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沢田綱吉扒拉着前座的座位,看着黑夜中站在路燈下的二人組,目光鎖定在佝偻的烏鴉面具身後的銀發青年。
“gin哥?”他遲疑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但是因為距離實在很遠,對方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的斯庫瓦羅聽見他的話,皺了皺眉。
斯庫瓦羅翻找了一下記憶,确實有小鬼身邊的保镖前些日離開的記錄,而去向似乎是……
“俄羅斯烏鴉軍團的bss是嗎?”他一只手架在車窗上,沉思了一下。
這輛被撞得坑坑窪窪的超跑實在過分體面,座位也已穩穩當當地坐滿,不是能夠再搭載其他人的情況。
瓦裏安的作戰隊長一只手敲敲耳麥,得到對面能夠聽見這邊說話的下屬的應答。
而後探頭,請對方回到自己的車輛上去。
“在過三五分鐘,彭格列的車輛就能來了。”他緩慢地将車停靠到抛錨車輛邊上,謹慎地又隔了一段距離。
不過就算有這點距離和夜幕,嗓門超大的瓦裏安作戰隊長的聲音也依舊能夠清晰地傳入對面人的耳中。
對方的車窗也緩慢地降下,那張烏鴉的面具顯現在雨幕之中,讓斯庫瓦羅心裏也念叨了一聲邪門。
綱吉因為剛才看見的疑似琴酒的家夥,也扭着腦袋想要看看。
然後被因為毛茸茸的腦袋總是在脖子邊晃悠有些癢的xanxus一把塞了回去。
貝爾和他的新朋友玩得不亦樂乎,見狀嘻嘻嘻地将綱吉拉回後座,将掙紮到放棄的瑪蒙展示給綱吉看。
“嘻嘻嘻,不要去管懶洋洋的bss了嘻嘻,我們來玩瑪蒙吧。”
綱吉茫然地扭過頭,看見貝爾手上的一團紙團,疑惑地重複道:“玩瑪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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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還不知道手裏的這坨不是幻術師,剛得到伴(新)手(玩)禮(具)的他很是興奮,嘻嘻嘻地笑了好幾聲。
“就這樣,戳着玩。”手裏的小刀亮了鋒利的刃,刺啦刺進了白色的紙團。
在貝爾和獄寺的眼中,黑漆漆的小不點蹲在貝爾小小的手心,倒三角的小嘴刺啦流下血液。
“王子戳一下,小兔子戳一下,這樣很好玩的哦-嘻嘻嘻。”
好、好可怕的mafia!
小獄寺緊張起來,拉住綱吉的衣服,想要像對方剛才保護自己那樣保護綱吉。
然而綱吉只見到貝爾把一團廢紙團戳着玩,好像還流下了白色的不明液體……惹,好像有點惡心心。
他皺了皺鼻子,看見真·瑪蒙在貝爾嘻嘻嘻的笑聲中飛了一圈,似乎想從前排飛出去——
因為後面坐的是三個幼崽,窗戶是緊緊關上的——卻好像又顧忌着什麽不敢動彈,最後蹲在了貝爾的頭上,小小地嘆了口氣。
綱吉不感興趣地扭過頭,繼續興致勃勃地看向遠處。
獄寺也感覺到了惡心,目光從吐血的小嬰兒身上,追随着綱吉看向不遠處。
“那邊有什麽嗎?”他不解,“綱吉大人。”
綱吉專心致志地盯着那邊,但是琴酒就像是一尊冷漠的雕像一樣毫不動彈,讓幼崽忍不住鼓了鼓嘴。
獄寺跟着他望了許久,沒那個從淺墨色的車窗裏精準識別出銀發殺手的能力,只能看見一片雨幕和一輛沉默不語的車,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綱吉大人?”他遲疑地問道,“您在看什麽呢?”
【獄寺狗勾:看我看我,康康我!】
【狗勾:嗨呀為什麽就是不看我呢?氣氣!】
綱吉失落地收回了視線,憂愁地托住腮腮。
“獄寺君……”
小獄寺無形的耳朵和尾巴都立了起來:“是!”
綱吉憂愁地說道:“你會讨厭我嗎?”
讨、讨厭?!
獄寺隼人心裏一個咯噔,當即站起身——差點撞到頭,一手摁住胸口激動道:“怎麽可能!我獄寺隼人就算讨厭全世界也不會讨厭綱吉大人的!”
綱吉原本還在憂愁的,聞言怔了下。
“诶?”他轉過頭,沒想到獄寺這樣激動,自己反而愣了下,羞腆了起來,“其、其實也不用讨厭全世界。”
幼崽結結巴巴地說道:“獄、獄寺君至、至少要喜歡自、自己鴨。”
獄寺還是很激動:“我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只要綱吉大人高興就好了!”
【嘶……】
【發出了不得了的宣言呢,狗勾。】
【我輸了,我承認這不是一只貓貓,而是一只狗勾了,輸的體無完膚(哽咽)。】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一只貓系狗勾呢?】
在那邊玩戳瑪蒙的貝爾嘻嘻兩聲,手裏的小刀轉了方向。
“嘻嘻嘻,小兔子是王子的,笨狗不要搶哦嘻嘻嘻。”
“哈?”獄寺隼人眼裏噴出怒火,“綱吉大人才不是你的!”
“嘻嘻嘻就是——”
“不是!”
“就是!”
綱吉:……
他弱弱地伸出手,想說你們不要吵啦,又覺得眼前的一幕好像無比嚴眼熟。
在他晃神的瞬間,兩個家夥已經隔着他打鬧起來,眼見着飛來橫刀就要紮在傻不拉幾的兔子腦袋上,斯庫瓦羅忍無可忍,轉過身一手一個,精準地給了兩個小鬼一人一個爆栗。
“都給我安靜點啊混蛋!”看見小鬼們安靜了下來,他轉過身雙手環胸,嘴裏繼續罵罵咧咧,“真是一群混蛋小鬼,啧。”
綱吉眼巴巴地跟着看過去。
“斯庫瓦羅讨厭我們了嗎?”
小鬼很少用全名叫他,這讓等待等得不耐煩的斯庫瓦羅稍微冷靜了一下,詫異地看向身邊的幼崽。
雖然已經被簡單整理過了,小家夥的身上也還是灰撲撲的,總是彎彎的眉眼間染了一些憂愁,莫名的讓人覺得礙眼。
他咳了一聲,看向窗外。
窗外雨漣漣。
等到斯庫瓦羅用一反常态的低聲說完話,綱吉還睜着眼睛等待着答複。
暴鲛啧了一聲,将小鬼給推回後座。
“喂貝爾,把毛毯拿出來蓋上!”像是要掩飾什麽,他扯着嗓子喊道。
暫且在鯊魚手下茍且偷生(自認為)的貝爾哼哼嘻嘻地掏出了毛毯。
綱吉被摁了回去,托着腮,繼續憂愁地嘆氣。
獄寺隼人心裏癢癢,一面盯着前面那個可怕的鯊魚的動靜,一面小心翼翼地靠近綱吉。
終于,他聽到了幼崽的喃喃自語。
“真奇怪,綱吉明明還是很可愛的……但是為什麽gin哥不喜歡綱吉了呢?”
“唉,大人們真是好難懂哦。”
【噗。】
【論人類幼崽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jpg】
【崽崽:可是我能怎麽辦呢,我當然只有原諒他啦。】
【你當然可愛!我們崽崽全天下最可愛!不接受反駁!!】
【所以老琴呢?快來哄孩子啦——】
老琴、哦不,琴酒默默收回了目光。
他被急速召回烏鴉的bss身邊實在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所以也沒能和幼崽道別——
雖說如此,琴酒也挺害怕自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是,是詞不達意,說一些奇怪的話出來。
要是只是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道別,又實在太奇怪了,不符合他冷漠酷哥鯊手的人設。于是思前想後,琴酒給幼崽留了個信物,便匆匆離開了彭格列。
看見小孩子與其他人打鬧的模樣,琴酒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呼出一口氣。
——看來對方至少是看見了他的信物的。
不過同時,也有一種奇怪的酸澀在心底蔓延。
“你似乎很在意那個孩子?”
他的後座,烏鴉面具問他。
琴酒垂下眼:“是。”
烏鴉面具有些訝異于他的誠實,輕輕笑道:“我覺得你回來以後變了許多,是因為那個孩子嗎?”
琴酒不着痕跡地瞟了眼後視鏡中的烏鴉面具。
“不。”他謹慎地回答道,“作為組織的一員,我只是認為應當有所轉變才是。”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此前琴酒待在組織中只是因為bss手中掌握着他的弟弟秋紀的信息而已,但是這句話一說,卻隐晦地傳達了将效忠都交給烏鴉面具的意思。
烏鴉面具不知道信了還是沒有,笑了起來。
這笑聲就像是某種鳥類的鳴叫一樣帶着嘶啞,讓人無由生出畏懼。
烏鴉面具和藹地說道:“沒關系,不用緊張。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寵愛的孩子。”
琴酒挺直了背應是。心中卻在想果然沒有事件的推動,他的忠誠來得太過虛僞了一些。
不過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烏鴉面具繼續道:“說起來,你在彭格列也有一段時間了,對xanxus怎麽看?”
他看見琴酒訝異的眼神,面具下的臉神秘地笑起來,“我是說,你認為他會是未來的彭格列十代目——未來的教父麽?”
琴酒張了張嘴。
跟着表面老板的意思,他當然是要說不是的。
畢竟老板的合作夥伴可不是瓦裏安的暴君。
然而,他想起方才所見的沖天火光,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然後,他說道:“不,我認為恩裏科或許更加符合。”
那是另一位繼承人的名字。
見狀,烏鴉面具大聲笑了起來。
然後他說道:“你或許是對的,但是這件事誰也說不準——我們的九代目,在成為首領之前,人們不也只是将他當做是他那強悍的姐姐的廢物弟弟嗎?”
這種事有些超過琴酒的知識範圍,不過他也知道烏鴉面具不是需要他的回答,而只是自說自話而已。
果然,烏鴉面具笑過之後,壓低了聲音。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還要接近xanxus麽?”
因為聰明的人從來不會将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我以為你懂得這個道理的,陣。
……
黑夜過去。
萬衆矚目的宴會終于即将開始。
綱吉的新朋友在彭格列擁有了一個房間,連帶着他的父親一起,和雲雀的父子倆一樣住了個套間——要知道,這是此前夏亞·安德拉沒有的待遇。
綱吉也認識了獄寺的姐姐——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在服裝店幫綱吉買衣服的小姐姐,碧洋琪·安德拉。
“哇——”幼崽兩只爪爪捧住臉,腦袋上由不認識的大哥哥給他整理,連脖子也不能動,只好張嘴發出羨慕的聲音,“綱吉也好想有姐姐哦。”
獄寺和他維持着一樣的姿勢,因為在和綱吉說話而更加僵硬。
“其、其實有這種東西也沒什麽好的。”他嘟囔道,想起對方給自己買的小東西和過分的關懷,又犟着嘴別扭了一句,“就是稍微、稍微比別人好一點罷了。”
綱吉诶嘿一聲笑了起來。
“這樣說獄寺君也還是很喜歡碧洋琪姐姐的嘛。”他說道。
獄寺隼人不是很想反駁尊敬的綱吉大人,只是扭過了腦袋。
“反正也沒什麽別的人喜歡那家夥……”
綱吉還想說什麽,造型環節就已經走向結束了。
他在小哥的指導下緊緊閉住了嘴和眼睛,直到對方輕柔地噴了一圈不知道做什麽的噴霧,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這時候,他已經被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裝。軟軟的棕發并未多加修飾,只是修理了些邊角,卻讓毛茸茸的幼崽看起來更可愛了幾分。
白色小西裝上有金色的紋樣與幼崽的頭毛呼應,胸前有金色的小獅子胸章,綴着金色的鏈條,一直鏈接到另一邊的同款小獅子上。
綱吉可喜歡這個胸章了,不過一會就忍不住去摸了摸、又摸了摸,簡直是滿臉都寫着喜歡。
【嗚嗚哇是限定的小獅子崽崽!】
【白西裝我好可!天啦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小盆友又軟又帥又可愛啊!】
【哦當然有,那就是我們家的崽崽鴨!】
綱吉聽見自己可以睜開眼睛了的聲音,在脫離黑暗前,他又看見那團潔白的光團,溫柔地撫摸過獄寺的形體,依偎在他的身邊。
綱吉伸出手去觸碰她,但卻好像把光團吓到了,連忙擋在了黑暗中屬于獄寺顏色光團的前面。
啊呀,是在保護獄寺君嗎?
綱吉忍不住笑了起來,睜開眼,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碧洋琪姐姐就和獄寺一樣,被許許多多的人喜愛着。”他說道,重點不是碧洋琪,而是獄寺。
獄寺轉過頭,有些迷茫地重複了一句:“我也?”
綱吉歪了歪頭:“當然啦。”
“獄寺君不知道嗎?有很多人愛着你的哦。”他捧起獄寺的臉,澄澈的眼赤誠地看着對方,“夏亞叔叔也好、碧洋琪也好,還有綱吉,大家都很喜歡獄寺君的哦。”
還有這個不知名的光團,雖然不知道它叫什麽名字,但是總是陪伴在獄寺的身邊,想必也是很愛他的吧。
綱吉想。
獄寺別扭地扭過了腦袋。
“我、我知道的啦。”他忍不住紅着臉說道,“我、我也su……啊,我先出去看看,綱吉大人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銀發的小幼崽就朝着外面沖了出去。
【崽崽:?】
【修狗勾害羞了!】
【修狗勾落荒而逃了!】
【可是崽崽有什麽壞心眼呢?我們崽崽只是實話實說罷了x。】
綱吉伸爪沒撈到獄寺的衣角,急急跟過去,拉開門卻被一個黑色的鏡頭怼了一臉。
“啊呀,看看我抓到了什麽?”單手持着攝像機的魯斯利亞哦呵呵地笑道,“是我們可愛的綱吉小寶貝呀——”
綱吉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子,軟軟地歪頭。
“魯斯媽咪!”
他已經對叫這個成年男性媽咪很是熟練了。
扭扭捏捏跟在魯斯利亞身後的哥仨不約而同地腳步一頓,相互對視,臉上逐漸露出不妙的表情。
但他們是被老大派來道歉的,發生了什麽都不能向後退哪怕一步。
——雖然前面是那個兇惡的暗殺集團瓦裏安,直面他們或許就是地獄。
但是後面是老大啊!!就算直面地獄也不想面對的、正在暴怒中的老大啊!!
但是,正是這樣的老大,将他們從彭格列的手中保護了下來。
三個人的記憶回到昨晚。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他們即将在變态人妖哦呵呵地笑着大分八塊的時候,是彭格列這邊制止了變态人妖。
期間種種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喽啰該知道的,他們只知道的是,似乎與彭格列內部某些大人物有這些交情的老大打了好幾個電話,才将他們從瓦裏安的私牢中撈出來。
出來之後魔鬼一樣的老大也還沒說什麽,只是先讓他們同門外顧問的小公子道歉再說。
——怎麽可能!
老大、那個男人,一定準備好了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們!
三個人對視一眼,期間電光閃爍,達成先讨好這個小幼崽、以求在老大那裏獲得減刑的效果。
綱吉看着這三個人含情脈脈地對視,又不約而同露出猥瑣的笑容,不由得拉住了魯斯利亞的褲腳。
“魯斯媽咪。”他踮起腳,“大哥哥們在做什麽呀……好奇怪哦。”
魯斯利亞覺得這樣小小聲只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幼崽真是太可愛了。
他擡起手,一下一下地順着小幼崽的頭毛。
掌控欲在此刻得到了些微的滿足。
但是不夠……還不夠。
魯斯利亞虛起了眼睛。
“他們呀。”他輕聲道,“就是昨晚欺負小寶貝的壞蛋們哦。”
綱吉:“哇!”
他連忙躲到了魯斯利亞的身後。
魯斯利亞輕輕笑了起來。
“綱吉小寶貝害怕嗎?”他問。
綱吉睜大眼睛看着因為他們的對話而僵硬起來的三人組,又看向魯斯利亞,最後搖了搖頭。
“綱吉不害怕哦。”他說,“因為、因為魯斯媽咪會保護綱吉的,對吧?”
這話說的遲疑,但又微妙地有些理直氣壯,似乎理應如此。
但魯斯利亞正被搔到癢處,很高興地笑了起來。
“當然啦。”他也很高興地說道,“魯斯媽咪一-定會保護綱吉噠。”
不如說,要是一輩子都依賴他、而且只依賴他一個人就更好了。
人體收藏師如此想到。
對他的黑暗想法渾然不覺的綱吉也握拳拳:“綱吉也會努力保護魯斯媽咪噠!”
“綱吉寶貝——”
“魯斯媽咪——”
兩個人之間生成了無數粉紅色的泡泡,讓原本在緊張等待的三人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做大哥的上前,先是一個九十度鞠躬道了歉。
“真、真是抱歉!都是我們的錯!”他臉上冒着冷汗,想到未來或許會面對的懲罰,就不由一滴滴冷汗滴下、滲透進地毯之中。
就在他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擊中了他的小腿,迫使着他跪在了地上。
“我聽說在日本,道歉是要雙膝跪地、像是烏龜一樣可憐地趴在地上的。”聲線纖細、音調卻趾高氣昂的少年音從後方傳來。
這是綱吉沒聽過的聲音,他擡起頭,看見一個穿着紅色燕尾服、頂着一頭金色短發的少年單手撐腰站在哥仨身後。
他探出頭,疑惑地睜着大眼睛看他。
只見身着紅色燕尾服的金發少年就着單手叉腰的姿勢走了過來,金色的短發後端留了一截長長的小辮子,随着走動晃蕩起來;
而他赤色的瞳分毫不見前來道歉的三人組,白色的襯衫頂端配了一顆金邊的紅色寶石,金邊在寶石周圍勾勒出一圈好看的花紋。
他傲氣淩人地走到綱吉的面前,連魯斯利亞也不值得這位不知名的少年投下一瞥。
他俯下身,打量了沢田綱吉半晌,最後莞爾一笑,伸出了手。
“我是費德裏科。”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許,但依舊是驕傲的,“從輩分來說,和xanxus一樣,是你的叔叔,不過你要是想叫我費德裏科也是可以的。”
綱吉茫然地歪了歪腦袋,這一連串的意大利語讓他有些腦子發蒙,但還是聽懂了個大概。
“frederic?”他疑惑地重複了最後的發音。
費德裏科飛快地嗤笑了一聲。
“果然和xanxus那家夥是一個德行。”他無所謂地說道,“不過看在你的火焰的份上,我允許你這樣叫我。”
在綱吉猶豫着将爪爪搭上他的手之後,少年站起身飛快地掃視了一樣前來賠罪的三人。
“xanxus那個廢物。”他揚起了下巴。
這話綱吉聽懂了。
他擰起眉頭,不滿地反駁。
“xanxus才不是廢物!”
沒有想到這孩子會反駁自己的費德裏科瞪大眼,扭過頭來和他反駁:“他怎麽不是!他都讓這群不知道哪來的小喽啰把你偷走了诶!”
他說的居然是事實!
聽了個大概的綱吉漲紅了臉:“是、是綱吉自己被偷走的!”
費德裏科覺得自己的高度太高了,蹲下身來和五歲的崽崽吵架。
“難道你還能自己給自己貼上标簽,說【快來偷我吧-ple】嗎?”
這話有點複雜,也不是平時用的詞彙,讓綱吉只知道對方肯定在怼自己但是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麽,只能抓住一個點辯駁。
“反、反正xanxus不是廢物!”
費德裏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聽不懂意語,只覺得這麽個小鬼頭肯定只知道這一句話,但又不甘心放棄,哼了一聲也跟着回到原點。
“他就是!”
“才不是!xanxus是天下第一的xanxus!”
“什麽?我哥才是天下第一!”
“才不是!xanxus才是!xanxus一頓能吃八個牛排!”
“我哥也可以!他在熱帶雨林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吃過大象和獅子,還有螞蟻!!”
【好家夥,好久沒見了。】
【小學雞吵架嗎這就是,我嘆為觀止啊。】
【我好怕他們嘴一禿嚕就開始小學雞吵架傳統藝能。】
【你說的是這個嗎:
紅毛小漂亮:我哥能吃shi!崽崽:山楂絲也能!】
【沒錯就是這個哈哈哈。】
“xan、xanxus也可以!”幼崽也跟着攀比,說完之後想了想,不知道xanxus到底有沒有吃過。
他扁了扁嘴,覺得自己輸了。
可惡,笨蛋山楂絲,到底有沒有吃過獅子呢?
可是小獅子好可愛的,為什麽要吃小獅子呢?
想着想着,綱吉抽抽鼻子,金豆豆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可惡,綱吉怎麽哭了,這不是就輸了嗎q更難過了……
正在叉腰炫耀勝利的費德裏科看着這剛才還像是只小獅子一樣的崽子突然就變成了兔子,還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也突然有些慌張了。
他手忙腳亂地看向四周,結果沒人敢動,只有他向來看不起的魯斯利亞面色奇怪地遞來了一方手帕。
可惡,平時他對xanxus這幫守護者都是橫眉冷對視而不見的——誰叫xanxus那家夥和他哥争十代目還提前像是板上釘釘一樣連守護者都找好了,他哥都沒有呢!
但是這小兔子還在哭,還沒怎麽見過mafia家的孩子哭泣的費德裏科看着對方掉的眼淚——都滴到地上好幾顆了!
對帶孩子一點經驗也沒有的費德裏科有點害怕他把自己哭脫水,當即急急忙忙地扔到對方臉上隔着手帕揉了兩下。
咦?手感真不錯……
再來一下。
沉迷rua崽的費德裏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停止嗚嗚嗚的綱吉就快被他揉得繼續哭了。
少年尴尬地收回手,單手握拳咳了一聲。
“反、反正恩裏科哥哥天下第一!”他飛速地用意語小聲說道,看着幼崽看着自己的萌萌大眼,才想起這家夥以前應該是被家光養在日本的,沒聽懂這句當然就不會再和他吵架了。
他突然産生一種欺負小孩的感覺,咳了一聲,将那方手帕塞進幼崽手裏。
“重新介紹一下。”他自如地換成了日語,為了方便說話、也為了避免他的管家兼禮儀老師看見蹲着的他而唠叨,換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是費德裏科,作為共處一個家族(family)的家人,我允許你叫我fede。”
“初次見面,沢田綱吉,歡迎來到彭格列。”
作者有話要說:恩裏科、費德裏科均為家教人物(如果我沒記錯名字的話)屬于在小說和動漫裏都只出現了一個頁面的程度的炮灰(劃掉)所以性格啦背景啦大部分都是自捏,比如fede的基礎設定就是一個兄控的小漂亮xd
和x一樣是繼承人,在x從冰塊裏出來之後就相繼去世了,不過其實沒有确鑿證據說是x幹的。
x:等我出來我就把你們都鯊了jpg
fede:我哥能吃屎!
27:山楂絲也能!
恩裏科&xanxus: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