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知道惹事的小混蛋
“好了,我們把話說完了,你也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一聲。”
女人們殷切的看着安澄,眼睛裏滿是亮光,看着安澄的樣子,像是在把他當肥羊。
“雷二少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比較好哄,床上讓他滿意了,什麽都好說。”
安澄心口胡謅,這麽久以來,他都沒怎麽睜眼看過雷掣,怎麽可能知道他的脾氣性格愛好什麽的。
“你這說了不是白說嗎?男人那個不是這樣?”
女人們低聲抱怨,眼裏還有點焦急,安澄不明所以,見他們這樣子,心裏反而淡定了許多,繼續忽悠他們:“雷掣喜歡郊外十四路上的那家陳記茶館的煲湯和點心,不喜歡日料,平時就喜歡身邊的人穿的漂亮性感,最讨厭這種臃腫的衣服,而且他不喜歡自己的人管着他,在床上卻喜歡主動。”
安澄一口氣說了一堆,心裏有點詫異,原來自己對雷掣并不是一無所知。
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被自己故意颠倒了的其中幾項根本是自己誤會了。
女人們激動的兩眼發光,就差拿個筆記本記下來了。
安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太急促了,身上有點熱,連嗓子都幹幹的,便又喝了兩口水,清咳了一聲,繼續說道:“那現在該我問問題了。”
“生哥出事那天,是在你們誰那裏?”
女人們臉色不好看的哼了一聲,其中一個調高了音調罵道:“除了方涵那個狐貍精,生哥什麽時候睜眼看過我們?那可是懷過孩子的人呢?”
後面一句話滿是嘲諷,安澄聽得心裏怒火一個勁的往上竄,卻又不好表現出來,直把自己憋得臉通紅,身上更加難受起來。
“那,方涵和誰關系好?”
女人擡了擡下巴,往樓上示意了一下:“還能是誰?沒看見嗎,有什麽好事都想着她呢?”
是秦槐?
安澄對得到的這個結果相當的不滿意,卻又想不出什麽哪裏不合理來,畢竟上一次雷掣單獨過來的時候确實是和方涵單獨在裏面的。
“快說快說,雷二少還有什麽其他的喜好嗎?有沒有什麽特別在意或者讨厭的東西?”
安澄對這個問題并沒怎麽研究過,雖然雷掣在外面的名聲不好的,但是他本人倒也沒特別的找人厭。至少安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有什麽東西能讓雷掣變臉色的……
安澄忽然想起來,好像雷掣上次是因為兩個女傭生氣過得,只是并不嚴重,險些被他給忽略過去。
“他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人争風吃醋吧?”安澄自己說的也不确定,說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實話實說了,只是現在改口也來不及了,幹脆胡編亂造一股腦直接說了出來,“我上次見過兩個女孩子吵架,雷掣把人都趕出去了。”
女人們都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有一個嘀咕道:“怪不得,安澄前兩次看起來那麽乖……”
安澄咬咬牙,他才沒有故意讨雷掣歡心,只是在演戲給這些人看而已。
安澄覺得自己大概是火氣太大,竟然有些口幹舌燥起來,整個人身上像是發燒一眼,燙的他暈乎乎的。
恍惚間他聽見有人說:“這也太快了吧?那麽一壺,他才喝了兩口,這麽有效果?”
另一個聲音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誰拿來的藥?”
然後是一陣吵得腦袋嗡嗡響的笑聲,安澄後知後覺自己這是被人下了藥,頓時仰起頭瞪着對面的三個女人。
“你也別怪我們,雷二少沒個定性,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又想起來找你,我們還沒聽說過誰能在他身邊超過兩個月,安澄怪只怪你太下賤,一個男人,就喜歡被人壓!”
安澄握緊手裏的被子,朝着對面丢過去,卻沒什麽力道,半路上就刻在茶幾上摔碎了。
女人們驚了一下,臉色跟着一變:“哎呀,趕緊把人弄走,一會秦槐下來,咱們可不好收拾!”
另一個說:“你急什麽,這可是在秦槐的地方上出的事,她敢直接說出去?”
“行了別吵了,趕緊把人弄出去,司機都到了!”
安澄感覺有幾只手掐住自己,硬生生的往外拖,女人的力氣畢竟不大。
而且這幾個還都穿着高跟鞋,行動也有些不方便,安澄被拖得身上生疼,意識卻一點也沒清醒多少,只迷迷糊糊的記得自己不知道踢了誰一腳……
雷掣和羅剎出了十八點酒吧的時候才剛到午飯時間,羅剎在門口猶猶豫豫的不肯走,雷掣對着他後腦勺給了一巴掌:“日子多着呢。”
羅剎點點頭,木着臉轉身走了,雷掣坐着車去了青海路,剛才和羅剎談話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安大友已經進去了,房子應該給安澄拿回去才對。
聯系律師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雷掣指揮保镖把車停在三百八十五號不遠處的公共花園裏。
這一帶的房子都是二層的小別墅,面積不大,算上院子也只有二三百平米。
但是格局很不錯,空間雖然小,但是利用的恰到好處,不狹窄也不空曠。
當初帶着安澄過來的時候,他就說,這裏的房子很适合做一個家。
雷掣嘴角微微翹起來,覺得當時安澄一定是在變相的在和自己表白。
可惜自己當初并沒有在他身上花多少心思,所以沒弄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大概是院子沒人收拾的緣故,不大的一塊草坪已經很是頹敗,原本平整幹淨的院子已經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一個中高檔的住宅,硬生生被折騰成了垃圾場。
雷掣滿心惱火,倒不是心疼這座房子,畢竟這些錢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只是他記得安澄是很喜歡這裏的。
尤其是院子裏的躺椅,他喜歡躺在上面曬太陽,明明是很年輕的人,愛好卻有點奇怪。
雷掣曾經還笑話過安澄,不過卻也讓人給他帶了一張定制的毯子撲在那張躺椅上,那以後,安澄就越發喜歡往躺椅上縮。
南方天氣濕熱,總是多雨,安澄每隔幾天總要來來回回的拖着那個躺椅在屋子裏和院子裏搬來搬去,卻一點也沒想起來可以架一個遮陽傘。
那曾經被安澄百般喜歡呵護的躺椅現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那上面的毯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只剩了一堆堆的箱子擺在上面。
雷掣下了車,伸手推了推栅欄門,門從裏面被纏上鐵鏈鎖住了,動靜有點大,犀利哐啷的,聽的人耳朵疼。
雷掣皺着眉頭,保镖就想去翻牆,雷掣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尖叫:“你們是什麽人!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雷掣挑了下眉梢,看向說話的人,那是一個女人,年紀不老,但是也稱不上年輕,大約四十歲左右,不過她臉上的妝太濃,雷掣一時間并不能準确判斷出來。
“私闖民宅?這宅子是你的嗎?”
保镖聽見雷掣說話就退回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三個男人西裝革履,看起來倒是架勢十足。
女人有點害怕:“這房子是我男人的,當然也就是我的。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我男人不在,你們有事就等他回來再說,別找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雷掣側了側頭,保镖就去對着門砸了兩下,女人吓得尖叫:“你們別亂來,你們想幹什麽呀,我報警了!報警了!”說着掏出手機晃了晃。
保镖嗤笑一聲,剛想說雷掣的身份,就被他制止了,好歹他現在也是被人尊敬客氣着的良善百姓,總不好給人民公仆抹黑。
“你們把這看好了,別讓人跑……”雷掣說着話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司機。
“少爺!”
雷掣被他喊得心裏一跳,眉頭就皺了一下,似乎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司機雖然聲音有點抖,但是還是言簡意赅的把事情說清楚了,簡單說起來,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安澄不見了!
“你他媽長眼睛是幹什麽的,連個半大孩子都看不住!”
雷掣氣得直接摔了手機,電池和後蓋一起飛出去,哐哐的砸在栅欄門上,女人又是一聲尖叫,直接藏回了屋子。
雷掣臉色有些扭曲,安澄上次出事之後,他就把人看的很緊,現在竟然就在司機眼皮子底下丢了!
雷掣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冷靜下來,和保镖要了手機重新聯系了司機,司機一直戰戰兢兢的守在手機旁邊,手機一動,立刻接了氣來。
“你在原地給我守好了。”
司機諾諾應聲,然後就換成了秦槐的聲音:“二少,這件事我可以幫忙。”
“你以為你逃得掉,人是在你那裏丢的,你當然要給我個交代!”
秦槐心裏叫苦不疊,她哪知道安澄說丢就丢,只是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機,梁幫還要雷掣這座大山罩着。
“當時和安澄在一起的幾個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等人過來了,二少你可以審問一下。”
雷掣煩躁的扯一扯襯衫領子,有種想發火的沖動。
“你确定還能找到人?”
秦槐頓了一下:“您放心,人我一定會給您弄回來的。”
雷掣挂了電話,腦子裏想起來上次安澄被阿峰打的鮮血淋漓的樣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萬一這次又是阿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