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捕獲(慎) (1)
刀狂憂心忡忡地拿着通訊水晶不斷試圖呼叫疾風,「疾風大人!疾風大人!」然而嘗試了許久卻無人回應,刀狂切斷了通訊,「可惡……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一直沒有回應啊……」
刀狂、席勒與那維特在聯絡了疾風幾次都沒有回應時,趕回了德裏安洞窟的入口,但是卻找不到疾風的身影,只看見疾風的通訊水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閃耀着冷冽的光芒,地面上有着許多道淩亂的痕跡,看樣子疾風不知道和什麽人進行過激烈的戰鬥,地上還殘留着不少血跡,不知道是疾風的還是對方的,眼尖的席勒注意到一旁破碎的布片臉色慘白了,「隊長!你看那個!」
那原本應該是疾風身上的弓箭手裝束,現在只餘下破碎的藍色與白色布料,上面還沾染着少許的血跡。
「疾風的衣服……」刀狂撿起了殘破的布料,雙手微微地顫抖,「是主上做得吧?主上!你在這裏吧?你把疾風大人怎麽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黑蠍子,你把我外公怎麽了!」那維特大喊着,「出來啊!」周圍安靜的出奇,簡直像是在無聲地嘲笑着他們的愚蠢。
席勒發揮了他身為半精靈的敏銳觀察力,一直仔細地注意着四周,終于讓他發現了異樣,「隊長!那邊的樹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遠處的樹上似乎吊着什麽東西。
他們三人立刻趕了過去。
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三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什麽也說不出來。
疾風低垂着頭被繩索懸吊在樹上,不知是生是死,雖然不是一絲不挂,而是穿着他常穿的藍色絲綢法袍,但幾乎是胡亂挂在身上的淩亂衣着、松垮的腰帶和敞開的領口露出胸膛上的點點紅痕,令人不忍卒睹的景象在在表明了他所遭受的事情,而罪魁禍首黑蠍子就站在樹梢上笑吟吟地看着底下的三人。
「黑蠍子!你這個畜生!」那維特怒紅了雙眼,憤怒地大喊着。
「那維特,小心!」席勒出聲示警,用敏捷的身手閃到那維特身前,席勒拔出了短劍,勉強扛下了黑蠍子用蠍尾鞭揮出的攻擊,但虎口也是一陣酸麻而松開了手,短劍就這樣直接掉到地上。
刀狂在看到黑蠍子的時候就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況拔刀在手,準備看情形伺機而動,卻發現激動的那維特搶先出手了,「那維特,別去送死!」
但是被憤怒沖昏頭的那維特,并沒能聽進刀狂的勸阻,他高舉着沉重的雙手劍朝着黑蠍子揮出猛力的斬擊。
但黑蠍子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的小鬼。」蠍尾鞭輕易地纏住了那維特的雙手劍,然後從那維特的手中奪走武器,一氣呵成的流暢戰鬥動作,充分地展現出黑蠍子超乎常人的戰鬥實力,那維特不禁有些佩服——崇尚強者,這算是魔族的天性,但那維特沒有感嘆多久,就嘗到了苦果。
狠狠的一拳擊打在那維特結實的腹部上,「咳!」那維特痛苦地咳了一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Advertisement
「那維特!」席勒着急地沖了過去,俗話說關心則亂,看見黑蠍子仍打算繼續攻擊那維特,席勒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判斷力,一閃身擋在黑蠍子和那維特之間,「不要傷害他!他不是你朋友的外孫嗎?」
然而黑蠍子聽見這句話卻只是冷笑,準備繼續攻擊時,刀狂開口了,「主上!住手!算我求您,請您住手!」黑蠍子看了刀狂一眼,目光中帶着複雜的情緒,但終究是沒有繼續攻擊。
「刀,你乖乖跟我回去的話,我可以寬宏大量地對你之前逃走的事情既往不咎。」黑蠍子這麽說道,「對了,疾風還活着,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您會放過他們嗎?」刀狂這麽說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這事情說起來是因為我的任性,請您不要傷害他們。」那維特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席勒給制止了。
『那維特,你想死嗎?』席勒的眼神是這麽說的。
『當然不想!但是怎麽能讓隊長他……』
『那維特!你清醒點!就算你說了,黑蠍子也只會殺了我們,然後踩過我們的屍體再強行帶走隊長,你想看隊長被黑蠍子逼瘋嗎?以隊長的個性,絕對會認為我們會死都是他害的。』席勒深深地凝視着那維特。
『但是,席勒……』
「兩個小鬼挺親熱的嘛!」黑蠍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們兩人,席勒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那維特,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因為恐懼而無法控制地發抖。
「主上!請別傷害他們!」刀狂拼命地懇求着,「主上……!」
這時黑蠍子走到了刀狂的身旁,「刀,你幹麻這麽害怕,」黑蠍子輕笑着,「呵呵,我沒打算馬上殺了他們啊?」不過也沒打算放過他們就是了。
「請您不要傷害他們!」刀狂這麽說道,「求求您……」如果被當場殺了還算是幸運吧,刀狂實在不願意想像黑蠍子打算對席勒跟那維特做什麽。
這時黑蠍子舉起了手,刀狂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你先好好地睡一覺吧,刀……」隐約之中刀狂似乎聽見了黑蠍子這麽說道,然而之後他的意識就完全中斷了。
當刀狂清醒的時候,他發覺自己躺在黑蠍子的床上,雙手被上了手铐鎖在床頭,而黑蠍子卻不見人影,這讓刀狂有些擔心。
席勒、那維特還有疾風怎麽了?他們還好嗎?他們平安無事嗎?主上到哪裏去了?刀狂的心中充滿許許多多的問題,然而能夠解答這些問題的人,卻不在現場,所以他也只能空自苦惱着,擔憂着那三人的安危。
「不用擔心,刀狂,」是疾風的聲音,刀狂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疾風也在黑蠍子房間裏,雙手被鐵铐铐在牆上,「那兩個小鬼沒事……你不用擔心,蠍子放他們走了。」
「這怎麽可能?」刀狂不敢置信地說道,「主上,不像是會放過他們的人。疾風大人,您只是在安慰我吧?」
「叫我疾風就好了,大人什麽的……」疾風苦笑着,「嘛,反正那兩個小鬼确實沒事就是了,我不會騙你這種事情的,畢竟那是我的外孫和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刀狂忽然醒悟過來了,「是您做了什麽嗎?您跟主上談了什麽條件是吧?不然您為什麽會在這裏?」
「算是吧,」疾風這麽說道,「我答應那只蠍子,在『疾風』的狀态時,都會留在他這裏,随便他怎麽處置我都沒關系……」刀狂震驚地看着疾風,「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就算黑蠍子要我的命,只要他願意放過那兩個小鬼,我也會給,因為我知道他這人雖然毛病很多,但是至少他從來不會違背諾言。反正我也活得夠久了,可是那兩個小鬼的人生才剛開始,不能就這樣毀在黑蠍子的手上。」
「但是他們兩個知道的話……」刀狂有些激動地開口,「他們兩個知道的話,會自責一輩子吧?」
「他們不會知道的,」疾風這麽說道,臉上的神情有些哀傷卻又有些高興,表情十分的複雜,「我用魔法竄改了他們一部份的記憶。」疾風苦澀地笑了,「他們會忘記曾經跟你旅行所經歷的事情,也會徹底忘記曾經看過我這個人,還有跟我之間的關系,對他們來說疾風魔導士也好黑蠍子也好雪鈴蘭也好不過就是傳說中的人物,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疾風停頓了一下,「他們只會記得他們是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然後相知相戀。」
「疾風大人,您這麽做是何苦?」刀狂泫然欲泣地說道,「這樣您會很痛苦吧……」畢竟疾風對那維特有多麽關愛,就連他也看得出來。
「我不能讓他們記得我們,不然那兩個笨小鬼,鐵定會自己跑回來給蠍子殺的。」疾風果斷地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對不起你,最後還是讓你被黑蠍子抓回來了,抱歉……」疾風歉疚地看着刀狂,那雙海藍色的眼眸中完全沒有平日的銳氣,真誠地凝視着刀狂。
「疾風大人……」面對那樣的眼神刀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黑蠍子從門口走了進來,「你們好像相處的挺不錯的嘛?」黑蠍子笑着說道,「也是,反正你們也算是『室友』,是該好好熟悉一下彼此。」
面對黑蠍子刺眼的愉快笑容,疾風忍不住轉過了頭,而刀狂則一動也不動,只是沉默地看着黑蠍子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帶着明顯的冷意。
「刀,你那是什麽表情?」黑蠍子走到床邊,掐住了刀狂的下颚,「覺得我很殘忍?本來我可是打算把那兩個小鬼……活活淩虐至死的喔?在那個半精靈小鬼面前,把他的情人玩弄到死,然後再對已經精神崩潰的他施以同樣的手段,」黑蠍子笑了一下,「要不是看在疾風提出那麽『美妙』的條件份上,我還不想放過那兩個小鬼呢。」沒想到疾風居然會在他打算宰了那兩個小鬼的時候醒來,也算那兩個小鬼好狗運。
「主上,您真變态。」刀狂冷冷地說道,看着黑蠍子的眼神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挺不錯的眼神嘛!刀……」黑蠍子的眼眸中閃着殘虐的光芒,欺上了刀狂的身軀,「雖然你露出害怕的眼神那也挺好的,不過這種不肯馴服的眼神,感覺更好。」黑蠍子有些粗魯地扯開了刀狂身上單薄的衣物,撫弄着刀狂那具瘦削卻有着漂亮肌肉線條的蜜色身體,盡管粗暴卻依舊高超的技巧,讓刀狂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悶哼,「刀,你有感覺了嗎?」黑蠍子的話語聲中帶着笑意。
刀狂咬緊着牙根不肯開口做出任何回應,見狀黑蠍子也沒繼續追問,只是露出了略帶嘲諷意味的笑,用左手握住了刀狂的分身,有些粗魯地套弄着刀狂的要害。
「住……手……」刀狂死命地抗拒着,然而身體卻可悲地違抗了主人的意志而興奮起來,雙頰泛起了淺淺的紅暈,「主上……請……住手……」刀狂開始痛恨起自己這副被黑蠍子徹底調教過的身體,明明只是被黑蠍子稍微碰觸而已,卻輕易的燃起了體內的欲望——即便他的內心再怎麽抗拒,身體卻早已棄甲投降。
「要我住手?」黑蠍子笑了,「你不是很愉快嗎?刀……」被黑蠍子握在手中的硬挺不斷地溢出蜜液,刀狂的眼中落下了淚水,那是出于極度的不甘心;而黑蠍子則笑得異常愉快,那得意的笑聲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刺耳。
一旁的疾風偏過了頭根本不願意去看眼前悲慘的景象,這時黑蠍子卻忽然叫了他,使疾風很自然地轉頭過來,「疾風,你不欣賞一下我是怎麽調教刀的嗎?等我跟刀玩完,就輪到你了喔!」黑蠍子對疾風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你這個變态!」疾風怒瞪着黑蠍子,「這樣羞辱別人很好玩嗎?唔!唔唔!」
黑蠍子用布條蒙住了疾風的嘴,「現在你只要安靜地看着就好了,疾風。」然後黑蠍子又開始繼續對刀狂的戲弄,讓刀狂釋放在他的手中,就着手上的黏稠當作潤滑侵入了刀狂的窄道。
「不要……主上……不要!」感受到手指的入侵,刀狂掙紮着,可是雙手失去了自由,力氣又遠遠不如黑蠍子的他,那種掙紮無異于離了水的魚——完全白費工夫。
「已經進去三根手指了呢,刀……」刀狂的身體似乎越來越敏感了,是因為有別人在看嗎?黑蠍子這麽想着。
「主上……請……住手……啊!」刀狂的言語因為喘息而有些斷斷續續,當黑蠍子的手指刻意地刺激到他的敏感點時,他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身體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不久之前才釋放在黑蠍子手中的分身又有了亢奮的跡象。
「刀,你怎麽了?」黑蠍子明知故問,還特意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沒想到你才剛發洩過,居然又硬了……啧啧,這麽想要我好好疼你?」黑蠍子的語調帶着濃厚的取笑意味。
刀狂恨恨地瞪了黑蠍子一眼,可惜帶着霧氣的迷蒙雙眼,跟透着情欲紅潮的臉龐,實在是一點魄力也沒有,反而讓那個惡質的男人笑得更加愉快。
這時黑蠍子突然抽出了手指,在刀狂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用自身的硬挺給予刀狂劇烈的沖擊。
「啊啊!」刀狂叫了出來,「主上,不要……啊!」刀狂扭動着身體,拼了命地抗拒着黑蠍子的侵犯,但那種毫無用處的掙紮,反而更像是在取悅黑蠍子。
「刀,你還挺熱情的嘛!」黑蠍子笑着說道,進犯的更加激烈,舔舐着刀狂敏感的耳廓,這讓刀狂幾乎快要陷入失神的狀态,只能發出無意義的破碎音節,任由黑蠍子搖撼着他的身體,所有的意識都像是雪片般飛散離他遠去。
很快地刀狂就在激情的浪潮中被黑蠍子逼向了絕頂,「啊!」他的腦中陷入一片空白,過度的刺激讓刀狂徹底地暈了過去,爾後黑蠍子緩緩地退了出來,帶着笑容朝着一旁被鎖在牆上的疾風走了過去……
☆、劍與魔法的世界-最終章 若有所失
那維特與席勒交往了一年之後,他們兩個決定結婚,盡管這場婚禮花了很多時間才取得雙方家長的同意,中間也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困難,但是最後能夠順利完婚他們兩個都非常高興。
「那維特,能夠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席勒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那維特強健的臂彎中,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充滿着新嫁娘的喜悅之情……嗯?好像哪裏怪怪的。
「我也一樣,席勒,能夠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那維特這麽說道,臉上挂着溫柔的微笑,愛憐地看着席勒,「不過,席勒你會不會有一種感覺啊?我總覺得我們的婚禮,似乎忘了邀請什麽很重要的人……」那維特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似乎遺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好像是這樣……」經那維特一提席勒也覺得似乎是如此,他拼命地回想着,「好奇怪,覺得好像真的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人,但是卻什麽都想不起來,怎麽會這樣呢?」席勒不解地偏了偏頭,「如果真的很重要,為什麽會遺忘呢?」席勒的神情有些苦惱,好像越是拼命去想,越是想不起來,但不去想那種『像是忘了什麽』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這時那維特輕輕地拍了拍席勒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席勒,畢竟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不該提這事情讓你煩惱的,說不定過一會就會想起來了吧?」
「嗯……」席勒點了點頭,默默地跟着那維特回到宴會的中央跟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聊天。
在那維特和席勒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遠處,其實有兩個人正從樹上觀察着他們。
「你不過去看他們嗎?疾風。」這句話是有着銀色長發的瘦削人類男子說的,那名人類男子親昵地摟着一名看似法師的青年的腰際。
「不用了,我在這裏遠遠的看着他們就好。」穿着藍色長袍有着一頭藍色短發的半魔族美青年如此回應,「倒是刀狂,你不想過去跟他們說幾句話?」疾風轉過頭看着身旁的刀狂。
「那就不用了。」刀狂這麽回答,「我在這裏看着他們就好。」
看見那兩個人幸福的身影,這讓他們的心底覺得很安慰,卻又覺得有些悲哀,甚至有些羨慕他們的自由——因為他們兩人看似無拘無束卻都被無形的鎖鏈,拘束在那個叫做黑蠍子的男人身邊。
「時間也差不多了,」疾風戀戀不舍地看着那維特和席勒的身影,像是要把他們的影像牢牢記住一樣,「我們該回去了,刀狂,要抓好喔。」
「嗯。」刀狂這麽回應,摟着疾風的結實手臂緊了一緊。
疾風念起咒語,傳送魔法柔和的光芒籠罩在他們兩人身上,沒多久他們就消失了,婚禮上的人們完全沒有發現有這兩位意外的訪客來到。
☆、劍與魔法的世界—番外之刀狂 追想
「說我不恨主上是騙人的,不過……也許我對主上,還是有一點感情存在吧。」——刀狂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睡得無比安穩的黑發男人,刀狂的心底忽然浮現了奇妙的感慨。
這還真是難得,經過一夜的癫狂,作為承受方的刀狂往往要到午後才會醒轉,那時他身旁的男人,他的主上黑蠍子,往往早已不見蹤影——出于工作或是什麽他不願意去猜想的事情。
說他不恨身旁的男人奪走了他的自由,那絕對是騙人的,但如果說他對于黑蠍子沒有任何感情,那更是天大的謊言。
盡管那種感情不能稱之為愛情,但要說那是親情,就連刀狂自己也無法斷定。
刀狂很想起身下床,卻又深怕驚醒摟着他的腰際,将他當成大型抱枕的男人,他默默地嘆了口氣;不過說老實話,即便黑蠍子沒有抱着他,刀狂也沒那個能耐下床。
只是稍稍活動一下手腳,全身的關節彷佛都在呼號着跟他抗議——典型縱欲過度的後遺症,怎麽說刀狂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再怎麽鍛鏈有方,也禁不起精力過盛的黑蠍子的執拗需索,想到黑蠍子對他還算是『有所克制』,刀狂忍不住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歲月不饒人啊……刀狂這麽想着,然後看着黑蠍子那張從他們初次見面到現在幾乎沒有任何改變的臉,說真的黑蠍子那張五官深刻的俊挺面孔,足以使絕大多數的女性看到他就興奮尖叫,就是身為男人的刀狂也不得不承認黑蠍子很有魅力,健壯的完美體格、高大的身材、無可挑剔的帥臉,如果不是性格如此變态扭曲的話,還真的沒什麽好批評的。
熟睡的黑蠍子平靜的面容完全就像個正直的好人,刀狂實在很難把眼前的男人跟清醒的黑蠍子畫上等號,也很難想像這個男人老是會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下流話,昨晚還在他身上逞着獸欲,不論他如何哀求都不肯停止……到這裏打住吧,刀狂意識到自己在回憶什麽,連耳根都羞紅了。
「母親就是這樣被他騙到手的吧……」刀狂喃喃地說道,他口中的母親指的是青蝶。
刀狂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毯子外,那身瘦削肌肉線條卻無可挑剔的蜜色身體,看不出是個已經四十多歲的男人,銀色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身上,他沉思着、凝視着身旁的男人,不禁回想起多年以前的往事。
那時刀狂還不叫做刀狂,只是個才滿十歲沒有多久的小少年,可是他既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靠着乞讨和打零工生活。
據說他的雙親是在一場魔族與人類的邊境小沖突中死掉的,那是以前收留他的孤兒院院長告訴他的,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幾分的真實性,因為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是個孤兒,沒有任何和家人共同生活的記憶,對,院長收養他時他已經六歲了,可是他的記憶卻是從那時才開始。
「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因為打擊太大而喪失記憶了。」院長慈愛地撫摸着他的頭,并且給他起了一個名字——貝諾瓦,在魔族語中有着『幸福』意涵的名字。
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很慈祥的老婦人,對每個孩子都一視同仁,那段日子是貝諾瓦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家』的感覺,日子雖然儉樸卻很快樂。
可惜一切都在院長死了以後變了調,孤兒院在院長死後由副院長接手,那個人從院長還在世時,就經常挪用公款,院長過世以後更是明目張膽地将孤兒院和孤兒們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産。
所以在一天的深夜裏,貝諾瓦逃走了,雖然他不清楚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那個和副院長笑吟吟地談着價錢,又不時用猥瑣目光打量他的男人鐵定不是什麽好人。
從那天之後,貝諾瓦就靠着乞讨和打零工維生,直到他遇見了那個叫做黑蠍子的男人為止。
到現在他仍不知道那該說是幸還是不幸,但現在回想起來刀狂還是覺得年幼的自己很蠢,或者該說是為了活下去,一點也不怕死……他居然跑去扒黑蠍子的錢包,要知道黑蠍子當時那種打扮那種氣勢,怎麽看都不像是一般善良人士,可是當時已經餓了好幾天沒吃飯又沒工作的他,完完全全地豁出去了。
「小鬼,你想死嗎?」黑發魔族男子冷冷地說道,貝諾瓦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給人拎了起來。
「放我下來!」一雙細瘦到像是皮包骨的小腿在空中亂踢着,全身髒亂不堪只有一雙草綠色的明亮大眼還算好看的少年,毫不畏懼地瞪着抓住他的男人,那時少年還不知道男人叫做黑蠍子,如果知道也不敢這麽放肆了。
路上的行人完全沒朝這裏看上一眼,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快步走過,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危險份子的魔族,誰敢招惹啊?又不是嫌命太長。
這時貝諾瓦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饑餓的咕咕聲,魔族男子先是一愣然後就這樣拎着少年走進路旁的餐館,老板原本想要趕人,畢竟客人裏有個看起來像是乞丐的髒小鬼,而那個拎着他的魔族男子又不像個善類,不過在那個男人冷冷地掃過一眼,并随手丢了一袋沉重的金幣到櫃臺,老板就立刻眉開眼笑地歡迎他們入座,還親自招待他們兩位。
「兩位貴客,要點些什麽啊?」餐館老板笑容滿面地說道,「本店雖小,但菜色絕對是應有盡有……」
話未畢,那名黑發魔族就不耐地打斷了老板的羅唆,「弄盆溫水和幹淨的毛巾過來,有什麽好消化适合久餓未進食的人吃的菜全都上一份,錢的問題你不用管,反正我剛剛給你的綽綽有餘,多的就算賞你的。」
「是、是、是。」老板驚喜地說道,「您要的東西馬上送來!」随即跟旁邊的服務生吩咐菜色下去,并且叫女侍送水和毛巾過來。
男人拿到毛巾之後沾了沾水、擰了擰遞給少年,「自己把手跟臉擦一擦,等下還要吃飯呢。」
少年怯生生地接過毛巾,将手臉都擦洗幹淨,露出一張不算特別好看,但整體來說讓人覺得——或者該說是讓黑蠍子覺得很順眼的臉。
「我沒錢可以還你喔!」少年這麽說,一面卻毫不客氣地吃着服務生剛送上來的飯菜,久違的食物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吃慢點,不然你會肚痛,」黑發魔族這麽叮咛,「我當然知道你沒錢,」不然怎麽會當扒手,「我也沒打算要你還,我只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你應該沒有家人吧?」
「跟你走以後就不用餓肚子了嗎?」貝諾瓦睜着大眼這麽問。
「嗯。」那當然。
「你不會虐待我?」這是貝諾瓦關心的部份。
「嗯。」至少現在不會,他沒有戀童癖。
所以貝諾瓦就這樣跟着來路不明的魔族男人走了,他有了新的名字——刀狂,他是一直到被那個男人帶回組織,那個男人才告訴少年,他是那個傳說中的大盜黑蠍子。
刀狂非常吃驚但是沒有露出害怕的舉止,這反而讓黑蠍子覺得很奇怪。
「刀,你不會後悔跟我走嗎?」黑蠍子這麽問道。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刀狂單純地回答,「院長奶奶說過,只有好人才會不計回報幫助他人。」
少年天真的話語讓黑蠍子有點汗顏,他總不能說他是看出這孩子有當殺手的天份,而且以後很可能會成長為他喜歡的類型才帶他回來的吧?
「你有家人?」黑蠍子藉機改變了話題。
「院長奶奶死了,」少年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雖然她不是我真正的親人,可是她就像真的奶奶一樣照顧孤兒院裏的每個孩子,而其他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兄弟姐妹一樣。」
「那你為什麽要離開?」黑蠍子有點好奇。
「我不想被壞人賣掉,副院長先生很壞,院長奶奶死掉以後,他就賣掉了好幾個弟弟、妹妹,還打算把我賣給一個看起來就很壞的壞人。」刀狂這麽回答。
「嗯,」黑蠍子不置可否地應道,出于好奇心而開口了,「你知道那個看起來很壞的壞人,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全名,不過副院長先生都叫他費多林伯爵大人,應該是很偉大的貴族吧?可是我覺得他好可怕。」刀狂照實回答。
「費多林?居然跟這種人交易,」黑蠍子不屑地說道,「那個什麽副院長果然不是什麽好鳥。」
費多林伯爵是個性好漁色的人類貴族,聲名狼藉的程度就連身為魔族的黑蠍子也耳聞過,那個伯爵最愛向小男童、小女童下手,因為動有親人的孩子麻煩很多,幹脆就把腦筋動到無父無母的孤兒上,簡直人渣。
刀狂不知道黑蠍子後來做了什麽,不過當他看到黑蠍子帶回來以前孤兒院的孩子們時,他真的很高興。
時光回到現在,已經四十多歲的刀狂現在躺在黑蠍子的床上,坦白說如果那時候他沒有遇到黑蠍子沒跟黑蠍子走,他面對的很有可能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當然也很可能早就餓死在街頭,如果能夠給他一個機會再次選擇,他是不是還是會跟黑蠍子走?說真的,刀狂不知道。
刀狂不自覺溫柔地用手指輕輕地順着黑蠍子額前微亂的黑發,這時黑蠍子忽然睜開了眼睛。
「刀,你已經醒了啊?」
這讓刀狂吓了一大跳,「主、主上……我……」刀狂講話有些結巴,這時黑蠍子笑了。
「我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的,刀,」黑蠍子這麽說道,卻忽然用左手扳過了刀狂的頭對着刀狂的唇重重地親吻了下去「刀,你一早就這樣,會讓我很想跟你好好『親近』一下……」黑蠍子壞笑了一下。
「主上,別那樣,要是再做我會死掉的……」他這把老骨頭禁不起黑蠍子的摧殘啊,刀狂欲哭無淚的悲慘表情,讓黑蠍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騙你的啦!」黑蠍子笑着說道,「我知道分寸,不會用你後面的小嘴的。」
刀狂沉默了幾秒,「主上,您的意思是要我用前面幫你嗎?」他不想直接說出那兩個字。
「刀,你越來越聰明了耶!」黑蠍子故作吃驚地說道,「那就來吧!」
「我覺得我很愚昧,而且蠢到無以附加了……」可惡,他幹麻挖坑給自己跳啊!刀狂郁悶地想着,卻還是乖乖地扯開了毯子趴在黑蠍子的腿間,用口唇侍奉着那個男人微微擡頭的昂揚。
這個早晨真是爛斃了,刀狂這麽想着,而黑蠍子的想法正好跟他相反。
☆、劍與魔法的世界—番外之席勒 塵封的過往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而我也有,如此而已。」——席勒
「好無聊啊……」席勒坐在樹枝上,輕輕地踢着腿,然後用非常輕盈的姿态從樹上翻了下來,「為什麽一定要成年才能離開綠之森呢?」席勒微偏着頭,不滿地噘了噘嘴。
席勒今年一百三十六歲,身為半精靈的他,至少要到一百五十歲才算成年,而且成年之後還必須通過長老的考驗才能離開綠之森。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精靈,雖然席勒是精靈五大貴族卡特雷爾家這一代的獨子,但是半精靈的身分卻讓他一直過得很尴尬,小時候經常被欺負是家常便飯,即使長大了,他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了,那些精靈還是很鄙視他就只因為他的血統。
席勒的人類母親很早就過世了,所以席勒對她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依稀記得是個非常溫柔有着金色長卷發的美麗女子,而席勒的父親則是血統純正的精靈貴族,當時席勒的父親決定要迎娶人類女子時,據說受到了極大的反彈,只有席勒的祖父從頭到尾都支持他們的決定。
「如果你要娶她,你就要好好保護她,西恩。」那時米洛是這麽對席勒的父親說的,「最好一步都不要離開她,大戰結束多年,他們早就忘記了我們卡特雷爾曾經替大家做過的事情,我對族人的約束力,已經比不上從前了……」米洛的眼神相當認真。
那場婚姻或許該算是一場悲劇,不,其實有錯的是那些精靈,那些有着嚴重種族歧視的精靈。
席勒的母親蕾米路亞,在某天的早晨,被人發現陳屍在湖面上,蒼白的面龐冰冷的身軀,早已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不可能的,不可能!蕾米路亞怎麽可能是自己失足掉到湖裏?」西恩紅着眼眶悲痛地大喊着。
席勒的母親蕾米路亞很喜歡在綠之森西邊的水晶湖散步,那裏離他們的居所也不算太遠,同時也是很多精靈喜歡散步的地方,平常西恩幾乎都會陪着蕾米路亞去散步,然而那天蕾米路亞卻反常地沒找西恩陪伴,而是自己出了門——等到西恩趕過去時一切為時已晚。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