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章
冬茵請客吃飯,她們去了烤肉店。
到餐廳入座,冬茵一直盯着謝茗君的手機,還提醒謝茗君,“你千萬不要去付錢,讓我去付。”
謝茗君被她問煩了,把手機丢她懷裏,說:“行,我不付了,那我敞開肚子吃可以嗎。就你那兩個存款,我吃不窮你?”她又看看對面的路寒秋和楚凝安,“你倆也別愣着,吃哭她。”
“不會哭得。”冬茵把謝茗君的手機放在自己包裏,輕輕用手壓下,提醒楚凝安讓她們點菜。
進店後,對面倆人盡點素菜去了。
之後點了一桌子菜,大家吃得都挺開心。
楚凝安啧啧感嘆,“冬茵,你好像管家婆。”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謝茗君瞪她。
吃得很飽,當是慶祝冬茵打了一場勝仗,慶祝她變壞了一點,慶祝她學會怎麽保護自己。
冬茵去結賬,餘額一下去了一半。
謝茗君在旁邊冷笑,四百塊,看冬茵剩下的日子怎麽活,說她會節約吧,她對自己格外吝啬,說她大方吧,的确,錢全給別人花了。
“錢以後再掙嘛,很快我稿費就到了,主要是開心。”冬茵把手機塞兜裏,開心的好像撿到了金子。
晚上她們去了一趟江邊,迎着江風吹,秋天的涼意陣陣襲來,但是你鬧鬧我,我鬧鬧你,身體就暖和了。
路寒秋跟楚凝安散了半個小時步,倆人拉拉扯扯的就準備先回去了,楚凝安有點小感冒,不适合在冷得地方多待,她挂在路寒秋身上,讓路寒秋把衣服脫給她。
她倆一走,就剩下謝茗君和冬茵單獨相處,現在江邊人不多,謝茗君看着冬茵,風吹着冬茵的頭發,一直騷着她的臉頰,謝茗君的強迫症上來,她總想伸手去撚冬茵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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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護欄上的手指動了動,謝茗君剛要擡手,冬茵偏頭看向了她,謝茗君動了動的手指又攥緊。
冬茵目光熾熱,看她的時候從來不含蓄,高架上的燈光倒進江裏,能看到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有瞬間,謝茗君覺得冬茵這個磨人精要親她。
“你要……”親就趕緊親。
話沒說完,冬茵打斷了她:“謝茗君,我們回去吧。”
回去親?
謝茗君沒說話,手塞兜裏,說:“随你。”
她們沿着岸邊走過去,冬茵走在前面,影子被拉長。到繁華的市區,震耳的音樂聲響起,把剛剛醞釀好的暧昧沖散了,頓時覺得有些燥人。謝茗君開車回去,手指握着方向盤在上面摩擦了兩下。
表現得特別迫切,很着急的樣子,她總是看前面的路,瞧着有沒有到家,等到了樓下,她先跑到樓上等謝茗君開門,謝茗君故意磨蹭她,憋着壞。
等門打開,謝茗君握着門把,“急什麽?”
冬茵說:“急着寫論文。”
“嗯?”
這跟謝茗君預想的不同。
冬茵溜進屋裏往書房裏跑,謝茗君皺着眉跟過去。冬茵坐在書桌前,她把電腦打開,搓搓手說:“謝茗君,寫論文了,這幾天一個字都沒動,我們開始吧。”
“?”
一天消磨得很快,冬茵白天處理寝室的事,只能熬夜寫論文,謝茗君看不過去,她抱着雙臂吐槽道:“跟你住了兩天,每天過得都像高考。”
“考試好啊。”冬茵揉揉眼睛,一直盯着文檔,眼睛都快瞎了。
“嗯?”
冬茵說:“每次考試就能看排名,看看到自己拿到第一,就有種自己被認可的感覺。”說着,她抿抿唇,輕聲說:“如果去你心裏要考試的話,那我能在你心裏考第一名吧……”
謝茗君乍一聽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緩了會兒,說:“你還挺自戀,這麽驕傲啊,直接能拿第一名。”
冬茵臉稍稍紅,別的沒本事,考試她挺在行的。她低着頭笑,覺得自己有一點點撩,會說情話了。
窗戶沒有拉嚴實,風輕輕地吹動窗簾,天上圓月散發着白色的光芒,跟電腦屏幕上的光有些相似,像是月光落在了冬茵的臉上。
謝茗君起來去冰箱裏拿了個紅絲絨蛋糕,她從中間切了一半,她遞給冬茵一個小叉子,“吃你那一半,別碰我的。”
“好。”冬茵把叉子插在自己這邊,她敲着鍵盤,論文吧,都是開始想到什麽寫什麽,速度還挺快。一通操作猛如虎,最後一看能用的就一百五。
謝茗君寫了一會累了,吃了幾口蛋糕,偏頭看冬茵,冬茵一口蛋糕沒吃,反倒是她快吃完了,她還以為冬茵寫了很多字,沒想到比她的還少,五百字都沒有寫到。
嗤,高看她了。
其實還是挺膽小的嗎。
都不會親。
……
警方的調查結果很快就公布了,把前因後果講明白了,專門列舉了時間線:九月底A大公示保研名額,應瓊雪心裏不滿偷拍了冬茵的照片,慫恿室友一起發郵件污蔑冬茵,期間假裝自己也收到郵件,對冬茵進行辱罵、暴力推搡,現在公安機關依法對她們進行了治安拘留。
公告出來,基本把事情性質定死了,就是這群惡女搞事,網友們很憤怒,瘋狂的艾特A大。
A大的公告稍微晚些,他們要調查的事兒比公告多些,問同學,再去問宿管,還要問雙方輔導員,要徹底把這個事搞清楚,看問題出哪兒,畢竟關系到自己的門面。
調查來調查去,都跟冬茵說的一樣,她很早就跟輔導員、宿管申請換宿舍,說自己跟室友們處不來,而且每次她都去的很早,但次次都沒有成功。
冬茵在班上很安靜,從來不會跟人吵架。前段時間,班上同學基本都看到冬茵的手臂受傷了,上面貼了一個粉色的創口貼,上課的時候她一直在看,估計是痛的吧,應該是被打得蠻嚴重。
想不明白,她這樣性格的人,誰會去跟她吵架。最後問到應瓊雪的輔導員,輔導員沒話說,她的确看到孟莫愁欺負冬茵,還把她們叫去訓過話。
事鬧太大了,應瓊雪她們做的這些事,不說霸淩的嚴重性,就說因為自己沒保研污蔑陷害同學的事,直接觸及學校的底線。同樣也是學校嚴重失職,導致事件變得這麽惡劣,但凡他們早一點作出了補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學校肯定得下處罰。
學校給寝室裏的人懲罰是記過,叫父母過來,畢業先延期,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對應瓊雪就比較嚴重,學校在商讨是不是要勸退了。
對此結果沒有在網上公布,只是說一定會嚴肅處理,有校友把處理發到了網上,網友對這個結果還是不滿。還在商讨?為什麽還要商讨?
如果冬茵被搞到網上,怕是走投無路只有死路一條吧,網友鬧起來,媒體們開始帶節奏了。
事兒鬧到宋若魚她們幾個出警局熱度還在。
【霸淩者該死,你出手時想過這個下場嗎,你們待幾天局子,輕飄飄的出來了,卻是受害者一輩子的陰影,這對你們來說太輕了。】
【我就是這麽惡毒,我就是希望你們幾個人不得好死,我就是要明目張膽的暴力你們!】
【希望你們的名字一輩子被釘在恥辱釘上】
誰叫她們一開始做錯了,誰叫她們要動手,要惡語相向、要欺負冬茵、想要冬茵死呢?
一開始她們希望冬茵退學,希望冬茵被所有人罵,現在厄運反轉,折磨降臨在她們身上的時候,也千萬不要覺得委屈,都是她們該受的。
是這些霸淩者該受的。
憑什麽要對她們心軟?
憑什麽啊?
如果霸淩者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那才是真正的大團圓,是整個世界的HappyEnding。
網絡熱度雖然過去的快,但是這段時間足夠她們受的,讓網絡記住她們的名字,永遠不要消滅這份懲罰。
輔導員給冬茵打了個電話,說是找出空寝室了,問她願不願意搬過去,跟大一新生一塊住。
冬茵應了聲好,跟謝茗君商量什麽時候去搬,她想人少點再去,人多了她應付不過來。
倆人早上過去,學生基本去上課了,她們去寝室收拾東西,宋若魚她們都在宿舍,在門口就能聽到一聲聲的訓斥,說她們不争氣什麽的,又跟誰誰誰打電話,想找誰誰幫幫忙,看能不能把這個事兒壓下去。
謝茗君上去直接把門推開,屋裏幾個人就盯着她們,謝茗君伸手攬了下站在後面的冬茵,讓冬茵進去。
宋若魚她們的父母都來了,父母嘛,肯定是維護自己孩子,看到冬茵肯定沒好臉色,礙于還得求冬茵放過一馬,一個個的厚着老臉做笑臉,說:“你是冬茵吧,我們想跟你談談,你看看你父母什麽時候來,我們請你們吃個飯。”
冬茵不擅長跟他們打交道,抿了抿唇,她并不想說話,但是他們有點吵一直說話,冬茵只好開口拒絕,說:“不用了,沒什麽好吃的。”
謝茗君跟了一句,道:“找家長就不用了,找律師談談就行了,我們忙得狠,沒心情跟你們浪費時間。”
然後,拍了下冬茵的肩膀,“去收拾吧。”
冬茵東西不多,櫃子打開裏面沒幾件衣服,最底下是大一來是的軍訓服,再往上就是短袖,所有衣服的高度加起來沒有十厘米,委實有些寒酸。
“謝茗君。”冬茵扯了扯謝茗君。
謝茗君疑惑地看着她,“幹嘛?”
冬茵小小聲地說:“你給我擋一下。”
“什麽,擋什麽?”謝茗君低頭看看她拿出來的衣服,有生之年啊,她居然給冬茵擋這個。
冬茵扯扯她,“快點。”
“嚣張。”
謝茗君只好站起來,冬茵就在她身後收拾衣服,一件件疊進行李箱裏,她很想說一句,就這幾件破衣服買新的不行嗎,這玩意穿着舒服嗎?
冬茵收拾幾件就沒了,不用她幫忙擋着了。謝茗君再想想,随她吧,這要是扔了她就沒兩件衣服了。
冬茵把衣服收拾好,箱子裏還空了一半,她從桌子底下拖出個紙箱子,裏頭全是書,什麽《刑法修正案》,什麽《刑法大全》,什麽《民法典》……堆起來快有冬茵半個人高了,本來以為差不多沒了,她又把下面的小櫃門打開,書就更多了。
謝茗君瞅了一眼,給楚凝安打電話,“你現在沒炒瓜子吧?你來我們學校一趟,把路寒秋喊過來,嗯,幫冬茵搬東西。”
這麽多書,收拾起來要來來回回的跑,冬茵搬的時候,謝茗君攔住了她,說:“坐着歇會,着什麽急。”
冬茵不着急,她跟室友父母相處不來,不太喜歡別人一直盯着她,也不想再提之前的事。
謝茗君坐了她的椅子,她沒地兒坐,就一直看着謝茗君的腿,謝茗君怎麽穿衣服那麽好看,顯得腿特別長呢?
冬茵稍稍把腿伸出去,看看自己的腿直不直、長不長。謝茗君突然把腿收了回去,睨了她一眼。
啊?
冬茵不解其意,謝茗君怎麽了?坐得不舒服?
冬茵記得自己有個軟墊子,她轉身去找給謝茗君墊着坐,突然想起來了,謝茗君該不會是以為她要坐她的腿吧?
那怎麽可能嘛!這麽多人在!她也會害羞的啊。
冬茵很不好意思,想解釋又不知道說什麽,自個扭捏了半天。
“你還挺能害羞的。”謝茗君起身把椅子讓給她,冬茵不坐,謝茗君擡腿把椅子勾着送到冬茵旁邊。
“真不用,你坐……”
“我命令你坐。”謝茗君嚴肅地說。
命令什麽的,怪羞人的。
冬茵捏捏手指,“好的哦。”
她坐下來,椅子熱熱的。
冬茵剛想跟謝茗君說點什麽,李月晴的爸爸過來了,她爸爸是個老師,先前聽李月晴說過。
李爸爸戴着眼鏡,說:“你是冬茵吧,是這樣的,我想幫月晴道個歉,我聽她說了,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誤入歧途了,希望你能給她個改過的機會,月晴很小的時候,我就跟她媽媽離婚了……”
“請你打住,我也是單親家庭。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我爸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爸跟我說一個人脾氣再怎麽不好,也絕對不能去欺負別人、去霸淩別人。讀書重要,同樣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你不應該來找受害者要求她原諒你,不應該賣慘給她增加心理壓力。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是不是沒做好,你是不是很失敗,枉為人父枉為人師。”謝茗君咄咄逼人,她嘴毒說得很難聽。
是的。
父母都很辛苦很不容易。
那像冬茵這樣沒有父母的,她得多難受?
這群人沒眼力見兒嗎?事兒鬧這麽大,所有人父母都來了就冬茵父母沒來,他們沒察覺到嗎?
真的悔過了嗎?去他媽的,瞎了吧。
謝茗君說:“這麽點懲罰都受不住?要不我去學校給你們要點獎勵?像你們這樣的就算被停課被退學,回到家裏也是父母好吃好喝的伺候,再煲個湯噓寒問暖,甚至還得帶你們去廟上香去去晦氣,這有什麽好抱怨的?還有臉來求別人原諒嗎?我要是你們我羞愧而死。”
謝茗君一通訓斥,沒人再上來說話,跟她們離得遠遠的,被謝茗君罵得無地自容,也不好再去安撫自己女兒,臉上沒光,一把年紀還被小孩訓斥。
幾分鐘後,楚凝安她們來了,進來楚凝安嘴巴瘋狂的叭叭,可勁地誇冬茵,說:“冬茵,難怪你學習成績好,難怪你是第一,你看好多書啊,你還學法啊。路寒秋,這幾本書你看過嗎,好厲害啊。”
“冬茵,有你這個朋友我好驕傲啊,下次我有的吹了。路寒秋,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誇得宿舍幾個大人無地自容,看看他們自家孩子,再看看冬茵。
冬茵心裏也甜,特別驕傲,她跟謝茗君擡箱子,跟謝茗君說悄悄話,“你聽出來了嗎,楚凝安好像在誇我,可是我總覺得她喊路寒秋,好像在喊孩子他爸。”
謝茗君擡眸,說:“那你喊謝茗君,還像在喊親愛的呢。”
“啊?”
冬茵吃驚,謝茗君一愣。
冬茵說:“那、那我喊你,你還答應了。”
是的,她喊謝茗君就像是在喊親愛的。
她還以為謝茗君沒體會出來呢。
可是謝茗君體會出來了,還答應了。
謝茗君把手松開,沒回應冬茵的目光,拍拍手說:“累了,不擡了。”
“咋啦咋啦?”楚凝安抱着箱子過來,看謝茗君不動,搖搖頭說:“咦,謝謝,你也太菜了。”她抱箱子很吃力,依舊費勁地沖謝茗君比個中指,“真弱。”
謝茗君咬牙嘶了一聲,“就你話多。”
“哈哈哈哈哈。”楚凝安笑。
路寒秋進了電梯,說:“你們到底進不進來了?”
“來了。”冬茵一個人拖着箱子往裏走,哼哧哼哧的,“等等我,謝茗君你快來。”
謝茗君幾步上去,直接把箱子抱起來,她一個人抱着箱子進電梯,冬茵震驚地看着她,然後進電梯給謝茗君比大拇指,說:“謝茗君,你好猛。”
“呵。”謝茗君嗤笑。
路寒秋按樓層,搖搖頭,懶得搭理她們幾個。
冬茵這次分到了五樓,這樓還挺燥的,上去就能聽到各種聲音,大一剛軍訓回來,小姑娘們熱火朝天的,一個個穿着迷彩服,青春有朝氣。看到她們搬東西有幾個還熱情的來搭把手。
冬茵跟她們站一起一點也不違和。
東西都搬上來之後,冬茵去樓下買了飲料請她們喝,一個勁兒的跟她們說謝謝,楚凝安那個憨貨開心得不行,連連擺手說小事兒不用謝。
謝茗君沒有喝,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手指落在瓶蓋上,冬茵問:“你怎麽不喝,不渴嗎?”
謝茗君說:“天冷,太冰了。”
“也對,那你等會兒喝。”冬茵擦了擦瓶子外面的水,再送到她手邊,怕冰水涼到她的指甲。
楚凝安說:“那你們倆先收拾東西,剩下的我跟路寒秋幫你們搬,待會我們好早點去吃飯。”
冬茵跟她比了個OK,眨了下眼睛,楚凝安也給她眨了回去,等楚凝安出去,謝茗君擡手把新宿舍門關上,冬茵疑惑地看着她。
“怎麽啦?”
她心裏想着,謝茗君吃醋了嗎?
冬茵還有點小開心,拿着抹布這裏擦擦那裏抹一抹,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跟謝茗君解釋下。
可是看謝茗君吃醋,她好開心哦。
謝茗君也是憋了幾天,一直被她感謝,被她感謝煩了,認真地跟她說:“冬茵,這個事兒你沒必要一直感謝我,我根本沒幫上什麽忙。而且,我有必要跟你說一聲。你這樣去報仇太危險,以後不能再這樣了,聽到沒有?”
語氣不是很嚴格,頭一回聽到她說話這麽溫柔,冬茵動作一頓,扭頭看謝茗君,沒見到謝茗君冷着臉,謝茗君表情還算溫和,冬茵卻是害怕了,不覺地吞了口氣,從心底生出畏懼。
難道謝茗君知道她是個綠茶了嗎?
知道她背地幹了一些不好的事嗎?
冬茵很緊張,話都不敢說。
謝茗君心裏覺得冬茵有點本事很聰明,可結合現實她必須批評冬茵,只是冬茵太讓人心軟了,她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說:“你這次遇到的是又毒又蠢的人,如果遇到幾個不要臉的、歹毒的,你這樣送上去給人欺負嗎?你真以為你能把事解決嗎?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次做的事情,值不值得我誇你?”
冬茵微微愣,的确,她以為自己做完了,就能伸手跟謝茗君讨個歡,謝茗君會對她有所改觀。
她用力地捏着手,緊張的時候下意識扣手心,“對不起,我……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謝茗君這是憋着呢,等她把所有的事搞完,開心完、享受完報複的快感,開始跟她秋後算賬。謝茗君靠着衣櫃,一向冷漠的她把自己都氣溫柔了。
冬茵聽着她訓斥自己。
謝茗君說完口渴,擰開瓶子喝了一口水,她語氣放得很輕,“下次我真的不會管了。”
冬茵慌了,她很害怕謝茗君不管她了,她很認真地跟謝茗君說:“別,我下次不會了,真的,也沒有下次了。”
謝茗君看着冬茵,瞧她快哭的樣子,呼了口氣,說:“你過來。”
冬茵腿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問她:“你要懲罰我嗎,要收拾我嗎?”
謝茗君眉頭挑了挑,沒說話。
她擡手擦擦冬茵的臉,說:“我要抱抱你。”
謝茗君站在那兒等冬茵過來抱她,按理來說她這個話足夠溫柔了,冬茵應該會感動地稀裏嘩啦的。
冬茵卻一動不動,眼睛開始蓄水。
“過來啊。”謝茗君壓着脾氣。
冬茵抖得更厲害了,點頭,她走過去問:“怎、怎麽抱?”
謝茗君笑了,“你還能倒着抱嗎?”
“你、要是想……”
謝茗君伸手直接抱着她的腰,冬茵身體往前踉跄,她仰頭看。謝茗君嘴角勾了下,很想嚴肅,但是看冬茵那害怕的表情……她緩緩動着臉頰,讓嘴角噙着一點笑意。
冬茵身體緊繃,她都是顫動的。
謝茗君真的好可怕……
“還不止。”謝茗君又說。
還不止嗎?冬茵疑惑地看着她,謝茗君捏捏冬茵的下巴,“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
“就什麽啊?”冬茵緊張地問。
冬茵咽氣,她腦子裏想了很多種“就”以後怎麽辦,謝茗君可能會不理她,不跟她玩了嗎?
謝茗君也皺了皺眉。
擁抱已經滿足不了冬茵嗎?
之後,謝茗君的唇落在冬茵的唇上。
謝茗君說:“你真貪心,真會欲擒故縱啊。”
冬茵眨眨眼睛。
沒有懲罰嗎?
她緩緩地知道了理解了,謝茗君的意思是:如果她聽話,痛了就告訴她,她就會親親她。
謝茗君扣着冬茵的腰,擁着她加深這個吻。舌尖碰了碰冬茵的唇,輕輕地像是敲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急切,急切的要把昨夜那個吻一并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