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2章
冬茵從宿舍樓裏出來,就看到了鄒宇熙,鄒宇熙拉着一張臉,表情陰沉,他頭上戴着衛衣的帽子,拉鏈拉到了下巴,快把整張臉給藏住了。
圈子裏很多人知道了這件事,怕你他很沒有面子,他現在看冬茵的表情很不好,沒有之前的那種溫柔了。
冬茵走到他身邊,就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鄒宇熙說:“冬茵,你還挺狠的。”
冬茵沒有應聲了,鄒宇熙低罵了一聲,他倒不是從郵箱裏看到的照片,是聽他室友說的,給他人都整崩潰了。
宿舍門口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倆人沒去食堂,怕碰到熟人,鄒宇熙就帶着冬茵到旁邊的小樹林了,想到這個小樹林鄒宇熙一陣陣膈應。
鄒宇熙開門見山地問:“你之前一直跟我說你去哄謝茗君,是不是想着去勾引她?”
冬茵點頭,她說了一聲對。
不用想,上次接電話的也是冬茵,之後還挑撥離間,害得他跟謝茗君吵架弄得兩個人感情破裂。
鄒宇熙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些事都是冬茵做的,冬茵以前多自卑多膽小啊,主要他當初居然還信了。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冬茵!特麽的,我跟謝茗君吵架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旁邊鼓掌啊?”
冬茵搖頭,“沒有。”
她眼睛有點紅,嘴唇抿着,手指用力的在扣着虎口,扣出了很多道印子,她憋了一會,“鄒宇熙,你能不能別把這件事告訴謝茗君?”
“不告訴謝茗君?”鄒宇熙認真的看着冬茵,都什麽時候了,她居然還想瞞着謝茗君?
真不知道冬茵蠢還是怎麽了。
冬茵抿着唇,眸光也暗了下去,瞧着挺可憐的,這幾天她遭受的那些夠折磨她的,肯定也不好受的。鄒宇熙再去看她,怎麽看都覺得她在裝,像是硬凹的傷心,他煩不勝煩地說:“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茶了,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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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宇熙臉色特別難看,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舔狗會去勾引謝茗君,而且謝茗君還被她勾到手了,他想想就很生氣很沒面子。
冬茵臉上的表情瞬間下去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腳踩在葉子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音,除了眼睛紅,再沒有其他的表情。她低着頭玩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語的說:“我也沒想這樣的,是別人先欺負我的。”
鄒宇熙更惱火了,冷着臉質問:“你跟她什麽時候開始的!多久了?”
冬茵說:“很久了。”
聽到答案鄒宇熙更生氣了,手拍在樹上,冬茵簡單的說了三個字,不知是輕描淡寫的羞辱他,還是在畏懼他,聲音特別小,小的像是在自我驕傲。
鄒宇熙是很認真的找冬茵算賬,冬茵卻明顯的不在狀态,不能說冬茵不認真,她很認真的在應對,卻總有一種違和感,像是她這個人不太正常了。
鄒宇熙人有點崩潰了,這會也不要什麽風度了,說:“冬茵你裝什麽瘋啊,你要是個男的我現在就動手了。”
可能是跟冬茵裝溫柔裝習慣了,他說話并沒有什麽氣勢,鄒宇熙恨恨地咬着牙,手撐着樹,“冬茵,你特碼的,在我這裏游來游去,又特麽去撩謝茗君,撩我女朋友。”
本來他以為冬茵是他魚塘最會游泳的魚,沒想到,冬茵直接造得他整個魚塘都綠了。
“你們分手了。”冬茵扣字眼,“她不是你女朋友,經歷了這件事,大家就都會知道她是我的。”
“你在說什麽鬼話?”鄒宇熙笑了,“哪個情侶分手不是家常便飯?我跟她分沒分手用得着你說?我不跟你扯這個,你就說照片的事怎麽解決?”
冬茵問:“你不去查一查是誰搞的嗎,照片不是我發的。”
“那是你的事。”鄒宇熙頭都大了,說:“這該你自己想辦法!你問我做什麽?”
之後她也不說話,整的鄒宇熙更郁悶了,鄒宇熙揚着聲音,說:“你說話啊,啞巴了?現在傻眼了,你他媽當時怎麽敢親上去的!”
因為親的時候閉着眼睛。
倆人接吻,明顯是謝茗君扣着冬茵的腰在親,鄒宇熙壓根不能去想這個事,越想越覺得很惱火。
冬茵看着他,說:“我看到照片震驚之後,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鄒宇熙知道她的解決辦法,無非就是忍,忍到別人欺負她欺負厭倦了,她就覺得自己安全了。
“活該。”鄒宇熙吐出這兩個字,像冬茵這種人就是扶不起的阿鬥,活該被人欺負。
冬茵低垂着眸。
她驚吓完之後,想的是:這個照片拍的真好,比她屏保好看多了。
“其實我很害怕的,但是我也沒辦法,不管怎麽做,別人都是看我不順眼,我只能這樣。”她像是要跟鄒宇熙聊聊天,緩解一下焦灼,可是話說的沒頭沒尾,鄒宇熙壓根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看着她就覺得很煩躁。
“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知道這個事影響有多大嗎?不僅會連累到謝茗君,還會影響到一群人,照片傳出去,我們視頻團隊就完了!”鄒宇熙憤怒地說着,警告她說:“以後你別去找謝茗君,必須給把關系斷幹淨了,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再去找她!”
冬茵這次擡頭看他,眼睛沉沉的,那表情就像是在說“憑什麽”,鄒宇熙看得出來,冬茵是賴定了謝茗君,徹底從舔狗變成了情敵。
“就憑這件事你解決不了,你憑什麽跟她在一起,冬茵,本來我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不給你難看,現在沒必要了。”鄒宇熙說:“你自己想清楚,這個人只是用照片恐吓你,我要是出手就不是用照片了,我讓你在全網爆紅,讓你在哪兒都待不下去,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個匿名只是小範圍讓冬茵社死,鄒宇熙網絡上有幾百萬粉絲,他要是公布出去,冬茵得全國性社會性死亡了。
冬茵沒說話就是盯着他,緊緊的,跟個幽靈一樣。
想想這個事鄒宇熙就覺得頭頂發綠,看冬茵都覺得厭惡,冬茵這樣的人被欺負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居然到這個時候還覺得自己能解決。
那就等着被欺負死吧。
本來他還糾結要不要告訴謝茗君,想着私下跟冬茵把這個事解決了,但是冬茵明顯不要臉。
鄒宇熙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随你,就你這樣的人,說實話,誰會喜歡啊?當初給我當舔狗,現在給謝茗君當舔狗。”
冬茵沉默了一會,然後汪了一聲。
鄒宇熙一拳捶向了樹,“傻逼!”
有人從這邊經過,一直盯着他們看,鄒宇熙把手插在兜裏走了,他扭頭回來看冬茵,那恨恨的樣子,應該不會放過冬茵了。
冬茵身體往後靠了靠,後背貼着樹幹,然後,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哭也沒有笑。
像是驚訝過度做不出表情,看不出悲喜了。鄒宇熙看她,她也看回去。
鄒宇熙看她那表情莫名覺得害怕,他轉過身不再看冬茵這個木頭人。
他找冬茵是為了解氣,沒想到憋了一肚子火,這件事他不跟謝茗君說,真他媽別姓鄒了。
這會冬茵的身體很卸力,她站在那裏動彈不得,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手指顫動,她可勁地掐虎口,掐出了一道道紅痕。
事已至此,就一條道走到黑吧。
冬茵想:我可能壞掉了,身上的痛覺壞死了。
她以為鄒宇熙來找她,她會很害怕很慌,但是她沒有,特別的平靜。
冬茵後背貼着樹,她試了幾次,哭不出來,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站累了,她蹲下來,撿了一根枯枝去戳松動的泥土。
回到宿舍,她剛擡手要敲門就聞到了裏面刺鼻的燒烤香,幾個室友點了外賣在裏頭吃,冬茵站在門口安安靜靜的聽。
孟莫愁聲音很大,隔着門都能聽到,“看到冬茵這幾天渾渾噩噩的,我心裏就舒坦。鄒宇熙肯定會收拾她吧,她綠茶了這麽久,鄒宇熙能忍?不知道鄒宇熙會不會揍她。”
“不清楚,但是鄒宇熙搞她,她會被罵死吧,鄒宇熙幾百萬粉絲呢,指不定到時候她能上個熱搜。”應瓊雪說。
“那時候她的保研名額還能不能拿到啊,她輔導員應該知道這事兒吧。”李月晴新加入她們的,先前就三個人天天議論。
“這事兒感覺挺大,謝茗君畢竟有粉絲,除了沒明面說,私下大家都在議論吧,我早上吃飯在食堂聽到幾個學妹在議論。”孟莫愁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冬茵這個名字先前沒幾個人認識,現在多半都知道了,大四有個叫冬茵的,跟哪個網紅有點事兒。
應瓊雪噓了聲,“你聲音小點,在宿舍都別提這件事,反正跟咱們沒關系。輔導員應該不怎麽用Q,等她看到,冬茵肯定已經出事了。早晚的事,不急一時。”
宋若魚說:“應瓊雪,你真是絕了。”
應瓊雪輕聲笑:“別、別、別誇我,咱們都一樣。”笑完,她趕緊說:“別提這個事兒了哈,說出去不好,讓冬茵自己猜就行了,反正跟咋們沒關系。”
李月晴點頭:“對對對,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就是好奇聊兩句,那個人針對她,是她自己犯賤。說起來她高中偷東西真的假的?”
應瓊雪壓着聲音說:“我跟她不是個科,聽理科人說是真的,只是那時候她成績好,老師都向着她,沒有給她記過罷了。不然你想想怎麽會有那麽多人讨厭她?”
幾個人瘋狂議論,說話的聲音卻很小。
孟莫愁就聽不得她們小聲議論,說:“哎呀,法不責衆,怕什麽,你們還怕她聽到啊。看看冬茵那慫樣兒,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解氣,賤人自有天收。”
話是這麽說,冬茵拿鑰匙開門,孟莫愁還是閉上了嘴,一個個瞥着冬茵卻不敢繼續之前的話題。
“對了,宋若魚你畢業之後,跟你男朋友怎麽安排的?”應瓊雪笑着去問宋若魚。
宋若魚說:“我先工作吧,然後等他畢業。”
“見家長了嗎?”
“國慶的時候見了,他父母都挺好。”
“啧啧啧,好讓人羨慕,你男朋友家裏很有錢吧。”
她們是拼了兩張瑜伽墊在宿舍裏坐着吃,宿舍裏一股孜然味,一邊吃一邊聊天,吃的嘴上都是孜然粉,滿嘴的油光。
可能是這件事把冬茵麻痹了吧。
這些人,随便她們怎麽遭了,最好越糟越好。
全部糟糕透吧。
冬茵戴着耳機聽聽力,她做完了三份聽力測試那幾個人都沒吃完,吃到後面把簽子放進袋子裏,門口是垃圾桶,她們就是沒拿出去丢。
味道聞着實在難受,這群人吃了半天習慣了,她們感覺不到一樣,冬茵的鼻子實在難受,她說:“你們怎麽跟豬一樣臭?”
然後,一群人歪歪唧唧的攻擊她。
像是回到了最初,從高中時代到現在,活的很壓抑,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等這種感覺慢慢的消失。
有一種東西叫氛圍感,就是一個人讨厭另一個人,她只要說兩句那個人的壞話,然後她周圍的人都讨厭那個人,開始排擠那個人。所有人都在氛圍裏,而冬茵一個人在氛圍外備受排擠。
不管告訴誰,跟誰說這件事,都不可能徹底解決,她不是沒有嘗試過,很多人不是沒有嘗試過。
并不是別人罵你一句,你罵回去就能解決的,不是你勇敢一點,這些人就會怕你。
她們各個都是正義之師,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譴責,打着正義的名號,好像做什麽都對。
冬茵舉着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反複很多次,看着剩下的53%的電,她找充電器加滿。
手機電沖到77%的時候,屏幕閃了閃,她看過去,上面就出現了三個熟悉的名字——謝茗君。
所以鄒宇熙還是告訴了謝茗君吧。
他告訴了謝茗君吧!
冬茵嘴角勾了下,屏幕倒影着她的笑臉。
她去拿手機,起床時才茫然反應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外面的強光太礙眼,冬茵還沒拿手機,眼淚就一直往下掉,她擡手抹了一下,去滑屏幕的半天沒法滑向接聽。
冬茵才發現自己哭了,她把手往床單上抹,再去接聽電話就自動挂斷了,幸好謝茗君再一次打了過來。冬茵把手機往上拿,方便她更好的聽到聲音,裏面謝茗君的聲音冷成冰渣,謝茗君說:“你還敢不接我電話?你在幹嘛,啊?”
冬茵忙說:“剛剛我手上有水接不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本來想着笑一笑,開口就忍不住的哽咽,“謝茗君……”
謝茗君沒應聲,連呼吸都沒有傳過來。
冬茵心就往下墜,此刻如履薄冰。
手機屏幕上秒數一直在變化,謝茗君在等待冬茵開口說話,冬茵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了。
快三分鐘了,謝茗君說:“沒話說?挂了。”
“有,我有話說。”冬茵要開口,謝茗君卻打斷了她的話,說:“對不起就不用說了,我現在不想聽這句話,已經聽膩了。”
冬茵咬到了舌頭,“前幾天有人發郵件威脅我,這幾天到處亂發我的信息,說我是小三。”
“然後呢?”謝茗君問她,語氣不好聽着沒什麽耐心。
沒有然後,因為冬茵憋着沒跟任何人說。
謝茗君把電話挂斷了,冬茵再打過去謝茗君一直沒接,冬茵迅速從床上爬下去,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沖出宿舍。
冬茵跑到宿舍樓就看到了謝茗君,她握着手機,臉色很難看,旁邊還站着楚凝安,楚凝安一直在說話,她情緒都寫在臉上,比大家都急,“這個事兒你不能急着跟冬茵說,主要不知道是誰發的郵件,冬茵肯定是被威脅了。我們先弄清楚怎麽回事,謝謝,你別聽鄒宇熙的一面之詞。咱們問清楚一點。”
冬茵走過去,眼淚已經往下掉了,她現在比上次見面還要狼狽,頭發亂糟糟的,人像是瘦了幾圈,她擡擡手一直抹臉,“對不起……很對不起。”
楚凝安趕緊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們都知道了,這事你慢慢說,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對策,你別着急,先說說怎麽回事。”
等冬茵把所有話說完,謝茗君嘴角開始抽動,她冷笑:“所以。你說了半天就沒想到把這件事跟別人講,就打算一個人悶着,等人家懶得欺負你,這事就算完了?”
冬茵搖頭,“不是,我沒這麽想過,我有辦法的。”
“辦法呢?”謝茗君看着她,冬茵嘴唇抿了又抿,說:“我在努力了,很快了,我第一次……第一次報複人家。”
“你怎麽現在還嘴硬,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謝茗君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起身,看樣子是不打算管冬茵了,冬茵急了去抓她的手。
她不知道說什麽,着急的憋得臉通紅,眼淚一直往下掉,因為哭得太兇,一抽一抽的。
楚凝安看着都很心疼,趕緊給她遞紙巾,說:“謝謝,你語氣別那麽重,冬茵也在慢慢成長了,這個事兒,她也是受害者。”
謝茗君還是沒說話,冬茵哭得太兇了,把這幾天憋着的委屈全撒了出來,她哽着聲音,一雙眼睛憋的紅了,不停的往外滲眼淚。
“行了。”謝茗君吼了一句,揚起來的聲音把冬茵吓得一愣,接着她開始打嗝,人一抽一抽的,像是把自己哭得抽搐了。
冬茵擡手抹臉,眼淚往下掉,她很能憋,但是只要別人把蓋子稍稍松開一點她就不行了,就成了個哭包。
謝茗君把手拉開,拿着紙巾敷在她臉上,說:“你都這麽委屈了,怎麽還這麽能憋,我要是沒發現,你打算憋到什麽時候?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非得藏着掖着,我搞不明白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冬茵哽着聲音,說:“我,我怕你們嫌棄我,我總是很多事,我好像真有問題。”
這是實話實說,她看到郵件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很呆滞,她很害怕謝茗君她們會覺得她煩。事不過三,她被欺負太多次了,好像總是解決不了,總是得麻煩別人,她怕自己成了一個麻煩精。
不等謝茗君說話,楚凝安就罵了一句,“放屁!霸淩就是霸淩,欺負就是欺負,怎麽還能說是你的問題,就是那些人不要臉,特麽的,別讓我知道是誰,我特麽這次非得捶死他。”
路寒秋給冬茵遞紙巾,剛剛楚凝安給的紙巾被冬茵揪得稀碎了,她看冬茵這樣也挺難受的,先前冬茵笑得多開心啊。
路寒秋說:“擦擦臉,你想想是誰對你很熟悉,才敢一直這麽威脅你,他到處發你的隐私,已經侵犯你的權益了,可以報警。”
冬茵一張臉沒發看,她擦了擦,說:“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到處發照片,還摸到我班群裏發。”
“什麽?”謝茗君表情更難看了,“發班群裏去了?”
冬茵點頭,楚凝安趕緊按住謝茗君,說:“別氣別氣,聽她說完。”她又去批評冬茵,“都整到你班群去了,你怎麽還能忍啊?以後真不許這樣了。”
路寒秋也安慰了一句,說:“這個事往好處想,要是一開始報警,警察頂多教育兩句,聯系郵箱那邊封號處理,也許都不會幫忙查。但是現在鬧大了,那個人到處發了照片,這就是很嚴重的違法了,指不定還得蹲局子。”
冬茵嗯了一聲,用力點頭。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輕聲說:“鄒宇熙威脅過我。”
“鄒宇熙?”謝茗君皺眉。
冬茵點頭,“他找過我,跟我說讓我以後別再跟你玩,不然他對我不客氣,我沒同意。”
“鄒宇熙……”路寒秋也皺了皺眉,跟謝茗君說:“能這麽清楚的利用網絡暴力,也就是他了吧,他對這個挺在行的吧,先前不是拿粉絲威脅你麽。”
冬茵把“鄒宇熙”這個名字抛出去,大家都覺得很有可能是他,為什麽呢,謝茗君最近要跟他劃清界限,事兒鬧的不小,都扯到謝先生那去了。
謝先生是不大管謝茗君的事兒的,但是鄒宇熙家裏對她們家有恩,鄒宇熙還幫謝茗君擋刀,于情于理,她們家都欠了個人情。
鄒宇熙也是吃定了這個事兒,給謝先生打電話,讓謝先生幫忙勸謝茗君,想跟謝茗君和好如初。
謝先生明面沒提和好的事,只是旁敲側擊提醒了幾次,讓謝茗君不要把事兒搞的太僵,留點面子。
謝茗君挺煩的,可是提到以前的事兒,她多少會有點動搖。
她咬了下牙,動了氣,說:“那他真是想的美,和好?去他媽的。”
她再看看冬茵,說:“過來。”
冬茵走過去,謝茗君主動伸手,冬茵眼睛漲紅漲紅的,仰頭看了她一眼,謝茗君一把将人撈過來,把冬茵給抱着了。
冬茵抽抽噎噎的,額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抱着她,“我覺得就是他,應該錯不了。”
就算不是他。
現在也必須是他。
“行,那就是他。”謝茗君這麽跟她說。
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
冬茵鼻子又酸了,靠在謝茗君肩膀上,目光瞥向了她宿舍的方向,不覺間抱她的手一直收緊,指尖快陷進謝茗君的肉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