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禿了
望天樹碎碎念,絞殺藤蔓聽得暴躁又反抗不了。
邵宸岩等人全都一動不動，默默聽着這棵巨大的變異大樹講科學。
——它明顯忽視了他們，但他們怎麽敢主動開口？！
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絞殺藤這樣的怪物都怕，他們怎麽可能不怕。
十分鐘後。
望天樹：“……所以，你給其他動植物留下生機,就是給你自己留下生機，人類有個行為叫做養殖，為什麽要養殖？就是因為要走可持續發展……”
它嘚啵嘚啵，那張巨大的樹嘴一動一動的,就沒有停過。
絞殺藤聽得根不斷抽出來，又縮回去，煩躁不已。
它現在雖然有些明白望天樹的意思，但是聽這些念叨，真的很煩很煩！
地面上，邵宸岩等人不是困了，就是想捂耳朵。
——怎麽還沒說完？
他們好想讓它不要再繼續了，但是他們不敢啊！
此刻，他們只想這棵望天樹永遠不要注意到他們，讓他們平安離開這裏。
“閉嘴吧,你太啰嗦了。”有人說話了。
衆人：“！！！”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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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脾氣不好的小公主忘了！
剛剛應該提醒小公主的,千萬不要說話，不要讓它注意到他們啊！
可是,晚了,葉寒霜已經說話了,還是這麽不禮貌的話。
他們頓時露出一臉絕望。
果然,望天樹突然聽到聲音,終于閉上了嘴巴。
它将它那雙巨大的樹眼移到他們的身上，那一雙比人還高大的樹眼眨了眨。
它蒼老的聲音響起：“這裏竟然有人？”
被它這麽注視着，衆人繃緊神經，一動不動，仿佛連呼吸都停滞了。
望天樹：“剛剛誰說我吵了？”
葉寒霜主動上前一步，小皮鞋踩在地上，微微擡着下巴：“我。”
衆人：“……”太勇了！
望天樹眼睛眨了好幾下，顯然是在努力看清。
在它龐大身軀的世界中，人類太小了，它眼睛太大，需要艱難的聚焦。
它在聚焦，努力看清楚“渺小”的人類，但在衆人視線中，就是一雙巨大巨大的眼睛，正在緊緊盯着他們這個方向！
衆人：“……”腿都吓軟了！
葉寒霜的身後，小櫻一臉心虛，爪子動了動，企圖往葉寒霜身後藏，但它太大了，而人類太小，不僅沒有成功藏着，還反而引起了望天樹的注意。
比起看到人類，顯然是更容易看到巨大貓頭鷹。
待看清楚的一瞬間，望天樹的樹眼中有了情緒，樹幹上的樹皮紋理開始扭曲，它蒼老古樸的聲音也變得犀利，滿含怒氣——
“小賊，是你！”
“啁！”小櫻感覺到不對，立刻準備逃。
“啪——”一條樹枝抽過來，直接将巨大的貓頭鷹王扇飛，在飛起來的同時，地下的樹根沖出來，緊緊裹住它。
動作又快又突然。
剛剛還是絮絮叨叨的唠叨老樹，轉頭就成了可怕的變态植物！
衆人都被吓得一驚，那根深褐色，看起來堅固又鋒利的樹根，光是纏繞着小櫻，就已經讓他們覺得不可戰勝。
——他們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面對絞殺藤的時候，他們至少還想搏一搏，但面對這棵可怕的望天樹，他們幾乎已經到了生不起力氣反抗的程度。
他們仰着頭，看着天空中貓頭鷹王被拉扯到巨樹面前。
望天樹：“小賊，我的東西呢？”
“嗷——”被勒疼了，小櫻凄厲慘叫。
它的眼珠子一直往葉寒霜那邊轉，顯然是在祈求她救他它。
——只有這個人類能救它了。
——它是她的拉車獸，她不會見死不救吧？！
“啁啁！”
望天樹：“不在你這裏？那在哪裏？明明就是你偷的，你知道偷東西的行為是錯的嗎？在不經過我的同意，你就……”
眼看他又要絮絮叨叨了。
葉寒霜突然開口：“你要的東西，是這個嗎？”她取下手腕上的珠子，收回珠子上的阻隔能量。
霎時間，一股對變異動植物有致命吸引力的能量蕩開，人類感覺不到，但變異動植物卻能清晰感覺到！
借着珠子，望天樹終于注意到葉寒霜了。
它蒼老古樸的聲音傳來：“人類？你拿了我的東西嗎？剛剛也是你說我太吵了？”聲音聽不出來情緒，但地面上的人還是渾身一顫。
——這是對小公主殿下不高興了！
葉寒霜正要說話，葉寶琳幾步上前，拉住她，擋在她的身前，大聲道：“大樹爺爺！”
望天樹巨大的眼睛眨了眨，聲音突然變得複雜——
“大樹爺爺？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以前我還在植物園的時候，就有很多小家夥對着我叫大樹爺爺。歐，你們知道植物園嗎？就是一個非常熱的地方，那裏比這裏舒服，我很喜歡那裏。經常會有人類來看我，有時候他們還會帶一群人類幼崽過來，據說是參觀學習。那些幼崽就會叫我大樹爺爺，他們還會給我澆水，不過我最喜歡……”
衆人：“……”
——這老頭話真的很多！
葉寒霜面無表情，冷冷開口：“你真的吵死了，可以少說點話嗎？”
衆人：“……”
——這小公主真的很勇！
“人類！你第二次說我話多了！你實在是，太不友善了！”話音落地，一條巨大的樹根從地下沖出來，沖向葉寒霜。
顯然，它也沒有多友善。
“小心！”趙城驚呼。
葉寒霜迅速戴上手套，抓住絞殺藤的藤蔓甩出去，和那樹根纏繞在一起，阻止了樹根的攻擊。
絞殺藤：“……”弱小，可憐，又無助。
葉寒霜看着望天樹，望天樹也看着她，藤蔓和樹根在相互較量。
戰鬥一觸即發。
葉寶琳急死了，忙大聲道：“大樹爺爺，不要打了，我們好好說話！我妹妹年紀還小，才十八歲，請你諒解一下！”
樹根突然一頓，望天樹有些吃驚：“才十八歲？”
樹根縮回地下，望天樹樹幹上，巨大的樹嘴一張一合：“那确實太小了，我都有一千多歲了，十八歲在你們人類中，年紀也是很小了吧？”
葉寶琳重重點頭：“是呀，大樹爺爺，您不要和她計較！”
大樹頓了頓，顯然是在思索。
半晌，它說：“那這個人類要将我的內丹還給我。”
“內丹？”衆人一愣。
葉寶琳也呆了呆，她指着葉寒霜手上的珠子說：“這是您的內丹？”
“是呀，它之前在我身體裏面，當然是我的內丹。”望天樹這樣回答。
衆人：“……”
怎麽突然走進了玄幻劇本？
等下望天樹要是說它是個妖怪，他們也一點不覺得奇怪了！
葉寶琳看向葉寒霜：“寒霜……”
如果這是人家的內丹，那确實應該還給人家。
他們現在明白了，怪不得小櫻這麽害怕進來，原來這顆珠子原本也不是它的，它是偷了別人的東西……
顯然是從望天樹身上偷走的。
然而，葉寒霜面無表情：“你在哪兒聽來的故事？這不是你的內丹，你根本就沒有內丹。”
她去過修真界，能不知道內丹是什麽樣子？
這個世界的變異動植物，根本就沒有內丹！
他們只是變異，又不是修煉，哪兒來的內丹？而且，去過修真界的她才知道，在修真界他們也不叫內丹。
——內丹，那是這個世界小說杜撰的！
望天樹：“胡說？這不是內丹是什麽？”
葉寒霜冷笑：“無知，你能感覺到你和這顆珠子的聯系嗎？你看過其他植物體內有這個嗎？”
望天樹：“……”
葉寒霜：“所以，你到底是怎麽篤定這是你內丹的？”
望天樹蒼老的聲音有些心虛：“我曾經聽人類給我讀的小說裏面的……”
衆人：“……”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寒霜無語：“那小說裏面沒寫內丹和本體的聯系嗎？沒寫失去內丹會怎麽樣嗎？”
望天樹：“……我只聽到了小說的一段，沒聽到後續。”
衆人：“……”這他媽……讓人無話可說。
葉寒霜輕啓紅唇，譏諷道：“你随便得到一個東西，尚且不知帶來的是好處還是災難，就将其當成自己的內丹，簡直是蠢不可及。”
——小公主開啓了嘲諷技能。
而望天樹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蠢，簡直是勃然大怒：“人類，你在挑釁我！我最讨厭有誰說我蠢，我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樹！而你這不知所謂的人類，拿了我的東西，竟然還罵我蠢，你這是無知！你就是那故事裏面說的反派，無知又……”
——它的嘴巴很大，聲音也真的很大，很吵。
衆人只覺得再和這棵大樹相處下去，耳朵肯定要出點問題。
怪不得絞殺藤往外跑，這玩意兒誰相處誰知道……
就在衆人以為它要對葉寒霜出手的時候，望天樹突然話音一轉：“就算不是我的內丹，那也是我的東西，我很喜歡，你應該還給我！”
說完，又是一條樹根沖出來，沖向葉寒霜。
葉寒霜面無表情甩出藤蔓纏繞樹根：“不可能！這東西不能給你。”
“你果然要搶我的東西！”望天樹明顯是怒了。
無數枝條從天空沖了下來，帶着淩厲的肅殺之氣，仿佛要将他們全部斬殺一般。
葉寶琳急得團團轉，想幫忙，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幫。
這個級別的戰鬥，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葉寒霜将她推到邵宸岩身旁，推出戰鬥圈，她看着望天樹：“你說絞殺藤是蠢貨，我看你也是蠢貨，你沒發現這棵珠子會讓你瘋狂變大、擴張嗎？”
枝條突然頓住。
葉寒霜面無表情：“可持續性發展？你要回這顆珠子後，是可持續性發展嗎？”
瘋狂的擴張和侵占……
貌似确實和絞殺藤一樣，不是可持續性發展。
望天樹半天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樹枝突然動了動，縮了回去。
望天樹聲音蒼老古樸：“你說得有道理……”
葉寶琳見此趕緊上前：“大樹爺爺，這顆珠子留在變異動植物那裏都不是什麽好事，只有寒霜拿着才安全！”
望天樹不說話了，顯然，它正在用它才長出來不久、還在發育的腦袋思考這個問題。
半晌，它說：“你們不要騙我。”
邵宸岩走到葉寶琳旁邊：“沒有騙你，大樹爺爺，我們不會騙你的！我們所有末世幸存者的最大期待只有一個——讓地球依舊存在，讓上面的生物得以繼續存活！”
趙城也走了過來，他還穿着軍裝，這一身衣服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是相當惹眼的。
他一臉嚴肅認真：“大樹爺爺，你是智者，很有見識，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們。”
望天樹眨了眨眼睛，顯然對這個贊揚很是滿意，它的聲音再也沒有怒氣：“嗯，我确實是個智者，很有見識。”
——知道命脈就好辦了！
李笠幾步上前，笑容燦爛：“大樹爺爺，你是我們見過第一棵會說話的樹，你真的很厲害，而且你這麽高大，這麽聰明，我們怎麽敢騙你？”
其他人陸陸續續站到葉寒霜旁邊，對望天樹說道——
“對，我們真的沒有騙你。”
“這顆珠子我們懷疑和末世有關，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大樹爺爺你住在這山林裏面，你擁有最強大的力量，肯定沒人敢招惹你，不用再加速變強大的。”
“對呀，而且你再長大，就徹底看不清楚人類了，甚至可能長到天上去，多寂寞啊。”
……
他們七嘴八舌，說得望天樹徹底放棄了要回珠子的打算，也将偷珠子的小櫻放了下來，不再搭理。
衆人長出一口氣。
望天樹：“你們這些人類，不錯，那個拿着珠子的幼崽就不行！想當年我在雲省的時候，有些人類也是很糟糕。這個地球變成這樣，和你們人類有很大的關系！當初照顧我的一個老人類，哦，那個老人類大家都叫他老師，好像是個植物學家。他就總說，人類對自然這麽破壞下去，終有一天會……”
衆人：“……”天啦！它到底為什麽這麽多話！！
但是他們必須微笑着、認真聽着。
——也有例外。
葉寒霜：“再說一次，你話真的很多。你先閉嘴，我有話要問。”
望天樹哼了一聲，樹枝和樹根再次沖了過來，它的聲音帶着怒氣：“你這無知無畏的人類，我要——”
葉寒霜一跺腳，遍地火海。
那火和昨晚的又不一樣，今天的火仿佛更強大了，火也不是一片一片，而是以葉寒霜為起點、圍繞着望天樹畫成一個圓。
絞殺藤瑟瑟發抖。
望天樹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大樹很大，一個火圈足足五分鐘才完全包圍住望天樹，被火包圍住的望天樹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
葉寒霜面無表情，手握折扇：“可以解答我的問題了嗎？”
望天樹半晌才吐出一句——
“太殘暴了！”
火收回了，樹枝樹根也收回去了。
葉寒霜等人坐在小貓的身上，小櫻趴在旁邊裝死，絞殺藤也立在旁邊裝死，望天樹則在他們面前，樹臉對準他們。
望天樹：“問吧，你們有什麽問題？”
葉寒霜沒說話，邵宸岩和葉寶琳對視一眼，邵宸岩便開口：“大樹爺爺，你是從雲省版納來的嗎？”
望天樹：“是的，那個地方你們人類是叫雲省版納。”
還沒等別人問，它又開始絮叨——
“那裏很舒服，非常适合我生活，我從小就在那裏了。後來人類給我身上挂了個牌子，開始精心照顧我，雖說總是刮我的皮，還說什麽采集标本，但是也幫我驅蟲、治病，我就大度原諒他們了。每天都有人類來看我，說是什麽科學院的，有時候是幾個老頭，有時候是年輕人，偶爾還會帶很小很小的幼崽。哦，就是那些幼崽叫我大樹爺爺……”
再再次感嘆，它話真的好多。
葉寒霜打斷它：“它是什麽情況？”
視線是看向大A和小A的。
大A：“它應該是雲省版納熱帶植物園當中的望天樹，那是中科院植物園，會有很多科學家和研究人員活動，在末世前，它應該不是最大的望天樹，但是末世後……”
因為那顆珠子，它可能是最大的了。
望天樹忍不住插話：“我在世界變化之前，也是很大的好不好？周圍沒有比我更大的樹了，只是那個時候我不會說話，只能聽別人跟我講話。我特別喜歡有個老頭，他每天都要來和我說話，說很多……”
衆人：“……”明白了，末世前說不了話，憋慘了，怪不得末世後這麽能說。
葉寒霜：“你既然是雲省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望天樹頓了頓，沒說話。
旁邊，一直安靜的絞殺藤動了動，明顯有話要說。
葉寒霜看向它：“你說。”
絞殺藤聲音含糊：‘害怕，可怕，要被吃。’
衆人：“！！！”
他們茫然地看向葉寒霜，這絞殺藤語言能力沒有望天樹好，根本說不清楚。
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要被吃？
葉寒霜又看向望天樹，然而對方打死不開口。
王安民茫然臉：“所以……到底怎麽回事啊？”
葉寒霜冷笑：“雲省版納有更厲害的家夥，它害怕了，逃到西市的，絞殺藤是附着着它一起來的，受不了它話多，擴張出去了。”
說來真是令人無語，他們終于查清楚死亡林擴張的根本原因了——
一棵巨大的變異望天樹帶着一顆可怕的珠子和附着的絞殺藤從雲省來到西市，望天樹長得很大、絞殺藤瘋狂擴張，吓得這裏的變異動植物外逃，形成了死亡林。
而帶來的這顆珠子被小櫻順走，小櫻變成了貓頭鷹王。
望天樹氣憤：“胡說！我只是不想和它打，那家夥讨厭得很！”
趙城忙追問：“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望天樹又不說了。
顯然，這影響它形象的部分，它并不想透露。
衆人知道問不出來，但心裏都記住了這件事，準備回去上報川省基地，這可是一個驚天大消息。
——而且多半是壞消息。
葉寒霜：“那告訴我，這顆珠子是從哪裏來的？”
望天樹想了想，聲音帶着不确定：“我記不清楚了，事實上，世界變化之前，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末世前，我是沒有多少記憶的，很多記憶都是末世後長出腦袋，才漸漸記起。好像是在世界變化的時候，什麽東西放在我身體裏面的？”
趙城一驚，忙問：“什麽東西放的？”
望天樹眨了眨巨大的樹眼，茫然：“我真的記不得了，那些記憶很模糊，就記得我突然有了一顆珠子，然後我就變得很聰明很聰明……”
衆人一陣無奈。
不過對一棵樹，他們也實在是沒辦法要求更多。
只是，他們看向珠子的眼神充滿了困惑，這到底是什麽存在？又是誰制造的？和末世有關系嗎？
知道越多，疑團也就越多。
望天樹突然說：“你們問完了嗎？如果問完了可以離開我的領地了嗎？雖說我很想和人類說話，但你們當中，有個家夥實在是太讨厭了！”
它的巨大樹眼看着葉寒霜，意思不言而喻。
衆人：“……”頭疼。
一個固執的老頭，一個嬌貴的小公主，這一人一樹，不要指望能和平相處了，難道真的還要打一場嗎？！
葉寒霜面無表情站起來。
就在衆人緊張她要出手的時候，她突然說：“那走吧，這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只有讨厭的老家夥，确實沒有留下的必要。”
望天樹：“你才讨厭！你最讨厭！”
葉寒霜抓住絞殺藤，用絞殺藤将小貓丢上小櫻的背，小櫻動了動，背着龐大的變異大熊貓，還是站穩了。
她又看向絞殺藤，問它：“你是願意留在這裏，依附在望天樹身上，和它作伴，還是跟我們離開，去給我開花？”
——瞧她多民主，做什麽事情都是要詢問當事人意見的。
絞殺藤：“？”
卧槽。
這怎麽選？
這不是問它——選擇死法一，還是選擇死法二嗎？！
兩個都不是它想要選的！！
它都不想要！
小藤要氣哭了。
望天樹：“喂，你這個人類，誰準你将它丢給我，這家夥就知道吃吃，一點不懂科學，毫無文化，我才不要……”
大樹的嗓門更大了，仿佛要震碎衆人的耳膜。
絞殺藤毫不遲疑，拔出自己的根系，拼命縮小，纏在了小櫻的身上。
——它還是去開花吧。
——真不想被吵死，這老頭太能說了。
所有人都上了小櫻的背，只有葉寒霜落在地上。
望天樹不耐煩：“你怎麽還不走，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氣了，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
葉寒霜突然大喝一聲：“小櫻！”
霎時間，小櫻如同收到什麽信號，突然飛了起來，以一個驚人的速度，直沖上空，那是它最快最快的速度。
——簡直如同火箭上空。
張思琴等人都要被這突然的速度沖擊暈了，要不是身體強悍，他們肯定撐不住！
葉寒霜就挂在它的腳上。
在沖上高空的時候，她突然伸出手，動用幾乎所有的能量，重重往下一劃。
一柄巨大的光刀出現！
這把刀劃破天際，像是玄幻大片一樣，橫跨在天空中，重重揮下。
“轟隆隆——”風雲巨變。
大刀斬下，光刀消失不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一秒，兩秒，三秒。
“轟隆隆——”更加巨大的響聲傳來。
那棵擎天樹，沖入天際的高空樹冠，轟然倒下。
——這一刀，砍了望天樹的半個樹冠。
那高大直入雲霄的樹幹還在，上面的樹眼眨了眨，那個喋喋不休的聲音，最終只化作源源不斷的回音——
“我禿了……”
“禿了……”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