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沒良心的小家夥
祁青泓洗好澡從浴室出來,卧室的燈已經關了。
今晚月色朦胧,房間裏影影綽綽的,只能隐約看到一只小可愛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走近後才發現,這哪是什麽小可愛,這分明是一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小妖精的腦袋上頂着一對毛絨絨的狐貍耳朵,俏生生的小屁股上頂着一只特意做成圓滾滾形狀的小尾巴,橙色的耳朵和尾巴毛絨絨的,綿綿軟軟的。
祁青泓俯下身來,小耳朵的絨毛輕輕掃過他的臉頰。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小狐貍?”祁青泓用指腹研磨着雲辰柔軟的唇瓣。
“是…老公的小狐貍……”雲辰悄悄為祁青泓準備這個生日禮物時就羞赧得不行,如今終于把禮物送到了老公面前,臉都快要被燒透了。
“原來是我的小狐貍。我兇得很,小狐貍怕不怕?”祁青泓慢慢拆開雲辰脖子上系着的小蝴蝶結,灼熱的指尖撫過之處,處處都似被點了一把火。
他拆得慢條斯理,像是在告訴送禮物的人,精美的,值得珍藏的禮物,要被這樣小心對待。
祁青泓擡起小狐貍的下巴,吻上了小狐貍的唇。
祁青泓吻得很深,像是要把對方吞食入腹一般,掌心沿着細膩纖細的背脊和腰肢一路探下去,摸到了圓滾滾的小尾巴,氣息陡然間燒得愈加熾烈,幾乎要将懷裏的人點燃。
砰砰的急促跳動的心髒,無法壓抑的喘息,溢出喉嚨的呻吟……捧在掌心裏的這個人,祁青泓全部都要。
雲辰哭出聲來,嘤嘤嗚嗚的,像是受不住的求憐求饒,又像是不舍得放手的苦苦索求。
祁青泓兇悍又溫柔的霸占着他的全部,連尚未滾落的淚珠都要奪走。
“我是誰,寶寶,我是誰……”哥哥的聲音是那麽溫柔。
“我愛的人。”清淩淩的淚珠搖搖欲墜的懸在緋紅的眼尾,水光潋滟的眼裏盛滿了對愛人的眷戀與深情。
……
……
……
搖晃的秋千上,祁青泓把人牢牢的圈在懷裏,不讓他在起伏的搖曳裏離開自己半分,眼尾、鼻尖、嘴唇……無一不被細細的吻過,柔軟的狐貍尾巴變得濕漉漉的,橙色的狐貍小耳朵落在了地板上……
小狐貍被大灰狼吃幹抹淨,除了一顆真心,什麽都沒剩下。
……
翌日下午三點多,雲辰還在睡,祁青泓有些擔心,輕手輕腳的摸了摸小朋友的額頭,倒是沒發燒,可小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緋紅的嘴唇也有些腫,身上處處都是深深淺淺的吻痕和指印。
祁青泓雖然在情事上從不後悔把心頭肉霍霍得死去活來,但還是心痛得夠嗆,把人抱起來硬灌了半杯溫水。
小朋友喝水的時候眼都沒睜,乖乖的小口小口的喝,喝完就靠在祁青泓的懷裏又熟睡過去。
怎麽辦,無心工作,只想玩老婆。
但是老婆要睡覺,老婆太累了,不忍心吵醒他。
祁青泓坐在床邊看了雲辰好一會兒,然後劃開手機,拍了張秋千的照片發給許策。
許策秒回,「這是什麽?」
「你智商被狗吃了?秋千都不認識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秋千,誰會在自己家的卧室裝秋千,有病吧你。」
祁青泓還沒來得及反擊,許策迅速丢過來一張截圖:「秋千——戶外運動器材。」
祁青泓:……
「不是……你為什麽要在卧室裏裝秋千?」
「你不懂。」祁青泓看了一眼雲辰,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叼了兩下,又親了半天。
許策:……
祁青泓:「辰辰說小時候最喜歡玩秋千,但沒玩過幾次,所以就買了。現在天冷,放室外不合适。」
許策:……
許策:「我為什麽要問!我确實有病!」
許策:「人要是喜歡天上的月亮呢。」
祁青泓:「搬個梯子給他摘去。」
許策:「好的!霸道總裁,沒有上限的寵愛,get到。美碩是要倒閉了吧,大老板親自上演無腦戀愛劇,然後拿去小成本翻拍,是在省編劇費?」
祁青泓予以猛烈反擊:「人追到手了嗎。句號。」
許策突然不講話了。
五分鐘後,許策:「沒有,不理我。」
祁青泓:「要不要我……」
許策:「不要!!!」
許策:「呀!終于出來了,我上了!祝我此次能進展一小步!」
祁青泓看了眼時間:「你那邊都大半夜了,別在外面瞎晃,到酒店後給我發個信息。」
許策沒有再回。
祁青泓丢下手機,把雲辰抱起來靠在自己懷裏,低下頭吻他,硬是把人吻得快要斷氣。
“嗯嗯?”雲辰眯着眼軟綿綿的推了祁青泓兩下,啞着聲音,“老公饒了我……”
祁青泓又心痛又好笑,用額頭抵着雲辰的額頭,聲音溫柔得都要滴出水來,“不動你。寶寶要起了,不然晚上睡不好。”
“我好困,不想起……”
祁青泓輕聲哄,“給小狐貍做了好吃的,起床才能吃到。”
“嗯…以後,以後…你輕些……”
“好。”
“再這樣…我就,我就……”雲辰憋了半晌,也沒想出什麽有用的威脅的話。
“好。都聽你的。”
情到濃時大抵如此,房間裏沒了說話的聲音,倆人很快又擁吻在了一起。
寒假第一天,雲辰帶着被郭思佑塞得滿滿當當的幾大箱子吃喝住行缺一不可的“必備物品”以及祁青泓滿臉不高興但還是努力維持着“我不是粘人精,我是獨立又成熟的男朋友”的高大形象,飛去了首都。
祁青泓:「什麽戲非要在首都拍,江川哪裏不好。」
許策:「什麽工作非得滿世界的飛,江川哪裏不好。」
祁青泓:「我不想工作,我想去探班。」
許策:「我不想拍戲,我想去停車場守着。」
祁青泓:……
祁青泓覺得,這麽一比較,發小真挺可憐的,心情立刻變得異常燦爛。
雲辰此次客串的電影由國內最知名的影視制作團隊打造,導演很欣賞他在《鉛華》裏的表演,誠邀他出演男二號,雲辰看完劇本後,卻對劇中的配角——少年小楠的角色特別喜歡,跑到首都去試鏡了兩次,終于獲得了這個客串的角色。
小楠的父親是個酒鬼,每次喝完酒回到家,就會家暴小楠的母親和小楠,小楠是帶着對父親的恨意長大的,終于有一天,小楠揮起拳頭,擋住了父親又要施暴的手臂。
小楠不喜歡讀書,成日同狐朋狗友們混在街頭巷尾,打架喝酒混日子,目光所及沒有希望,也沒有未來,直到有一天,他赤紅着眼将拳頭對準母親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他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父親的樣子。
當他放下拳頭的時候,一根木棍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後腦勺,小楠心如死灰,甚至都沒有回頭。
他重重的倒在地上,臉上無悲無喜。
小楠的戲份不重但極有張力,雲辰想把自己心目中的小楠演繹得更加真實,連春節都沒回家,一直泡在劇組磨戲。
寒假一共二十六天,雲辰在劇組待了三十一天,殺青當天就趕回學校上課,祁青泓結結實實的體會到了被抛棄,被忽略的心酸。
當天下午,祁青泓終于在大一新聞院新聞雙專業系放學的時候逮到了人。
雲辰老遠就看到家裏那部低調的轎車安靜的停在路邊,歡天喜地的狂奔過去,跳上後座,剛把車門關好就猛的撲進祁青泓的懷裏,聲音又軟又甜的撒嬌,“哥哥!我好想你!”
祁青泓抱着他,“你才沒想我,沒良心的小家夥。春節若不是我和老太太到劇組探班,你都把老公和婆婆給忘了吧!”
“才不會呢!可想哥哥和郭姨了!”雲辰仰着頭,盯着祁青泓的臉看了又看,眼眸慢慢濕了,他湊近哥哥,主動又熱情的吻上了哥哥的唇,鼻息間是最熟悉的冷香和淡淡的煙草味道,滿溢的思念在此刻終于圓滿。
“瘦了。”祁青泓抱着懷裏的人,心裏被心痛和開心填得滿滿當當的,晚飯的時候恨不得把人拘在腿上一口一口親手喂着吃。
家政阿姨和霍震覺得實在沒眼看,逃到院子裏吹西北風。
晚飯後,倆人窩在影音室看一部七十年代的文藝片,也許是哥哥的懷抱太過溫暖,雲辰慢慢阖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霍震走到影音室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聽到祁青泓低聲喊進的聲音後,推開了影音室半掩的大門,室內光線很暗,只有屏幕上明暗閃爍的光影投映在祁青泓和雲辰的身上。
雲辰窩在祁青泓的懷裏睡得很沉,一張臉小巧白皙,看上去年齡很小,很依戀抱着他的人的模樣。
霍震輕輕喊了祁青泓一聲。
祁青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霍震還是硬着頭皮輕聲說道:“是書記的電話。”
祁青泓垂眼看着懷裏的人,小朋友睡得很好,臉頰和眼尾洇出兩團紅撲撲的緋色來,他低聲對霍震交代,“你給書記秘書說,我五分鐘後回電話。”
祁青泓抱起雲辰回到卧室,放到床上時,雲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祁青泓安撫的吻了吻他的唇,輕聲哄道:“沒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