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會面61
一番濃情蜜意之後, 床頭助眠的香薰微微燃着升起的煙。
喻尤從後面抱着秦筠, 嗅她脖頸間的體香。
被他弄的癢癢, 秦筠縮了縮脖子,“別鬧。”
誰知,喻尤變本加厲, 本來只是輕輕撩撥,現在反而又起了興趣。
秦筠連忙制止他,将手機頁面遞給他看。
仍然是他發的那條微博,黑色底與白紗的視覺沖突極強, 不過, 秦筠手指的地方, 是他配圖的那句話。
她很是得意, 笑的明亮。
一雙眼睛宛如粹了水晶似的, 盡是光芒。
秦筠故意朝着喻尤念了出來——
“我永恒的新娘。”
喻尤望着她, 也不避什麽, 朝她嘴角親了一口。秦筠笑的賊兮兮。
“我寫的,怎麽了, 很好笑?”
秦筠眼珠咕嚕嚕一轉,左右看看喻尤,覺得他這反應不對啊。
她小手拖着腦袋瞧他,想着,這要是以前,喻尤肯定會害羞,怎麽現在一點害羞的跡象也沒了。
手指卷着秦筠細長卷曲的發, 繞在上頭,順滑柔亮,喻尤微微一帶,發絲便從手指上跳脫着滑了下去。
“你給我永痕的愛,我要你做我永恒的新娘。不願意?”喻尤低笑,看着秦筠的雙眼認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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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願意……”
秦筠被問的迷迷糊糊,他怎麽這麽溫柔,一下子蜜糖給她灌得有些多,有些上頭。
喻尤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抱着她,讓她的頭抵住胸口,聽自己的心跳。
“每一秒,它都因為你而跳動,你……”
“停!”被蜜意灌醉了的秦筠一個回神,連忙喊停,“我知道了,你別說了。睡覺,快。”
說完這句話,她就鑽進了被窩,閉上眼睛,不論喻尤怎麽喊她都不睜眼。
也罷,喻尤親親吻了下她的眼睛,“晚安。”
躲在被窩裏,秦筠心髒撲通撲通。
她又懊惱又甜蜜的躲在裏面偷笑,質問自己:你怎麽一點出息沒有,每次聽見他說情話就這幅德行。
一點點小甜蜜在心裏蔓延,有力的手不知何時攀上她的腰,二人緊緊抱着,彼此深深呼吸,品嘗着對方的味道,繼而沉入夢鄉。
翌日。
秦筠精神飽滿,挑了件羊絨大衣套上,穿了雙過膝長靴,捋開一頭柔順彎曲的長發,挎上背包,一轉身就吻上喻尤的唇,貪婪的吮吸幾口才放開,然後走到門口,對他說再見。
家裏的暖氣足夠,喻尤只穿了件單薄的深灰色睡衣。絲綢緞面緊貼着他每一寸皮膚,清早的懶散擋不住他眉眼的英俊。手中端着一杯純牛奶,用剔透的玻璃杯盛放着,被他執拗的端起。
喻尤靠着門框,揚了揚手,眉梢微挑,意欲非常明顯:是自己喝,還是要我喂你喝?
秦筠沒好氣的望着他,終是抵不過他那雙深沉似帶有旋渦的眼睛,乖乖張嘴喝了。
嘴邊的白色汁水沁着她的紅唇,喻尤望的神色一凜,側過臉去。
他的一點小神态都逃不過秦筠的視線,秦筠壞笑着湊近了小聲說:“晚上回來伺候好你。”
話不說還好,話一說,喻尤驟感小腹一緊。
惹了火又不滅的秦大小姐瞧他的模樣哈哈一笑,大步揚長而去,留下一道讓人浮想聯翩的背影。
碎發蓬松而慵懶的搭着,喻尤伸出舌頭舔完杯邊餘下的一點牛奶,笑了笑,轉身進門。
外頭陽光正好,這大冬天的剛過完年沒多久,還有些倒春寒。
寒氣從風裏往骨頭鑽,秦筠打開座駕黑亮的門,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空調,空調制暖很快,沒一會兒就熱乎了起來。脫了外頭深色的大衣,她裏面穿了件亮色羊絨打底衫,紅唇黑發,女人味兒十足。
今兒秦筠有些事,她想去看一個人。
一個,被她遺忘了有些日子的人——
陳紫魚。
好天氣,好心情。
所以,哪怕去見不太喜歡的人,都影響不了她。
陳紫魚那件事後來她都沒管過,交給了哥哥去處理,以她對秦淮的了解,他絕不會輕饒了她。
其實任何一件事,輕有輕的處理方法,重有重的處理方法。有時也不過就是看人想讓那件事怎麽發展。
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 ,畢竟輿論與大衆影響都非常不好,況且後面還有秦淮在盯着,多的是人眼睛擦得雪亮,知道這事不要輕易動,誰知道忽然有一天 ,冒出了一個人,那人是個海歸,聽說背景挺強大,聲稱要保護陳紫魚。結果秦淮查了查,查出的結果越來越讓人想笑。
巧這個字,真是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那個海歸恰好是秦家集團的競争對手家的公子,通過陳紫魚,連帶着查出了一堆。到最後,陳紫魚反而成了小角色,徹底被忽視,秦淮正和對方玩兒的愉快,畢竟商業的厮殺更加讓人興奮。
不過,可憐的是,陳紫魚犯了法,吃了牢飯,到最後連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別人都自顧不暇,誰還記得她。
一個城市,要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莫名其妙就這個認識那個,那個認識這個了,關系網這個東西,真是巧妙。
秦筠打了個大彎,一把将車停進車庫,穿好衣服下了車,大步離開。
接見室。
燈光并不明亮,昏昏暗暗。
一扇玻璃隔在秦筠面前,破舊的電話機擺在一旁,她搭着腿,手裏摩挲着一樣東西,等人來。
木板凳冰冰涼涼,硌的屁股痛。秦筠換了個姿勢,沒等一會兒,人來了。
數日不見,陳紫魚已經褪盡了顏色,嘴唇幹燥起皮,臉上也是。仿佛一下老了許多,頭發沒有高檔發油的保護,早已經失了光彩,只像幹枯的稻草。
一面玻璃之隔,裏頭和外頭,就是兩個世界。
陳紫魚的落魄,秦筠的高貴。
真是諷刺。
“滿意嗎?”這是陳紫魚對秦筠說的第一句話。
她的眼眶紅的厲害,像要滴血一般,坐在凳子上,狠狠地瞪着秦筠。
秦筠沒有動,她只是望着陳紫魚,話也沒說一句,只不過,她手心的東西,被死死捏住,用盡了力氣。
“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是來向我炫耀你的幸福?來炫耀你所擁有的一切?”
“哈,哈哈哈!秦筠,你真他媽不要臉,你這個臭□□,喻尤是我的!照片是我的,畫是我的,回憶都是我的,你搶走了我所有的東西,你憑什麽!你憑什麽想要什麽都能要,你憑什麽總是跟我搶!你得意了?高興了?滿足了?你看我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快意?是不是得意的不行?秦筠——”
陳紫魚瞪大眼睛,笑的沒了聲音,趴在玻璃上面容可怖,眼眶血紅,唇色卡白,她放低聲音,笑的可怖,輕言細語說道:“你就是條狗。哈哈,哈哈哈。一條趴在我身邊的狗。”
陳紫魚說出的話不堪入耳,秦筠聽見了,但臉色沒有任何改變。
她只是望着陳紫魚,看她像個瘋子。
記憶就這樣恍惚了下,從多年前的大一,到現在的時光輪了個遍。
手中的物品被她攥的發熱,她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是來給你樣東西的。”秦筠說話了。
陳紫魚的話戛然而止。
“給你我就走。”
秦筠打開包,從裏頭掏出了一份中式請柬。
像古人信封似的,上頭綴着簡單的畫,巧妙的設計使它輕而易舉被打開,宛如平開的屏風。
娟秀的毛筆字從透明的玻璃另一邊映來這頭,陳紫魚的眼睛逐漸睜大,指甲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聲音,聽的人鑽心般難受。
燙金的邊奢華而絢麗,秦筠捏了捏手心的東西,放在請柬一邊。
她并沒有看陳紫魚的反應,擺放好後就離開了接見室。她知道,該給的東西獄警會交給她的。她也知道,自己要表達的意思,陳紫魚會明白。
古人的牢獄清冷陰暗,現代又何嘗不是。
直到走在陽光下,秦筠這才覺得身體暖和了點。搓了搓手,慢悠悠的朝自己的車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想種種。
她剛剛放在玻璃外的,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請柬,寫着邀請語,交代着身份的變化——
“新娘秦筠,新郎喻尤。”
一樣是枚一元硬幣。
至于來源……她懂,陳紫魚也懂。
這麽多年,誰能料想到當年的一次意外相助會演化成現在這樣。
如果知道,她秦筠還會走出那一步嗎?
大約……會吧。
誰讓她那時年輕氣盛,誰讓她就愛打抱不平。
……
大一新入學沒多久。
就知道攝影班有一個窮鬼。
好像叫什麽陳紫魚。
秦筠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整天和朋友們嘻嘻哈哈,到處玩兒到處鬧。
大一的生活簡直太美妙,校園外有無數吸引人的東西在向她招手,秦筠基本沒回過自己的寝室,瘋的爹媽不認。
那一天,宿醉的秦筠考完試,頭痛的不行。對向晚新說:“我要是再出去喝,我就是你孫子。”
“好的孫子,趕緊回去躺着吧,你看你這一身酒氣,難不難受。”
“難受。”秦筠歪扭着倒在向晚新身上,哼哼唧唧。
“該!”向晚新啐她一句:“要你再喝,拉都拉不住。趕緊回寝室躺一下,別到處跑了,今晚不許再喝,再喝信不信我叫你哥來。”
“別!”秦筠趕緊拉住她,“我回,我回寝室,你千萬別叫我哥,求你了。”
一提秦淮她就慫,向晚新簡直不要太了解她。
站在寝室門口,秦筠光找鑰匙都找了半天。
“咦,鑰匙呢?”
她嘀嘀咕咕,向晚新在一邊催促,“你一次都沒回來過?快點快點。”
“沒……”秦筠說,“好像我們這個寝室都沒什麽人住,就一個人?”
“行吧,我不管你們,你趕緊的。”
正找着鑰匙,忽然——
從門那頭傳來一聲慘叫,聽的秦筠手一抖。
向晚新顯然也聽見了,瞪大了眼睛望着秦筠,“卧槽……秦筠,你這寝室鬧鬼啊?”
秦筠也咽下一口口水,“別吓我。”
“我吓你?你自己沒聽見?”向晚新哆哆嗦嗦,想拉着她走,“走走走,別回寝室了。”
“啊——”
向晚新:!!!!
又是一聲慘叫,向晚新連忙要跑,被秦筠一把抓住。
“等等。”
秦筠眉頭皺起,耳朵豎着趴在門上聽。
裏面一時乒鈴乓啷一頓響,亂的很。
“怎麽了?”向晚新跟着聽了會兒,聽到了有人說話聲,罵罵咧咧兇的很,還有時不時能隐約聽到的哭喊。
“卧槽,打架呢?”向晚新不可置信,“還在你宿舍?這都多大了還打架,以為自己初中生?”
秦筠搖頭,“不,不是打架,是單方面毆打。”她立馬從包裏掏出一把鑰匙,迅速塞進鑰匙孔,一下沖了進去。
向晚新被她這速度驚呆了,是誰剛剛找了十幾分鐘都沒找出鑰匙的?這他媽剛剛只用了幾秒,三秒有嗎?
這是秦筠第二次進自己的寝室,第一次還是被她哥揪進來的。Q大的寝室極其大,因為學校有錢,所以硬件設施也是好的沒話說,雖然還是四人間,但每一張床都是加寬加固的,空間大,地上鋪的都是木地板,一間宿舍約有一套中型公寓那般大。
秦筠一眼就看見自己桌上的東西被扔的亂七八糟,不僅是她,其他三張床沒有一張免于遭難,寝室亂的不像話。
寝室陽臺很大,陽臺另一端是洗手間,洗手間浴缸淋浴都有,此時,聲音傳來的極為明顯,就是從那發出的。
“走。”她頭也不回的往陽臺去。
一扭頭,就看見數人站在洗手間。
有幾個人看見秦筠,吓得一抖,一個接一個的拍着彼此,提醒有人來了。
秦筠滿是疑惑,這麽多人擠在洗手間幹什麽?
她走進,別人自動給她讓路,直到她看見眼前的一幕。
地上一片狼藉,水漬與鞋底髒污混合,地面磚上全是髒亂的印記,有些惡心。
一個女生邊哭邊掙紮,跪在地上被人按着往抽水馬桶裏塞。
秦筠走到她邊上,差點反胃。
馬桶根本沒有沖洗,裏面的排洩物讓她惡心至極。
而這個姑娘正被強行的按在裏面。
她身後的女生笑的猖狂:“就憑你也敢喜歡喻尤?你也不看你這副德行,你算什麽東西,還敢寫情書,你土不土?要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就送出去了?!”
喻尤?好像在哪聽過,秦筠想着。
向晚新剛走進來,一看現場的情景差點吐了。
“喂。”秦筠拍了拍彎着腰大聲罵着的女生,捏着鼻子,嫌棄的道,“你夠了沒啊,這是我的寝室。”
“誰他媽動我?”那個女生一下打開了秦筠拍着自己的手,再一定睛,“秦筠?”
秦筠笑了,“咦,你認識我?”
誰不認識你……
那個女生皺着眉,看着四周人,見大家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這是你的寝室?”
“恩。”秦筠點頭。
只用了幾秒鐘的思索時間,女生站直身體,對別人一招手,“走,換地方。”
說完,揪着馬桶裏女生的馬尾辮,一把将她拉了出來。
向晚新和秦筠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向晚新直接幹嘔了起來。
秦筠都微微驚的睜大了眼睛。
這姑娘,誠會玩……
地上跪着的女生臉上真是……讓人作嘔。馬桶裏的排洩物糊了一臉,陣陣惡臭傳來,眼淚混雜着髒亂物,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向晚新抓緊了秦筠的衣服,胃裏一陣翻攪。
這夥人剛要出去。
秦筠不鹹不淡的喊了句:“喂。”
一群人回頭。
“就這樣走?”秦筠看着這環境就覺得反胃。
她指着地面,指着馬桶,指着那個女生臉上滴滴答答的污穢。
帶頭的女同學不願服輸,也不願下不來臺,橫着問:“那你還想怎麽樣?”
“随随便便進別人的寝室,鬧的一團糟,你還這麽理直氣壯?”秦筠都被氣笑了,哪裏來的中二少女,怎麽考進的Q大。
“你爹花了多少錢送你來的Q大?怎麽不花錢先治治你的眼睛?要多少,我給,眼瞎是病,一百萬夠不夠?”說完,她就掏出手機,“銀行賬戶多少,報出來。”
“她留下,你們趕緊走。”她指着陳紫魚說。
在場人都懵了,什麽……什麽就一百萬?
那個領頭的也懵了。
她确實是花錢找人買的Q大,但也只花了五十萬啊。
秦筠真是傳說中的財大氣粗……她有點對這一百萬動心。
“62……”
“哦。對了。”秦筠微笑,“我忘說了。錢我可以給你,但有個條件,麻煩你跪着,将這洗手間地上的,馬桶裏的東西都舔幹淨。舔幹淨了,這一百萬就是你的了。”
領頭女孩臉色霎時一變,“秦筠,你什麽意思。”
狠厲神色出現,領頭女孩将手裏的人一推,走到秦筠面前來。
“咦。”秦筠嫌棄的捂着鼻子,“你的身上好臭啊……”
領頭女孩氣的渾身哆嗦,“秦筠,我跟你無冤無仇吧,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本來是無冤無仇,但我非常看不慣你站在我的寝室,看不慣你将我寝室弄的一團亂,更看不慣你動我寝室的人,所以,我現在心情不爽,我一不爽,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麽。怎麽,要試試?”
秦筠昨晚喝了一夜,一晚上沒睡還考了一早上試,本來就不爽到了極點,寝室還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她不是什麽多好心的大善人,但這女的在她寝室做的事也未免太過分了點。
“你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至于這麽對別人嗎?”向晚新問。
“呵。”領頭女生輕蔑一笑,從手裏掏出一塊錢,“你問她。”
“千方百計勾引別人也就罷了,今天還站在二樓用這錢砸喻尤,她不知道這錢從二樓扔下去有多大分量嗎?一個硬幣,看上去沒什麽,真要将人砸個怎麽樣她賠的起嗎?她算什麽東西,用這種方法引起喻尤的注意,傷着人了怎麽辦?!”
“我不是故意要砸他的,我不是故意的,秦筠,你幫幫我好不好,嗚嗚嗚。”
“砰!”的一聲。陳紫魚被領頭女孩一下踹倒在地。
秦筠深思,又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喻尤,鱿魚?好吃嗎?
這麽一想,肚子咕嚕嚕一叫,餓了。
“我懂了。”秦筠眉梢一挑,“搞了半天,你倆是情敵啊。也難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行吧,你倆怎麽樣我都不會管,但是在我寝室就不行,今天被我看見了,人你也別想帶走,要滾快點滾,我想睡覺。”
秦筠頭疼的不行,只想把人都趕出去,鬧哄的很,真糟心。
那群人都清楚秦筠的背景,不好惹,更不能惹,腦子清醒點的都在往門口挪,領頭女孩也是捏緊了拳頭。
她還真不知道這是秦筠的寝室,平時就見陳紫魚一個人住這,真是倒黴,呸!
兩權相交,她冷哼一聲,瞪着地上的陳紫魚放着狠話,“你這個□□,別再裝模作樣,以後離喻尤遠一點,哼!”
說完,她帶着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走了。
好不容易安靜了,秦筠見這一片狼藉,招呼着向晚新就要離開。
“走,不待了,這臭的。”
“喂……”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秦筠與向晚新回頭,看見地上的人。
陳紫魚渾身髒的不行,散發着陣陣惡臭。
一個弱小的姑娘縮成了一團,看上去招人可憐,眼眶紅通通的。
“謝謝你……秦筠。”
擺擺手,秦筠話也沒說,走了。
出了門,向晚新簡直想笑。
“你那一百萬怎麽回事啊。”
“喝多了上頭,瞎說的。”秦筠笑。
“可以啊你,秦大小姐,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
“假的,你也信!”秦筠說。
“這我還真信。”向晚新指指身後,“惹一身騷,你還會替同學出頭了?”
秦筠望了望身後,只剩下一道門,“哪裏是一身騷,明明是一身臭,我剛剛差點吐了。”
“我也是,那女的可真狠,真把人往馬桶裏灌,我看馬桶得是四五個人上完了以後的樣子,太惡心了。”
“停,打住,別說……再說我真反胃了,昨晚本來就喝吐了。”秦筠的胃一陣翻滾。
“行,我不說,但我真好奇你今天居然會出頭,這要是擱以前,你理都不會理。”向晚新說。
“都說了,酒還沒醒呢,酒勁鬧的。”秦筠笑道,“而且吧,那個女生是咱們班的,領頭的不認識,反正肯定不是咱們班,本來不想管,但我聽說過一些這姑娘家的事,挺可憐,本來上學的錢都沒多少,靠助學金,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負了,覺着挺可憐的。”
“哎,看你這瞎好心。”向晚新搖頭換腦,你可別忘了一句話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呀!”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前兩天出去浪了一圈,(#^.^#)嘻嘻
我這兩天就要開始折騰《那年,我十六》的大綱了。
想改文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