤喬先她一步說:“人不會次次都好運,如果下次沒人及時發現我身體不适,我不幸身亡,你會難過嗎?”
“幹嘛這麽咒自己?”慕思妍從包裏重新拿出檢查單,“醫生說你的情況……”
景澤喬緩聲道:“情況是沒嚴重到危及生命,可是治療時機非常重要,沒人在我身邊,說不定下次耽誤治療時機,我不行了。”
“你可以在家辦公,先把身體養好,再去公司工作!只要家裏配備專業人員,你不會有事的!”
“他們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我身邊,而且,睡覺時候是最危險的。”景澤喬頓了頓,“我能不能暫時住你家?我晚上和你一起睡,你像昨晚那樣觀察我的情況。”
慕思妍昨晚确實擔心景澤喬有什麽事,半睡半醒,也不忘記去觀察他的情況,唯恐耽誤治療時機。
醫生說景澤喬的情況,她大致是聽得明白的。
精心調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
景澤喬怎麽說得像一晚上沒人待在他身邊,他就會遭遇不測。
人類恐懼死亡是本能,可他是不是有點太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