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4章
冬茵在宿舍收到了信息。
她有點想讓謝茗君來,又很糾結,嘴巴下意識的去阻止她,回了她電話,說:“宿舍特別擠,我怕你擠着睡會不舒服。”
她們宿舍床是那種上床下桌還挺結實的,先前江芸芸把她班上另一個同學帶過來睡,晚上床鋪挺安靜的也沒有塌。
冬茵倒是沒什麽,主要是怕謝茗君住不習慣,謝茗君家裏的床睡着比宿舍床舒服多了。
謝茗君說:“我都沒睡過,你怎麽知道會不舒服。”
“你不是說過麽……”冬茵回憶着,“你先前說你住不慣宿舍所以搬出去住的。”
謝茗君先前住的地兒還不是這樣的宿舍間,是豪華單間,她覺得地兒小了,又覺得床不舒服,就不肯在宿舍裏住了,那會謝先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好歹哄了半年,後半年車接車送。
一直到她大二,謝先生放心了才讓她搬出去了,後面她考了駕照又給她買了車,她讀書就沒怎麽吃過苦頭。
冬茵看看自己床上的舊床單,被子還有一處是破的,她自己用針線縫起來的,她真不敢讓謝茗君來睡。
物質上的貧窮,使得她自慚形穢,同樣站在一片土地上,她卻覺得自己腳下的泥又髒又黏。
謝茗君說:“我都沒住過,你怎麽知道我住不慣?你幫我感受的?你能住慣我住不慣?”
不同人不同命啊。
冬茵想開口,謝茗君說:“你這麽看輕自己?”
冬茵沉默了片刻,謝茗君說:“好,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讓我去,對吧?”
“不是……”話還沒說完,謝茗君就把電話挂斷了,冬茵握着手機,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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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問她怎麽了,她搖搖頭說自己沒事,然後走到宿舍的陽臺上,她把窗戶推開往下看。
五樓的距離,想看,肯定能看清。
校園裏的夜很深,除了還在外面游蕩遲遲不肯歸家的小情侶,再看不到其他形單影只的人。
枯黃的香樟樹在夜色裏抖動身體,一片片葉子撐不住月光的重量緩緩落在地上,又被風吹起卷進了車底,它們打了好幾個滾這才安生下來。
謝茗君靠在車旁,她的身影很好認,她還沒有被夜色吞沒,影子被拉得很長,美的像是畫一樣,落入眼睛裏變得很虛幻,成了抓不住的景。
想看她動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
又不敢讓她動一下,生怕她會動身離開。
謝茗君站直了身體,把手機收起來她去開車門,往外拉的時候,她又想到冬茵的臉,并不是有所感察覺到這個人在看她,而是想見這個人了。
然後,她揚起頭,她看到站在窗戶邊的人。
冬茵也很好辨認,她先是被吓到一般蹲了下去,沒多久又慢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她回看謝茗君。
目光深長,月光作燈,兩個人在遙遙相望,什麽風啊什麽葉啊此時無暇顧及,都成了陪襯。
她們咽着氣,哪怕能看到彼此,心裏的渴望卻呈數倍增……想要跨過距離好好觸碰彼此。
十一點宿舍關燈,宿管會多給十分鐘整理,之後她就會把宿舍大門關上。
燈滅下去,兩邊的視線沒有先前那麽明朗了,她們都有點固執的站在原地停頓着。過了會兒,冬茵轉過了身,謝茗君望了最後一眼坐進車裏,她是不想回去了,想着在附近找個酒店住。
她心裏很不舒服,悶得慌,很想發脾氣,沒由來的火,只想破口大罵,她手拍在方向盤上。
只是她再往宿舍裏看。
一樓大廳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冬茵穿着睡衣在跟宿管說什麽,宿管阿姨把鐵栅欄門拉了一半下來,她想出來,宿管攔着不讓她走。
謝茗君迅速從車上下來,關好車門把鑰匙塞兜裏,她小跑着、彎着腰鑽進了宿舍樓。
冬茵瞥瞥她,用力抿了下唇。宿管阿姨說:“都這麽晚了還跑出去幹嘛,我不可能等你們到十二點,學校有規定,女孩子家家的……”
“抱歉阿姨,我不出去了。”冬茵小聲說。
阿姨又看看謝茗君,兇巴巴地說:“瞅你在外面站半天了,你是宿舍樓裏的人嗎,你哪個宿舍的?過來把你名字寫一下。”
謝茗君跟過去,拿着筆在登記表上寫名字,宿管問:“你輔導員叫什麽?”
謝茗君說:“只知道姓什麽,叫什麽不知道。”
宿管一直在唠叨,唠叨完了才把她們倆放進去,冬茵按電梯,現在也沒有旁人了,她倆就是沒說話,一直到冬茵把謝茗君帶進宿舍,謝茗君突然笑了聲,冬茵小聲抱怨:“都被批評了,有什麽好笑的。”
冬茵那幾個室友還沒有睡,聽到她回來,問道:“學姐,要不要打游戲,咱們四個組隊啊,等你帶我們吃雞。”
“今天不玩了。”冬茵等謝茗君進來,她跟室友說了聲,“我帶個人過來睡,她鑰匙丢了,明天就走,就睡今兒一晚上。”
幾個室友看看謝茗君,見過她,對她的印象還挺深刻的,都點頭說好還跟謝茗君打招呼。
冬茵把熱水卡給謝茗君,洗浴間就在水池對面,她從衣櫃裏翻出睡衣,問:“你要穿我的嗎?”
現在也沒別的可以穿,謝茗君把她的睡衣接了過來,冬茵又給了她個袋子裝着,沐浴露洗發露她幫忙帶進去了。
謝茗君說:“我會弄,不用這麽照顧。”
冬茵哦了聲,她就是緊張。
江芸芸提醒了一句,“學姐,還有十分鐘要停熱水了,你讓謝學姐洗快點,頭發明天再洗,不然沒吹風用很難幹。”
冬茵才想起來了趕緊去說,說完又想起來她們洗澡間的窗戶,提醒她站椅子上把窗戶拉上。
裏頭水聲嘩嘩地響起,冬茵也不曉得她聽沒聽到,嘆了幾聲氣。
江芸芸問:“學姐,你是在謝學姐爸爸公司上班嗎?”
“嗯。”冬茵先前跟她們講過。
江芸芸驚訝哇了聲,心裏惦記這個事,琢磨着得跟她們打好關系,指不定以後能進“君帝”上班,她問:“學姐你之後要一直在這裏上班嗎?”
冬茵搖頭說:“我沒打算留在君帝。”
“啊,為什麽啊,工資那麽高。”江芸芸不能理解,轉念一想說:“也對,學姐你那麽厲害,指不定能找更好的工作,去更高的地方。”
冬茵還真打算去更高的地方。
聊着,謝茗君從浴室裏出來了,穿着冬茵的睡衣,大家都看了過去,第一眼都覺得衣服穿謝茗君身上多了幾分性感,多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
但是冬茵就一直盯着謝茗君看,夜色中,謝茗君穿着她的衣服,這種感覺……
比她穿謝茗君衣服還要刺激。
謝茗君問她:“沐浴露放哪兒?”
“我來。”冬茵去收拾,把浴室拖幹淨,再把沐浴露放在水池旁邊,回來看謝茗君坐她椅子上弄頭發。
她洗澡的時候沒拿頭繩,發尾都打濕了,她用冬茵的梳子梳頭,冬茵本來想着拿去洗的,又想起來她洗頭的時候一塊洗過了,是幹淨的。
謝茗君不管碰什麽她都想拿去洗洗,謝茗君擡眸看她,說:“有必要這麽嫌棄我嗎?”
“不是的,我是怕你用着不喜歡……”冬茵解釋,謝茗君看她,心裏發癢,說:“你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冬茵應了聲好,她也沒什麽事要幹,就說:“那我去床鋪上等你。”
謝茗君嗯了聲,冬茵閑不住似的,爬到一半去櫃子裏拿幹毛巾給她擦頭發,她用毛巾裹着謝茗君的頭發,細致的搓,給它們搓到半幹。
頭發梳直了,謝茗君先上床,冬茵在下面收拾東西,她往上爬的時候,撩開遮光簾看到謝茗君躺在狹窄的床上,手機發出來的光把她照亮。
粉黃色睡衣寬松的貼在她身上,就是那種最普通的款式,有一些小印花的點綴,謝茗君聽到動靜坐了起來,問:“你睡哪邊?”
“我睡外邊。”冬茵鑽上來,兩人四目相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冬茵不知道謝茗君什麽想法,她很不自在有點幹澀,她把遮光簾掩上了。
這個床足夠寬,躺兩個人剛剛好,也不顯得那麽擁擠,但是謝茗君側躺了下來。
冬茵剛想說讓她也平躺着,謝茗君的手就搭在她身上了,冬茵聞到了奶香味兒,她也是用這個味道的沐浴露,偏偏在謝茗君身上特別迷人。
謝茗君一碰她,她就不敢動了,謝茗君腿動了動。冬茵下意識想,她要蹭我嗎,在宿舍這樣不好吧。她剛想提醒,謝茗君拉了被子上來,把兩個人蓋嚴實了。謝茗君問:“你不知道冷嗎?”
“冷。”冬茵挺後知後覺的,謝茗君的腿壓到她腿上,肌膚相貼,冬茵縮着一動不敢動,之後謝茗君的唇壓過來,手臂支撐着重量,在她唇上掃着,舌兒往她嘴裏鑽。
兩人交換了一個吻,卻不敢太大聲,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親,耳邊還能聽到室友打游戲的聲音。謝茗君的手摸到她胸口撚開了一顆扣子,冬茵捂着她的手,搖了搖頭,“不要,會打擾到室友。”
“啊,沒事的啊!”江芸芸只聽到後半句,“不打攪的,你們說話呗,我們也玩到很晚的,哈哈哈哈。”
另一個室友附和,“是啊,沒事,不用緊張,謝學姐你不用約束的。”
冬茵臉漲紅,謝茗君拍開冬茵護衣服的手,說:“聽到了嗎,你室友都說沒關系,讓你不要約束。”
那顆扣子還是被解開了,謝茗君在她胸口落下了一吻,然後收了手沒再動她。
冬茵撲通撲通的亂跳,她有好多話要問,比如你今天來找我,是想我了嗎,再比如你一直說要跟我睡,是離不開我嗎?
但是主動問好沒意思,她就想讓謝茗君說出來,她矯情,她想主動聽,就像現在謝茗君主動摸她,不需要她任何的引誘。
冬茵又從被子裏鑽出來,摸出手機刷,她稍稍側了下身,床很□□一下都沒晃動。
謝茗君側過身,說:“貼過來,讓我也看看。”
冬茵稍微動了一下,床吱吱叫了兩聲,她怕吵到別人,盡量壓住了聲音,找到合适的位置就不再亂動了,她的後腦貼在謝茗君的胸口上。
謝茗君維持着側躺的姿勢,只是在她看手機的時候,輕輕地碰了下她的屏幕調整角度,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過了會兒,冬茵遞了一根耳機到身後給謝茗君,謝茗君捏着戴在耳朵上,聽到了一首節奏感很強的歌——張宇的《一言難盡》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衡量不出愛或不愛之間的距離……”
冬茵聽得歌都很有年代感,謝茗君一直都很嫌棄她的品味,偏就聽了幾秒,這歌詞讓她有點共情,“……你給我一場戲,你看着我入迷……心底的酸楚和臉上的笑容,早就合而為一……”
這不就是她在公司的狀态嗎?
每次冬茵好像看她看的很入迷,後來她發現是自己想太多,次次心裏發酸,被她折磨到難受,可是在冬茵面前她還要裝作沒事,跟她嬉皮笑臉的。
謝茗君想着,就看到冬茵點開了記事本,她在上面打字:【你要睡覺嗎?還是再看一會?】
謝茗君怎麽回她呢,捏她一下就是選擇第一個睡覺,捏她兩下就是再看一會等會睡覺。
手在她身上捏了兩下。
冬茵就繼續去刷視頻,從記事本返回的時候,謝茗君掃到記事本還有一排排記錄,她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看到上面寫“謝茗君喜歡吃奶……”,再想看,冬茵直接返回了。
冬茵放了一個電影解說,博主解說的都是老電影,多數解說聊齋,講狐神鬼妖的傳奇故事。這些對謝茗君都沒興趣,她心心念念都是冬茵的記事本,吃奶?
解說放了一個很澀清的畫面,女扮男裝的狐貍勾了寡婦,給她寬衣解帶,兩個人在床上翻雲覆雨。這種年代感的片子還挺有意思的,特別帶勁,畫面粗糙,光感不夠總是暗暗的色彩。好像青天白日就會幹什麽不好的事,夜裏更別說了,小娘子說話都是“哎、呀、別、”,動作含羞,以袖擋臉,說不出的嬌柔生情。
謝茗君的手在冬茵的腰上碰了碰,冬茵呼了呼氣,她感覺到了,但是沒出聲也沒躲,當是謝茗君不小心碰到的,謝茗君的手肆無忌憚地落在冬茵的腹上繼續往下走。
手機畫面暗的不行,不知道寡婦狐貍在搞什麽,狐貍說:“哎,姐姐你就成全了奴家,做這一回露水夫妻吧。”
小娘子擡手擋着躲着她,“不可不可,娘子,我怎能奪你清白之身……”
寡婦躲,狐貍追,欲說還休,狐貍說:“娘子怕什麽呢,是娘子嫌棄我女兒身嗎。”
四目相接,一個人掩面避開,一個人抱過去,輕哎一聲,兩人就在稻草席裏滾做了一團。
冬茵也嗯了聲,謝茗君含了含她的耳垂,輕輕地在她耳邊噓了聲。
視頻放了一個又一個,大數據推送的東西越來越奇怪,基本都是寡婦什麽的,可不得不承認,推過來的東西正好是她喜歡看的,一個個視頻不間斷的往下播放。
心裏那點秘密被挖得幹幹淨淨,很煩,又很喜歡。
謝茗君的呼吸落她耳朵邊,也像發現了她的秘密,像是在問她:“冬茵你喜歡看這個啊?”
冬茵想完,謝茗君真在她耳邊說話了,不過她說的是:“小寡婦。”
冬茵臉熱,輕聲回:“死鬼。”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深夜裏的手指在躁動不安,冬茵有點憋不住把視頻關掉了,她把手機放床鋪旁邊的收納網裏,她閉着眼睛睡覺。
謝茗君還不想睡,繼續騷擾她。
冬茵忍了好一會,把謝茗君手拿開,謝茗君又纏上來抱着她,呼吸落在冬茵的脖子上。冬茵覺得癢,用手摸了摸,謝茗君把冬茵的手攥住放在她胸口,之後空出手,她手指落在她唇上,像是讓她嘗嘗味道往裏塞。
夜很深了,只到床搖晃起來,她們才停下了騷擾的動作。
冬茵被謝茗君弄了會兒,身體很放松,她先睡着,謝茗君撐着手端詳了片刻,在她脖頸上親了下,随即躺下來睡着了。
星期二趕早上班,謝茗君昨兒的外套還能穿,內裏的衣服沒換,冬茵給她找幹淨的衣服穿,手摸到謝茗君先前給她的衣服,又去拿了別的。
冬茵說:“這個針織衫我上個月買的,洗幹淨就穿了一次,這個比較幹淨,你穿這件吧。”
“粉搭黑?”謝茗君看看她的針織衫,再看看自己那件黑色風衣外套。
“你長好看穿什麽都好看。”冬茵奉承她。
謝茗君接受了,把她給的褲子也拿着一起換上,有時候人長得好看,真的随便穿穿都很美。
冬茵覺得自己的“審美”真不錯。
早上,冬茵坐謝茗君的車一塊去公司,時間剛剛好不早也不慢,進公司她故意走得慢慢吞吞,期待別人能發現謝茗君的與衆不同。
因為走的太慢,謝茗君路上遇到了羅總,羅總有事兒跟她談,冬茵就自個回辦公室打卡。
冬茵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又看到了一瓶牛奶,她看向那個肖俊,那個肖俊也在看她,肖俊回去想了一宿覺得冬茵可能誤會了,想把這事說清楚,他是想追她,不是追謝茗君。
冬茵拉開椅子緩緩坐下,捏了捏牛奶,挺煩的,她糾結是還給肖俊還是直接丢掉,辦公室這麽多人看着,真不好操作。她咬着唇,低頭先弄文件,琢磨着把文件弄了再想怎麽解決。
謝茗君回到辦公室恰好看到這一幕,肖俊一直在看冬茵,眼睛裏的愛慕活脫脫的往外蹦,一看肖俊就是在追冬茵,冬茵居然還收了牛奶,第二次收了……
她不應該直接丢掉嗎?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想想,冬茵那個性子,多半是不會拒絕人的,謝茗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心裏酸的像是被潑了一桶硫酸,被腐蝕的心髒灼熱着痛。
也就半個小時,謝茗君走到了冬茵桌子旁邊,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杯酸奶、一杯熱奶、一杯奶茶……擺了整個桌子。
放完,謝茗君手撐着桌子,稍稍俯身,當着衆人的面,把冬茵的頭發撩到耳後,說:“待會給我點杯奶茶送過來。”
桌上放着奶茶,她跟沒看到一樣。
冬茵臉紅了,不知道謝茗君在幹嘛,她不敢看別人的反應。
謝茗君卻主動看向了肖俊,說:“肖俊,你待會來我辦公室一趟,有個問題要找你了解一下。”
肖俊愣了好久,才點點頭。
謝茗君低頭看冬茵,手指想碰她紅透的臉,又收回去,說:“頭發散了,好好整理一下。”
冬茵應了聲好,在桌子上亂摸,她把肖俊給的牛奶放在邊上,謝茗君給的一字排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手指點點肖俊送的,再點點謝茗君送的。
廉價、昂貴、昂貴、更昂貴的……
謝茗君走了,冬茵趕緊拿玻璃瓶裝的牛奶貼在臉上,很害羞地喝着謝茗君送的鮮牛奶。
她舔了舔唇,再去謝茗君的辦公室送文件,謝茗君表情不是很好,看文件看不進去。
冬茵沒想太多,覺得自己要給謝茗君提個醒,免得她之後多看肖俊一眼。
首先要斬斷兩個人的可能性,從本質出發,讓他們都沒機會能在一起。
冬茵很認真地說:“謝茗君,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了,你條件那麽好,你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厲害的,有志向的,目标跟你差不多,不要看上那種沒出息的。”順便暗示性眨了下眸,比如她就有目标。
然而,謝茗君突然被她這麽一說,雲裏霧裏的,聽了半天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冬茵在說什麽?差不多的?門當戶對嗎?她一下想到了肖俊,冬茵不會在考慮那個可能性吧?
“你再說一遍。”她語氣很重。
冬茵為了自己的幸福,說就說,“你找個優秀的不好嗎,我覺得兩個首先得性格、學歷、人生經歷相配,如果差距太大,就像你跟鄒宇熙先前一樣,是吧。”
謝茗君捏着文件,力氣很大的放在桌子上,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狠狠地瞪着冬茵,“你玩弄我啊?”
“我沒有啊,我只是就事論事……”
謝茗君死死的盯着冬茵,眼睛裏像是能噴出火,像是可以把冬茵燒成灰燼,冬茵不敢看她,又覺得自己必須看她,于是她看了回去。
謝茗君被冬茵瞪了一眼,她想爆粗口了,她咬着牙,冬茵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謝茗君問:“你還挺不卑不亢的,你現在是不是在笑我啊。”
“我沒有,但是你要是找那樣的人,我就笑話你。”冬茵說。
謝茗君捏着她的下巴,她想到了很多事,鄒宇熙先前跟她說的話,她起初就很懷疑,對冬茵也很防備。是冬茵纏着她,要親她,坐她腿上,甚至脫衣服給她看給她親給她摸,吊得她不上不下了。
她一直在想,冬茵怎麽可能付出這麽大代價來欺騙她,就因為她親了冬茵一下,冬茵着迷了?說她高冷看不透,冬茵不才是很難看透的那個嗎?
現在想想,冬茵為了目标什麽苦都吃得下。
“冬茵,你是不是為了報複……”
話到嘴邊,她居然說不出口。
冬茵是不是因為想報複鄒宇熙,想報複欺負過她的人,所以來勾引她,把她撩到手,踐踏她侮辱她。
冬茵聽的着急了,感覺到她誤會了什麽,嘴裏很着急,她很少直面跟人吵架,現在一句話說不出來,去拉謝茗君的手,謝茗君直接甩開了。
“你聽我說……”
“你說個屁,冬茵,我現在對你有感覺了,對你動心了,你就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
“啊?”
謝茗君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我告訴你冬茵,你他媽的敢玩我,我玩死你!你要是敢不喜歡我,我……他媽的,你就必須一直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