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左鄰右舍
“顧上自己就不錯了，現在活着都難還有心思花前月下，楊家那小丫頭魅力還不小。”莊捷麗一臉嘲諷地看着郭承澤。
郭承澤的心思全樓人都知道，只是人家楊飛雪家庭背景好，父親是律師，母親是醫生，伯伯姑姑也都是有本事的人，楊飛雪從小學習就好，人長得漂亮還乖巧聽話，後來更是去了美國留學。縱然楊震明一家人都不勢利，楊飛雪也不是一個父母雙亡的窮小子要的起的，平時看他和楊家走得還算挺近，大家也就沒有說出打擊他的話。
不過現在世道變了，世界末日都來了，誰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王翠華看郭承澤一張臉漲得通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連忙打個圓場，“有段日子沒見飛雪了，要是世界末日沒來，假期飛雪就回來了。”瞥見郭承澤眼睛一亮，不禁暗暗搖頭，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政府什麽時候來救援，我和老馮倆人晚上聽廣播說是要安心等待軍隊救援，可家裏的存糧不多，這段日子可得省着點吃。”
莊捷麗聽了皺皺眉，顯得十分不安，因為莊捷麗一向自诩是單身白領麗人，平日不是在酒店應酬就是回家叫外賣，廚房幾乎不起火，除了幾瓶紅酒、幾盒減肥茶、半箱脫脂奶和幾樣南國水果連米和面都沒有。這兩天因為緊張沒吃下太多東西，可她以後的幾天吃什麽呢？
“糟了，這水怎麽被污染了！”一樓的何奶奶急匆匆地小跑到陽臺，“大家趕緊看看水管裏還有沒有清水，剛才我擰開水龍頭接水淘米，結果水都變黑了，還有一股子嗆鼻的味兒。”
大夥聽了一驚，寧可斷糧也不能斷水啊，都趕緊去擰自己家的水龍頭，果然流出的水都是淡黑色的，刺鼻的氣味讓大家明白即将面臨的水資源危機。大多數人家為了以防萬一都用水盆存了一些水，沒想到很快就可以用上了，少數沒有儲水的幾家更是驚慌，他們豈不是要被渴死？
“媽媽我要吃奧爾良烤翅喝雪頂咖啡，媽媽去給我買。”譚嬌嬌拽着張佳美的雙手不合時宜地撒嬌道。譚嬌嬌今年十一歲，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別着鑲滿水鑽的發卡，梳着兩個小辮子，父親譚國慶是個小公司的老板，夫妻倆平時是很寵着譚嬌嬌的。
“閉嘴！現在哪來的烤翅咖啡，外面的喪屍都是吃人的，你要死啊！”張佳美抽出雙手，用食指狠狠點了一下譚嬌嬌的額頭，“水都沒得喝啦還不老實！”
譚嬌嬌哪受過這等待遇，立刻大哭起來，譚國慶大喝一聲：“閉嘴！”現在他心煩着呢，根本沒心情理會女兒使小性子，張佳美也罵道：“還不回屋裏老實呆着！”
何奶奶看着譚嬌嬌哭着跑回裏屋，安慰道：“小張你也別說嬌嬌了，萬一孩子哭啞了嗓子就麻煩了。”
“不用管她，現在大家還是商量商量該怎麽解決缺水的問題吧。”譚國慶扶了扶眼鏡，一臉嚴肅地說道。
王翠華馮德本一家，莊捷麗一家，何爺爺何奶奶一家，郭承澤一家，以及趙有才一家三口，全都待在自家陽臺上，譚國慶大概看了一遍，“現在咱們樓棟只剩六戶了，大家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度過難關，等到軍隊救援。”言語間，已經隐隐有主導的意思。
“在末世就別打官腔了，說重點吧，有什麽好主意給大夥？”莊捷麗心不在焉地摳着指甲上橘色的指甲油，她看不慣譚慶國的樣子，只是一個女人在末世絕對是弱勢群體，這個時候得罪譚國慶不明智，因此只是不滿的随口抱怨了一句。
“咱們小區附近的超市應該有不少存貨，我看大夥應該去那拿回一些吃的喝的。”趙天恒年輕氣盛，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雨早就停了，再不去估計超市都被搶空了。”
“我同意。”郭承澤表态道，他和趙天恒同齡，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根本不想坐以待斃，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哪容他們躲在家裏。他是擔心現在超市已經遭到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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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是喪屍，我一個女人出去還不是送死啊，反正我不去。”張佳美聽他們說要出門找食物和飲用水，害怕不已，尖利地喊道，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兩聲。
譚國慶不悅的看了妻子一眼，慷慨激昂地對大夥說道：“既然小郭和小趙都同意出去，我決定和他們一起出去搜集食物和水，順便給大夥探探路，好方便以後行動。”
譚國慶家境富裕，平時也是不常在家做飯的，家裏的食物儲備很少，更何況家裏有三張嘴，現在能指望鄰居分給他們家多少吃的？因此還不如出去搏一搏，和樓棟裏唯二的兩個年輕大小夥子一起去，是很有優勢的，他今年三十七歲，是社會的老油條，那兩個二十出頭的愣小子哪是他的對手。
“那食物怎麽分啊？是按人頭算還是按戶算？”莊捷麗一聽有人願意出去找食物和水，語調立刻就變了，聲音嗲嗲的，向着趙天恒和郭承澤一人抛一個媚眼，眼神最後定在了譚國慶臉上。
“這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家國慶拼命出去弄來的食物哪有你的份？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啊！”張佳美聽莊捷麗有分一杯羹的意圖，不禁怒火萬丈，聲嘶力竭地罵道，平時莊捷麗仗着比她年輕幾歲，言語間總是嘲笑她皮膚松弛，說她保養不當再過兩年就成黃臉婆了。莊捷麗不是自诩單身貴族麽，在末世沒有丈夫看她怎麽活，張佳美幸災樂禍地想到，恐怕是淪為站街女吧？
聽了張佳美的話，大家的臉色變得很豐富。
王翠華嘆了口氣，開始她也不敢指望鄰居能分些東西給他們家，實在不行就和老馮一起出去找物資吧，人各有命，他們夫妻倆沒兒沒女沒牽挂，只要死在一起就行了。
何爺爺何奶奶滿臉無奈，他們年紀大了，出去也是送死，即使軍隊來救援也可能當他們是拖累而放棄他們。幸好家裏儲備的東西很充足，連礦泉水都有大半箱，就指望兒子女兒能來救他們了，哎，真希望兒子女兒家裏都沒事，孫子孫女也不知道怎樣了，手機打不通，電話也是忙音。
“譚國慶，你說句話吧，是嫌我們這些鄰居拖累你啦？有本事你出去就別回來。”莊捷麗根本沒理會張佳美，直接問譚國慶。
譚國慶聽了心裏一驚，是呀，雖然他的本意就是各人搜集來的東西歸各人，但是他忽略了人性的弱點，在末世哪裏還有仁義道德，他們一旦拿回物資別人肯定會搶的！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大家這麽多年鄰裏情分擺在這兒，我不會眼看着大家餓死的。”郭承澤首先表态。
趙有才皺皺眉，顯然也不希望其他鄰居白拿東西，“小郭，你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我們一家三口要耗費不少啊。不是我不講鄰裏情分，萬一搜集的東西不夠我們也心有餘力不足啊。”擔心着兒子的安危，趙有才想着到時候換下兒子到時候他出去搜集物資。
“趙大哥先別急，大家聽聽我的想法吧，”譚國慶權衡一下，說道：“自己冒險搜集到的東西不希望分出去是人之常情，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但是讓多年相處的鄰居餓死這種事我譚國慶還做不出來。”見大家的表情略略放松下來，譚國慶繼續說道：“我們把收集到的物資分成四份，我們三人到時各取一分，最後一份給其他人家均分，怎麽樣？要是行的話以後每次出去的人都按這個比例來分配物資。”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無非是說這樣每家分得太少了，要調高比例之類的話，趙有才就反駁說有本事你自己出去找啊，要是不同意大家都別去了，反正他家也有水有糧。聽了這話大家才漸漸安靜下來。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連平時愛說愛笑的王翠華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趙彩霞家有動靜！”沈潔回到裏屋就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噼裏啪啦的，沈潔趕緊叫回丈夫趙有才，大家又是一驚：變成喪屍的趙彩霞母女難道要出來？住在低樓層的都趕緊趴在門鏡上觀察情況，四樓五樓的住戶仍然站在陽臺上，目光鎖定在二樓。
飛雪在裏屋清楚地聽到他們說水被污染了，剛才有些慶幸浴缸裏的水沒被污染，不然看不慣一身血跡的暮，她還得從青蓮空間裏拿出水來給暮洗澡。
飛雪從首飾匣裏拿出一支蜻蜓點翠金步搖，做工精美，上面嵌着彩色的碧玺，簪首處鑲了一顆圓亮的紅寶石做蜻蜓眼睛，用綠瑪瑙的小珠子攢成的桃石福瓜墜子煞是可愛。這是她兩年前在珍寶閣定做的，一直很喜歡，上次在爺爺家分到了幾根簪子，“我幫你你挽好頭發吧，也該去陽臺上見見鄰居了。”
實踐證明飛雪毫無挽發天賦，還是暮向飛雪要了一個珠花自己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飛雪也很開心，雖然暮沒說什麽，但是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讓人明白她是喜歡蜻蜓步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