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衣人旁邊,把他扛在了肩上,然後右手飛快地掐了個訣,那人的身形就瞬間消失了。
“咦?”段玄剛準備朝林沐走去,就愣了一下,驚訝地出了個聲。
“怎麽了?”林沐問道。
“沒什麽,”段玄皺了皺眉,說道,“先回去再說吧。”
林沐點頭,兩人便不再管那種在土裏和被定身咒定住的三個大漢。反正這個定身咒也不是沒有時間限制的,等時效過了,那兩人自然有辦法把土裏的那位給弄出來。
……
林沐和段玄回到客棧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天蓬。
三人俱是一愣,随即一起朝他們定下的院子裏走去——陳祎走之前他父母給了他不少錢,再加上身為和尚他也用不了什麽錢,因此幾人只要是住客棧,就一定會選擇最好的那種。
“你肩膀上的那是怎麽回事?”一邊往院子裏走,天蓬一邊問道。他的修為比段玄要高一點,因此自然能看得到段玄肩上的那個白衣人。
“不知道,”段玄目不斜視地說道,“路上撿的,有人想綁架他,被我們順手救回來了。”
天蓬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麽。
三人就這樣直接走進了他們的院子,然後下了兩道禁制,便解了那白衣人的隐身咒,進了陳祎的房間。
陳祎和沙和尚兩人果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打坐,不過當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完全可以看出陳祎眼中的疑惑以及……沙和尚眼中朦胧的睡意。
……
“這人是誰?”陳祎假裝沒看到沙和尚眼中的睡意,盯着那白衣人問道。
“不知道,不過可以讓他自己說。”段玄聳了聳肩,一翻手掌,又在那白衣人眼前一揮,那白衣人的眼皮就動了動,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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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幾秒,那白衣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目光在林沐和段玄中轉了轉,才猛地想起剛剛的事情,臉色一下就白了。
“你們是什麽人?”白衣人臉色蒼白地問道。
林沐聽到這人這麽說話的時候也是一愣,随即詫異地咦了一聲,脫口問道:“你是個女人?”
那白衣人的衣着發式全是男子之樣,但她的臉型卻是鵝蛋臉,聲音也有些雌雄難辨,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喉結。
白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了,過了許久,才顫顫巍巍地吐出一句:“你們胡說!”
作者有話要說:
☆、【驸馬】
白衣人的話一出口,林沐頓時就囧了,忍不住說道:“姑娘……這個性別的事情不是你說我們胡說,我們就是胡說的啊,我們要是胡說的話,你就脫衣服讓我們看看來證明你的清白啊。”
白衣人的臉色頓時更白了,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大聲地罵道:“你想羞辱我?!”
“……”林沐忍不住無語了,怎麽女扮男裝的人在說脫衣服驗明正身的時候都是這麽一句臺詞?
“算了,你是不是女人我們沒興趣,”段玄不着痕跡地站到了林沐的前面,微微擋住那白衣妹子的視線,說道,“我們不過是看你被人綁走,以為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但既然你沒什麽事情的話就走吧。”
白衣妹子頓時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對方就這麽放過了自己,皺眉咬着下嘴唇糾結了許久,才飛快地推開段玄,什麽話都沒說就從門裏跑了出去。
“……你們帶她回來究竟是為什麽?”天蓬圍觀了半天,發現他竟然一點都沒看懂,頓時有些無奈。
“不為什麽啊,”林沐也有些吃驚那個白衣妹子跑的怎麽那麽快,但還是解釋道,“我們在大街上看到她被三個壯漢劫持,就順手救了,帶回來是以為她有什麽千古奇冤呢,沒想到是個不正常的……”
林沐對女性從來沒有過那些所謂的紳士舉動,托段玄那個女權主義媽媽的福,林沐一直認為過分對女士表達尊重也是對她們的一種歧視,所以他一直是怎麽對男人的,就怎麽對女人,憐香惜玉什麽的跟他基本上不沾邊兒。
“算了,別管了,”天蓬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說道,“你們剛剛逛的怎麽樣?寶象國是什麽情況?”
“國泰民安,河清海晏,”林沐聳了聳肩膀,“聽說是皇帝是個好皇帝,不過比較悲劇的是他女兒不見了。”
“哦?”天蓬挑了挑眉,問道,“怎麽回事?”
“據說是在三年前公主的大婚之日,突然來了一陣妖風,刮過之後就發現本來在洞房裏等着驸馬的公主不見了,”林沐說道,“而且聽說那個驸馬因此傷心了好久,而且親自帶兵去找過公主,最後以只找到了一根公主的發簪為結束。”
這個故事背景雖然和原著有些不一樣,但畢竟還是公主丢了的戲碼,估計這也是他白骨精之後的任務了,所以林沐打聽地清楚了些。
天蓬問道:“那個驸馬現在怎麽樣?”
“據說是心灰意冷,”段玄接道,“主動向皇帝請旨,說雖然自己與公主無緣結成夫妻,但他對公主的心永遠不變,所以決定終身不娶。現在在寶象國擔任重職,很受皇帝器重。”
“倒是個有情人,也是個有能力的。”天蓬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些都與咱們無關,明日我們一早就去面見寶象國的皇帝,拿了通關文牒後就走。”
林沐皺了皺眉,道:“等等,這樣是不是太快了?”
“哦?”天蓬挑了挑眉,道,“你還有別的事?”
“呃……對,”林沐想了想,說道,“我剛剛在城裏逛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寶象國有一股妖氣,但是當我想追過去的時候,又發現妖氣不見了。我覺得吧,既然我們取經是為了普度衆生,那我們在取經的路上也不能對妖怪坐視不理……所以還是等把寶象國裏的那只妖怪找出來滅了再走吧!”
“哦?”天蓬這回是真的驚訝了,狐疑地看着林沐,問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愛管閑事了?”
“……這不是管閑事好麽= =”林沐鄙視地看着天蓬,道,“我就是這麽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和我相反的人是不會懂我的。”
天蓬挑了挑眉,十分成熟地沒有理睬林沐的挑釁,而是轉頭看向陳祎,說道,“你是師父,你決定吧。”
從剛剛起一直被忽視的陳祎此時顯然有些不滿,但他畢竟是最小的,從小就被忽視慣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想了想,才說道:“還是先把妖怪除了吧,要不然我們這一路還有什麽用處可言?”
“好吧,”天蓬攤了攤手,道,“三票對一票,我聽你們的……不過你們想從哪裏入手去找那個妖怪?”
林沐皺了皺眉,暗想自己今天在大街上一直開着“火眼金睛”的狀态,可偏偏他一直妖怪也沒看到,所以那只白骨精恐怕要麽是今天沒出門,要是就是呆在他們今天沒有逛到的地方——比如皇宮。
系統任務上既然說了他會在寶象國遇到白骨精,那白骨精就一定在寶象國,所以在找到白骨精之前,林沐肯定是不能離開這裏的,否則他所有的任務就都癱瘓了。
“這個先不急,”林沐早就把白骨精任務的事情告訴了段玄,因此此時林沐所能想到的,段玄也能想到,便說道,“我們明天先去皇宮觐見寶象國國王,拿到了通關文牒在說別的事情。”
天蓬反問道:“可是拿到了通關文牒之後,你用什麽理由留下來?”
“只要告訴他寶象國國內有一只法力高強的妖怪就可以了,”段玄微微一笑,說道,“畢竟他女兒還下落不明,不是嗎?”
天蓬恍然,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如果你不能給他找到女兒的話,還是不要讓他太有希望的好。”
“你謙虛了,”段玄看着天蓬,笑道,“難道有我們幾個在,連一個人都找不到嗎?這樣的話我們也沒必要去取經了,要不然去了也是一個死。”
“好吧,”天蓬并沒有對段玄的話有多大的感觸,便說道,“那等明天進了皇宮之後再說吧,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我去讓小二上菜,早點吃完早點休息吧。”
衆人無異議,天蓬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小二走了回來,順便還端來了六盤葷菜四盤素菜,淡定地坐下吃起了肉,享受着對面只能啃菜葉子的陳祎和沙和尚一憤怒一哀怨的目光,自得其樂。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師徒五人一大早就來到了皇宮門口,說了自己的來意,然後等着門口的侍衛向裏面通傳。
大概等了五六分鐘的樣子,一個太監就一路小跑地跟在侍衛後面走了出來,滿臉堆笑地朝陳祎行了一禮,尖着嗓子說道:“聖僧大駕光臨,我國國王命我來請聖僧及四位高徒進宮面見。”
陳祎也像模像樣地還了一禮,和那個太監一路說着往裏走,似乎對這種場面很熟悉一般。
寶象國果然不大,從宮門口到皇宮的大殿也不過一兩分鐘的路程,不等林沐他們欣賞一下皇宮裏的景致,就看到那位坐在高位的寶象國國王。
林沐等人連忙斂目,陳祎上前大大方方地又把自己的目的說了一遍,然後等着寶象國國王的回應。
而林沐則因為在聽陳祎陳述他們目的的時候閑得無聊,兩只眼睛四處瞟着,不停地看着周圍的大臣。
正殿的兩邊分別放着十二把椅子,左右各六把,左邊六把椅子上的人平均年齡在六十歲左右,而右邊的那六把椅子上……
林沐:“……!!!”
“怎麽了?”段玄就站在林沐的旁邊,自然知道林沐在亂瞟,不過他本身對這裏坐着什麽人毫無興趣,便沒有跟着他亂看,直到注意到林沐的表情明顯不對了,才凝聲成線,向林沐詢問。
林沐:“……”
段玄是條修行上千年的白龍,會凝聲成線不稀奇,但林沐這個靠系統過活的人不會啊!
無奈之下,林沐只好拼命給段玄使眼色,讓他看右邊作為為首的那個人。
段玄微微皺眉,随即狀若不經地擡了擡頭,看向林沐所指的人。
但這一眼頓時讓段玄愣住了。
——因為那坐在右邊第一位的人赫然是昨天他們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差點被綁架的白衣妹子!
……
林沐和段玄對視了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白衣妹子身上。
那妹子今天依然是一身男人的裝扮,但她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卻不太好,嘴唇發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身體不可抑制地輕微顫抖着,仿佛下一秒就會昏過去的樣子。那妹子顯然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們,此時正兩眼直視前方,連餘光都不敢分給林沐他們一行人一丁點。
“……林沐,林沐?”
正看的出神的林沐猛地聽到陳祎在叫他,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回神,就見陳祎和寶象國國王都一臉疑惑地盯着自己,陳祎還下意識地順着林沐發呆的方向看去,就猛地看到了那個白衣妹子,頓時“咦”了一聲。
寶象國國王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沐、段玄和陳祎的反常,同樣看了一眼那白衣妹子,微笑地問道,“聖僧,何事讓你驚訝?難道你認識我這女婿?”
“……女婿?!”林沐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驚呼出聲。
這個白衣妹子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特別能幹的驸馬?!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