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5章
晚上回去,氣溫明顯降低了,鼻子被凍得敏感,冬茵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謝茗君瞥了她一眼,她連忙把自己的鼻子捂住,不叫謝茗君看她。早上謝茗君讓她收拾一條圍巾,她覺着太陽挺烈的,就偷懶沒有拿。
謝茗君呼着一團團白,好似很無奈,沒一會兒她把包翻開,再裏面翻翻找找,走到冬茵身邊,她拿了一條針織圍巾圈她脖頸上,她打着結扣說:“暖和了嗎?”
“嗯。”冬茵吸吸鼻子,悄咪.咪的往四周瞅,發現大家都在走自己的路,偶爾目光落在她們身上,但是也是匆匆一眼而過。
原來并沒有特別注意到她們啊。
為什麽她覺得全世界都在看她呢?
“走了。”謝茗君說。
吳叔把車開過來了,他把車門拉開,兩個人坐在後面。
五點鐘天基本就黑了,冬茵坐進去搓搓手,她看窗外,呼吸落在玻璃上,很快玻璃濕透了。
吳叔問:“先送你們回家嗎,還是有定好的餐廳?”
“回去。”冬茵搶先說。
雖然在外面吃很浪漫,她也很喜歡,可是太燒錢了,她還是會心疼的,女朋友上班也很辛苦的,她跟謝茗君說:“我們去超市買菜,回家做火鍋吃吧?”
“哎,上一天班,回家還要做飯。”謝茗君感嘆。
“我來!”冬茵立馬舉手。
謝茗君噗嗤一聲,“你可別了,你做菜成本太高了,那咱倆不如在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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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挺驚訝的,“茗君,你會做菜啊?”
冬茵嗯了聲,“做的很好吃,媲美外面的餐廳。”
謝茗君說:“吳叔,這事你回去別跟我爸說,不然過兩天他就得喊我回去給他做飯。”
吳叔笑呵呵地說:“你要是給他做飯,他要開心死了,自從你進公司,你爸每天過得不曉得多開心。”
冬茵拉拉謝茗君,說:“給你爸爸做也可以的。”
謝茗君說:“那等你學會了,一起做?”
“好!”冬茵用力點頭。
謝茗君捏了捏她圍巾尾巴,之後她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說:“吳叔,車停下,我們下去。”
“怎麽了?這還有一段距離啊。”吳叔找何時的地方停車。
冬茵也看窗外,沒看清外面的景物,她用手抹窗戶,看着一片一片的白色從天空落下,“下雪了,下雪了啊!”
吳叔就懂了,年輕人的浪漫,他把車停路邊,叮囑道:“那你們倆回去一定注意安全,到家給我回條微信。”
“好,我記住了。”冬茵回得認真,吳叔就放心回去了。
冬茵站在路上,伸手去碰雪,雪花碰到溫熱的指尖就融化了,路上很多人在拍照,只是剛剛下起的雪,落下來的瞬間立馬成了水。
每年都會遇到冬天,雪花很少會缺席,可是每次遇到都會大驚小怪一番,會驚嘆她的美麗。
冬茵接了幾次都沒接到,謝茗君笑了聲兒,“好玩嗎?”
冬茵點頭,謝茗君把她的手握住,牽着她,兩個人的手都略冰,用力捏了捏熱勁才升上來。
“冷嗎?”謝茗君問。
冬茵說:“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很冷的,你牽我的手,我就覺得好暖和。”
倆人穿得都是厚大衣,一黑一紅,謝茗君将冬茵的手放在自己的兜裏,“現在呢?”
“哎呀,更暖和了。”
冬茵靠着她,腦袋往她肩膀上靠,從林道過去到了風情街,一路燈火通明,霓虹宛若天上星,往常冬日這裏會安靜許多,現在下雨了很多情侶出來散步,小孩子們跑來跑去的嬉戲。
兩人走到了一架飾品店,謝茗君沒松開她的手,空出的那只手拿帽子往冬茵頭頂戴,冬茵伸手去調整,謝茗君把她手握着,說:“別動,熱氣兒會散。”
她一點點給冬茵調整,紅色的毛線帽,遮住了冬茵的耳朵,襯得她皮膚白皙,白嫩嫩的。
謝茗君刮她的鼻子,“怎麽這麽好看?”
冬茵往鏡子裏看,也覺得自己很好美,她也給謝茗君拿了一個黑色帽子,說:“要不,我戴黑色的,你戴紅色的?”
“可以。”
謝茗君又去拿一雙麋鹿手套,付錢的時候,冬茵想把手抽出來,謝茗君還是不肯松手。
小孩子似的,說牽手就一定要牽手。
從店裏出來,她們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你給我戴手套,我給你戴戴帽子,另外兩只手赤.裸的相握。
冬茵跟謝茗君挨着,相靠的很親密,說:“這樣真好啊,不過,我感覺坐一會就行了,坐久了回去吃不上飯,得弄到九點了。”
“怎麽就知道吃?”
謝茗君拿手機出來,解鎖屏幕,說:“之前不是說我手機沒你照片嗎,現在不想拍一張?”
“想。”冬茵去接她手機。
謝茗君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等她手徹底熱下來才松開了手,說:“好了,拍吧。”
冬茵平舉着手機,對着她們臉直接拍,謝茗君說:“哪有你這樣拍的,怼着臉,再好看也能被你弄成大臉。”
“那這樣。”冬茵手機拿的更平了,兩個人臉都圓圓的,能看到鼻孔,她哈哈哈哈的笑,“我覺得很可愛啊!”
謝茗君把手機拿過來,嘴上說拍的醜,實際并沒有點删除,看冬茵笑那麽開心又抓拍了幾張。冬茵收斂自己誇張的笑容,抿抿唇,把自己的帽子衣服調整好,問:“我能不能去路燈那裏拍,你給拍好看點。”
“去吧。”謝茗君拿着手機起來,冬茵去路燈下站着,謝茗君就找角度,半蹲着說:“不用做手勢,你把手放兜裏就行了。”
“好。”冬茵把雙手放大衣兜裏,仿古的路燈散着橘昏色光,片片雪花淩亂的落下,冬茵呼着氣兒,乖乖的站在燈光底下,顯得乖巧安靜,她抿了下唇,全身的紅色,襯得膚白唇紅。
謝茗君連拍了三張,她拿過去給冬茵看,“怎麽樣?”
“拍得好好看。”冬茵非常喜歡,感覺自己像是在拍電影。
謝茗君說:“長好看,怎麽拍都好看。”
冬茵又換到椅子上坐着,拍出來的畫面更美了,這裏拍拍那裏拍拍,拍了大半個小時,謝茗君說:“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嗯?”
謝茗君說:“女友視角。”
再批評冬茵那個拍照水平,“情敵視角。”
“你不要那麽說我。”冬茵可不滿了,臉皺了起來。
謝茗君笑着捏她的臉,“好,我不說。”然後感嘆,“說你兩句你就不樂意了,嬌氣。”
兩人坐椅子上,冬茵靠她手臂找圖片準備發朋友圈,謝茗君把手機給冬茵,冬茵弄好了又删除,她把手機塞給謝茗君,“你來發,上次是我打的字,如果這次還是我發,好像不夠甜蜜了。”
“你要求還挺多的啊。”謝茗君把手機拿過來,她添加好圖片,直接發送。
“不打字嗎?”冬茵眨眨眼睛,扒着她的手機看,“那別人怎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以為我是你朋友怎麽辦。”
“不是,照片都那麽親密了,還會有人看不出來?”
“有人比較笨嘛。”
謝茗君說:“要不這樣,我把你的名字紋在臉上,左臉寫冬茵,右臉寫是我女朋友?”
冬茵撅了下唇,聳她的肩膀,“你怎麽這樣啊?老是逗我。”
謝茗君嘆着氣,又把剛剛發的朋友圈删除,重新編輯,加上了幾個字“女朋友”,她問:“這樣夠了嗎?”
“嗯嗯嗯的。夠了。”
冬茵滿意極了,她用自己的手機去看,翻了一會點了個贊,嘿嘿。
“好了回家了。”謝茗君說。
這會兒雪也下大了,在路燈下看着像飛蛾,打着圈的一通亂飛,飛到她們頭發上變成了水珠。
她們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火鍋食材,晚上一邊吃火鍋一邊看電視,冬茵喜歡看動漫,她們放了最近熱播的溫馨漫,外面的雪片片往下落,地上的白雪覆蓋了局面,屋裏暖融融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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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節那天,謝茗君的辦公室正式往上面搬,幾個員工幫着擡東西,祁懷航跟新秘書在跟謝茗君說什麽,三個人站在門口輕聲聊着。
冬茵面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可難受了,低着頭抿着嘴,又忍不住撅着唇表達不滿,她拿着筆在紙上亂畫。
眼鏡姐用胳膊肘怼她,雖然上次冬茵給她投了票,但她還是沒當上組長。倆人關系卻日漸好起來了,眼鏡姐問:“不是,你沒有成功啊?”
“我……我不敢。”冬茵被幸福沖昏了頭,天天看朋友圈就覺得很滿足了,也不好意思跟謝茗君說換部門的事,她從小到大都是按部就班,沒有越距去提過這種要求,她總覺得自己表現好了,自然會輪到自己。
“你這……”眼鏡姐不知道說什麽,恨鐵不成鋼對她指指點點,“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怎麽還是沒記住。你倆都在一起了,有些無理的要求該提就提,不然你要女朋友幹嘛?再說,你也沒虧着她,不是給她美色了嘛。”
眼鏡姐又叮囑她,“你可千萬別去跟謝總鬧脾氣,回頭再跟她說,這事容易得很,她要是不給你弄上去,你再跟她鬧。”
冬茵點頭說知道,她也沒想過去跟謝茗君鬧,就是後悔為什麽會把這事兒給整忘記了呢。
“那我該怎麽辦呀?”冬茵說。
“還能怎麽辦,繼續使美人計啊!你再加把勁兒呗,你這樣這樣……”眼鏡姐繼續給她出主意。
冬茵記住了,捏捏自己的包,說:“我待會去。”
眼鏡姐說好。
看冬茵還是磨蹭着,眼鏡姐直接把她椅子推了出去,搞得大家都看着她,冬茵羞恥的要死,趕緊從椅子上起來再把椅子推回去。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問:“謝總,這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東西已經弄好了。”常羽曼沖她笑了笑,繼續跟謝茗君說話,聊得是工作安排,見什麽客戶。
祁懷航收了一疊文件,說:“冬翻譯,你把這個送到我辦公室,就在謝總辦公室旁邊。”
“好的。”冬茵接過來準備去樓上,扭頭看了一眼,謝茗君正好看她,她嘴角噙着笑說:“你上去就不用下來了,我待會去樓上。”
冬茵應了聲好,樓上有工人在放置東西,擡了幾個桌子,先前的書架擴大了,直接貼着牆,整一面都擺放了書。
冬茵把文件送隔壁去,祁懷航有個單獨的辦公室,瞧着沒謝茗君規模那麽大,可收拾着空間不小,配置都很高檔。
冬茵琢磨着,要是她先前誘惑了謝茗君,那豈不是也能坐這麽大的辦公室,她心裏酸了下,又呵斥自己:冬茵啊冬茵,你怎麽老想着一步登天呢!
她回到隔壁辦公室,幫着謝茗君收拾了桌子,她努力擦幹淨點,待會謝茗君來了直接辦公,而且她表現好點,指不定能走謝茗君的後門。
弄着弄着,就聽着外面在說話。
“這屋子不冷吧?”
“不冷,暖氣一早就供上了。”
“那就好,茗君最怕冷了。這屋子打掃的挺快的。”
冬茵拿着掃把有點不知所措,之後謝先生就從外面進來了,他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圍了一條圍巾,他個子很高,人很瘦,戴着眼鏡,他走在前面表情嚴肅,看着很有氣勢。
冬茵不敢多看他,慢吞吞地去把沙發套鋪好,把茶幾收拾了,把手洗幹淨,就去煮了一壺茶端過來。
謝先生坐沙發上,旁邊站了幾個人,冬茵也不知道他們幹嘛的,就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說:“謝董事您喝茶。”
“屋子你打掃收理的啊?”謝先生端着茶吹了吹。
“嗯……謝總在下面還沒上來,她有潔癖,我想着先收拾收拾。”冬茵老實的回答着,感覺聊得有點沉默,又說:“您要吃什麽嗎,我給你拿……”
“沒事,你別忙活了。”謝先生說,“你要是再忙活,我都感覺我像是到你家裏來了。”
“沒有的,這是謝總辦公室。”冬茵輕聲說着,仔細品總覺得謝先生話裏有話,她也不敢再深入問,坐在沙發如同坐如針氈特別想起來。
盡管很不适應,她還是努力坐穩了,壓着緊張,如同考面試一樣對着謝先生微笑。
謝先生笑了笑,“你還挺有禮貌的。”
冬茵是挺有禮貌的,她知道在公司叫“謝總”,記得要保持距離,也沒有故意跟謝茗君搞暧昧。
就是以前她不知道謝先生的身份,喜歡亂吃醋,導致每次謝先生給謝茗君打電話,他總能聽到有人在電話裏叫“謝茗君”,一聲聲的,特別酥耳朵。
“謝茗君、謝茗君、謝茗君你在幹嘛啊、謝茗君誰給你打得電話呀,謝茗君你們講這麽久,是跟楚凝安她們一樣特別要好的朋友嘛、謝茗君你看這個茶葉是不是很漂亮、謝茗君……”
她的聲音聽着并不讨厭,就是會讓人好奇,這個女孩子在幹嘛,喊個謝茗君跟唱歌一樣。
謝先生目光在打量冬茵,冬茵特別拘束,她坐在椅子上,雙手不知道怎麽放就擱在膝蓋上,一直想自己今天有沒有很漂亮有沒有很端莊。
謝先生問:“在公司習慣嗎?”
“習慣的,公司環境很好,菜也很好吃,而且工資也高。”冬茵認真地說:“謝謝叔叔。”
本來想叫謝董事,但是說到這些事,謝先生給她幫忙,很照顧她,她再叫董事就生分了。
“能學到東西嗎?”謝先生又問,他喝口茶,好像不喜歡味道就把茶杯放回去了。
冬茵不覺挺直了背,說:“能,現在翻譯的語種很多,比做試卷有用多了,還能鞏固以前的知識點,而且翻譯做多了,我期末考試都不怕了,也不用複習了。”
謝先生沒說話,冬茵舔了下唇,壓着聲音說:“現在會法語、英語、日語、意大利語、俄語……目前在學阿拉伯語和西班牙語,俄語講得不是很好,還沒有考級,等明年五月報名……”
“挺厲害的。”謝先生說。
冬茵看着謝先生,等謝先生笑了,她就放松下情緒,眼睛明亮起來,她很興奮,卻又很努力的克制表情,說:“謝謝您的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之後茗君要搬上來,十二樓挺高的,你可能要跑來跑去。”謝先生說。
冬茵想,難道是謝先生要求的嗎,不讓謝茗君帶她上十二樓,她捏了捏膝蓋上的布料,說:“沒事的,給謝總跑路一點也不麻煩,能給她幫忙我很開心,冬天嘛,跑跑也暖和。”
謝先生點點頭,撐着腿站起來,他準備走了,說:“好了,那我待會再過來,你也別收拾了,待會會有清潔工來,別把衣服弄髒了,不用送了,你也歇會吧。”
冬茵站起來,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看着謝先生走出去,把茶杯收過去洗,她重重地呼出口氣,這次應該表現好了吧。
一百分,能給五十分吧。
五十分能上十二樓嗎?
她握着杯子,手心被茶水暖熱了。
她低低頭,神情暗淡。
謝先生從辦公室出來,并沒有回去,直接去了樓下,碰到謝茗君就跟她說話,“冬茵好像挺喜歡別人誇她的。”
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謝茗君聽得莫名其妙,反問了他一句,“你沒事幹誇她做什麽?”
父女倆說話都有些奇怪,平靜的直視了一會,謝茗君語氣平緩了許多,說:“她膽子比較小,有一點小自卑,跟你說話可能會磕磕絆絆的,你可別吓唬她。”
謝先生說:“我吓唬她做什麽,就是聊了兩句。她說話挺伶俐的,說給你辦事她很開心。”
謝茗君嗯了聲兒,皺了下眉,沒再接謝先生的話,直接往電梯裏走,準備去樓上找冬茵。
謝先生喊住她,說:“不過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她學西班牙語跟阿拉伯語做什麽?”謝先生出于長輩的建議說:“學習是件好事,但是,學太多無用功不是什麽好事,要學會……”
“噗嗤。”謝茗君停下腳步,扭頭看着謝先生一聲笑,“這麽多人在,您老就別丢人現眼了,你知道聯合國六大語言嗎,漢語、英語、法語、俄語、阿拉伯語和西班牙語。其中,西班牙語是聯合國、歐盟的官方語言,是目前世界上第二大語言。你說人家學這些幹嘛?”
謝茗君眼睛裏控制不住流露了嫌棄的神色,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說:“如果有一天你的品牌,用這六種語言寫出來念出來翻譯出來,你知道代表什麽嗎?這代表你全球暢銷,是世界首富。”
謝先生沒再說話,直接走了。
謝茗君上樓并沒有看到冬茵,她喊了一聲,就聽着休息室的門被敲了下,冬茵在告訴她自己的位置。
謝茗君走過去,手都握着門把了,敏感的感覺到不對勁,去把大門關上,謝茗君坐在辦公桌那兒,說:“怎麽了?我爸跟你說什麽了嗎?”
冬茵聲音聽着不是很好意思,有點無所适從,說:“那你覺得你爸爸對我印象怎麽樣呢?”
“怎麽樣啊。”
謝茗君說,“他被你碾壓了。放心吧,他現在不敢對你的印象不好。他對你的印象一直就沒差過。”
“……哦。”冬茵問:“你辦公室沒有監控吧。”
“這裏不裝監控。”謝茗君問。
沒一會兒,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冬茵走到她旁邊,身上穿着黑色大衣,往下看能看到她的白襪子,腳踩在地板上,哪怕開了地暖,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謝茗君說:“怎麽把褲子脫了?不冷嗎?”
冬茵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捏着大衣往上提,黑色的大衣之下不僅僅有白色的毛線襪子,還有是細白的腿,以及杏感半透明的粉色小三角。
謝茗君沒動。
腿感受到了涼意,冬茵臉羞紅了,手指比腿先發顫,她緊張不安地說:“親愛的,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親愛的?謝茗君聽着,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嚴肅起來說:“說說看,什麽事?”
“就是……我想來十二樓。”冬茵提着衣服坐在辦公桌上,覺得腳冷稍稍擡了起來,她身體後仰,說:“我想讓你給我優待,給我開開門。”
“你想上來?”謝茗君問。
“嗯,特別想。”冬茵想上來。
哪怕謝茗君爸爸不同意,她也想上來。
下定了決心就不能改的。
其他的一切都不能算什麽的呀。
不能上來她也要上來。
冬茵挺心狠的,握着謝茗君的手,讓她碰碰自己的臉,碰碰喜歡的粉紅色,“求求你了。”
謝茗君似不為所動,曲着手指彈了下她,讓她疼,讓她知道她沒那麽容易松口,态度明明白白的,謝茗君說:“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條件。”
“什麽條件?”冬茵已經昏了頭,只想快些達到自己的目的,謝茗君說:“今年過年你別回去了,你跟我回去過年。”
冬茵應了聲好,“我元旦回去過了,過年不回去也行的,我那幾個叔叔過年都不回去了。到時候我住你學校後面的房子嗎?”
“期末考完了你就搬出來,下半年直接申請退宿舍費。”謝茗君說。
冬茵點頭,一句“我們要同居嗎”沒說出來,謝茗君開口說:“不過,我說跟我回去過年,是跟我回老家。你過年去我老家,過年後再跟我同居也不錯。”
“啊?”
冬茵怔住,“你還有老家嗎?”
“我怎麽沒老家了?通俗點來說,是我爸住的豪宅,過年我一般在那裏住,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過年。”謝茗君起身,從冬茵兜裏摸出來一個盒子,學霸嘛,不管做什麽都會準備齊全,不會落下一點東西。謝茗君幹幹淨淨美如竹骨的手,戴上冰冰涼的透明手套,她指腹碰到冬茵的唇,沾上一點點的溫.熱擋住手套的冰冷。
冬茵愣住。
她愣住,謝茗君卻沒有愣住,指腹輕輕地往上推,冬茵悶哼着看向着她,“別這樣,說好了你答應條件的,為什麽成了我答應你啊。”
“怎麽了?”謝茗君自作不知,“我有答應過你什麽?不是說好了去我家裏嗎?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的……”
“可是,我去你家裏,會不會太快了?”
“太快了嗎?”
“……不是說這個。”冬茵哼了聲兒,要急哭了,謝茗君這不是耍無賴嗎,她認真地說:“我是說,去你家裏太快了,我們才、才在一塊的,你爸爸要是知道了,唔……”
“既然不是說這個,那我繼續了……”謝茗君本來是慢條斯理的,現在變得有點兇橫,還蠻不講理。
“謝茗君……”
“再叫一聲。”
冬茵手快撐不住桌子了,想哭又哭不出來,眼底含着一包淚,嗚咽着說:“你欺負我!”
她身體往後倒了倒,要倒下了又掙紮的擡起來看謝茗君,說:“你別欺負我了,我去,我去還不成嗎,我去你家裏過年。但是也答應讓我上來工作嘛,我都這樣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乖,我讓你去。”謝茗君起身扶她的腰,低着頭看她,嚴肅的表情帶着某種難言的誘惑。
冬茵嗚咽了兩聲,很可憐,淚眼朦胧的看着一縷發從謝茗君耳邊落下,拿發若有若無的掃着她的臉,幾次冬茵想親親謝茗君,但是謝茗君都沒有啓唇,她只好乖乖的憋住。
自始自終,謝茗君都穿着西裝,幹淨的,不曾有過淩亂,只有耳邊那一縷卷發輕盈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