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撞見一更
見景澤喬朝她越走越近,直到站在她的面前,慕思妍想到突然說肚子痛要去洗手間的許哲,立刻問:“許哲跟你說我在這裏的?”
時隔一個多月沒見,景澤喬克制住內心不斷膨脹的渴望,沒将眼前人擁入懷中,如實道:“不是他跟我說的,是我打他電話,聽到你說話的聲音,找人查了查。”
“……”
慕思妍想把這筆賬默默地算在許哲的頭上,顧及到他是夏末的男朋友,也不是有心跟景澤喬說的,想了想了,覺得還是算了。
她握緊了些手中的車鑰匙,“那你來找我幹嘛?”
景澤喬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更為靠近她,“見你,當面跟你說,生日快樂!”
前男友跟她說生日快樂,慕思妍仿佛重複經歷去年的事情,上次過生日,他們看似開開心心地慶祝,實則這個男人本來準備她生日當天和她說分手的。
在她生日的第二天給了她一個刻骨銘心的回憶,他是怎麽好意思來當面跟她說生日快樂?
她掃視一眼旁邊的路正元,發現路正元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默默消失了。
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可這裏是公衆場合,又正對着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沒停過,不适宜和前男友在這種場合發生點什麽。
但是,她沒忍住那股不舒服。
她只得也往前一步,踮起腳尖,低聲在景澤喬的耳邊說:“你是怎麽好意思當面來跟我說生日快樂的?我生日需要你的祝福嗎?我沒忘記我去年生日當天,你是想甩掉我來着!”
兩人距離過近,景澤喬隐隐聞到慕思妍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味道很陌生,不是她以前常噴的香水。
因為是她身上的味道,他依然得到些許滿足。
他不由微微低頭,垂眸注視身高只到他下巴的她,手極想在這個時候擡起,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然而卻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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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去年是我考慮不周,僅想着如何快速和你分手,沒想其他。”景澤喬那時并未考慮太多,當事情過去後,才意識到自己當時的愚蠢。
慕思妍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得以平視景澤喬。
她輕抿一下紅唇,“這裏是公衆場合,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麽,我要回去了。”
潛臺詞,哪裏涼快,景澤喬給她滾哪裏去。
景澤喬聽得懂慕思妍的潛臺詞,舍得就此結束這次的見面,問:“我請你吃頓飯,好不好?當做是我去年做過的事情,向你賠禮道歉?”
“我吃過飯了。”
“找個地方坐會?”景澤喬環視四周,指了指不遠處的貓咖,“我看到前面有貓咖,我記得你說你想養寵物,我們去那裏喝點東西,你順便跟貓玩玩?”
“……”慕思妍以前的确想過養寵物,後來和景澤喬分手,将定好的貓和狗都給退了,如今聽到景澤喬說她想養寵物,有被惡心到的感覺。
他曾經那些所謂的好,說她想挑什麽寵物養都沒意見,其實就是不在乎。
因為不在乎,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可以無條件地遷就。
她上下掃視他一遍,不知為何,從他的眼神裏竟看出一絲小心的感覺,他像在擔心她不答應他的邀約,又或者說他擔心她不理他。
她移開了點視線,“我不想喝東西,也不想跟貓玩,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你住哪家酒店?”
“?”慕思妍立即正視景澤喬,“你沒查我住哪?”
“沒有!我就是查到你在這家商場。”景澤喬是來不及查慕思妍住哪家酒店,他今晚只讓人查她當前位置,想見到她。
若非景澤喬的回答,慕思妍以為他查到她回來B市一個多月,還住在他送她的房子裏。
沉默了一會,她道:“我住在以前經常住的酒店!我這次回B市是有點事,過幾天要回S市。”
話自然是假的,她只是不想讓景澤喬馬上知道她住哪,究竟在哪個城市,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否則他三天兩頭來找她,夠煩人的。
聽到她過幾天要回S市,又要和自己相隔千裏之外,景澤喬的心猛地一沉,轉念想到自己年內能搞定公司總部搬遷,從今以後和她一個城市,不必受遠距離的折磨,心情頓時變好了些。
他掃視一眼門前的停車場,“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我開車來的。”慕思妍有意地向景澤喬展示了一下車鑰匙,也有點詫異他居然這麽好騙,一丁點不懷疑她說假話,還要送她回酒店。
景澤喬無法親自送慕思妍回酒店,唯有跟着她,走到她的車子旁邊,送她上車,而後目睹她開車離去。
将景澤喬打發了,慕思妍祈禱他最好幾個月以後再發現她原來是住在B市的,短時間內不要找她。
這段路要減速慢行,她不時地看一看後視鏡,觀察後面的情況。
看了好幾次後視鏡,她始終看到有一個人影在鏡中,雖然面容模糊,但能看得出是景澤喬一動不動地站着。
這次見到他,好像哪裏不對。
換作是以前,他哪能輕易地被打發。
在慕思妍離去沒多久,許哲估算好時間,從洗手間裏出來。
現實沒像他估算的那樣,慕思妍和景澤喬沒有同時離開,不見慕思妍的人影,景澤喬倒是站在停車場那裏,颀長挺拔的背影極為顯眼,以至于夏末一眼看到,還認出景澤喬。
有些巧遇是人為制造的,夏末不用費一個腦細胞,便篤定景澤喬出現在這裏,是許哲給景澤喬通風報信的,随即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許哲的肩膀上,眼神淩厲地瞪着他。
躲是躲不過的,許哲反應極快地道:“不是我要故意給澤喬透露消息的,是我們吃飯時,澤喬打過我電話,剛好聽到思妍和你說話。”
夏末勉強地接受許哲的解釋,來到自己的車子旁邊,準備開車回家。
此時,景澤喬餘光掃到許哲和夏末,緩緩向他們走近。
許哲望了望周圍,想問怎麽不見慕思妍。
話沒說出口,他聽見景澤喬叫了夏末的名字,顯然有話要跟夏末說。
夏末不知道景澤喬有沒見到慕思妍,一聽景澤喬叫她,下意識地認為他是問慕思妍的東西,當即道:“你想跟思妍複合這事,我幫不了你。”
“我不是找你幫忙!我是想跟你說聲不好意思,去年把你微信和號碼都拉黑了。”景澤喬知道夏末當時聯系他,是想幫慕思妍來聯系他,事後慕思妍問過他為什麽這樣做,他說自己有權拉黑。
他确實有權拉黑任何人,但也是在給自己和慕思妍複合設置障礙。
夏末沒料到景澤喬會因為這點小事給她道歉,不由微微一怔,随後說:“小事一樁,我早就不介意了。”
許哲扭頭正視景澤喬,還是問出口:“你見到思妍人嗎?”
景澤喬回答:“見到,她現在回酒店了。”
酒店?夏末疑惑地掃視景澤喬。
看他認為慕思妍住酒店的樣子,她一瞬間領悟到什麽,沒有說慕思妍不是住酒店,假裝他說的對。
***
《熱戀中的我們》在七月初上映,電視臺和網絡平臺同步播放,前期沒做太多的宣傳,慕思妍原先對這部劇沒有抱太多的希望。
男主角是網絡平臺硬塞過來的,作為一個選秀出道的愛豆,沒什麽演戲的經驗,顏值在高清鏡頭前也不是很能扛得住,她覺得這部劇多半要毀在他的手裏。
她去跟組時,發現男主角挺有上進心的,認認真真地呆在劇組裏,除拍戲以外的工作,一律能推就推掉,天天琢磨怎麽演戲,塑造好人物。
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演技剛開始都青澀,經過自身的努力和導演的調.教,在偶像劇裏也夠用了,還有重要的一點,他們之間有天然的cp感。
偶像劇是一種不太可控的電視劇,抛開劇本好壞和制作質量來說,要是男女主沒有cp感,在一起還很違和,那麽這部劇絕對是紅不了的。
因此,她對這部劇有産生一定能紅的信心,加上制作方的檸檬影視,給這部劇争取到上星的機會,賣給電視臺,輻射到更多觀衆,即使無法大紅,至少小紅一把。
上映前三天,這部劇沒什麽水花,效果一般般,但從第四天起,随着劇情的發展,觀衆把男女主看眼熟,吐槽男主角顏值的人少了,各方的營銷得當,熱度逐漸上升,電視臺收視率和網絡平臺的播放次數爆發式增長。
播放大結局的那天,慕思妍本想特地打開電視機,将自己當做是一個不知道劇情的觀衆,用觀衆的角度來看一遍大結局。
奈何她近一年來身體素質不怎麽樣,抵抗力差,昨天和晨光工作室的人去團建,在室外待了大半天,被火辣辣的太陽烤地瓜似的烤着,晚上一回家吹空調,溫度差異大,使她患上重度感冒。
沒力氣看電視,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覺時,接到制片人打來的電話,說後天要給這部劇舉行慶功宴,請她務必參加。
考慮到自己感冒沒好,出門吹到風,可能會加重病情,她想拒絕制片人,可慶功宴是成功影視劇必不可少的東西,她又把筆名改為‘林煙’,得在慶功宴露露臉,讓影視圈所有人知道她就是先前的‘喬煙’。
按照她以往的經驗,感冒一般一周才能好,果然,到了舉行慶功宴的這天晚上,她感冒依然嚴重,但也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前往酒店。
制片人向來是八面玲珑的,能把投資人、演員和媒體等通通搞定,慕思妍一到慶功宴的現場,制片人便熱情地把她拉着去主桌。
主桌除了男女主角和導演,莫逸軒也在。
慕思妍和莫逸軒上個月見過一次,正是他對她表白的那次。
委婉地拒絕莫逸軒後,他依舊有聯系她,似乎沒被她的拒絕而感到沮喪,她忙着去晨光工作室學習,沒怎麽搭理他。
這次見到莫逸軒,偏偏制片人讓她坐莫逸軒的旁邊,衆目睽睽之下,她不好露出異常,也不好給莫逸軒難堪,只得若無其事地坐在莫逸軒旁邊的椅子,跟他們逐一打招呼。
莫逸軒往慕思妍面前的杯子裏倒滿茶水,淺笑道:“第一次見你穿西裝,很好看,很适合你!”
慕思妍本想穿禮服的,奈何找不到合适的禮服。
她最近一年沒有新買過禮服,衣櫃裏的禮服全是景澤喬給她買的,他又喜歡高定禮服,設計師親自上門給她量尺寸,定制而成的那種。
高定禮服是許多女明星借不到的,她一個編劇穿着高定禮服,縱然是過季的,在這種場合出現,會搶了女主角的風頭,還會讓人認為她沒眼力勁。
而且,她感冒,不能被空凋的低溫給冷到,就随便選了一套西裝穿上。
聽着莫逸軒誇她好看,她禮貌地回他一個笑容,并不接他的話。
在場有大批媒體,也有男女主角團隊的工作人員,要錄制視頻來報道和宣傳,必須要走流程,和讓男女主角上臺表演。
娛樂圈裏最養人的東西是大紅大紫,今晚男女主角的精氣神十足,實力展現什麽叫紅氣養人,他們表演完後,主持人說了較長一段的場面話,并向在場所有人介紹慕思妍,說她是編劇林煙。
慕思妍一旦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躺在床上休息,一天的睡眠能高達十五六個小時。
現在處于溫度過低的空間快一個小時,她撐不住了,總感覺腦袋要爆炸。
她準備找借口離開時,莫逸軒注意到她微微泛白的臉色,不禁問:“思妍,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慕思妍這會已經沒力氣掩飾身體的不舒服,道:“我感冒沒好,這裏的空調太冷了,吹得我頭痛。”
“頭痛?”莫逸軒急忙擡起手,用手背去測量慕思妍額頭的溫度,一股滾燙傳來,“你應該是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慕思妍心想自己應該是發燒,不過是低燒,用不着去醫院,便拒絕:“我不去醫院,我回家吃點退燒藥就好。”
“你開車來的,還是打車來的?”
“開車。”
“你這樣的狀态,開車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說完,莫逸軒當即吩咐助理準備好車。
被她拒絕過的追求者送她回家,怎麽看都有些怪怪的,慕思妍卻是拒絕不了,生病讓她極其難受,腦袋越來越痛的情況下,走路都困難,最後是莫逸軒扶着她走出酒店大門。
與此同時,一輛停在旁邊停車場的車子走下一個男人。
今天周六,路正元近來難得休息一天,有時間陪女朋友,無奈女朋友是傳媒行業的,今天有工作,要來參加一部電視劇的慶功宴。
他聽到女朋友說慶功宴快結束的電話,特地來酒店接女朋友下班,然後一起吃吃喝喝,度過愉快的周六晚上。
車剛停好,他竟然在酒店門口處看見慕思妍,詫異地多掃她幾眼,還發現旁邊站着的男人是莫逸軒,随後看他們一起上了同一輛車,并且,莫逸軒行為親昵地扶着慕思妍上車。
根據他從景澤喬那裏得來的消息,慕思妍應該上個月就又去S市,為什麽七月底了,她在B市?是又回來B市的嗎?
她為什麽和莫逸軒在這家酒店?
路正元懷着疑惑地去找女朋友,随口問:“你參加哪部劇的慶功宴?”
張晴朗斜掃一眼路正元,“《熱戀中的我們》,最近很火的一部偶像劇。”
路正元印象中哪裏看到過這部劇的名字,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去年景澤喬叫他查莫逸軒的資料,他查到慕思妍和莫逸軒公司合作的劇,那部劇正是叫這個名字。
為了确保消息正确,他問:“編劇是慕思妍嗎?”
編劇在影視圈的地位很低,一部影視劇的成功,大多數人只記得飾演男女主的演員是誰、導演是誰和是哪家影視公司制作的,張晴朗自然而然地忽略編劇,但她做傳媒的,至少了解有名的編劇。
細想了會,她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叫喬煙,還是林煙。”
慕思妍曾是公司板上釘釘的未來老板娘,路正元将她所有的事情謹記在腦海裏,瞬間想起她筆名叫什麽,道:“喬煙是慕思妍的筆名。”
張晴朗驚訝問:“你認識她?”
“她是我老板的前女友!”
“前女友而已,不是現女友,你關心她做什麽?”
“因為我老板想跟她複合!”路正元頓了頓,滿臉的疑惑,“有點奇怪!據說慕思妍要定居在S市,上個月回來B市,是有事處理!她今天怎麽在B市?”
“你都說了,她是《熱戀中的我們》的編劇,他們劇組舉辦慶功宴,她作為編劇,來參加慶功宴,這不能說明什麽。”張晴朗甩給路正元幾個鄙夷的白眼。
“特地從S市跑到B市參加慶功宴,不像慕思妍的風格。”
“人家是編劇,參不參加都正常!”
“不行!我碰到她,我要跟我老板說一聲。”說着,路正元立即掏出手機,撥打景澤喬的號碼。
***
生病會改變一個人的狀态,慕思妍身體愈發難受,做不到端端正正地坐着,唯有側身躺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卷縮,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早知道來酒店裏吹到低溫的冷氣,加重她的病情,她就不來慶功宴。
莫逸軒沒什麽照顧病人的經驗,見慕思妍不像是感冒+低燒,像是發高燒,很危險,邊用手帕擦去她額頭細密的冷汗,邊吩咐助理:“去最近的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慕思妍眼前隐隐發黑,随時會陷入昏睡,但不得不強撐着,
見過慕思妍許多次,首次看到她這麽虛弱,莫逸軒擔心她有什麽事,不時地催促助理盡可能地開車開快點。
趕到醫院的第一時間,他挂了急診號,扶着慕思妍就診。
經過一番詳細檢查,醫生翻看完檢查單,皺眉注視慕思妍:“姑娘,你年紀輕輕的,亞健康有點嚴重!以後少熬夜,三餐規律,注意營養攝入,多運動!”
聞言,莫逸軒道:“醫生,你還沒說她什麽情況!”
醫生将檢查單遞給莫逸軒,“她沒大事,就是身體太虛,感冒引起的發燒,我給她開點退燒藥。”
莫逸軒懸起的心頓時放下一半。
從藥房拿完醫生開的藥,他扶着慕思妍回到車上。
慕思妍幾乎沒有一點力氣,成為一個任由他人擺布的布偶,但是很感謝莫逸軒特地陪她來醫院一趟。
若是她自己開車,沒開幾分鐘,她估計就得打120。
在酒店剛上車時,莫逸軒就問清楚慕思妍家在哪裏,當車子緩緩進入別墅區,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驚訝到。
B市寸土寸金,好地段的房子少之又少,價格也十分昂貴,哪怕站在金字塔頂端,并非人人買得起,而慕思妍居然住在B市最出名又是最貴的別墅區。
回到家裏,慕思妍強打起精神,想趕緊把退燒藥吃了,再去睡一覺,減緩自己的難受,然而退燒藥是飯後吃的,今天阿姨又請假,沒人在家。
莫逸軒本想送慕思妍到家門口,沒想進她家裏,可是看她家裏沒人,只能踏進她家。
未等慕思妍說話,他看出她心裏在煩惱什麽,問:“你家廚房在哪?我去給你煮點粥喝?”
如果可以,慕思妍不想讓莫逸軒照顧她,實在是她太難受了,需要有個人來幫她,就給莫逸軒指了指廚房的方向,用力地擠出感謝的笑容:“謝謝你!”
莫逸軒二話不說地去廚房忙碌。
有客人在,慕思妍忍住不去二樓的主卧躺着,半躺在樓客廳的沙發上。
高燒來勢洶洶,她陷入半昏半睡,即将要睡着之際,窗外忽地響起幾道驚雷的聲音,天空還閃現雷電的形狀。
她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通過落地窗,看到外面正在下傾盆大雨。
眼睛再次閉上,她耳邊傳來門鈴聲,略感一陣奇怪。
誰按她家的門鈴?
她思考門鈴聲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緊接着耳邊又傳來門鈴聲。
這會,她完全确定是有人按門鈴。
從大門到屋內,有一段距離,慕思妍沒力氣走到大門,當面看是誰按門鈴,找到可視門鈴的屏幕,就把屏幕打開。
入目的面孔不是別人,而是景澤喬!
雨夜裏,他手撐着一把黑傘,身上又是穿着黑襯衫,若非五官優越完美,整個人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不過,他薄唇微抿,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慕思妍頭痛地揉揉額,在開門與不開門中抉擇。
景澤喬找到這裏來,顯而易見,他肯定知道她住在B市多久了。
今晚不給他開門,弄不好他明天還來。
她十分無奈地拖着不舒服的身體,心不甘情不願地踏出屋子裏,去将大門打開。
景澤喬說不清自己這時候心裏是什麽感受,如若不是路正元打電話給他,也沒找人去查,他不知道慕思妍在B市,而且她不是要回來B市處理事情,她是從五月初回來到至今,将近三個月裏,沒離開過B市一天。
她六月跟他說的那一次,是說她有點事要回來B市幾天,結果呢,她就是在欺騙他。
大門被打開,他目光落在她泛白的臉色,瞬間遺忘自己要問她為什麽欺騙他,臉上爬滿擔憂,急忙問:“思妍,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發燒。”慕思妍輕揉幾下額頭,“你來這幹嘛?”
“看過醫生嗎?”景澤喬去握住慕思妍的手,發現她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我看過了。”慕思妍想甩開景澤喬的手,可惜沒有力氣。
聽着慕思妍有氣無力、急需休息的聲音,景澤喬快速拉她進入屋子。
病人不能吃油膩和辛辣的東西,莫逸軒在冰箱裏翻找食材,決定熬南瓜粥。
粥要半個多小時後熬好,他将鍋放在天然氣爐上,随即回到客廳,想看看慕思妍的情況。
誰知,他剛走到客廳,餘光掃到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
一時之間,景澤喬和莫逸軒的目光交彙在一起。
莫逸軒早已知道景澤喬和慕思妍是前任男女朋友關系,如今看到景澤喬牽着慕思妍的手,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模樣,不由微微一愣。
來慕思妍家裏找她,景澤喬沒想過會遇到莫逸軒,尤其對方穿着圍裙,袖子挽到手肘那裏,明顯是在下廚。
霎時,他胸腔充斥難以言喻的情緒,臉色不自覺地沉下去。
見到莫逸軒從廚房裏走出來,慕思妍記起莫逸軒在她家裏。
她注視一會莫逸軒,再側目注視臉色陰沉的景澤喬,心生郁悶。
前男友和追求者同一屋檐下,而這屋檐還是在她家,她要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