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2章
夜裏,謝茗君聽着輕輕地啜泣聲,挨過去抱抱冬茵。她拍着冬茵的背哄着她,那啜泣聲一直沒停,很久後,謝茗君發現冬茵睡着了,她是在做夢。
在這漆黑的夜裏,冬茵背對着她哭,謝茗君的心跟揪住了一樣,在被人狠狠地揉捏。
痛。
謝茗君很後悔,後悔一開始對冬茵惡語相向,後悔表現的那麽惡毒,後悔對她說那麽難聽的話。
謝茗君側着身拍她的肩膀,溫聲哄着她說:“別怕,冬茵別怕。”
“怎麽了?”地鋪下動了動,路寒秋稍微擡着身體看上面,然後她的腰就抱住了,楚凝安腿往她身上放,路寒秋又被拖了回去。
謝茗君說:“沒事,你早點睡。”
路寒秋輕嘆了聲。
她是感情很淡薄的人,聽到冬茵的故事,心中很觸動,她把楚凝安造下來的被子拉上去,說:“明天我們早點起來吧。”
“嗯?”
“起來做個飯,給她個驚喜?”
謝茗君有些詫異,偏頭看了路寒秋一眼,路寒秋淡淡地說:“都是朋友,安慰安慰她。”
謝茗君輕嗯了聲,又說:“吵醒你嗎?”
“沒事,不是冬茵的原因,是楚凝安太鬧了,鬧得我沒法睡着。”路寒秋嘆了聲,就聽着楚凝安滾來滾去動來動去的聲音。
夜晚有時不需要那麽安靜,就這樣挺好的,有人哭泣有人翻來覆去,不會那麽孤單,不會一個人。
Advertisement
冬茵哭了會兒,就安靜了。
濃重的黑色展露了一點白,清晨的第一縷光從那個洞漏了進來,斜斜地照在破舊的木桌上。
謝茗君穿衣服起來,給冬茵掖被子,就見着冬茵懷裏抱着東西,謝茗君拉出來一點看,發現是她的睡衣。
她是在冬茵走了後處理點事兒趕過來的,當時想着要來幾天,就準備把衣服送去洗,卻怎麽也找不到睡衣。
難怪冬茵走的時候一直要她的襯衣。
因為太冷了。
因為想要人陪。
謝茗君俯身,情不自禁地在冬茵側臉上親了下。
路寒秋還在穿衣服,楚凝安四仰八叉的躺着旁邊,等路寒秋起來,楚凝安眼睛立馬睜開了。
“你幹嘛啊?”楚凝安嘟囔着。
路寒秋壓了根手指在唇上,“做早飯,別吵醒冬茵。”
楚凝安捂着嘴點點頭,她從床上起來拿衣服穿,“我跟你一起。”
原計劃的驚喜沒準備好,她們可以做點簡單的事讓冬茵開心起來。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去抱昨天沒用完的幹柴,怕吵醒冬茵,又一點一點把門拉上,隔住外面的聲音。
冬茵醒來的時候,茫然的睜開眼睛,手往旁邊摸,摸到旁邊空空,心髒瞬間提速,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等看到底下還沒有整理的地鋪,她呼出口氣,可能是大家都早醒了。她穿好衣服,襪子都沒穿直接跑出去,就看到大家在小竈旁邊忙碌。
冬茵怪不好意思的,身為主人她居然睡到這個點才起來,她撈撈頭,“那個……”
“刷牙、洗臉。”謝茗君言簡意赅。
“哦哦、好!”冬茵折回去,拿梳子慢吞吞的梳頭,小步小步地挪到門口。
陽光照在她身上,她眯了眯眼睛,影子被光拉長一直延伸到地鋪的邊緣,大鍋裏的米香往屋裏飄。
梳好了,冬茵去疊被子,她把那件睡衣疊起來,偷偷塞在枕頭下。
她再把屋子裏也清掃一遍,弄得幹幹淨淨的,去院裏跟她們一塊蹲着。
“第一次這樣煮飯。”謝茗君說:“還挺稀奇的。”
路寒秋在旁邊悠悠地說:“不食人間煙火。”
謝茗君懶得理會她,故意去找楚凝安說話,“事實證明,路寒秋這個人特讨人厭,也就你受得了。”
“可不是麽!”楚凝安立馬上鈎。
然後,楚凝安就開始滔滔不絕了,從她們小時候穿開裆褲說起,一直說到她們長大讀書。說路寒秋多讨人嫌,說小朋友都不愛跟她玩,只有她頂着流言蜚語對路寒秋不離不棄。
說到傷心處,楚凝安意思意思掉了兩顆淚,自己揪着衛生紙擦眼角,搞得委屈巴巴的。
謝茗君表情逐漸開始痛苦,楚凝安提到以前的事,那嘴就停不下來,能叭叭地說很久。
路寒秋捏了捏耳朵,偏頭瞪了謝茗君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聞到了一點糊味。”冬茵提醒道。
謝茗君把竈裏的木柴退了一些出來,把鍋蓋打開,米飯的香氣撲鼻而來。
柴火竈燒出來的味道,再加上輕微的糊意。
這味道有一些銷魂。
楚凝安去洗手,她端着碗開始敲,裏頭還蒸了兩碗雞蛋,菜她們一早就做好了,胡蘿蔔炒牛肉,一碟白菜,加上蔥爆大紅蝦。
飯弄起來,把做好的米湯倒鍋裏,直接兌着鍋巴煮粥。
四個人坐一起吃飯,冬茵吃粥的時候端着碗說:“謝謝你們。”
楚凝安跟她碰碰碗,她幹了一口米湯,“靠,好燙。”
冬茵捧着碗,手特別的暖和,貼着白瓷碗,嘴角笑起來,沒有小酒窩,卻也深深陷進去了。
她說:“明天是元旦,你們就別回去了,免得一天都在路上颠簸,我帶你們去坐船玩。”
“好啊。”楚凝安應聲。
這裏可能沒有楚凝安老家那麽好玩,沒有什麽茶葉可以采,沒有雪地溫泉可以泡,但是有船,大船小船滿河跑。
吃過早餐,冬茵把門鎖嚴實了,帶着她們去渡口,渡口停了很多船。
她們坐在山坡的小石頭上,冬茵給她們介紹,原先這裏人更多,十裏八鄉的人都來坐船。
很多人會直接在這裏做生意,提着小簍子賣雞蛋賣鴨蛋,捕好的魚會丢在網兜裏賣,看上的直接用稻草串起來拿走。
這裏五月六月會下暴雨,河裏的水勢太高會沖破堤,那時渡口會被淹沒,經常有人踩到滑坡,一不小心就發會悲劇,前幾年村民一起用木頭加固了一些。
聊着,大船過來了。
這種船叫機船,裏面是類似烏篷船的大蓬子,坐裏頭可以打牌,外面擺放了許多板凳,可以坐着看風景。
這會兒人挺多,她們擠到蓬內坐,看着幾個老大爺在打牌,沒什麽意思又擠回來,趴欄杆上看河景。
河從兩山的夾縫裏過,山影相互交疊,冷冷的涼意迎面吹,仰頭看,會被高山的壯麗吸引。
楚凝安揪了兩片葉子丢河裏,河面輕輕地蕩出漣漪,冬茵從烏蓬上拿了一個小紅色包裝給她。
“魚食,試試看。”
撒了好多把,才見到有草魚來吃。
楚凝安興奮地喊路寒秋看,冬茵跟着笑,然後她手一熱,她感覺自己的手指頭被摸了下。
冬茵趕緊往回收,再偷偷暼過去,謝茗君靠着護欄,手反搭在護欄上,指頭一下一下的扣着欄杆,她說:“怎麽了?”
“沒、沒什麽……”冬茵心髒噗通跳,像是有人往她心裏撒了一把魚食,她心裏小魚就開始躁動不安了,嗦着魚嘴兒去啜她的胸口。
謝茗君唇動了動,她在笑。
船從山峰裏開出去,遠處是一座高架橋,能看到車子從上面過,冬茵坐在板凳上,左手搭右手,輕輕地撫摸上面的觸感。
很喜歡。
河兩邊住着人,一樓淹沒在水中,二樓會修一條臺階蜿蜒到河邊。
“風景真美,真的。你們這裏開發力度太小了,要是撥一筆錢,把水邊的房子好好修建,刷出顏色,或者修成我老家那個樣子,完全能媲美水上威尼斯啊。哦,對了,再搞一下林業,你們這裏土壤很肥沃,種果樹絕對能發家致富。”楚凝安可惜的搖頭。
“我們這裏財政好窮的……”冬茵跟她講,以前她過年申請退稅選出生地稅務機關,財政還給她打電話,讓她換個地方申請。
因為沒錢、窮。
船開了半個小時,四個人從船上跳下去,岸上被拎着賣的雞鴨鵝亂叫一通。
冬茵領着她們先去澡堂把衣服存起來,玩夠了再回來泡澡,反正開一個箱子就一兩塊錢。
想着,她笑了笑。
不貴,是因為她變富有了呢!
冬茵先帶着她們在街上逛,她們這裏經濟落後,很多人不會租門面,都是直接弄個小椅子坐在地上叫賣,街面狹窄,賣的東西倒是多。
冬茵買了糖葫蘆,一塊五一串,又買了糖炒板栗,十塊錢裝了兩包,物價讓她們都很震驚。
“地方小,自給自足。”冬茵說。
楚凝安學着她爸爸的口吻,說:“以後來這裏養老一定很滋潤,很享受。”
“你多大啊,就養老。”路寒秋睨她一眼。
楚凝安繼續感嘆,“人生已經走了四分之一啊,惆悵。”
她說話的語氣好玩,把大家都逗笑了。
冬茵指指前面青白色的房子,說:“我小學在那兒讀的書,不曉得還有沒有學生在。”
“進去看看,看看你小時候都是怎麽玩兒的。”謝茗君興趣挺大的,走在最前面。
學校特別小,一棟房子只有三層,學校背面看着很破舊,前面倒是粉刷成了黃色的。
冬茵進來就指給她看,“從一樓第一個教室開始數,左邊是年級,右邊是商店和辦公室。”
謝茗君看問:“這裏有沒有你留下的印記。”
冬茵搖頭說:“我小時候不亂刻亂畫的,不過,有個地方,可能有……”
她帶着謝茗君去學校後面的銀杏林,銀杏林是一片黃色,小時候沒覺得有什麽美感,現在就覺得很漂亮。
“看,這個樹。”冬茵讓謝茗君走到最裏面,指着一顆算不上很壯實的樹,“我種的。”
“嗯?”謝茗君仔細看。
冬茵說:“二年級植樹節種的,後來我會把我撿得瓶瓶罐罐都藏在這裏。”
謝茗君笑,覺得有點意思。
好多年過去,似乎就這顆樹留下了印記。
冬茵又帶着她去外面的花壇坐着,她小時候經常在花壇後面過家家,捉蝸牛養西瓜蟲。
“那你們過家家,誰扮演老公老婆。”謝茗君問。
“我……我演老公。”冬茵說:“我小時候比她們高,總是演老公,頂紅蓋頭的總是她們,就算演七仙女,我也是演董永,誰喜歡董永啊!哎!”
“你看我怎麽樣?”謝茗君突然問。
“啊?”冬茵一下愣住,“什麽怎麽樣?”
謝茗君坐石臺階上,她腿長,這兒比較狹窄,她只能把腿分開,說:“裝什麽糊塗。”
“我、我真的沒聽明白。”冬茵臉漲紅,一看就是在撒謊。
“行吧,那我再說一遍,那我演老公,你演老婆,怎麽樣?”謝茗君重複了一遍,“跟你演我還挺吃虧的,我小時候不跟人演老公老婆。”
冬茵呼吸都緊了,咋回事咧,她撩謝茗君的時候挺會的,怎麽謝茗君開個玩笑,她就好害羞。她問:“那你小時候演什麽?”
謝茗君說:“我演公主,別人演仆人。”
冬茵哦了一聲,小小聲地說:“我小時候總覺得叫別人老婆不好,我雖然被迫演老公,但是很少叫別人老婆的,你不會很吃虧的。”
謝茗君笑了,“被迫?”
“嗯。”冬茵點頭說,她抓住謝茗君的手,含羞帶怯地說:“那個,我從小就有個夢想,就是……就是能演一回老婆。”
謝茗君看着她噗嗤一聲,“……從小有個夢想。”
“你怎麽笑話我啊。”冬茵撅了下唇,謝茗君手伸出來,修長的手指夾在她的薄唇上。
冬茵一雙眼睛看着謝茗君。
謝茗君往前靠,唇快貼在她的耳朵邊上了,呼吸擦着耳朵,冬茵稍稍有點熱了,不覺吞了口氣。
“嗯,冬茵……”謝茗君突然笑了出來,然後偏頭,她直接站了起來,冬茵還等着她喊呢。
可能是靠太近了,兩個人的身體都熱了,冬茵從臺階下走上來,輕輕地拉謝茗君的袖子,“說話不算話哎。”
“很想聽嗎?”謝茗君問她。
冬茵點頭,謝茗君俯身,耳朵湊到她嘴唇,“來,你先叫我一聲,你叫了我,我再叫你。”
冬茵哽住。
她好害羞的。
謝茗君繼續逗她,“叫啊。”
冬茵舌頭抵着牙齒,唇動了動,沒好意思叫,“你、你老是取笑我。”
“怎麽會?”謝茗君手落在她脖頸處撫摸,“名不正言不順的,差點機會,演出來的有什麽意思。”
冬茵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又假裝不明白,只能一直裝糊塗,謝茗君不說,是要等等嗎。
她憋了憋氣。
鬧了會兒,有點熱,她解着外套扣子。
謝茗君說:“真是可惜了,要是我倆從小一個學校,指不定能一起過家家,那樣我從小就有個老婆了。”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好遺憾。
冬茵都不敢這麽幻想,她也覺得遺憾,要是謝茗君跟她一塊長大,謝茗君是不是會保護她,她是不是不會因為個子高,就必須去演老公啦?
她也能當乖乖老婆。
不過她又想,小時候她要是比謝茗君高呢?
給謝茗君當老公她也是願意的。
謝茗君脫了外套,衣服搭在肩膀上,坐在大松樹問:“她們倆野哪去了?”
“底下有雙杠,楚凝安說是童年的回憶,拉着路寒秋過去了。”冬茵臉紅撲撲的,害羞的勁兒沒過,謝茗君的手落在她頭發上揉了下。
冬茵被這種溫柔搞得腿軟,不敢蹲着,立馬坐了下來,這份溫柔,好讓她患得患失。
等楚凝安她們玩夠了,幾個人去澡堂洗澡,明兒就元旦是新年,店家特地把池子清洗滅菌了,她們去正好換了新水,熱熱乎乎的,直冒熱氣兒。
這澡間都挺大的,泡四個人足夠了。
路寒秋沒進去,她說要換個澡間,不習慣跟別人一塊洗,楚凝安嘀咕她,單手抱着自己的盆,說:“矯情,我偏要跟你一塊洗。”
她跟在路寒秋身後,黏着她,走遠了小聲說:“哎,其實我也不好意思跟謝謝她們一塊,她們兩個人要是胡來,我在那兒就是個電燈泡。”
路寒秋說:“你先進去洗,你洗了我再進去。”
楚凝安板着臉,勾着她的脖子,“真是的,你身上哪我沒見過的?你害羞個屁啊。快點,給老娘脫!”
澡堂聲音傳得快,她們說什麽,這邊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謝茗君把衣服脫了進到水裏,冬天泡澡那是真舒服,她進水裏眯了眯眼睛。
冬茵尋思着留兩件下水。
“我全脫了。”謝茗君說,“冬天還穿着泡,舒服嗎?”
“啊?不、不舒服的……”冬茵又折回去慢吞吞的脫着,因為膽怯,她脫得慢,扭頭看謝茗君,謝茗君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一般的看着她。
謝茗君說:“沒事,你可以繼續,我當脫衣秀看。”
冬茵羞死了,趕緊全部脫完,早早下水。
倆人泡對面,莫名地有點拘謹,冬茵看對面的謝茗君,有點想說話,隔壁傳來“啊”的聲音,一下把冬茵的思路給打斷了。
隔壁用竹簾子擋着,看也看不清楚,謝茗君喊了聲,“能不能安靜點?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幹嘛?”
“靠,我就是踩滑了一下,你想哪裏去了?”楚凝安喊了回來,“話說你倆幹嘛呢?”
冬茵心說沒幹嘛。
謝茗君沖着冬茵喊了一聲,“過來。”
“啊?”冬茵沒動,“你怎麽不過來?”
她哼了兩聲,就聽着嘩嘩的水聲響起,謝茗君直接站了起來,那水從她身上落下,全身上下的風景一覽無遺。
“好看嗎?”謝茗君問她。
冬茵吞着氣,說不出假話。
謝茗君挨着她坐下來,問:“今天是什麽日子。”
“元旦節前一天。”冬茵說。
謝茗君有點明知故問,又好像話裏有話,她說:“我再想個事兒,不知道跨年時候說還是現在說。”
畢竟,明天才是新年。
“什麽話啊?”冬茵低着頭,看水下的身體。
謝茗君語氣淡然,“你想今年做我女朋友,還是明年?”
冬茵一頓,猛地擡頭看她,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感覺自己像聽錯了,又覺得她在開玩笑。
來來回回。
謝茗君很淡定,嘴角噙笑,“怎麽了?”
“你、你好直接哦,哪、哪有人在澡堂這麽說的!真是、真是讨厭!”冬茵措不及防,不知道要幹嘛,手用力拍在水上,水花濺起來弄了她一臉。冬茵抹抹臉說:“哼!”
謝茗君嘆氣,“這不是想憋又憋不住嗎,你太可愛了,我都等不到特定的時間,能忍住搞那些亂七八糟,肯定是喜歡的不夠深。”
冬茵又拍了下水,謝茗君好會說,她只會害羞了。
謝茗君被水花殃及,她咬了下舌兒,直接側過身,她看冬茵,“你這半天不回應我,是想繼續勾引我,還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在害羞?”
“我、我我我……”冬茵“我”了半天沒下句。
謝茗君接着她的話說:“我這個人,脾氣可能是有點差,但是對我心愛的女孩子,我脾氣就會變得很好,把她當成老婆寵,給她買衣服給她買吃的,當她的家人。我會很愛她。”她看向冬茵,語氣也認真,“冬茵,你考慮一下我?”
她告白的語氣很平靜,不曉得會不會被隔壁聽到,冬茵呼呼地喘着氣,已經感受到了她的溫柔了,人更急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太直白了。
冬茵耳朵都燒熱了,偏偏被謝茗君察覺到了,謝茗君捏她的耳朵,“怎麽了?不想當嗎?我哪兒不合格,你說說,我改一改。”
冬茵也不知道,她好緊張。
“你知道嗎冬茵。”謝茗君逗她笑,讓她放松,說:“這要是古代,你被我看光身體,是要給我做娘子的,頂紅蓋頭的那種。”
“……啊。”冬茵被她逗一天了,被她那句娘子戳到了,身體往水裏滑。
謝茗君把她撈過來,讓她跟自己面對面。冬茵跪在池子裏,太顯得謝茗君高高在上了,謝茗君讓冬茵坐自己的腿。來來回回,找不到合适的姿勢,謝茗君一把将人帶到懷裏,說:“算了,我後悔了,你還是別考慮了,直接做我女朋友算了。”
冬茵沒吭聲。
“做不做啊?給個準話。”謝茗君繼續問她。
冬茵紅着臉,謝茗君又靠近了一點問,問得冬茵無處可逃,整個人跟紅透的蝦子一樣,她輕輕點頭。
“說出來。”謝茗君耐心地哄着她,哄過頭就成了誘惑,她握着冬茵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捂住飽滿的蕾,說:“你要做什麽?”
冬茵已經被迷得暈了,腦子很直接地說:“做、做那個愛嗎……”等意識到說錯了話,她趕緊改口,“做女朋友。”
謝茗君笑了,勾勾她的下巴,要去碰她的嘴唇,說:“冬茵,這倆不是同一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