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不到的妹妹11
戚妄回了學校後沒多久，就到了考試的時候，參加完考試之後，他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現在正是收割麥子的時候，前幾年分田到戶，跟過去吃大鍋飯不一樣了，田地全部都分給了個人，莊稼成熟的時候得自己個兒顧着自己個兒家的莊稼。
戚家就只有戚庚年這麽個勞動力，那些連在一起的大田還能蹭租用來的收割機，像是一些犄角旮旯的小田，就得靠着自己個兒拿着鐮刀去割才成。
戚妄想快點回去幫着戚庚年忙活。
他的東西本就不多，沒多久就收拾好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姜志毅快步從宿舍外面跑了進來。
“戚妄，戚妄你走了沒有？”
發現戚妄還在的時候，姜志毅松了一口氣，他立馬跑到了戚妄的跟前，抓住他的胳膊說道：“戚妄，我爸讓我來找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距離上次戚妄給顧月月畫像已經過去了快兩個禮拜的時間，姜援朝便沒有再過來找戚妄，而學生的學習任務繁重，戚妄會畫像的事情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大家夥兒就又被學習壓得忘記了這回事兒。
眼瞅着姜志毅急得滿頭冒汗，戚妄順手從一旁的毛巾架上拿過毛巾替他擦了擦。
“先別着急，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已經到了六月底了，天熱得厲害，姜志毅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身上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拿着毛巾胡亂地擦了擦臉，這才說道。
“戚妄，你先別忙着回家，快點跟我到公安局去一趟，我爸找你有挺重要的事情。”
戚妄知道姜援朝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他既然特意讓姜志毅過來叫自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他幫忙，戚妄沒有多說什麽，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姜志毅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距離縣一中并沒有多遠，騎自行車過去，也就十分鐘左右。
看得出來姜志毅很着急，自行車都快被他蹬出了風火輪的架勢，進了公安局院子，戚妄剛從車上下來，還沒站穩了，就被姜志毅拉着沖了進去。
“爸，我把戚妄給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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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毅帶着戚妄到的是一間辦公室，屋子裏除了姜援朝之外，還有三個穿着制服的公安，他們之前應該是在開會，姜志毅帶着戚妄闖進來，直接就将他們的會議給打斷了。
姜援朝也不生氣，瞧見姜志毅把戚妄給帶來了，他的眼睛一亮，立馬擡手招呼着戚妄過來。
“戚妄，趕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刑偵隊的隊長杜江河杜隊長，這位是宋偉生，那一位是陳雲栖。”
姜援朝簡單地做了一下介紹，然後又鄭重其事地将戚妄介紹給了其他幾位同事。
“諸位，這位小同志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的那個可以根據旁人描述精準畫出對方口中之人畫像的戚妄。”
給雙方做完了介紹之後，姜援朝也沒有浪費時間，很快就把這次叫戚妄過來的原因說了出來。
“戚妄，這次我需要你幫我們畫出犯罪分子的模樣，拜托你了。”
戚妄趕忙說道：“既然公安需要我幫忙，那我肯定義不容辭，姜叔叔，您不用那麽客氣，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原來最近喆安縣發生了兩起惡劣的搶劫案件，被搶劫的都是年輕女性，她們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更過分的是，她們兩個也被犯罪分子打成了重傷，在醫院搶救了好些天，直到昨天二人方才醒了過來。
“問題在于，兩位受害者都沒有看清楚兇手的模樣，一個只記得對方的眉毛眼睛，另一個只記得對方的鼻子和嘴巴，而且對方臉上并沒有顯著特征，我們沒有辦法鎖定兇手。”
案子發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兩位受害者經過的都是一條偏僻的巷子，周圍并沒有目擊者，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這件案子，但是卻沒有調查出來什麽頭緒，唯一能确定的，這兩起搶劫案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戚妄，你可以幫我們畫出兇手的模樣嗎？”
兩個受害者都沒有看清楚兇手的樣子，一人只看到了半張臉，在對方沒有顯著特征的情況下，找到他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所以姜援朝想到了戚妄，這才叫了姜志毅去将他給請過來，想讓戚妄幫幫忙。
杜江河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戚妄同學，這次的情況和之前不同，你得從兩個人的描述之中畫出那人的樣子，這一點你可以做到嗎？”
要知道公安局也是有能畫像的人，有很多犯罪嫌疑人的畫像都是宋偉生畫出來的，他當了十來年的公安，都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根據受害者的描述，百分百将兇手的模樣給還原出來。
戚妄瞧着還沒成年，他真可以做到嗎？
杜江河對戚妄的能耐持懷疑态度。
對方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戚妄倒是也沒有生氣，他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可以确認行兇者是同一人的話，我沒有問題的。”
他這回答太過自信了，杜江河的眉頭皺得更緊，覺得這個小同學似乎有些過于自大了。
姜援朝顯然知道大家在想些什麽，他當機立斷，開口說道：“現在案子已經進入了死局之中，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現在這樣。”
姜援朝說的也有道理，衆人便沒有再說些什麽，他和宋偉生一起帶着戚妄趕往醫院。
因為是從兩個人口中拼湊一個人的相貌，戚妄作畫的速度有些慢，姜援朝之前見識過戚妄如何畫畫的，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
其實找戚妄來畫畫，姜援朝也是冒了風險的，但是喆安縣太平了這麽些年，就算前幾年的時候，都沒有鬧過什麽大亂子，現在出了這樣的惡性搶劫案，已經算是大案了。
上面的領導下了死命令，要他們一定要将那個兇手給抓出來，但是這兩起案子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調查陷入了僵局，姜援朝不得不想其他的法子來破局。
要知道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憑借着別人的描述，要将那人的模樣在腦子裏描繪出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個人的習慣都不同，腦子裏所想象出的樣子也不一樣，宋偉生之前根據兩個受害人的描述做過畫像的，但是因為那個兇手的臉上沒有顯著特征，他所畫出來的兇手模樣太過普通，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依照宋偉生的畫像去抓捕兇手的話，一條街上都能抓出三四個嫌疑人來。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戚妄便将兇手的模樣給畫出來了，他将自己畫好的畫像交給了姜援朝。
“姜叔叔，兇手應該就是這副模樣。”
戚妄畫出來的兇手是一個容貌普通的男人，瞧着甚至和之前宋偉生所畫出來的畫像有兩分相似，但卻并不像是他所畫的那麽籠統，這張畫像和戚妄之前畫的一樣，看着更像是一張照片。
盯着畫像看了一會兒後，姜援朝将其分別給那兩個受害人看，讓她們二人辨認一下，兇手是否就是這個模樣。
那二人表示，戚妄畫出來的畫像和她們看到的那一部分的樣子一模一樣。
甚至因為戚妄将兇手整張臉畫出來了，兩個受害人的記憶似乎也被觸動了，她們想起了更多的細節來，然後将其提供給了姜援朝他們。
有了戚妄的畫像，他們更快地鎖定了嫌疑人，甚至都不需要他們進行進一步的确認，那人在看到公安之後，便驚慌失措地開始逃竄，結果慌不擇路之下，從臺階上滾落下去，生生地摔斷了一條腿。
他簡直就是不打自招，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他有問題。
兩天之後，戚妄得知了這起案子的結果。
搶劫案的兇手是縣機械廠的一個普通工人，他平日裏老實巴交的，誰都沒法子把他跟搶劫犯牽扯到一起去。不過随着公安調查，發現他參與地下賭博，将家底兒都輸了進去，輸紅了眼睛的賭徒孤注一擲，實施了搶劫。
姜援朝不止将搶劫案的兇手抓捕歸案，順帶還端了一個地下賭博的窩點，簡直就是一舉多得。
戚妄的畫像在這起案子裏起到了關鍵作用，姜援朝知道戚妄家的條件，便特意申請了獎金，專門給戚妄送了過來。
“姜叔叔，您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這都是我該做的，您千萬別客氣，這錢我絕對不能拿。”
然而姜援朝卻說道：“戚妄，這筆錢并不是我個人掏給你的，而是局裏發給你的獎勵，另外局裏還給你頒發了獎狀，這都是榮譽，你務必要收下。”
戚妄推遲不過，便收了下來。
姜援朝局裏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他沒有在戚妄家多做停留，将東西給了戚妄之後，他很快便離開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下午，姜援朝再一次來到了戚妄家裏面。
此時的戚妄還在田裏頭幹活兒，姜援朝在村裏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在麥田裏埋頭割麥子的戚妄。
“戚妄，戚妄你過來一下！”
姜援朝把滿頭大汗的戚妄從田裏頭叫了出來，然後告訴他顧月月找到了。
“戚妄，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月月。”
前天的時候，姜欣慧接到了來自龍城的一通電話，對方自稱自己長得和報紙上的畫像一模一樣，并且今年她也十七歲。
顧衛東利用家裏的關系，帶着姜欣慧坐飛機前往了龍城，見到了那個自稱和報紙上畫像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最後通過她身上的胎記，确認了那個叫做趙紅玉的姑娘就是顧月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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