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忘記一更
某餐廳包廂裏。
慕思妍是最後一個到的,打開門便看見兩對情侶,成雙成對地坐在桌子旁邊,夏末和趙心怡中間留有一個空位,而她們身旁就是各自的男朋友。
定睛注視幾下那個空位,她覺得簡直就是閃閃發亮的電燈泡位置,随即徑直地走過,坐到另一邊的空位上。
在座的五個人,只有趙心怡男朋友是新面孔。
趙心怡已經跟夏末和許哲介紹過她男朋友,現在自然是對慕思妍介紹:“思妍,這是我男朋友姜雲朝!”
慕思妍進門時就注意到姜雲朝,因為對方面容稍微稚嫩,散發出的氣息,是大學生獨有的青澀,和他們這些邁入社會的成年人不同。
她擡眼注視姜雲朝,不禁含了些打量。
而後,她聽見趙心怡跟姜雲朝介紹她:“我好朋友慕思妍,在影視圈裏工作的,是一名有代表作的編劇,擅長偶像都市劇。”
趙心怡從大學以後談過的每一任男朋友,慕思妍都見過,頭一次聽到趙心怡這麽介紹她的身份,好像着重提醒姜雲朝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不等她感到奇怪,她又聽見趙心怡對她和夏末說:“我男朋友是搞音樂的,跟你們兩位編劇應該算同在娛樂圈裏。”
這兩年形成的職業習慣,使她立即用看待藝人的眼光去看姜雲朝。
濃眉大眼,鼻子高而挺,唇紅齒白,面部線條分明又流暢,一頭黑色頭發,留着到眉毛以上一點的劉海,整體精致帥氣,又有幾分乖寶寶的感覺。
然而,一旦細看,乖寶寶是錯覺,眼睛裏透露着一股桀骜不馴。
她想了想,問:“搞音樂的愛豆嗎?個人solo還是組合,簽了哪家公司?”
趙心怡瘋狂點頭,“思妍你真厲害,看出我男朋友是個愛豆!不過,他沒簽公司,也還沒正式出道。”
夏末疑惑地掃向姜雲朝,“不會吧!你男朋友條件這麽好,竟然還沒正式出道,為什麽不簽公司呢?”
Advertisement
姜雲朝揚起淺笑,“有幾家公司找我簽約,我暫時沒考慮好簽哪家。”
慕思妍喝了兩口許哲剛給她倒的茶,忍不住問:“你幾歲了?”
未等姜雲朝說話,趙心怡搶先回答:“過完年二十歲。”
慕思妍和趙心怡是同一年出生的,趙心怡這個回答,無疑是在說姜雲朝今年十九歲,趙心怡比他大六歲。
趙心怡新男朋友是一名小鮮肉,夏末則和許哲突然複合,這兩個人裏,沒一個告訴她是怎麽成為非單身的,她憋住好奇心,面上不顯露半分,與他們四人說說笑笑地吃晚餐。
中途,姜雲朝去上洗手間。
夏末趁着姜雲朝不在,立即扭頭問趙心怡:“你男朋友比你小六歲,是在校大學生吧,你們怎麽搞到一起的?”
趙心怡回憶了下兩人相識的過程,簡短道:“我有天加班太累,和同事去喝點酒放松,在清吧認識他的,他是那個清吧的駐唱歌手。”
慕思妍不由想起趙心怡出差回來那次對她說過什麽,頓時失笑道:“你上次跟我說,你壓根沒空想狗屁的愛情,叫我多談幾次,把你那份也談了,現在你已經談上了。”
趙心怡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覺來了嘛!”
“哪種感覺?”慕思妍斜掃一眼還在關上的門,“姜雲朝比你小六歲,還在讀書,又是清吧的駐唱歌手,準備出道當愛豆,聽着不太靠譜。”
“他上大二了,是在一個音樂學院讀書的。”趙心怡頓了頓,“靠不靠譜的,你看他那臉,那身材,那年紀,法律也不允許我跟他結婚,談一陣子戀愛就夠了。”
夏末精準吐槽:“我知道你為什麽跟他談戀愛了,你就是饞他身子。”
慕思妍附和:“我也覺得。”
“是他追的我,他饞我!”趙心怡目光集中落在慕思妍臉上,“思妍,跟弟弟戀愛,感覺可好了,你是單身,也試試!”
當隐形人有一會的許哲,聽到趙心怡這些話,當即開口:“思妍,你忘記澤喬了嗎?要找第二個男朋友?”
夏末白了一眼許哲,“大好的跨年夜,你提景澤喬那個渣男,晦氣!”
趙心怡贊同夏末的說法:“就是,晦氣!”
今天是本年度最後一天,女朋友原先是要和慕思妍一起跨年,在他的堅持要求下,女朋友又詢問慕思妍的意見,許哲得以參加今天的五人局。
不是有心提起景澤喬,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急忙解釋:“我不是說思妍想和澤喬複合的意思,我是說他們戀愛六年,這麽長時間,分手後,忘記一個人不容易!”
慕思妍略微嫌棄地掃視許哲一眼,“我生日是6月20日,景澤喬跟我提分手是我生日的第二天,今天是12月31日,半年有多的時間,你難道覺得我忘記景澤喬,要超過半年?你太小看我了!”
她估計一輩子會記得今年的生日是如何過的,還有6月21日發生過什麽。
熬過那段痛苦的日子,将景澤喬從她心裏踢出去,回頭想想,也就用時兩個月多一點。
許哲舉起杯子,以茶代酒地敬慕思妍,道:“忘記澤喬是好事,你們做不成夫妻,那就相忘于江湖!”
看慕思妍喝完杯中的茶,趙心怡積極地幫她添滿,“你影視圈人脈不錯,到時方便的話,給我男朋友介紹幾家靠譜的經紀公司。”
說着,趙心怡也給夏末倒茶,“夏末,你也是!”
最後,趙心怡雙手合十地拜托面前的兩位,道:“有合适的,都介紹過來!他年紀小,不懂娛樂圈的套路,我擔心他被人賣了數錢還不知道,找熟人照看照看他,我也放心。”
“你放心好了,他被人賣了,他家裏肯定有錢贖他回來。”慕思妍推開杯子,目光仍時刻注意門口,“你沒看他手上那塊表嗎?價格至少百萬,勞力士的限量版。”
趙心怡對手表不了解,目前和姜雲朝在一起,也只有短暫的半個月,不清楚對方的家世,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真的!我跟組的那部劇,男主人設是富二代,需要的道具,裏面有一塊表和你男朋友的一模一樣。”慕思妍對那塊表印象深刻,因為是最貴的道具,弄壞了就得全價賠償。
一時,趙心怡心情十分複雜,表情有些糾結。
慕思妍不解地問:“你為什麽這個表情?你以前不說要找喜歡又條件好的男朋友嗎?”
趙心怡是真沒看出來,初次談比自己小幾歲的男朋友,由于對方是沒有收入的學生,自己是社畜,約會時總自覺想多承擔一點花銷。
結果有人跟她說,她男朋友手上的表,至少價值百萬。
她陷入不可自拔的震驚中,“我沒想到他條件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平常沒看出來。”
夏末朝趙心怡說:“你男朋友既然條件好,你不用替他操心簽約哪家經濟公司,說不定他直接開一家公司,自帶資源出道。像他這種外形,運作得當,不出三年能當上頂流。”
“而且,他是真富二代,現在粉絲們喜歡這種背景出身的愛豆,現成的背景可以拿來用,都不用給他編故事。”慕思妍用手撐着下颚,面帶笑意地注視趙心怡,“好好珍惜他出道前的時光。”
“必須的!等他确定出道,我就跟他分手。”趙心怡被大半年的職場毒打後,不想費腦子談認真的戀愛,她也認真不起來,誰讓對方年紀小,職業規劃是當愛豆。
“這個好!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分手也能潇潇灑灑。”夏末若有所指地掃過慕思妍,“你劇本寫了那麽點,不趕緊加快進度,制片人得殺了你!你要不也找個男人談戀愛,刺激刺激靈感?”
“思妍,一定要找年紀小的!”趙心怡對姐弟戀非常上頭中,恨不得慕思妍一樣找個弟弟戀愛,跟她交流心得。
“對!你看心怡談個戀愛,容光煥發!不像之前朋友圈發的自拍,生無可戀的樣子,還死魚眼,現在眼睛炯炯有神。”夏末頓了頓,“就像采陽補陰了。”
“……”慕思妍無言以對。
姜雲朝在這時從洗手間回來,見狀,三人立即轉移話題,聊別的事情去。
跨年夜當然不是吃一頓晚飯了事,填飽肚子後,五人前往去可以看新年倒計時的地方,許哲恰好在附近有一家酒吧,在新年倒計時前,他們在酒吧裏玩。
自己偶爾會來放松玩的酒吧,許哲對其有高要求,采用實名會員制,裏面駐唱的歌手和樂隊,都是高價請來的實力人員,工作人員的招聘條件不低,消費水平也高,導致平常來的客人不多。
老板帶着人來玩,酒吧經理安排最好的位置給他們坐,并仔細詢問他們想聽什麽歌和想看什麽表演。
酒吧玩得開不開心,主要是氛圍好不好,衆人沒什麽要求,叫酒吧經理看着安排,然後讓人開桌上的酒。
作為今晚最沒存在感的人,許哲在姜雲朝上臺唱歌後,徹底沒有了存在感,默默地看着夏末、慕思妍和趙心怡擠成一團,神采飛揚地聊天,時不時地喝口酒,吃點東西。
她們三個不帶他玩,他就自己玩自己的,沒必要不識趣地湊上前,讨人嫌。
被夾在中間的慕思妍,擡頭欣賞好幾次臺上唱歌的姜雲朝。
依照她的眼光來看,姜雲朝音色沒特點,但是舞臺燈光打在他身上,握着話筒唱歌的模樣,讓他整個人閃閃發光,極其惹人注目。
無論是歌手、演員和愛豆等等,在娛樂圈裏混,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相貌和路人有着巨大的差異。
姜雲朝唱歌沒特色,外形有特色,當個愛豆綽綽有餘,到時年紀大了,不好當愛豆,也能轉偶像演員那條路,只要演技不是爛得令人發指,靠臉就吸一大波粉絲。
見慕思妍再一次欣賞自己男朋友唱歌,趙心怡湊到她耳邊,礙于音樂聲過大,不得不提高音量道:“我男朋友是不是特別帥?”
夏末也聽到了趙心怡說的話,不禁吐槽:“你是被他的帥吸引,迷你得神魂颠倒,然後采陰補陽,容光煥發的吧?”
趙心怡小聲地承認道:“對!”
原來對‘采陽補陰’沒那麽敏感,夏末第二次強調,趙心怡也承認了,慕思妍訝異地挑起眉,問趙心怡:“你們戀愛半個月就……?”
許哲坐在不遠處,有音樂聲幹擾,她不确定許哲能否具體聽到她們聊什麽,問起夏末這方面,她潛意識地降低音量,問得委婉一點。
趙心怡一口氣喝完整杯酒,“半個月足夠做許多次了,我們确定關系的當晚就……嗯,你懂的。”
慕思妍愣了愣,“你現在談戀愛,這麽野的嗎?”
夏末擡手輕輕一戳慕思妍的腦袋,“野什麽?動動腦子!心怡明擺饞人身子,鐵定越早越好!”
趙心怡更正道:“是他先饞我的!你們不懂,被一個小鮮肉喊姐姐的感覺,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說到後面,趙心怡十足像夏末說的容光煥發,慕思妍覺得自己好像沒跟上時代的變化。
她放下酒杯,“酒喝太多了,我去下洗手間。”
夏末先前來過幾次這裏,對這裏熟悉,給慕思妍指了下洗手間的方向。
這裏不同于一般酒吧,會有烏煙瘴氣和吵鬧的感覺,比較像清吧一點,樓上還有提供KTV服務,慕思妍在經過服務生的指引,順利找到洗手間。
等她站洗手臺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妝容,旁邊的一個女孩有點眼熟。
大腦裏沒篩選出女孩的信息,女孩驚喜地對她道:“喬老師,你也在這玩啊!”
看清女孩的面容,慕思妍記起女孩是出演她上一部劇的演員,是有分量的女二號。
遇到熟人,難免要寒暄幾句,她在洗手間多呆了一會,而後和女孩在洗手間門口分開,然而,沒走幾步路,走廊盡頭也有個眼熟的背影。
當她來到走廊盡頭,背影主人剛好轉身。
“思妍,你跟誰來玩的?”
看見背影主人是莫逸軒,慕思妍并不訝異。
訝異的是,他剛剛沒有私下一貫的溫和笑容,而是有些發怒的模樣,見到她後,他臉上才揚起溫和笑容。
她展現禮貌性的笑容,“我是跟朋友來玩的!莫總,你站在這裏做什麽,看表演嗎?”
他們所在的角度,能清晰看臺上的表演,但是莫逸軒似乎看表演看得不高興。
臺上表演的人還是姜雲朝,唱歌雖然一般,可是在看臉的世界,足以吸引不少女客人觀看,連帶男客人也跟着女客人一起觀看。
正當她疑惑莫逸軒是否不喜歡姜雲朝唱歌,她聽見莫逸軒說:“看我表弟唱歌。”
慕思妍條件反射地瞄了一眼姜雲朝,“這麽巧,姜雲朝是你弟弟?”
莫逸軒感到意外地問:“你認識他?”
“今天剛認識的,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我們今晚一起玩。”慕思妍大概地給莫逸軒指了指趙心怡在哪裏。
“他談戀愛了?”莫逸軒微微皺眉。
慕思妍看到莫逸軒皺眉,反問:“他不能談戀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小子不聲不響談戀愛,有女朋友,我驚訝。”
考慮到姜雲朝的女朋友也在這裏,不方便抓玩離家出走的姜雲朝回去,要在他女朋友面前,給他留點面子,莫逸軒朝慕思妍剛才指的方向看了看,勾唇笑道:“我和幾個導演、制片人在樓上唱K,你也上去玩玩?”
哪個行業都免不了要交際的命運,尤其是影視圈,人脈資源極其重要,慕思妍沒怎麽在圈子裏積極交際過,主要是她路走得比較順,不缺人請她寫劇本。
眼前這位,怎麽說也是金主爸爸,以後有大把合作的機會。
她沒立刻答應,先問有哪些導演和制片人。
莫逸軒對她說完幾個名字後,建議道:“我看到夏末也在這,把她也叫上吧。”
樓上有夏末欣賞的導演,聽到莫逸軒的建議,慕思妍想也不想地道:“好,我去叫她。”
“我陪你去。”
坐着等慕思妍回來,現在看到的是不止慕思妍,還有莫逸軒,夏末站了起來,“莫總,真巧,你也在!”
慕思妍簡單地對夏末說了幾句為什麽要到樓上唱K,許哲表示要跟着一起去,然後,留下趙心怡和仍在臺上的姜雲朝。
去往樓上包廂的路上,許哲電話響了,本想挂斷,看到是景澤喬來電,示意其他三人先走,他接完電話,等會到包廂。
見狀,三人沒等許哲。
許哲走到相對安靜的樓梯間,才接聽電話:“兄弟,你這麽晚找我,做什麽?”
“出來陪我喝一杯?”景澤喬壓不下心裏的煩悶,需借用酒精。
“陪不了,我跟人在外面玩呢!”換作是改天,許哲有時間陪景澤喬喝酒,今晚實在不行。
“跟誰?”
“跨年夜,當然是和我女朋友玩!對了,還有思妍、趙心怡和趙心怡男朋友。”許哲思考了會,“你自己喝,或者換個人陪你。”
景澤喬聽到讓自己産生煩悶感的名字,眸色逐漸暗沉,“你們在哪?我過去!”
首先慕思妍不想碰到景澤喬,他女朋友和趙心怡不待見景澤喬,他們玩得好好的,景澤喬一旦過來,氣氛全沒,許哲忙說:“兄弟,我這陣子千辛萬苦,昨天終于說服夏末答應複合,你千萬別來。”
被拒絕,景澤喬臉色微沉,“我去了,難道你和夏末再次分手?”
“你是夏末和趙心怡口中的渣男,她們都不待見你,思妍就更別說,早把你忘記了,夏末和趙心怡都勸她找個小鮮肉戀愛,刺激創作靈感。”許哲停頓片刻,“我們五個人,有三個人不喜歡你,你來了,破壞氣氛。”
破壞氣氛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景澤喬把夏末得罪了,他一提景澤喬,夏末對他就沒好臉色。
夏末陪慕思妍挽回過景澤喬,好朋友和好朋友前男友相比,夏末首當其沖地站在慕思妍的陣線。
他和夏末剛複合,感情沒有分手前的牢靠,極其容易散了,再度被甩,他不能在這時候犯蠢。
聽完許哲的這番話,景澤喬眉宇擰緊,眼底浮現陰霾,冷聲道:“你把話重複一遍!什麽叫思妍把我忘記了?”
隔着電話,許哲照樣能聽出景澤喬言語間隐隐藏有怒火,有些懵地說:“她忘記你,很正常,你們分手半年了。我們今晚吃飯時,她親口承認她忘記你的。話說回來,你……是在生氣嗎?”
何止是生氣,景澤喬聽到慕思妍親口對許哲承認忘記他,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慌亂和不知所措。
她忘記他,是徹底接受分手的現實,和他不再有可能?
手機安靜得像電話另一邊沒人了,許哲摸不清景澤喬的想法,接着說:“挺好的!當初是你要跟思妍分手,她現在把你忘記了,夏末和趙心怡又建議她找人戀愛,有了新男朋友,你不用擔心她會找你複合。”
‘新男朋友’猶如一劑效果強大的麻醉針,紮在景澤喬的心上,麻麻的,又泛着劇烈的不适感。
昔日想不能耽誤慕思妍的人生,他無法和她結婚生子,唯獨忘記想,他和她分手,她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她身邊站着其他男人,占據他本來專屬的位置,他胸腔裏立即被怒火擠滿,直至席卷全身,克制不住地想讓那個男人原地消失在世界上。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頓:“閉、嘴!”
許哲不明所以,“我又沒說錯!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因為什麽分手,但我想說一句,你不跟思妍戀愛,有的是人跟她戀愛,你作為她前男友,男人基本風度還是要有的,祝福前女友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吧。”
祝福?風度?
此刻,景澤喬理智不複存在,光想象許哲說的畫面,便難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