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換礦石香消玉殒
裹小腳事宜在巡撫衙門口持續了十幾天, 那十個學子從剛開始的滿口咒罵,到苦苦哀求,姐妹幾個不為所動, 繼續裹!
有官員看不下去來找謝秋怡求情,“謝大人吶,如今巡撫衙門口每天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這裏要成菜市口了。”
謝秋怡奮筆疾書,“成了菜市口才好呢, 拉進我們和老百姓的關系。”
官員們又勸, “謝大人,那些學子們每天都在告饒, 真要給他們裹小腳啊?這樣會傷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吶。”
謝秋怡哼一聲,“他們告饒我就要饒了他?那些姑娘們裹腳時痛得整夜整夜哭泣時, 有人放過她們嗎?真正的讀書人是為國為天下讀書,心裏裝着所有的百姓, 不管男女老幼, 任何子民受苦他都會心疼。這種迂腐的學子, 滿腦子等級制度,讀書也是為了高官厚祿。不把這種歪風邪氣殺掉, 殿下的大業很快又會毀在這些人手中。做官做官,我們的責任不是高高在上治理百姓, 而是為老百姓當牛做馬的!本官還要在衙門口放個大信箱,老百姓有什麽悄悄話都可以來告訴本官。”
巡撫衙門一幹官吏們聽得心驚肉跳,自從謝大人上臺,他們的皮子一天比一天緊。謝大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每天就曉得一心撲在公事上, 而且熱心改革。你想懶散度日?她有的是辦法讓你動起來。最關鍵的是, 謝大人和薛大人一起草拟的那什麽官吏考核條例,好家夥,那可比原來朝廷吏部的考核嚴格太多。不光要看你的差事當的怎麽樣,還要看你的生活作風。喜歡吃酒賭博,那就每天去她的公房裏默寫江南省官員守則十遍;差事馬馬虎虎,每個月月底績效考核,不達标就扣你的俸祿;小妾太多?回家去吧你。
謝秋怡自然知道底下人怨氣比較多,以前懶散慣了的人,忽然讓他勤快起來太難了,且現在官吏又不允許撈偏門,自然滿腹牢騷。謝秋怡不怕他們有意見,等秋天她要再開一科,到時候人才越來越多,這些蠹蟲不想幹就可以回家去。
為防止用力過猛,謝秋怡向大錘禀報過,提高官員們的俸祿,但若是仍舊有人想伸黑手,休怪她無情了。
謝秋怡和周瑤瑤用兇猛的手段鎮壓了學子們的暴動,選人事宜順利推進,新挑選出來的三百多名官吏先在六部衙門輪崗學習三個月,等熟悉事務後再派遣到各地任職。
至于小腳事宜,等老嬷嬷告訴謝秋怡這些學子再也不能正常走路,這才将他們放掉。随後的各項政令推行中,處處都能見到限制小腳的措施。花壽康和月亮經常給軍中低等将領們做媒,說的都是大腳姑娘。上有所好,下面必定會慢慢跟風。漸漸地,江南省許多人家開始給小姑娘們放腳。随後,其他幾個省份也相繼開始推行放腳政策。
太平府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大錘耳朵眼中,等将晴雲和薛大人送去和談之後,她親自寫了一張匾額命人送到太平府,讓謝秋怡懸挂在太平府城門口,上書五個字:大腳行天下。
送過了匾額,大錘繼續原地等候晴雲的談判結果。
吳王聽說義節王願意給種子,頓時大喜,以最高規格的禮儀接待了兩位使臣。薛大人和對方來回拉鋸戰一般談了好多天,吳王同意聯手,但要義節王提供高産種子,薛大人拼着老臉不要,死纏着吳王要來了兩個礦的鐵礦石。
晴雲的種子空間越來越大,裏面能藏的種子越來越多。且有些種子放在空間裏養一養,變得适應能力更強。她挑了兩樣适合各種土地的種子,并培養了幾個育種人,就地取材慢慢培養。薛大人命人将鐵礦石一車一車地往回拉,等拉完了兩個礦,晴雲的種子也培育好了。
吳王心疼啊,你拉走了我這麽多礦石,萬一你的種子沒效果,我豈不是白吃虧。他要求晴雲留下作為人質,薛大人當機立斷,我留下,讓駱大人回去。
不得不說,吳王個土老帽還是大意了。在他心中,作為吏部尚書的薛大人更有作用。至于晴雲,在他眼裏只是個女匠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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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晴雲一個人押着最後幾十車礦石回到了軍營,還帶回了吳王的手書。吳王答應和大錘聯手,等朝廷軍隊來臨時,不管蘇将軍先攻打哪邊,另一方必須去營救。同時,吳王還要求大錘昭告天下,兩王聯手,守望相助。
大錘看着吳王的手書發笑,“這個吳王倒是不傻,青松,即刻昭告天下,我們已經和吳王聯手,一起對抗朝廷。戚将軍,清點人馬,你帶着青松即刻南下。王明權,把鐵礦石全部押回江南省交給喻大人,讓她趕緊制作出一批新的武器。”
戚大刀猶豫道,“殿下,兵馬走了,萬一朝廷來襲,我們想回來也來不及啊。”
大錘果斷道,“戚将軍,在這裏等着也無用,多打下一寸土地,我們将來的退路就多一條。金童,你就守在這裏,我先回江南省,那裏是我們的大本營。”
衆人立刻各自忙碌開來。
五月中,千裏之外的京城。
大晌午的天已經有些熱了,柳若芙身上一襲素服,頭上除了一根銀簪子,沒有任何首飾,整個人素面朝天。當然,這也符合她未亡人的身份。
柳若芙說到做到,她真的來給秦符越守墓了。
當日秦符越的葬禮一過,她就帶人在墳墓旁邊蓋了兩間茅草屋,然後帶着兩個丫頭住在這裏。秦家人還來攆過一回,柳若芙只說自己要給秦将軍守一年,一年過後自動離去,終身不嫁為秦将軍守節。
秦家人不好再說什麽,對她的行為睜只眼閉只眼。若不是南向绫攔着,秦家人還準備把柳若芙的名字加到族譜裏去。
柳若芙此舉一出,滿京城側目。
南向绫又把太子妃叫過去罵了一頓,“讓太子和秦家人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若芙哪裏對不起他們?往後本宮若是再聽見秦家人說她一個不好的字,本宮讓人刨了秦家的祖墳!”
太子妃乖順地聽訓,連聲讷讷道好。她不服軟沒辦法啊,皇貴妃近來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原來她一直對景環帝淡淡的,什麽東西都不要,景環帝為了讨好她,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摘月亮。自從和太子幹了一仗後,她改變了策略,雖然大部分時間仍舊對景環帝淡淡的,卻時不時也主動去貼一貼景環帝,或是送吃食,或是送手帕啥的,有時候還會撒嬌,把個景環帝勾得除了錦繡宮哪裏都不去了。
景環帝現在要同時應對二王叛亂、各處天災,還有滿朝文武之間的勾心鬥角,以往吊兒郎當的他現在處理起正事來滿頭包,故而脾氣特別暴躁,也只有皇貴妃能安撫他焦躁的心情。
正因如此,皇貴妃在宮裏仍舊風頭無兩。雖是庶母,比她年紀還大的太子妃在她面前也只能唯唯諾諾。
話轉回來,柳若芙帶着丫頭守墓讓南向绫很不放心,她直接派了幾個侍衛跟着在山頭守着。這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秦家的爵位沒了,秦符越吃了敗仗,可他死後卻有皇家侍衛給他守墓。
柳若芙安安靜靜地住在秦符越墳墓旁邊,秦符越是她毒死的,她卻一丁點不害怕。每天,她都會去秦符越墳上燒紙燒香,跟他說兩句話。墳墓上有雜草了,她會徒手拔掉。
這樣守了兩個月後,柳若芙一躍成為京城有名的賢婦。借着這個名頭,再也沒人繼續追查秦符越中毒之事。柳若芙給老家老父親傳信,讓他暫時不要來京城,自己守完一年的墓就回老家。
一日早晨,柳若芙在秦符越的墳前打掃,掃完之後她摸了摸墳墓,“希望你以後能到一個好時代,遠離這些紛争。”
掃完墓之後,她回屋整理自己的看診記錄,外頭丫頭掀開簾子進來,“姑娘,有客人來了。”
柳若芙奇怪,她在京城無親無故,誰會來尋自己?
柳若芙放下筆,“誰來了?”
丫頭搖頭,“奴婢也不認得,是位姑娘。”
柳若芙起身,“我去看看。”
主仆兩個一起到了外面,只見一位身着騎裝的姑娘站在門口,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飒爽,正笑意盈盈地看向柳若芙。
柳若芙仔細一端詳,看起來有些面熟,再一看,大吃一驚,“你是?”
那姑娘往前走了兩步,“若芙,你不認得我了?”
柳若芙也快速往前走了兩步,這才肯定道,“琉璃,你是琉璃嗎?”
蘇琉璃伸手拉住柳若芙的手,“你怎麽跑到這個地方來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跟我回家吧。”
柳若芙欣喜地拉着她進了自己的茅草房,“我在這裏好得很,每天清清靜靜地看書,也沒人敢來打擾我。你終于來京城了啊,我們一直在找你。”
說完,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頭,“你去給蘇姑娘煮一壺茶,要煮透一些。”
等丫頭出門後,柳若芙繼續道,“你怎麽樣了?從哪裏來的?姐妹們四處分散,大家都在找你。”
蘇琉璃和柳若芙一起坐了下來,“我原來在西北,我家裏一直守在那裏,對京城這邊的事情不大了解。前些日子朝廷平叛的消息傳到西北,我才知道你們的消息。我日夜都想回來,可家裏人不答應。這回朝廷調兵,我才跟我爹和我大哥一起回京。”
柳若芙臉上的笑容忽然卡住了,半晌後問道,“你爹,就是楚國公?”
蘇琉璃點點頭,“不錯,我到這邊的時間還不長,剛剛把西北的事情摸清楚。”
柳若芙的心跳得快了起來,“聽說楚國公要去南邊平叛,你知道南邊叛亂的是誰嗎?”
蘇琉璃嘆了口氣,“我自然知道,這才火急火燎來找你。當日在西北,我打探不到一個熟人的消息。到了京城後,這些日到處都在傳你的消息,我今日也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就遇到了你。”
柳若芙着急起來,在屋裏團團轉,“這可怎麽辦,姐妹們在南方好不容易成了點大事,若是,若是你爹去平叛,不光姐妹們的事業要大受挫敗,你夾在中間也為難啊。”
蘇琉璃看了看外面,低聲道,“我到這裏來是想問你,你能和南邊聯系上嗎?”
柳若芙的腳步頓住了,“我從來沒有主動和南邊聯系過,我和阿绫的身份敏感,怕被人盯上。”
蘇琉璃從懷裏掏出一摞紙,“我把我爹軍營裏的重型火器都查了個遍,又自己改良了幾樣武器。趁着現在軍隊還沒走,要是能把這個傳給大錘,我爹想取勝怕是不容易。”
柳若芙吃驚地看着她,“你這樣出賣你爹真的可以嗎?”
誰知蘇琉璃卻毫不在意,“我爹的日子難道好過了,現在平叛需要他,就把他從西北弄了回來,可各路人馬看我爹就跟肥肉一樣,不是想往軍營裏安插人手,就是想怎麽分一杯羹。這麽多年,我爹每次在西北打了勝仗,功勞都被別人瓜分完。戶部撥出來的軍饷如果是一百萬兩,最後到我爹手裏能有二十萬兩就算多的了。也不是沒人勸我爹造反,我爹不答應啊。這回我爹若是平叛成功,必定成為皇帝忌憚的頭號人物,說不定到時候慶功酒裏都得下毒。要是平叛不成功,我爹就更要完蛋。看看外面的秦符越就知道,那還是太子的親表兄呢。我這也是給我爹多尋一條後路啊。”
柳若芙聽完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你爹知道你的想法嗎?”
蘇琉璃眯着眼睛一張一張地數着手裏的紙,“我爹不知道,但他離不開我啊。”
說完,她又像過去那個精明的小琉璃一樣開始打小算盤,“這個大炮我改造後射程增加了一百米,這個火铳的槍膛經常爆炸……我每給我爹改造一樣東西,就要自己留一份。我之前都想好了,我爹将來要是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先造反。”
柳若芙咽了咽口水,“你膽子真大。”
蘇琉璃将手裏一摞紙放在桌子上,“我身邊的人特別多,我爹看我看的緊,我要是想造反,我爹會第一個滅了我。沒辦法,他說蘇家祖上和狗皇帝祖宗是結拜兄弟,我家老祖宗答應過皇帝家的祖宗,要世代守西北,永不叛亂,他不能違背祖訓。”
柳若芙伸頭看了看那些紙,她看不懂……
就在這時,丫頭送了茶水過來。柳若芙伸手用自己的醫書蓋住了那一摞紙,接過丫頭手裏的茶壺給蘇琉璃倒茶。
蘇琉璃看了看這茅草屋,“我說若芙啊,這姓秦的難道是你男神轉世?他一個帶着好幾個拖油瓶的大叔,聽說家裏還有一堆小妾,他有多的的魅力啊。你這還沒過門呢,就給他守墓。”
柳若芙看了她一眼,“我毒死了人家,給人家守墓也是應該的。”
蘇琉璃手中的茶盞差點掉到地上,“真,真是你下的毒啊?”
柳若芙點頭,“是我啊,不然誰敢給他下毒啊。”
蘇琉璃放下茶盞看着柳若芙,“我以前只以為你就是性情寡淡了一點,沒想到你對男人簡直是薄情到了極點。我回到京城後聽說了你們的故事,大家都說秦将軍對你不錯哇。”
柳若芙笑道,“我本來就是帶着目的接近他的,他一個主帥,連身邊人的忠奸都分辨不清楚,今日不死,早晚也要死于非命。”
蘇琉璃啧啧兩聲,“你們立場不同,你給他下毒原也沒錯,倒不用來給他守墓。深山老林的,多滲人啊。”
柳若芙笑道,“好容易有人來看我,晚上別走啊,在這裏陪我。”
話音剛落,外頭一陣風吹來,大門簾角被吹起,蘇琉璃立刻起了雞皮疙瘩,“若芙啊,你還是跟我走吧。你又不是秦家婦,守幾個月意思意思也就罷了,沒必要真的守一年啊。”
柳若芙輕聲道,“我回城裏又能怎麽樣,還省得別人盯我。不說這事兒了,咱們得想想辦法把你這東西送出去。”
蘇琉璃點頭道,“我察看了京城地圖,往南去的官道有好幾條,但不管哪一條現在查得都十分嚴,過往行人的行禮都要查看得一清二楚,想送出去怕是不容易。”
柳若芙蹙起眉頭,“你現在是楚國公府千金,萬衆矚目,肯定不能離開京城,送圖紙的任務只能交給我了。”
蘇琉璃搖頭,“我好歹從小跟我爹學武,還上過戰場,到哪裏都不怕,你一個弱女子,若是出了京城,怕是還沒到江南省就被人綁走賣了。”
柳若芙擡起下巴,“誰敢賣我,怕是不想要命了。”
蘇琉璃哈哈笑,“柳姑娘真是個蛇蠍美人。”
柳若芙收起東西,“你頭一天來,咱們一起聚一聚吧。”
說完,她叫來外頭的丫頭,“讓外頭的侍衛去買些菜回來,帶兩壇子酒。”
蘇琉璃看了看不遠處的墳墓,“守墓之人能喝酒嗎?”
柳若芙也看了一眼墳墓,“活着不是我的對手,死了我還能怕他。”
說完,柳若芙拉着蘇琉璃去了自己簡陋的廚房,“聽說姐妹們在江南幹事業幹得熱火朝天,秋怡和夏夏都做了巡撫,連最不喜歡出門的阿年現在也領了差事,大錘封王後沒多久就定了親。我聽說那邊女子可以參加朝廷舉辦的人才選拔大賽,還不用過小腳。你不知道,我原來每年都要看好多因為裹腳而生病的姑娘。真希望大錘早點打下天下,到時候我也去盡綿薄之力。”
蘇琉璃往竈門裏塞了一把幹草,“我在西北天天吃沙子,也好想去江南看看。可惜我爹現在對狗皇帝一家還忠誠的很,不然我去江南也能給大錘當個副将啊。聽說大錘現在武藝高強,我定要找機會和她切磋切磋。”
柳若芙手下的菜刀切得飛快,“那你可要失算了,大錘得天眷顧,力大無窮,你就算自小習武武功高強,到她面前也是白給。”
蘇琉璃拿起火鉗在竈門裏捅了兩下,“她武功再高,也不能一人面對千軍萬馬啊。我會改造兵器,她肯定比不上我。”
柳若芙笑道,“你們都各有特色,将來到一起,聯手一起打天下。”
蘇琉璃又憤憤地往竈門裏塞了幾把幹草,“那個狗皇帝,往我家塞了不少人。我二嫂,我爹的姨娘,都是狗皇帝賜的婚。二嫂生了孩子,姨娘生了孩子,這關系扯也扯不斷。”
柳若芙手裏的刀頓了一下,“你別急,我會想辦法把圖紙送出去的。”
蘇琉璃嘆了口氣,“你有什麽好方法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可別自己行動。”
柳若芙手下繼續切菜如飛,“放心吧,我肯定會尋求你們的幫助。”
當天中午,柳若芙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姐妹兩個一起把酒言歡,喝得醉醺醺的。蘇琉璃想着回家的路遠,幹脆在這裏歇了一夜。
自楚國公回京後,蘇家瞬時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蘇琉璃作為蘇家的嫡幼女,自小備受寵愛,可她并沒有成為橋橫的大小姐,反倒成為一名軍事奇才。說她奇,是因為她喜歡改造兵器,且在這上頭非常有天賦。不僅如此,她還精通地形查勘和消息處理,軍中最好的斥候也比不上她。雖然她沒有正兒八經帶過兵,但什麽陣法和攻城守城的法子她都知道。正因為此,楚國公蘇将軍更是将這個女兒當做掌上明珠。
蘇琉璃回京就引起了各方主意,那些世家豪門都在心裏掂量,蘇家若是平叛成功,必将成為大景朝第一世家,這個小女兒的婚事頓時成為各路人家嘴裏的肥肉。
蘇琉璃看起來身材瘦小,卻脾氣暴躁,且弓馬娴熟,一人徒手能打翻十條大漢。她見那些媒婆天天上門,自己動手扔了幾個出去。并放出豪言,打不贏她就別來提親。
蘇琉璃的火爆脾氣響徹京城,她的一舉一動也就分外引人注目,她和劉女醫義結金蘭的事情不到兩年時間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自此,蘇琉璃三天兩頭往郊外去。因着這個原因,南向绫也趁機召她入宮,姐妹見面,自然又是一番親熱。南向绫聽說了蘇琉璃的打算後,告訴蘇琉璃,如果要出京,她可以提供方便。
柳若芙知道南向绫在宮裏不容易,自然不會輕易動用她。
沒過多久,京城忽然傳開謠言,給秦将軍守孝的劉女醫生病了,且越來越重。有些人開始背地裏嘀咕,聽說秦将軍和劉女醫雖然未成親,二人卻十分恩愛,莫不是秦将軍不肯見她獨自在人世間受苦,準備把她帶走?
南向绫十分着急,一個又一個的太醫派到郊外去,可柳若芙還是病得越來越重,漸漸起不來身。她強行下令,命人将柳若芙挪回柳家,讓蘇琉璃每日去探望。
柳若芙的身體仿佛掏空了一般,到了初伏的一個早上,柳家忽然傳來一陣哭聲,柳姑娘沒了。
秦家派人上門,請求将柳若芙和秦符越葬在一起,蘇琉璃氣得把秦家人揍了一頓。因着柳大夫不在京城,蘇琉璃要求送柳若芙回南方老家。
蘇将軍剛開始不肯,可女兒從來沒和哪個姑娘這麽好過,看到她絕食相抗,蘇将軍只能松口,命女兒去了後即刻返回,他擔心南邊的匪徒會對女兒不利。
就這樣,六月中的一個早上,蘇琉璃一身素服,押着柳若芙的棺木沿着官道向南而去。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