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覺暗湧
手撕敵軍一日三發,到了感情戲就太難寫了!艱難地憋出了短小一章...一切OOC屬于我金光瑤恢複意識時,已經是在綻園之內。
按照陽光照在臉上的角度判斷,應當是黃昏;萦繞于室間的,除了藥味,還有熟悉的淡淡檀香。
藍家人是伽藍之後,族中男子多熏檀香,他和藍曦臣雖不曾耳鬓厮磨,卻也十數年親近非常,聞到這氣味,便本能地平靜下來。
一睜眼,就聽到藍曦臣驚喜的聲音:“阿瑤,你終于醒了!”
金光瑤想說我不就是睡了一會兒,至于搞得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樣嗎,但擡頭看見藍曦臣的臉,不由地愣住了,皎月一般的臉上滿是憔悴,雙眼泛起了紅絲,永遠一絲不茍的襟袖也有了折痕,他到底暈了多久?剛要開口詢問,便被一把抱住,藍曦臣壓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瑤…你真是把二哥吓壞了。”
整個世界被剝奪了色彩和形狀,在他眼前翻覆,熟悉的氣味和溫度席卷周身,清淺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頸側,他所有的從容不迫都瞬間蒸發,還沒等他厘清這一切,藍曦臣已然拾回冷靜自持,放開了他,輕柔卻有力地扶他靠坐在床頭,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藥碗,用靈力溫熱,遞給金光瑤。
金光瑤伸手接過,苦澀覆上舌苔,理智回籠;垂下眼睫,瞥見藍曦臣白皙修長的手,這雙手曾助他指點江山,同他撫琴弄簫,為他揮毫潑墨,在那不可知的另一個未來,這雙手毫不猶豫地将朔月刺入他的胸口,可現在也是這同一雙手給他貼心地端來一碗溫度适中的藥;藍曦臣是姑蘇藍氏的雅正君子,卻為了自己将底線一推再推;他明知自己并非全然無辜,還是配合自己将一切罪名全都扣在聶懷桑的頭上;明明達成了目的,金光瑤的心中卻是愁腸百結,二哥啊二哥,你究竟是怎麽想的?這麽多年,你固然不明白我,我又何嘗真正明白過你呢?
面不改色地喝完一整碗苦澀至極的藥,藍曦臣體貼地遞上了一包酸棗條,金光瑤又愣住了,蘭陵金氏自诩富埒王侯,用度靡費,平時吃的零嘴都必然是櫻桃蜜煎、冰糖楊梅等“高雅”之物,酸棗條這等“鄙陋下賤”的吃食是絕難見到的,然而無人知道這确實是仙督斂芳尊最愛吃的零食,幼時寒微,孟詩只有在他生病還有生辰的時候才能擠出一點錢買些酸棗條來安慰他,想到孟詩,金光瑤不禁心間一恸。
藍曦臣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阿瑤,不要難過了,你現在不能憂思過度,你知道嗎,你已經睡了整整五天了。”
金光瑤大吃一驚:“五天了!怎麽會?二哥,那聶宗主呢?還有大哥—”“嘎吱”一聲,一身金星雪浪袍的秦愫推門走了進來,正聽到他這句話,黑着臉說:“聶懷桑已經伏誅,聶明玦也被帶回清河鎮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這次急怒攻心一下爆發出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隐患呢。”
藍曦臣面帶憂悒地向金光瑤解釋:“阿瑤,醫師在你體內驗出了少量天仙子的毒素,還好如今及時發現得以解毒,但還是要好好休養啊。”
金光瑤沉吟片刻,擡頭問秦愫:“那你和阿淩都沒事吧?”
秦愫搖頭:“已經查出來了,內務司混進了一個聶懷桑安插的內應,把大家平日裏點的丹砂用天仙子熏制過,但是金麟臺上下只有你一人中毒,我也搞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不過你放心,你現在喝的藥從藥方到藥材都是澤蕪君親自打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金光瑤內心苦笑,當年卧底岐山,他也曾精研毒理想要毒殺溫若寒,但還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就被迫冒險行刺,在不夜天一本極冷僻的醫書中看到過天仙子這一藥材不為人知的毒理,稍微懂一些醫術的人都知道天仙子有毒,會讓人焦躁易怒,神智迷亂,到了後期更是會損傷心脈,但只要每日內服或外敷的量不夠多就會自然排出體外,無法積累;它的味道很明顯,很難不被察覺地一次讓人接觸大量,故而并不被投毒者所青睐,除非按照那本書中的記載,讓中毒者同時接觸定神用的檀香,那麽無論多麽微小的劑量都會沉積在體內,并且焦躁的症狀會被檀香安撫,在最後毒性爆發之前都難以被人及時察覺;聶懷桑為了對付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也是生了執念,無論如何都要借二哥的手除掉自己,只是如今時過境遷再說這些又有何益,只能為二哥徒增煩憂罷了,于是不動聲色地說:“既然毒已經解了,那我以後注意就是。”
秦愫皺了皺眉,轉頭對藍曦臣說:“這幾日有勞澤蕪君了,既然夫君已經醒來,澤蕪君還是去休息吧。”
藍曦臣看了一眼金光瑤,知道他急于向秦愫問詢他母親的事,自知勸不住他,便對秦愫客氣地點了點頭:“這是我分內的事,秦姑娘不必挂懷。”,替金光瑤披上外套,說:“阿瑤,我晚些再來看你。”施施然離開了卧室。
聶壞桑:我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裏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曦瑤秀死快!”
金光瑤:這種事就不要拿來讓二哥煩心了藍漂亮:與阿瑤有關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負擔愫哥:本宮不死爾等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