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安全
職工餐廳的同事被吓得不輕, 剛下飛機到達餐廳的空乘，更是吓得餐盤掉落。
飛機失事絕少有生存的可能，裏面的飛行員和空乘恐怕兇多吉少。
“他們還有救嗎？”
微弱的聲音在餐廳響起, 誰都無法确切的回答。
機場被人群圍堵，武裝部隊無法控制，消防車遲遲開不進來, 機場配有的醫護人員也只能在旁邊幹看着, 無法進行救援。
飛機爆炸終于吓退瘋狂的人群, 相關武裝部隊也開始使用武力，限制人群再次奔向機坪跑道。
盤旋在空中的飛機收到指令就近前往其他機場備降，不要再造成無謂的傷亡。
但離這裏最近的機場也有700公裏，需要飛行一小時, 已經在空中長時間滞留的飛機, 根本沒有足夠的油量支撐他們去其他城市備降。
“Damn！”
（該死！）
“Bull shit！what about us?'”
（狗屎！那我們怎麽辦！）
“Is there a vacant lot nearby.”
（附近有空地嗎？）
ATC：“Eh…wait a moment，sorry, I getting feedback is no.”
（塔臺：額..稍等一會兒, 很抱歉, 我得到的反饋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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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k！”
油量充足的飛行員，已經開始轉移陣地, 油量不足地還滞留在空中等待上級的指令。
他們眼見其他飛行員離開, 心中更加煩躁, 頻道裏甚至還能聽見飛行員跟乘務長激烈的争吵。
“Don't talk to me like that！What can I do！”
（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有什麽辦法！）
“I told ATC we were low on gas！Fack！I wouldn't have let that happen！Fack！Fack！Fack！”
（我跟塔臺說了油量不足！該死的！如果是我肯定不會發生這種意外！該死！該死！該死！）
焦躁的氛圍在頻率裏傳出來, 甚至已經有人将矛頭指向墜毀跑道不知死活的飛行員。
随着咒罵的平息, 頻率變得越發消極。
“We will die.”
（我們會死在這。）
沉重的氣氛蔓延至整個頻率, 所有人都沉默地不再說話, 他們心裏已經認定一個實事。
他們會死, 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油量耗盡，随着飛機墜落結束自己的生命。
飛往臨近機場的飛行員聽到他們消極的話，都忍不住為他們默哀。
他們也無能為力。
連安慰的話說出來都十分空洞。
地面武裝部隊，聽到塔臺那邊反饋出來的消息，擡頭朝天空看去眼有悲憫。
他們能做到的就是幫助成功降落的飛機轉移到機坪，讓空中油量耗盡的飛機有機會降落。
如果那些飛機堅持不住，他們也沒有辦法。
職工餐廳裏所有人聽到記者播報現場情況，知道已經有飛機備降其他機場都松口氣，但知道油量不足的飛機只能強行降落，或等着油量耗盡自然降落時，心裏都蒙上一層陰霾。
“沒有相關救援措施嗎？”
“空中加油呢！可以實施的吧？”
唐蕊聽到他們議論，提高聲音說道：“對啊，可以空中加油！”
“現在這項技術不是已經從戰鬥機，運用到民航了嗎？”
孟清念還是維持剛才的姿勢，漆黑的眼眸盯着液晶屏幕一動不動，她快速地分析地面和飛機飛行軌道。
斬釘截鐵道：“不行。”
“那裏機場又破又小，就連驅鳥系統都沒有，怎麽可能配備加油機。”
“而且按照現在的形式來看，就算能從其他地方調度，那些盤旋空中的飛機也不一定能等。”
一段話将餐廳雀躍的心打入谷底。
他們真的只能等死嗎？
“如果占據跑道16L的飛機能及時離開跑道，那他們就還有希望。”
希望再次升起，所有的目光有停留在緩緩轉向推離跑道的飛機，緊繃着心祈求，“一定要快點推離跑道給空中滞留飛機時間啊。”
唐蕊緊張地望着液晶屏，現在也只有這條辦法了，她低頭看向孟清念，見她大氣不敢喘，她安撫道：“謝南骁油量足夠，他可以備降其他機場，不會有事的。”
孟清念看見記者采訪抖得不成話的同胞，朗聲道，“他不會。”
唐蕊愕然，“什麽意思？”
孟清念緊盯着畫面沒有說話，機場的□□随着飛機墜毀，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現場人群已經接近失控。
如果這時候在空中盤旋一圈再離開，等待已久的人很容易精神崩潰，做出極端行為。
沈嘉浩看着一架架飛離的飛機，問道：“骁哥，我們走不走？”
謝南骁側眸靠窗，目光從跑道移動的飛機掃過，落在焦急等在停機坪的同胞身上。
他們面容驚懼，渾身灰塵，提着好不容易救出來的資産，焦急地時刻等待援救人員到來。
輕微一點風吹草動，他們都吓得驚聲尖叫，抱住腦袋條件反射蹲下，保護自己的安全，随即忍着恐懼迅速掃向機坪。
就怕因為一秒鐘沒注意，錯過救援的飛機，被抛棄在這随時喪命的地方。
“我們走了，他們怎麽辦。”
沈嘉浩順着謝南骁的視線看過去，那裏是恐懼不安等待撤離的同伴，飛機墜毀已經讓他們心理防線将要崩潰。
如果這時候他們再離開，他們會徹底陷入絕望，甚至自暴自棄。
沈嘉浩沒有再說話，靜等安全降落的飛機推離跑道。
他們不能給了同胞希望又讓他們失望。
終于頻率裏再次響起ATC的聲音。
ATC：“Hey， guys，there's good news，16L allowed to land.Who wants to land first？”
（塔臺：嘿，朋友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16L跑道允許降落，誰想先降落？）
頻率裏油量快耗盡的飛行員立刻喊道：“HweaAir5747，Me！”
“NO！I don't agree.”
（不，我不允許！）
頻率裏立即響起争吵聲，現在誰都想下去，但誰都擔心率先下去的飛機再次出現意外怎麽辦，他們将會再次陷入無望的恐慌。
“Fuck！I'm out of gas！”
（艹！我沒油了！）
“If you crash?What about us?”
（“如果你再墜毀，我們怎麽辦！）
他們寧願沒有把握的人自動墜毀，也不願意他擋住所有人的生路。
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我不下去誰下去！你們有把握自己能夠安全降落嗎？”
沒有人有把握，就算有把握，互不了解的飛行員，也不會輕易相信對方。
“I can try.”
（我可以試試。）
沉寂的頻率裏，出現謝南骁低沉的聲音，可向來眼高于頂，看不上亞洲人的歐洲人，瞬間嘲諷出聲。
“Stupid Chinese，No one can land the Chinese.”
（愚蠢的中國人，誰降落也不能是中國人降落。）
“艹！”沈嘉浩忍不住罵出聲，這群鬼佬死到臨頭還不忘來嘲諷，“真踏馬活該！”
謝南骁沒有應和沈嘉浩，但也沒阻止他繼續罵下去。
在國外待那麽多年，他比誰都明白鬼佬的歧視多厲害，只有實力才能教他們做人，讓他們不敢再胡言亂語。
謝南骁沉穩地盤旋在空中，恣意地望着已經清理幹淨的跑道。
飛機的爆炸讓瘋狂的人群知道幹擾飛機的嚴重性，他們都識趣的往機坪退。
只有極少數部分，還虎視眈眈盯着盤旋在空中的飛機。
“Fuck！”已經有油量耗盡的飛行員，不管不顧降落，自由墜落是死，降落到跑道還有可能活，他不可能那麽聽話，為其他人犧牲自己。
“What is he doing！Who allowed him to descend！”
（他在幹什麽！誰允許他下降！）
“Fuck you！I want to live.”
（去你的，我還想活！）
音頻裏傳來下降飛機的碎碎念。
“該死的低等民族，我不會像他們一樣給你們讓路，來吧，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謝南骁微微皺眉，這個飛行員已經失去理智了，他不會再管沒有下降的飛機會怎麽樣，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活，那幹脆搞大點，誰也別想獨活。
沈嘉浩看着飛行員自殺式下降，眉頭微皺心裏有不詳的預感，他低聲喊道：“骁哥！”
謝南骁沒出聲，沉默地盯着下落的飛機。
頻率裏焦躁的咒罵更加激烈，恨不得把擅自降落的飛行員拖出來鞭屍，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沈嘉浩心越繃越緊，甚至傾身去觀察飛機降落的軌跡，機身不穩起落架還沒有放下，十有八九會墜毀斷裂在跑道。
兩端跑道堵死，他們現在有心想要降落接走同胞實施不了。
沈嘉浩快速計算油量和最近機場距離，如果他們現在調轉方向，飛往其他地方備降還來得及。
沈嘉浩将得出的數據遞給謝南骁。
“骁哥。”
謝南骁只是粗略掃了眼，“想就這樣離開嗎？”
沈嘉浩猶豫片刻沒有給出确切答案，他理智地分析，“現在我們調轉方向離開，能夠确保全機組人員安全降落，但…”
沈嘉浩側身看了眼地面，“早已經等在機場裏的同胞可能會失望，嚴重的話心理防線會崩潰，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如果我們短時間接不到再次接應的指令，他們可能會再次返回危險區。”
“我們強行降落…”
沈嘉浩轉頭看向謝南骁，“骁哥，這要看你。”
安全降落帶着同胞回家，墜毀就帶着機組人員長眠于此。
“問乘務組什麽想法。”
随行的乘務人員有四名，都是自告奮勇報名此次撤僑行動。
沈嘉浩并不擔心她們會害怕，“乘務長，其他空乘都在你身邊嗎？”
乘務長知道現在地面的情況不容樂觀，她沉聲道：“她們都在。”
“現在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目前我們油量充足可以支撐我們飛到其他機場備降，但什麽時候再起飛過來救援未知，如果我們強行降落失敗，第一架爆炸的飛機就是我們的下場。”
乘務組的判斷能力沒有飛行員強，她們疑惑問道：“16L跑道已經清理出來，憑借謝南骁的能力怎麽會降落失敗？”
“嘭！”
空乘話音剛落，搶先降落的飛行員甚至連起落架都沒有及時放下，跌撞在跑道上，摩擦出火星，斷裂成兩三節。
“啊！”
“Damn！”
話筒裏傳來空姐恐懼的尖叫，頻率裏傳來飛行員的有咒罵。
現在兩端跑道都被堵死了。
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乘務組聲音顫抖地詢問，“跑道都被堵住了，還怎麽降落。”
沈嘉浩掃了眼飛機墜落的位置。
“從中間落。”
乘務組被沈嘉浩大膽的話驚住，機場的跑道原本不算寬敞，現在兩端都有飛機墜落，能下降緩沖的距離更是短之又短。
技術稍微有差池，就算能夠安全降落，也會因為跑道果斷撞上墜毀的飛機，造成二次撞擊。
她們萬幸能夠安全，但飛機受損也不能短時間接走受困人員。
“你有多少把握我們能安全降落？”
沈嘉浩輕笑一聲，“我沒把握。”
乘務組心咯噔一聲，沈嘉浩看向謝南骁緊接着道：“骁哥有把握！你們敢不敢信他？”
乘務組的空姐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坐到就近坐到椅子上摟緊安全帶。
“我們信！”
沈嘉浩看向謝南骁，兩人相視一笑心裏有了斷絕。
“沈嘉浩，讓塔臺将墜落跑道的殘渣收拾幹淨。”
“ok！”
沈嘉浩忙碌地跟塔臺交流，塔臺聽到沈嘉浩要求清理跑道，都驚訝的說不出話，這種情況降落墜毀率有百分之九十。
塔臺以為聽錯請求反複問道：“你們确定？這種情況根本不能降落，十有八九會墜毀。”
“你們不是剛到機場上空沒多久？你們有足夠的油量去最近的機場備降，沒必要冒這個險。”
謝南骁用純正的英語回道：“我們的同胞正等着我們接他們回家。”
頻率裏讨論聲此起彼伏。
“這也太瘋狂了！”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別到時候搭上全機組的命，還接不回他那該死的同胞。”
“自大的中國人，跟着他随行的乘務人員真可憐，白白送命。”
塔臺沒有管太多，他已經提醒過對方，如果對方還是要強行降落，他不會阻攔。
“ok，清理工作人員已經趕往現場，等待五分鐘就能下降。”
等待的時間裏，沈嘉浩靠在座椅上，問道：“骁哥，你怕嗎？”
謝南骁聽着駕駛艙內飛機運行的聲音，“還好。”
沈嘉浩失笑，“骁哥，你是不是沒怕過什麽？”
謝南骁眼眸微壓，“怕過。”
沈嘉浩表情有片刻的凝滞，“怕過？”
在他眼裏謝南骁無論如何都不會跟怕扯上關系。
“嗯。”謝南骁轉眸看向碧藍的天空，沉聲道：“怕回不去。”
沈嘉浩遲疑道：“怕清念難過？”
“怕她失望。”
沈嘉浩第一次見謝南骁這麽重視一個人，他拿出手機，“要不要給孟清念留條消息？”
塔臺傳來清理完畢的指令，謝南骁觀察地面行駛調節參數，打開減速板，調度反推裝置。
“不用。”
沈嘉浩疑惑看向他。
飛機緩緩下降，謝南骁抽空回道：“我不會讓她失望。”
餐廳裏，大家看見聯航的飛機往地面降落，驚呼道：“謝南骁在幹什麽！這種情況他怎麽降落！塔臺怎麽回事居然不阻止！”
“謝南骁不是剛飛到機場沒多久？他應該有足夠的油量啊！為什麽不備降其他機場！”
唐蕊看見謝南骁的飛機開始降落，也吓得心髒緊繃，語氣有些沖。
“他怎麽下降…”
介于孟清念還在旁邊，唐蕊沒有把話說完，她郁氣地沒有出聲，就連安慰孟清念都沒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只能輕聲喊道：“念念。”
孟清念內心計算着飛機降落的軌跡，以及俯沖到地面滑行的距離，根據聽不見其他聲音。
唐蕊見孟清念神色緊繃，她嘆息地望向屏幕，在她看來謝南骁現在就是自殺式行為。
有去無回。
飛機緩緩下降，謝南骁忽然道：“沈嘉浩，穩住身體。”
沈嘉浩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南骁控制飛機側翻降速，驟然反轉的視角，晃得沈嘉浩有瞬間的視線模糊。
“咚”地一聲響，沈嘉浩朝謝南骁看過來，沒有放置好的ipad砸在謝南骁腦袋，破碎的屏幕在額前劃一條血痕。
“骁哥！你沒事吧！”
謝南骁任由血水滑落額發，全身心的控制着飛機。
“沒事。”
頻率裏傳來陣陣驚呼。
“What fuck！他們在幹什麽！當客航是戰鬥機嗎！居然還翻轉倒開！”
“這個中國人真大膽，借着自己開過戰鬥機就亂來！”
頻率裏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把速度降下來了？”
“速度降下來有什麽用，他要用在短時間內将飛機翻轉回去才行！這麽短的距離！你覺得他能行嗎！”
幫謝南骁說話的人沒有再說話，他心裏隐隐期待地看着謝南骁，或許他能行。
餐廳裏的同事看見飛機倒飛，都激動起來。
“謝南骁是不是瘋了！這是客機不是戰鬥機！”
孟清念也被謝南骁吓懵，她想過謝南骁會想盡辦法降速，但她沒想到謝南骁使用最瘋狂的一種。
這種操作在世界上還沒有誰能在這種極端環境下，毫發無損的安全降落過。
她竭力穩住自己，不停暗示自己。
要相信謝南骁，他會做出這種選擇，就證明他能行。
他答應過她要回來的，她還在這裏等着他，他一定會成功！
她要相信他！
正在觀看新聞的網友也被謝南骁這一操作驚得不行。
“艹！這個飛行員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那麽多降速方式偏偏選最危險的一種，他不要命了啊！”
“飛機上還有乘務組，他對其他人的生命也太不負責了吧！”
飛機速度驟然下降，謝南骁目視一眼飛機跟地面的距離，果斷調轉方向。
飛機緩慢在空中回正。
剛剛還在指責謝南骁的聲音消失不見，只剩下陣陣抽氣聲。
“他居然做到了。”
“這個中國人很厲害！”
“他實現了他的話，安全降落接同胞回家。”
沈嘉浩也被謝南骁的操作秀的不行，他開懷大笑道：“艹！骁哥！你就該生在天空！”
“看見那群鬼佬沒看過世面的樣子，真爽！”
謝南骁嘴角溢出一縷笑，指揮道：“放下起落架、關閉引擎。”
沈嘉浩張揚地應道：“遵命！”
孟清念看見飛機成功落地心裏也松了口氣，露出真摯的笑容。
謝南骁他做到了。
餐廳裏其他人看見謝南骁落地，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羞愧。
謝南骁怎麽可能不知道怎麽開飛機，哪裏輪得到他們對他的飛行技術評頭論足。
觀看新聞的人也被光速打臉，評論一片安靜。
不敢再用所謂的專業角度去質罵謝南骁。
謝南骁在用行動告訴他們，什麽叫做實現不可能。
飛機安全落地，速度緩緩慢下來，在極短的跑道滑行。
随着飛機的緩慢行進，飛機越來越接近墜落的飛機，甚至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衆人的心再次提起，就算飛機能夠安全降落，但是撞上墜落的飛機，他們也不能夠再返航。
頻率裏、機場內、觀看新聞的網友都不敢在此時否定謝南骁。
這一刻，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飛機的滑行軌跡，心裏祈求飛機慢下來，一定要慢下來，一定能撞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祈求被聽到，飛機在距離殘骸一毫米時精準停下。
剎那間，頻率裏、機場內、正在觀看的網友都激動地為謝南骁歡呼。
他做到了！
塔臺裏也傳來管制員敬佩的聲音。
“哇偶，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飛行員，你完成了一個不可能的降落，世界将會永遠記住你。”
謝南骁謙虛笑道：“謝謝。”
“只要有能力，這并不是不可能的降落。”
管制員被謝南骁堵的有瞬間的凝滞。
不過片刻，他立刻笑道：“是的，你說得對。”
謝南骁就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