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彩的光芒停滞了一瞬間, 随即又開始飛速的閃爍起來。
9527結結巴巴的開口,“大;……大佬,你認真的嗎?”
嘤嘤嘤, 他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系統啊,為什麽要讓他經歷如此恐怖的事情。
雖然……雖然那個系統看起來也比較美味可口,但是, 那是他的同類啊!
怎麽能吞了呢。
9527覺得自己的硬盤可能有些不夠用了,要不然,怎麽會理解不了大佬的腦回路呢。
然而, 在9527內心百感交集的時候,雲勵寒強硬的将那個光球塞到了9527嘴裏,“讓你吞就吞。”
9527:“……”
怕死。
一個等級比自己高這麽多的系統都被大佬給拆了,現在還拿來讓他吃。
9527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如果今天自己不把這個系統吞了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另一個系統來把自己吞了的。
9527也來不及做什麽思想工作了,張大嘴巴, 一口就把那個系統給吞了下去。
在吞下去的一瞬間,9527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道絕望的哀嚎。
他動了動自己沉重了許多的身體,飛到雲勵寒眼前, “大佬,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 你有聽到嗎?”
雲勵寒頭也沒擡, “沒有。”
9527想了想, 似乎那聲音有點奇怪,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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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很大的9527立刻就将這一個想法給抛去了腦後。
同一時間, 在無數蒼穹之巅, 雲霧缭繞的一個宮殿裏, 一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緩緩從仰卧的榻上坐了起來。
那朦朦胧胧的薄煙籠罩着他的全身,整個人都好似海市蜃樓一般模糊不定,飄飄然然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要羽化而去。
但那通身的氣度卻又不似旁人,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那男子緩身站了起來,微微擡起了頭,看不清他視線所極。
卻只聽到一聲輕笑從他口中傳出,那聲音也飄忽不定,似乎就近在眼前,卻又似遠在天邊。
只一道淡淡的聲音化在了天地間,消在了清風裏。
“竟是讓系統發出求救,有意思,有意思……”
雲勵寒觀察了9527一會,卻沒見他沒有其他的反應,似乎只是身形變大了一些,“感覺如何?”
“呃……”9527打了一個飽嗝,“沒有其他的感覺,就是有點撐的慌。”
雲勵寒眼眸閃了閃,面無表情的開口,“那便先等你消化了罷。”
9527笑的沒心沒肺,“好,好撐哦,感覺要消化很久。”
雲勵寒眉眼微微彎了彎,“沒事,不急。”
之前聽9527說什麽系統等級的時候,雲勵寒就想拆一個系統來看看,想要知道這些系統是靠什麽升級的。
拆了晉翎的系統後,除了一些氣運,便沒有發現有什麽多餘的東西。
可見,系統綁定任務者獲取的大部分氣運和信仰之力應該都是被主神那厮給收走了。
無論是系統還是任務者,都不過是主神提升能力的一個棋子擦了。
雖不知道主神為何放棄了9527,但雲勵寒卻覺得,9527終歸是和其他系統不同的。
吞了一個系統,就算不能讓9527升級,也應該能讓他稍微聰明一點的罷。
雲勵寒視線投向沒心沒肺的9527。
9527圓滾滾的身子閃着五彩的光,哼哧哼哧的飄在雲勵寒額邊,“大佬,我有點難受。”
雲勵寒挑了挑眉,“怎麽?”
9527輕輕落到了雲勵寒的肩膀上,“我可能要消化一段時間,肚子好撐。”
雲勵寒擡手揉了揉9527圓滾滾的腦袋,語調輕緩的說道,“去罷。”
一道光芒閃過,那五彩的圓球消失不見,整個大殿又陷入了寂靜,空蕩蕩的殿內只有昏暗的燭火在閃爍,平添了一絲冷漠。
雲勵寒擡腳跨出殿門,擡眸看向無人的屋頂,好似在喃喃自語,“去看看晉翎罷。”
“是。”
于黑暗中傳來一道冷硬的男聲,随即便是冽冽的風聲。
——
男人陣陣痛苦的嘶吼聲不斷的在陰暗的牢房中響起。
那充斥着猩紅血色的眸子似一只野獸一般,暴戾又瘋狂。
他被手指粗的麻繩死死的綁在柱子上,興許是用了太大的力氣,那粗糙的麻繩深深的勒進了他的手腕裏,不斷的有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來,那草色的麻繩也沾染了大片的紅。
“楚穆炎——”
三個字帶着濃烈的恨意,伴随着血淚從男子的牙縫中擠出來,那薄薄的唇早已被他的牙齒咬的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而他的身上,更是慘不忍睹。
白色的囚衣早就被鮮血染紅,一道道被利刃劃破的縫隙中,露出那翻滾着的肉。
他旁邊一名身寬體胖的大漢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刀,正面無表情的從他身上剜下來一塊肉,随手丢進了不遠處的鐵桶中。
倘若将視線探過去,便會發現,那鐵桶中已經堆積了不少的肉,剛扔進去的那塊肉竟是還在裏面蠕動,似乎還帶着一絲意識。
那男子瘋狂的掙紮,整張臉都因這活生生從他身上剜下來一塊肉的痛苦而扭曲着,五官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在殘破的囚衣下,是沒有了皮/肉包裹的森森白骨,那白骨上,還帶有一絲鮮紅的血漬,映襯着森白的骨頭,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他滿頭的長發早已被汗水浸透,與粘膩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上,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湧出,逐漸在他身下彙集成了一小攤。
而在距離男子不遠的地方,一名女子雙手死死的抱着腿,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子劇烈的顫抖,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咽。
恐懼已經讓她整個人都幾乎失去了意識。
而雲勵寒就是在這個時候緩步踏了進來。
小鄧子在前方引路,“陛下當心,這地方實在是污穢的緊。”
雲勵寒不在意的擺擺手,“無礙。”
曾經的他,為了擺脫劇情,各種污穢的地方不曾去過,只不過是一個大牢罷了。
小鄧子便也不再勸,只是盡力将雲勵寒路上可能會碰到的東西都提前收了起來。
看到雲勵寒,那原本割着肉的大漢放下了手裏的刀子,邁着沉重的步伐沖雲勵寒抱拳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雲勵寒輕輕嗯了一聲,“如何了?”
那壯漢哈哈笑了一聲,“陛下放心,咱的手藝可是沒話說,說好了是淩遲,那便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都不會少。”
雲勵寒點了點頭,“去看看。”
“陛下請——”
晉翎于劇烈的疼痛中暈了過去,卻又被硬生生疼硬,意識模糊間,一雙精致的皂靴出現在他眼前。
晉翎緩緩擡了擡頭,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誰以後,用力扯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和老朋友寒暄一般,輕輕的開口,“你來了啊。”
雲勵寒勾了勾唇,“朕來了。”
方才那一個擡頭的動作似乎是耗盡了晉翎全部的力氣,在雲勵寒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他的腦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那聲音氣若游絲一般,毫無力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雲勵寒莞爾,“何須看你笑話?”
晉翎自嘲一笑,“也是,如今我這個樣子,也不配讓你看笑話,我只有一事不明,你為何,能徒手抓了系統?”
雲勵寒只是笑笑,卻沒有回答,晉翎雖是将死,但他也沒有那份好心去為他解決疑惑。
晉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不願說也罷了,只是,能否給我一個痛快?”
淩遲的痛苦,他是真的忍受不來。
雲勵寒垂眸看向晉翎的後腦勺,“這話,對朕說沒用,對着邊關那二十萬将士去說罷。”
晉翎痛呼一聲,從喉嚨中發出一道嘶吼,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那不是我做的,你知道的,我是任務者。”
然而,雲勵寒卻沒有理他,只是将視線轉向了行刑的壯漢,薄唇輕啓,“繼續。”
雲勵寒轉身,身後傳來一道凄厲的慘叫之聲。
他可是反派,晉翎可能是腦子壞掉了,竟然會想和反派講道理,真是可笑。
況且,雖是晉翎沒有親自參與進這件事,但這一切,卻都是他身後的主神搞的鬼,作為既得利益者,便沒有資格說與自己無關。
在晉翎一道道痛苦的嘶吼聲中,雲勵寒穩步走到了角落裏,垂眸看向那個被吓的渾身顫抖的人。
“葉清歌。”
那清朗的聲音宛若閻羅一般傳進了葉清歌的耳朵,讓她本就恐懼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
葉清歌呼吸一滞,随即便是心髒驟然跳動起來,晉翎的凄慘模樣幾乎要将她吓瘋。
此刻的雲勵寒,在葉清歌眼中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帶着滿身的煞氣與狠戾。
她再也不敢去奢望什麽不殺她是因為喜歡。
那巨大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擴大,幾乎要将葉清歌整個人都吞噬。
她顫抖着,死死的将腦袋垂進膝蓋裏,幾乎于麻木的渴求自己不被發現。
然而,雲勵寒那魔鬼般的聲音卻還是傳入了她的耳朵,密密麻麻的恐懼席卷了她全身,幾乎讓她不能喘息。
小鄧子走過去一把拽着葉清歌的衣襟将她提了起來,毫無憐惜,逼迫她直面雲勵寒,“陛下在喚你!”
晉翎痛苦的哀嚎依舊聲聲入耳,葉清歌顫抖着閉上了眼睛,徹底的放棄,“你還要怎麽折磨我?”
雲勵寒輕笑一聲,“朕聽說,朕安排給你的任務你并沒有好好完成?”
那明媚的笑容凍的葉清歌頭皮發麻,“還是說,你也想試試淩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