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謝茗君雙手撐在冬茵上方,臉紅了,冬茵感覺到了她臉上的熱度,開始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
“你臉紅了嗎?小君君。”冬茵輕聲問。
“臉紅個屁……我這是被你弄得快窒息了,放手。”謝茗君深吸了一口氣,剛剛被冬茵那一套操作憋悶壞了。
只是這個“小君君”,莫名的讓她羞恥,冬茵真是絕了,弄得她想去堵她的嘴。
冬茵聽到她說“窒息”就很開心,一直傻笑,謝茗君趁勢把她的手給握住了,高高的舉起,壓在她頭頂的枕頭上。
冬茵被束縛動作後,笑容停了停,呼吸輕輕的吹一下再吹一下。謝茗君總覺得她是故意在放縱自己的嚣張,更惱了,謝茗君空出一只手,手指曲着彈她的嘴唇,冬茵舔一下嘴唇,舔她碰過的地方。謝茗君繼續彈,彈了三四次她分不清是在懲罰冬茵,還是在給她喂糖吃。
“疼。”冬茵終于知道難受了,臉紅紅的,看她的眼睛裏帶上了一些水氣。
“還鬧不鬧了?”謝茗君問。
冬茵鼻尖動動,說:“鬧。”
“嗯?”謝茗君皺眉,再去彈她的嘴唇。
“我說錯了,我不鬧了。”冬茵哼了一聲,把臉偏過去了,看着是真的覺得疼。
謝茗君把手指收回去,另外一只手也松開了,她站在床邊看着床上抿唇的冬茵,然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被冬茵鬧騰的頭暈。
謝茗君轉身準備離開了,聽着冬茵哼哼唧唧的說:“又不是嘴巴讓你窒息的,為什麽要打我嘴……”
似郁悶又似挑逗。
謝茗君把門掩上,用了一點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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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茵翻了個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喝醉了嗎?
不盡然。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幹嘛,她在撒嬌,跟謝茗君撒嬌,然後醉在一片細水長流的寵溺中,放縱肆意。
只是羞澀難忍,耳朵尖紅了,太陽穴那裏開始隐隐作痛,冬茵拽着被單,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響。
房間跟房間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嘩嘩的流水聲,謝茗君應該去洗澡了,她翻個身,聲響和思緒一起融進了墨色的夜晚裏。
……
因着幾個人都喝了酒,除了路寒秋能早起,剩下的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到早上十點多才醒。
冬茵在浴室外的板凳上坐着,等着楚凝安洗完澡她再進去,她又去收拾床,把床單拆下來去洗。
楚凝安就很疑惑,一邊吹頭發一邊看路寒秋,問:“我昨天倒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嗎?冬茵怎麽一大早爬起來洗床單了……難道她們,難道!”
說着,謝茗君從房間裏推開門,看着她狠狠地睨了她一眼,那目光帶着許多的針對,以往謝茗君也喜歡用這種眼神看人,多半是跟她們鬧着玩,這個眼神就很認真。
路寒秋也不清楚,“你去問問?”
楚凝安是個沒心眼的,她很好奇,特別想知道,她沒去問謝茗君,跑過去問冬茵怎麽了。
冬茵搓着床單,枕套已經洗幹淨了,她不是很好意思說,就低着頭悶悶的搓。楚凝安說:“搓兩下就行了,待會扔洗衣機裏……到底咋回事啊?”
“謝謝今天怎麽不說話?”楚凝安扭頭一遍一遍的看謝茗君,目色疑惑,偶爾跟謝茗君對上視線,謝茗君還會瞪她一眼,她撐着頭想,難道昨天她發酒瘋了?
她酒品的确很差。
楚凝安過去問冬茵,“我昨天有做什麽很過分的事嗎?”
冬茵說:“沒有啊。”
楚凝安松了一口氣,“真的嗎?”
冬茵又認真地說:“……不過,你昨天很厲害。”
“啊?”
“昨天你跟路寒秋一起睡的吧?”冬茵很羨慕,搓着床單用力嘆氣,可惜,她昨天沒留住謝茗君。
“對啊。怎麽了?”楚凝安不理解。
“我跟你學的啊。”
“……”
楚凝安不知道該怎麽誇了,她的大拇指伸出來,又被她自己按了下去,說:“我們很純潔。”
冬茵也很不好意思,她會那麽大膽跟着楚凝安學,多半是酒精促使的,她不知道怎麽表達和描述,就一個勁誇楚凝安。
“不是,你們昨天是哪樣哪樣啊,我跟路寒秋青梅竹馬,從小就躺一起,我們只是這樣這樣的睡覺,從來不做什麽多餘的事。”楚凝安都被她說的害羞了。
她正欲再解釋些什麽,路寒秋拿了杯蜂蜜水過來,“聲音這麽大,不頭疼了?”
“還是有點疼。”楚凝安去拿蜂蜜水,喝了兩口,看看路寒秋,欲言又止,止而又欲言,問:“我昨天沒把你怎麽樣吧?”
路寒秋斜睨着她,問:“你能把我怎麽樣?”
楚凝安就釋然了,哈哈笑,她輕聲跟路寒秋說,冬茵昨夜厲害了,她把謝茗君那個那個了,還把謝茗君給整害羞了。
嘻嘻哈哈到中午,她們胡亂對付了兩三口,就商量着去哪裏玩兒。
路寒秋問:“今天要去冬茵的宿舍看看嗎?”
“去啊,幹嘛不去!”楚凝安喝多了差點把這個事給忘了,她有點來勁兒,說:“今天不去,明天就會變本加厲,要早早的把她們那些龌龊的思想摁在搖籃裏。”
冬茵一開始是想說“不用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天了,她已經不生氣了,而且過去還要麻煩楚凝安她們。
現在楚凝安開口維護她,她隐隐覺得不能退縮,鼓了鼓氣就跟着說好。
“慫。”謝茗君從她身邊走過,說的挺嘲諷的,她在玄關處拿了兩把鑰匙,一把家門鑰匙,一把是她的車鑰匙,她拿在手裏給冬茵看,意思讓冬茵選擇。
家門鑰匙就是出去玩,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車鑰匙就是現在去學校,好好把這個事捯饬一下。
冬茵舉手指向她的車鑰匙,說:“這個,去學校。”
楚凝安拍她的肩膀,“放心,有我們呢。”
“嗯。”
她們一塊下樓,冬茵心裏還是緊張,她覺得謝茗君說的挺對的,她真的是慫,很怕紛争很怕吵架,怕到習慣性的躲起來,只能每次氣過了安慰自己說,沒事,一切過去了,已經好了,風平了浪就會跟着安靜。
路寒秋開車,楚凝安坐在副駕上,頭疼也擋不住她的話唠,她一直在嘀咕。
“冬茵,你考駕照了嗎?”
“沒有。”
“還沒有嗎,讓謝茗君教你!她老司機!”
“好。”
“最好大學的時候就把駕駛證考了,以後上班再去考就特別累,那個時候就得挪用周末的時間,挺不劃算的。我爸說以後工作老板還看這個……哎,你們說國慶我們去哪裏玩?你們有什麽安排呢!”
“真是廢話多。”謝茗君按了按太陽穴,她摸了下兜,發現自己并沒有戴耳機。謝茗君偏頭看冬茵,琢磨着讓冬茵別應楚凝安的話,好讓楚凝安趕緊閉嘴,然後她發現冬茵根本沒認真的搭楚凝安的話。
她一直很認真的在玩手機。
“?”
謝茗君純屬好奇,目光往冬茵手機上看,瞧見冬茵在弄手機通訊錄,上面就四個聯系人她居然能盯着看很久。
之後,冬茵點開了她的號碼,在昵稱上面編輯,把“謝謝”改成了“小君君”。
“???”
謝茗君眉心蹙緊,冬茵在旁邊偷偷笑,編輯好了就把手機收起來,疑惑地問她:“怎麽了呢?”
“沒事。”
十幾分鐘就到了學校,下車楚凝安還在唠叨,“冬茵下次你要不要去我學校玩,給你看看我們系的基地,我們食堂的菜基本是我們種的!我種了很多大白菜!”
推開宿舍的門,還挺巧,幾個室友都在。
冬茵進來就有人開始嘴碎了,“夜不歸宿這麽久,還好意思回來?”
不過,看到冬茵身後還跟着三個人就立馬閉嘴了,她們針對冬茵,也就是仗着冬茵沒人護着。
現在冬茵身後三個人,就開始犯慫了。
楚凝安很疑惑地問:“冬茵,你哪個室友嘴這麽賤,她口語成績一定很好吧,是不是穩穩的被保送?”
寝室頓時就安靜了,楚凝安戳到了大家的痛處。
進宿舍,謝茗君很熟練的走到冬茵的位置,把冬茵的椅子拿過來坐着,手撐着桌子,一副看戲的樣子。
楚凝安有點不滿,好歹這個椅子給她坐吧,她只好站在旁邊,靠着爬架樓梯,她歪着頭,站姿比較痞氣。楚凝安不唠叨少說幾句話的時候,人看着有幾分嚴肅,她冷着嗓音說:“聽說你們昨兒有人拿椅子砸冬茵。”
室友沒說話,大概是不太想搭理楚凝安,先前也沒見過她,就覺得她很莫名其妙,沒放在眼裏。
冬茵知道楚凝安在幫自己,她指了指對面,說:“那個,應瓊雪拿椅子砸的,她們都是幫兇。”
說這話她還是有些不太敢的,但是她用了最大的力氣跟勇氣,楚凝安笑了下,過去踢了一腳應瓊雪的椅子,把應瓊雪的椅子踢倒了。
應瓊雪從遮光簾裏探出頭,她語氣居然還算溫和,“你們問清楚前龍後脈了沒?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而且,你哪個宿舍的啊?你好歹打聽打聽冬茵的人品怎麽樣,她一個人被全宿舍讨厭,不是沒理由的。”
乍一聽,她這個人好像很講道理,是楚凝安被冬茵給騙了。其他幾個室友也嘀嘀咕咕的看過來,冬茵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們像是達成了某種同盟。
楚凝安算是知道冬茵為什麽那麽委曲求全了,一群人排擠一個人,那鄙夷的眼神壓過來很不好受,就是特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路寒秋跟着接了一句,“我不管你前龍後脈怎麽樣,但是你們怎麽也得賠一件衣服的錢吧?”
“什麽衣服?”應瓊雪語氣不耐。
“你昨天拿椅子砸傷了她的手臂,弄破了她的衣服,醫藥費冬茵不管你要,但是衣服得賠一下,畢竟這衣服不是冬茵的。”路寒秋跟她們算賬。
“她那衣服還讓賠,訛誰呢?”孟莫愁坐在床鋪上翻了一個白眼,又說:“九塊九包郵嗎,應瓊雪,你扔十塊錢下去給冬茵,看她好不好意思撿,十塊錢還特麽找一群人過來,也是要臉。”
她說完,宿舍其他人開始當和事佬過來勸,言語間就是她們宿舍的事別人最好別管,說真要賠那應瓊雪就賠,就十幾塊錢的事,非要鬧大了誰也不好看。
這種和事佬就特別可惡,明明事情有對錯,非要站在錯的那一方,讓受委屈的人寬容大度。
“你們宿舍人關系真好。”楚凝安感嘆。
宋若魚說:“這件事你們真不了解,冬茵每天很早起來,根本不顧及我們的感受。我們睡眠都很淺,經常很早被冬茵吵醒,應瓊雪一時沒忍住,這才跟她起了争執,我們都是大人了,犯不着……”
“既然你們關系這麽好,一起湊錢吧!”楚凝安打斷宋若魚的話,說:“那真不好意思了,這衣服是謝茗君的,不知道你們賠不賠的起,還有,別說都大人了犯不着,法律不管大人嗎,正好我們這裏就有人學法的。”
她用腳踹了下謝茗君,讓謝茗君接自己的話,又去拍路寒秋的肩膀,路寒秋就是專門學法律的。
謝茗君看看冬茵身上的衣服,說:“衣服也不是很貴,就二萬二,你們看着給吧,需要的話,我把發.票給你們。”說完,她去看一直咄咄逼人,恨不得出頭再打冬茵一頓的孟莫愁,“還有,是你打的冬茵嗎?”
孟莫愁聽到這個價格不敢說話了,動手的不是她,她就是強出頭嘴巴不得閑。孟莫愁吞了口氣,硬着頭皮說:“她穿那麽久,你好意思讓人賠嗎?想錢想瘋了?”
謝茗君問冬茵,“你穿了幾次?”
“昨天是第二次,那天答辯穿過一次。”冬茵很老實回。
謝茗君說:“兩次還算是新的吧,衣服給冬茵的時候我剛剛剪吊牌,購買日期在九月初,我也不要你全額,你就給兩萬,當冬茵一天穿一千塊。”
孟莫愁嘴角有些抽搐,不好應答,她哪有兩萬塊賠給謝茗君,兩塊錢她都不想出,只會慷他人之慨。
應瓊雪就更不想出這個錢了,她反駁了一句,“兩萬塊你怎麽不去搶?冬茵她沒動手嗎,大家都看到了,她推了我一把,我衣服也被刮撕了。”
她心裏琢磨着,謝茗君讓她賠衣服,她就去把衣服撕個洞,反正打架這個事,只要冬茵動了手,雙方都有錯,鬧到哪裏都會是和事佬來講合。
其他室友也是這麽想的,一個個又開始跟楚凝安她們吵,腰都插起來了,就挺不要臉的。
楚凝安感覺一陣窒息,冬茵在宿舍得多壓抑啊,她要是敢反抗一群人盯着她罵,不反抗她一個人吃悶虧,她一張嘴怎麽說得過一群人。
冬茵抿緊了唇,她很難受,楚凝安她們是來幫自己的,反倒惹了一肚子火。她往前走了一步,要開口維護回去了,她臉漲紅,被幾個室友氣壞了。
她正要開口,謝茗君把她拉到了身邊,謝茗君說:“行了,你別說話了,待會這幾個人得說你先動嘴。”
“呵。”孟莫愁眼神鄙夷。
謝茗君一直都挺安靜的,她坐椅子上,雙腿微微分開,雙手搭在上面,瞧着有幾分嚴肅。她說:“是這樣的,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不像冬茵跟個雪球一樣,任你們揉捏,我這個人比較粗暴。”
她起來,看着是要走了,好像要去找人來收拾她們,畢竟謝茗君家裏有錢,收拾人還挺容易的。
孟莫愁說:“裝什麽,搞的跟惡勢力一樣,你家裏再有錢,你沒理就是沒理,你敢試試……”
她話沒說完,謝茗君直接抄起椅子,她拎在手裏直接怼向應瓊雪,幾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應瓊雪也是過度驚吓,猛地下意識往後退,後背撞在桌子上。應瓊雪怒斥,“謝茗君,你想幹嘛?”
謝茗君冷着臉,很嚴肅地說:“你剛剛不是說冬茵也動手了嗎,但是冬茵被你打得見血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見見血?咱們都公平點。”
她認真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應瓊雪對上她的眼睛就覺得慌,被吓到了。旁邊室友沒一個敢上去拉,宋若魚偷偷遠離的時候,還帶倒了旁邊的椅子。
“你當我跟你開玩笑的嗎?跟你費半天口舌,本來賠錢就完了,幾個人吵的我頭都炸了,要怪就怪你室友。”謝茗君把椅子提起來,對着應瓊雪的腦袋,“之前砸冬茵就有膽子,現在就沒膽子嗎?”
大家都很怕,謝茗君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家裏有錢,這個椅子很有可能砸下去。
應瓊雪唇都吓白了,謝茗君揪着她衣服胸前的布料,“是你先動手的吧,還想打冬茵的臉?”
應瓊雪咬了咬唇,沒說話,被吓的哆嗦。
謝茗君說:“我現在拿椅子抽你一巴掌,你覺得怎麽樣?”
她椅子要落下去的時候,後面冬茵喊了聲她的名字,然後沖過去拉她的手,“謝茗君,你別動手。”
謝茗君睨了冬茵一眼,不聽勸,應瓊雪真有點怕挨打,看看室友都放棄她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冬茵身上。
但是冬茵說:“我自己打,你別動手。”
動手肯定得挨處罰,冬茵認真說:“我自己來,真的,我記得她怎麽打我的。”
應瓊雪差點撅過去。
冬茵很怕謝茗君手中的椅子落下去,她知道謝茗君在維護她,但是謝茗君不能因為這件事受罰,應瓊雪什麽人她最清楚了。
楚凝安跟謝茗君恍然回神,她倆也吓得不輕,過去把兩人往後拉,“打這幾個賤人太髒手了。”
這次應瓊雪沒哭,手撐着桌子,吓得只哆嗦,人表現的再倔強,她眼睛看都不敢看謝茗君,她自己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路寒秋把謝茗君的椅子拿過來,然後幾個人一起給謝茗君摁在椅子上坐着,謝茗君還沒完兒,怒氣未消,她撚了撚指腹,跟應瓊雪說:“道歉。”
應瓊雪抿唇不說話。
那表情看着就是不想道歉。
“聾了?我讓你跟冬茵道歉。”謝茗君咬重了音,冬茵站在她旁邊,冬茵也垂着眸,表情陰沉。
沒有室友幫忙應瓊雪跟失了勢一樣,半晌,應瓊雪咽了一口氣,她沒看謝茗君,因為不太敢,就看向了冬茵,聲如蚊聲說:“對不起。”
謝茗君沒說話,就沉着臉。
“冬茵,對不起。”
應瓊雪說完,咬着牙低下頭。
她肯定也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心裏肯定藏着恨,拳頭藏的很深,但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低頭,不然就挨打賠錢二選一。
謝茗君看冬茵,表情不是很好,氣冬茵剛剛那波操作,她說:“好好記住她這個樣子,看看,欺負你的人表現的有多卑微,以後還慫不慫了。”
“不慫了。”冬茵認真地說。
冬茵扭頭看向幾個室友。
深深的,無聲的,眼底像是漆黑的深淵。
她太聽話了,牢牢的記住了。
幾個室友默默收回了視線。
就像那句話“你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你”,只是你身背陽光,而深淵黑不見底,你無法洞察內裏的一切。
盡管她們都覺得無所謂,覺得這事跟自己關系不大,但是冬茵之前說過了,她們都是幫兇。
之後,謝茗君她們從宿舍裏出去。
“搞什麽啊。”孟莫愁嘴賤搭了一句,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迎合她了,都着急撇清這件事,不想跟她一起跳糞坑。
接着是應瓊雪的抽泣聲,她又哭了,孟莫愁卻沒再安慰她,剛剛是顧及面子罵了一句,實際她心裏慌得一批,再管應瓊雪她怕給自己招惹上麻煩。
現在不用當好人安慰應瓊雪,再聽這聲音就有些煩了,宋若魚坐了一會,拿着包去找自己男朋友,孟莫愁躺床上塞耳機聽歌。
應瓊雪前幾次哭,都是虛張聲勢搏同情,這次真的被吓哭了,卻是沒有一個人安慰她,頓時委屈起來,哭得聲音更大了。
應證了冬茵那句話。
不過是覺得她好欺負,暫時性的聯盟。
冬茵跟着謝茗君她們一塊出宿舍,她一直在看謝茗君,幾個人來之前就沒想過謝茗君會發這麽大的火,謝茗君看着怪吓人的。
楚凝安這個話唠都有些害怕,她跟在謝茗君後面一言不發,期間她瞥了幾眼路寒秋,意思讓路寒秋想個辦法,路寒秋搖搖頭表示沒什麽辦法。
冬茵也在後面站了會兒,然後,她主動走到謝茗君身邊,其實她不知道說什麽,就是想跟謝茗君走一起。
第一次有人為她打架。
像是電影裏說的那樣:謝茗君是她的蓋世英雄。
冬茵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如果謝茗君現在開口跟她說話,不管謝茗君向她要什麽,冬茵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她,全部給她,只要謝茗君肯問她要。
之前許的願望,就讓許願池的烏龜吃掉好了。
冬茵拉拉謝茗君的手臂,謝茗君沒說話,也沒有把手回去,來回好幾次,冬茵說:“別生氣了謝茗君,我以後就不怕她們了,我不會那麽慫了,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謝茗君側目看她,還是很生氣的樣子。冬茵很怕她這樣,舔舔唇,繼續說:“真的,謝茗君。”
謝茗君呼了口氣,“你真是沒一點長進,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道個屁的歉啊。”
冬茵沒聽明白她的意思,覺得她在生氣,不敢細問,費勁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不是道歉,我是保證,我在保證不會被欺負,誰欺負我我都會還回去。”
謝茗君的表情好了很多,可能剛剛的沖擊太強,她憤怒的情緒收不回去。路過食堂門口的酸奶販賣機,冬茵去買了一杯給她。
謝茗君沒接,“你自己喝吧。”
冬茵撕開錫紙,她也沒喝,就一直端着,謝茗君瞥她一眼,手落在她的頭頂,壓着她的腦袋,說:“你那嚣張勁呢,不是挺橫的嗎?”
冬茵知道她在說什麽,謝茗君是問她為什麽對她跟別人不一樣。是不一樣,因為她對她是誘惑,玩小情趣,對室友是恨。
揉了一會,她收回手,冬茵擡起頭看她,看她表情又好了一點,說:“我會報複她們的。”
謝茗君從她手裏把酸奶接了過去,可能喝不下,就是看了一眼。
謝茗君說了一句話,冬茵沒聽清。
“嗯?”
謝茗君沉默了一會,再看看她,以她性格她不會重複第二遍,這次她卻沒嫌麻煩,很認真地說:“打架別學。”
冬茵望着她。
她提高了聲音,說:“那種沖動的打架不能學,聽到了嗎?”
冬茵點頭:“聽到了。”
謝茗君恢複平靜,她往回看看,準備去找楚凝安她們,下臺階走了幾步,她又說:“格鬥、自衛什麽的必須去學,該打得時候還是得狠狠的打回去,不能受氣。”
“好,學會了我保護你……謝茗君,我要護着你!”
平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麽護着她。
為她打架,告訴她打架不能學。
冬茵真的,好喜歡她啊。
也是好喜歡她這份細膩的粗暴。
冬茵做好了被謝茗君嘲諷的準備,她跑到謝茗君前面站着,看着謝茗君,很認真,連樹葉落她頭頂都沒察覺。
謝茗君差點撞上去,她腳步往後移動,擡頭回視冬茵,瞬間心髒猛地跳動,有點疼。
成年人了,冬茵怎麽還能拿出這種氣概,像是要為她生為她死。
一分鐘後,謝茗君說:“是麽,那我期待一下,等你保護我。”
表情看着是譏嘲,語氣聽着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