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8章
冬茵這個上司號特別中年味兒,頭像還是系統人,瞧着就一股子的不懷好意。冬茵提醒自己不能戴有色眼鏡,打起精神,點開上司聊天框。
上司:【不是說了你是我的翻譯官嗎,怎麽還接同事的工作,不會還給她】
冬茵:【不好意思,我這就還給她!】
上司:【天氣冷了,多穿點】
言外之意:我暖嗎?
冬茵:【您不用擔心我,這樣太麻煩您了。】
言外之意:管好你自己。
她想着回去一定要跟楚凝安吐槽。
忍受了上司長達十分鐘的“關心”。
冬茵內心有些感慨,某種意義上,校園還是一層保護罩,可以任性可以發表不滿,一旦進入職場,就身不由己,很多時候是“忍”字當頭,哪怕知道對方很惡心,還是要做笑面人。
冬茵給上司回:【好的,公司的基本情況我了解了,目前有工作需要我幫您處理的嗎?】
上司那邊的狀态變了變,又等了幾分鐘,上司回:【你很喜歡工作嗎】
不喜歡。
冬茵不知道怎麽回了,她很怕得罪上司,可是說喜歡,以後上司拿這個當理由拼命壓榨她怎麽辦?
可是,信息擱在這兒不回複很難辦。呵呵,猥瑣男可真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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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茵任性了一回,她實在回不動這個普信男了,正好有個同事伸懶腰說要去茶水間倒水,她就起來跟着一塊過去。
她從辦公室路過的時候,就感覺有人盯着她,她仔細瞅瞅同事也沒看到有誰看她,就往上司辦公室裏看了一眼。
門關着,裏面什麽都看不清,可冬茵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那種惡心人的粘稠感落在她身上,一直讓她作嘔。
她平時挺能忍的,這個真的忍不住。
茶水間挺大的,好像只給她們部門員工用,貨架上擺放了一些小零食,都是糖果跟小曲奇餅幹。旁邊還有個冰箱,同事開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裏面存了些密封盒跟一些喝的,外面都貼了名字,應該都是私人物品。
飲水機跟咖啡機放在最角落,有同事過去沖咖啡,她聞着還挺香的,她拿一次性的杯子接熱水喝。
她又多接了杯水想着給上司送過去,這樣也好解釋不回信息的事,再者跟上司碰碰面,看看對方到底真普信,還是大衆暖男。
想着她把熱水接好了,扭頭聽着同事議論,說新上任的上司有夠忙的,這一天天盡往外面跑,公司可真重用他。
冬茵往那邊瞅了眼,就瞅到了背影在往電梯那走,是個美女的背影,她感覺有點熟悉,但是也沒多想,只當是新任的上司還配了一個美女員工。
哎。
真是喪盡天良。
冬茵端着水回去,她想好了,如果這個上司真有病,她就告訴謝茗君,上次謝茗君跟她說過遇到事可以跟她講,要是她再敢隐瞞就不管她。
如果猥瑣男敢做什麽,她就跟謝茗君好好講。讓這個猥瑣男事業夭折,牛都牛不起來。
回到位置上,冬茵拿手機看,楚凝安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問她上班情況怎麽樣。她回:【我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就上當了,上司套路真的太多了。】
她把今天的事發過去。
楚凝安:【yue,yue,絕逼是個猥瑣男!】
聊着,眼鏡姐敲桌子催她,“那個冬……你叫什麽來着,就,那個文件你翻譯好了嗎,上班時間不要一直玩手機,待會上司出來該批評你了,辦公室的玻璃是單向的。”
這個眼鏡姐還真是不把她當外人,直接把自己的工作分給她做了。冬茵說:“你等等,還有一點,很快了。”
眼鏡姐應了聲好,她起來去茶水間放松,冬茵給謝茗君發信息,嘆着氣打字:【謝茗君,你爸爸公司,嗯,總覺得風氣不是很好。】
謝茗君好久才敲字回她:【怎麽說?】
冬茵剛剛來公司,直接講公司的壞話不太好,她委婉的說:【就上司跟員工之間,同事跟同事之間,要麽就過度冷漠,要麽就過度熱情,感覺沒把握好分寸,特別奇怪。】
冷漠?
謝茗君手指落鍵盤上,輕輕地敲了幾個字。
眼鏡姐拿了咖啡過來,放在冬茵桌子上,說:“公司的咖啡,你送過去給老板吧,就說是我幫她泡的。”
冬茵點頭說了聲好,她先前也沒有喝過咖啡,聞着咖啡特別香,她問了一句,“是那種大包裝還是小條的獨立包裝啊,上司嘴很挑。”
“小條裝,我自己買的。”眼鏡姐笑着催她,“你先送進去,待會翻譯文件就來不及了。”
冬茵說:“謝謝你啊,上司好像不在辦公室,我先給他發個信息問問,不然我送進去放那兒,他還以為是我送的,等他回來我再送吧。”
她笑着,有點憨,眼鏡姐也笑,覺得她還挺上道的,知道說咖啡是誰泡的,就沒再催她了。
可等她笑完,冬茵拿咖啡喝了一口,她品了品,說:“那個不好意思,上司他說不要了,我怕浪費就幫着她喝了。謝謝你呀,很好喝的。”
眼鏡姐一愣,感覺有點突然。
冬茵問:“啊,不可以嗎?”
“啊,可以……”
眼鏡姐點頭,笑不太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冬茵笑着叫了她聲姐,她就嘴角僵硬的抽抽,點頭應了一聲好,只能當冬茵沒情商。
冬茵說完話,繼續看電腦。
她給謝茗君發信息:【同事幫我泡了杯咖啡,聞着好香啊!】
【好苦,不知道要不要加糖!】
謝茗君沒回,冬茵一直摸魚跟別人聊天挺有負罪感的,感覺第一天上班還是認真點比較好。
她再給謝茗君發信息:【那我繼續上班了?】
謝茗君:【同事對你挺熱情的啊】
冬茵覺得這種熱情就算了吧。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了,不想再幫別人幹活了,上司雖然讨厭,說話還是有點道理的,要學會拒絕。
謝茗君又發信息:【你們上司怎麽樣?】
冬茵回:【可能是個長相很普通但是又很自信的人,如果沒有接觸過,會覺得油膩和猥瑣。】
謝茗君看着她發過來的字,覺得自己眼睛不好使了,她眨了幾下。
冬茵:【好吧,我說實話,我覺得他真惡心,他剛剛一直問我日子過的苦不苦,問我冷不冷,上班累不累,我真的有點受不了,呸。】
怕謝茗君不信,她還發了截圖,【煩死了,他真的好油,我第一次見這麽惡心的男人!】
謝茗君:【?】
【??】
【????】
最後還有一大排問號,她好像按着手指沒松開,冬茵感覺到了謝茗君的憤怒。
冬茵怕她答應,回:【你別氣,不用擔心我的,我待會去見見這個上司,看看他到底想幹嘛,希望只是個誤會。】
謝茗君平時雖然冷漠,說話很毒,她聽得出來裏頭的關心是實打實的。
普信男和漂亮美女差別就這麽大。
謝茗君:【你對你上司有意見】
冬茵:【沒有呀,我跟他還沒見過面,不太好評價,等之後接觸了我再繼續罵他!】
謝茗君:【沒接觸,你就說她油膩猥瑣?】
冬茵:【……就是目前的感覺,我說錯了嗎?】
【咦,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謝茗君:【你到我辦公室來】
冬茵納悶,她去謝茗君什麽辦公室啊?剛要回複,上司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上司:【你到我辦公室來】
“……”
【……】
冬茵內心已經浮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吧不會吧,上司不會是謝茗君吧?
按道理來說,謝茗君沒有那麽牛,不是,謝茗君來公司應該也是個新人,沒有大家說得那麽牛。
冬茵今天思緒有點飄,她把文件還給眼鏡姐,拿着本子跟筆過去,怕待會上司找她忙工作她記不住,她到門口敲了敲門。
開口的是個中年男人嗓音,“進來。”
冬茵心裏的巨石落了下來,這怎麽可能是謝茗君啊,謝茗君聲音比這個男人聲音好聽多了。
猥瑣男,果然是猥瑣男!
她把門推開,剛開口說了聲您好。
再擡頭一看,辦公桌後面是張熟悉的臉,女人留着齊肩短發,兩側發撩到耳後,露出精致又犀利的眉眼,女人瞧着很年輕,像是剛剛踏出校園,可她身上淩冽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觑。
她并沒有坐在椅子上,站着在跟旁邊的男人說話,好幾分鐘後,她瞥了眼冬茵,眸子冷冷的,像是故意用眸光剜冬茵,問:“叫什麽?”
冬茵低着頭,臉漲紅,好熱。
“叫謝茗君,不是,叫,冬茵。”
天啊,為什麽上司是謝茗君!
她要哭了。
冬茵人都傻了,為什麽會這樣?
她剛剛還滿腦子跑火車,真看到謝茗君,她驚訝又慫,主要是她的腳趾頭忍不住一直扣地。
旁邊那個中年男人也在打量她,冬茵看回去,沖着男人點點頭。這個男的并不是謝先生,是個生面孔,冬茵忍着尴尬,裝作很淡定地說:“那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謝茗君接話,語氣嘲諷,說:“叫你過來就是簡單認識一下,沒想到你認識我。”
她哼笑。
前一秒她們不認識啊,太罪孽了。
冬茵不知道說什麽,看看謝茗君,再看看旁邊這個中年男,都是這個男的,搞出了大烏龍。
那個男人笑了笑,說自己叫祁懷航,冬茵趕緊把自我介紹補上,祁懷航說:“不用客氣,我跟你職位差不多,之後你負責謝總的筆譯,我負責口譯,有什麽不懂的你直接來問我,這樣怎麽樣?”
冬茵新人,肯定是聽前輩的安排,她看向謝茗君,沒聽到她的反對,就點頭說好,“那麻煩您了。”
祁懷航交代了一些事,就跟謝茗君說:“那謝總您再熟悉熟悉環境,我去把後面工作準備好。”
謝茗君點頭,很客氣地說:“那之後麻煩你了,我這邊剛上手,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您客氣了,我應該做的。”
客套完,祁懷航拿起桌上一個文件夾離開了。
辦公室裏就剩下謝茗君跟冬茵,準确來說,是謝總跟新任翻譯官,這關系,好像有點複雜。
謝茗君扯開椅子坐上去,她交疊着手,一副沉思的模樣,看着冬茵,“我,普通、自信、還猥瑣、”
她一字一頓地說着,表情很困惑。
冬茵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尴尬死了,她說:“不不不,不是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您非常優秀。”
“嗯?”謝茗君交疊着腿,審視着冬茵,“是嗎,可是我覺得你對我評價頗低。”
“沒有沒有。”冬茵語無倫次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上司,就不一樣了,我先前不知道你是我上司我,我不曉得怎麽說了。”
謝茗君明顯是生氣了,非要她說明白。
冬茵說:“你是個普通的人類,全身的自信都在放光,就……”
“自信到放光芒?”謝茗君接話。
“……”
感覺越描越黑了,冬茵想捂住自己的嘴唇了,她老老實實的道歉,“對不起,老板。”
謝茗君沒動,她又說:“對不起,謝總。”
不曉得為什麽,這聲“謝總”叫的有點怪,平時她都是叫謝茗君的,聲音會習慣性帶點甜。
這次一聲謝總,有點綿有點軟。
謝茗君穿着偏向西裝款,有點精英氣質,冬茵穿得也挺正式的,白色襯衫配高腰牛仔褲,幹幹淨淨的。
就有點突然,前幾天還是學生,搖身一變成了上司跟職員了,就像是玩起了角色扮演。
冬茵也覺得頭疼,舌尖抵了抵牙,又舔了舔唇,叫謝茗君不禮貌,叫謝總也怪怪的,那叫什麽?
謝茗君面上沒表情,眼睛放她身上,說:“道歉就完了?”
“那你、您……要什麽補償?”冬茵越說話越奇怪,捏着筆記本的手指扣着頁面,很快扣了個窟窿,跟上司應該不能這麽說話吧?
她偷瞄謝茗君,謝茗君眉頭就沒松開過,冬茵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轉移話題,“謝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謝茗君沉默了三分鐘,好在她接受了冬茵的話題轉移,她推了個文件夾過去,“這個拿過去翻譯,下午給我送過來。”
“好的,謝、謝……”
“冬翻譯。”謝茗君語氣嚴肅,“在公司不要叫我小名。”
“啊?”冬茵就是糾結了下叫她什麽好,她沒有叫小名啊。
冬茵已經生無可戀了,“那我應該叫你什麽好?”
謝茗君沒回答,只是讓她把文件拿走,冬茵拿文件出去,在門口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了。
啊。
謝茗君當她上司的感覺不是很好。
相處起來有點點痛苦呀。
不,冬茵是痛苦萬分,她想哭了。冬茵握着玻璃門,關上的時候,她聽到謝茗君在自言自語,“普信男、猥瑣男、說話還油膩,啧。”
冬茵頭磕在門上撞了下。
·
之後,冬茵再看看剛剛謝茗君發給她的消息,閉了閉眼睛,哪裏普信了,哪裏猥瑣了嘛!
剛剛她怎麽沒有感覺到呢。
我的翻譯官。
好甜好撩,謝茗君她真的好會!
冬茵就趕緊把圖截下來,這是公司電腦,她又發到自己的小號,用小號把圖片保存到手機。
她覺得自己選翻譯真是太對了!還有哪個職位能說出“你是我的翻譯官”這麽甜蜜的話呢?
尴尬過後冬茵托着下巴,指腹貼着下巴,目光一直往辦公室瞥。單向玻璃,謝茗君在辦公室倒是能看清楚外面,她們想看裏面就比較困難,玻璃好像是磨砂面的,盯久了眼睛有點疼。
她收回視線把從謝茗君辦公室裏拿出的資料打開看,認真地幫謝茗君翻譯文件,期間那個眼鏡姐打擾了她兩次,冬茵再也沒有理會她了。
到十二點,同事準備去食堂吃飯。
辦公室的門也拉開了,謝茗君從裏頭走出來,她穿得是黑色的闊腿褲,走路很有氣勢,她過來,幾個同事都憋着沒動。
畢竟新上司,看她多半會敬三分。
謝茗君沒過來,只是往後面看了一眼,然後出了部門朝着樓梯那邊走。
冬茵關好電腦跟上謝茗君的腳步,她心裏挺納悶的,部門人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會那麽傳謝茗君呢,說她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還說她是大牛。
下班的點,樓裏很多人,謝茗君跟冬茵倆人出來的有點晚,正好遇到就餐高峰,她們沒有什麽特權坐專屬電梯,只能跟着大家一塊擠電梯。
兩人沒挨在一起被擠開了,等電梯到一樓,冬茵本想着跟上謝茗君的,可謝茗君出來就有幾個人跟她搭話。
冬茵捏了捏手,嘆了口氣。
謝茗君跟那幾個人拼桌吃飯,期間那幾個人說說笑笑,謝茗君也勾着唇,同他們一起笑。
冬茵倒沒誤會沒吃醋,她看得出來,那幾個人是高層,謝茗君應該在跟他們學習怎麽工作。
就是感覺會有一點點累吧。
她作為職場新人還可以慢慢來,謝茗君進公司就是拔苗助長,要自己消化還得把營養跟上。
餐廳很多人議論謝茗君,各種猜測都有,從什麽技術大牛猜到她是不是謝先生的女兒,從她很厲害猜到是不是千金大小姐來體會人間疾苦。
冬茵就覺得謝茗君很厲害。
是大小姐又怎麽樣?她肯定有能力坐穩這個位置,以後讓別人俯首稱臣心甘情願叫她大小姐。
冬茵一直在後面磨蹭,她吃到所有人都走了,她一直看着謝茗君那桌,謝茗君跟她的目光只是匆匆相融了瞬間,然後就走出了餐廳。
冬茵拿手機給謝茗君發了條信息。
【謝茗君,加油,壓力不要太大,慢慢來嘛,我們還沒畢業呢,不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以後不喜歡跟那些人一起吃飯,你就給我一個眼神,我到時候過去陪着你。反正,我覺得你超級厲害的!你以後一定能獨當一面!】
謝茗君沒回辦公室,去了她爸那兒,她坐沙發上看手機,本來是想看工作號,手指習慣性戳到了私人號,楚凝安給她發了一堆信息。
【靠,謝謝,出大事了,冬茵上司是個變态,他故意對冬茵好,還故意暖冬茵!你留意一下他有沒有約冬茵一塊去吃午飯!】
【聽說這個上司有點本事,你可得抓緊點,要是冬茵看不上你,你就玩蛋了。我可憐的冬茵啊,怎麽就被猥瑣男盯住了呢!】
謝茗君捏捏眉心,頭疼得厲害,再看看冬茵發過來的信息,許久,唇揚起,輕輕地笑了。
她回信息:【把你嘴擦擦,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多油】
甜言蜜語一句一句的,冬茵還好意思說她油?
餐廳裏,冬茵掏出紙巾瘋狂擦嘴。
難道她剛剛啃雞腿的醜态被看到了嗎?
好尴尬啊。
下午冬茵很有幹勁,畢竟她是謝茗君的專屬翻譯,工作起來沒時間概念,直到耳邊很吵,她才意識到,已經晚上五點了,大家有序的下班。
冬茵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她往辦公室門口看,糾結要不要等謝茗君,這時門拉開了,謝茗君站在門口,她聲音不高不低,“冬茵,你留下來加班。”
幾個同事就很同情地看向冬茵。
很多人看着,冬茵有點緊張,問:“加夜班嗎?”
問完,她覺得自己好傻,不是加夜班還能加什麽,她把下午做好的文件拿過去。
辦公室燈開得很亮,謝茗君進去就坐辦公椅上,冬茵把文件放桌上,瞥了眼謝茗君的電腦,上面開了幾個文檔,好像跟即将上市的新款電飯煲有關。
“你去旁邊沙發坐着,待會有需要我會叫你。”謝茗君說。
冬茵安靜地坐着,可能門沒關嚴,還能聽到外面員工的議論聲,她過去把門關嚴實了,低聲說:“真煩,大家好八卦。”
“讓她們議論,我都不在意你有什麽好在意的。”謝茗君說。
冬茵哼了兩聲,她聽着不舒服。
謝茗君語氣淡然,“這很正常,我還沒畢業就當上了經理,大家見我還得喊一聲‘謝總’,誰能忍住好奇心。你不還跟楚凝安議論我嗎?”
冬茵說:“可我、我覺得你很厲害。”
“瞎吹。我還沒工作你就覺得厲害?”
“你不怯場啊,大家雖然議論你,但是沒說你不學無術,都是說你有點本事,指不定以後就接了你爸爸的公司。”冬茵認真地說着,能讓別人畏懼,本身就很有本事,很厲害了。
謝茗君沒說話了。
冬茵看她沒白天那麽生氣,膽子就大了起來,白天發生的事兒太尴尬了,她眼睛都不敢亂瞟,現在忍不住多看兩眼。
辦公室看着不大,裏面東西卻挺多,沙發那邊有個按摩椅,上面放了抱枕,門口的架子放了幾個盆栽,這環境不曉得還以為是來享樂的。
沙發挺軟的,上面是漂亮的繡花,比她在外面坐得硬邦邦椅子舒服多了,就是可惜沒有床。
謝先生對謝茗君不錯嘛,看着是讓她磨練磨練,實際考慮的面面俱到,很怕謝茗君吃苦頭。
冬茵好奇地問了一句,“我們今天睡哪兒?”
謝茗君本來要說“忙完就回去”,但是冬茵在後面加了一句“謝總”。
她手撐着沙發,叫的時候很緊張,“謝總,晚上我們睡哪兒啊?”
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她這個剛上任的謝總,以及這個剛任職的翻譯官。
冬茵怕自己說錯話,“你睡沙發,我去外面趴桌子上睡也行的。”
“謝總?”
你說說話啊,老看着我幹嘛?
謝茗君把文件推開,手指落白乳色的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說:“你要是嫌地兒小,我辦公桌給你睡?這兒夠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