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步月行是這場局中絕對的變數,甚至連花冷琛都不知這位對南疆一無所知的人是如何神通廣大的摸索到這裏來的,這一切只能說,愛情的力量是實在偉大的。
但在這之前,當向來不怎麽靠譜的花冷琛發現自己居然沒将此番前來南疆的使命忘卻時,他只覺甚是可笑,畢竟接任務的乃是步月行,說白了如他一介跟班為那人拼命至此,又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今日鏡音帶他參觀了這座不久前新建成的川濑神社,一路花冷琛自對周圍景致無心欣賞,好容易才将想問的話在心中捋清了緩急輕重,忽聽鏡音先開了口:“小冷,你覺得這處寒池和鏡靈臺的像麽?”
話音落,花冷琛堪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已然是了死路,擡望眼,只見碧潭幽深,飛瀑湍急,他未來及拂去面上墜落的絲絲涼意,只聽鏡音又問:“對神職,小冷你是如何看?”
“占天蔔地,讀神之旨。”
“只說對了一半呢。”鏡音輕笑着亦頓住腳步,随即偏過頭,一轉目中重瞳:“那一年,你是都看見了吧?”
“我還當你會避開這件事——姨娘,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花冷琛刻意将那幾個字加重語氣,一雙桃花眼盯看着她,眸中百态紛呈:“那時我怎麽都不明白,不過現在我明白了,權勢名利,這世上的人沒誰能逃開。”
“我也猜到那時你是這樣想,只可惜後來再去找你已經找不到了。”鏡音嘆一口氣,“如果我告訴你,在這裏幾乎所有的巫女都無法活過三十五歲?你還會認為是我非要那麽做麽?自然……那時你還太小,姐姐是斷不肯同你說的。”
“姨娘這樣講是想說是我錯了?”聲調一抖,撲面而來的涼意似都無法緩解此刻的震驚。
“為掩人耳目,當年只有這一個辦法,假死之藥「朱涅」也是我和沈複費了許多工夫才弄來的,我們雖料定姐姐不肯,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比起那個男人,我才是這個世上最珍惜姐姐的人!”
“你……”不可置信的答案,花冷琛看着她,而她亦是毫不退卻的直視花冷琛:
“怎麽,聽到這,喜歡男人的你也會驚訝麽?”鏡音故意湊近了看他,一聲輕笑,又道:“姐姐被神授意為下一任的巫女,沒人比我清楚那時的姐姐有多少的不情願,而我也不得不和姐姐分開,就因為那時的自己太過無能為力,所以在這之後我就發誓,我會用這一生來守護姐姐的心願。”
“看見你面前的寒池了麽,就因為我告訴他們,是千年的蛇神轉移了寒池,他們才重新在這裏新建了神社,在這裏,他們已全然的相信我,因為只有我才能給他們力量,只有我才能成就他們全部的信仰。比起這些,柔弱的姐姐又怎可能做到?!”
言罷是三聲輕縱的笑,風過潭寒,振衣獵獵,花冷琛看着這個一目重瞳的女子,只覺一時天地邈遠,心神為之激蕩:
“我這一生,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這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子重重道。
“那麽對公子襄呢,難道也是姨娘所選擇的臂膀之一麽?難道在姨娘看來,沈複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吸引你了麽?”花冷琛頓了頓,問的似不在意。
Advertisement
“小冷,我該是贊你是聰明呢?還是該說你一葉障目呢?”鏡音柳眉一挑,道:“你既知沈複是你的生父,是不是也該清楚大燮的另一位公子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沈殊白?”想當初自己幫他,雖一方面有血緣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卻在于鳶尾,難怪在第一眼相見便覺如此熟悉,原來是……
“要栽培一個人,不如先給他一個強大的對手。”
“如此反其道而行之,姨娘真是用心良苦。”
蘇少衍心中一咯噔,想這總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阿毓,你——”不久,一股燥熱募地自丹田向上騰起,蘇少衍轉過身看着那臉照舊如常的李祁毓,只覺渾身熱的厲害。
“現在知道喊我阿毓了?”一聲冷哼,身子忽得被那人死死箍緊,比蠻力,自己自然不是這人對手,旋即腰被橫腰抱過,直向床頭走去。
“放開——”
“除了我,我不允許第二個人碰你。”吻粗暴的落在淚痣、唇角、臉頰,蘇少衍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雙黑的沒有一絲光澤的眼,也管不得太多,一揚手,勢要搧醒這人。
“去了趟南邊,不單嘴硬了,膽也大了不少麽。”力道準确的握住這只不聽話的手,心一橫,索性将這兩只手以不久前搜集來的烏金軟鎖一并扣于床頭。再一屈膝,用力頂住那仍舊不肯老實的修長雙腿,左唇微牽起,仿佛是欣賞自己的傑作,“你知道麽,我平生最恨人騙我。”
感覺到自身的不對勁,蘇少衍努力掙了掙,一時酸起:“我還當你昨日一夜歡愉滋潤了個夠本,想不到……你……你停手……”
“認錯,求孤。”毫不憐惜的扯開亵褲,李祁毓刻意用滿布厚繭的左手套弄起根部的炙熱,蘇少衍心一涼,雖不肯任這人胡作非為,奈何因着藥力的作用,身體亦一早跟着不聽使喚,他強忍住不發出那淫靡的聲音,嘴唇卻被人蠻橫的揉開,只聽那個聲音狠狠又道:“蘇少衍你給我聽好:“就算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也別妄想從我身邊離開,想離開我身邊,你沒有這個資格。”
蘇少衍仰頭看着那彌漫霧氣的墨瞳,一時不知是喜是悲。
“是,臣錯了。”就當是我錯了,蘇少衍撇過臉,忽聽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響亮搧在自己臉上,蘇少衍腦子嗡地一頓,臉随即被那用力的手扶正,強迫與那人唇舌交纏。
如此的獸性,這人分別是要将自己拆骨入腹!蘇少衍咬住他的唇,奈何那人的洶湧進軍更是不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那人除了個七八,只剩一條束腰斜挂在腳踝,李祁毓見着那雙盯死自己的湖色瞳,索性拿過那束腰綁住他的眼。
“現在是不是想說憑什麽只許我州官放火不許百姓你點燈?”熱熱的氣息撲在面頰,再以單手擒住他的削瘦下巴,繼續:“是,你要真這麽想還就就對了,我就是不許,我有錯我可以認錯,但是你不行,因為我不準。”
“是是,臣是王爺的。”最敏感的部位被那人反複揉搓,蘇少衍蹙着眉,卻想不出自己究竟又是因何事招惹了這人,他只是覺得很難過,近兩年李祁毓的性格變得讓他越來越摸不透,即便自己再努力的做到最好,這人依舊能挑出錯處,他知道李祁毓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影衛部衆「幽啼夜判」,殺人再不需自己親為,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可怕,但同時的,自己又不能流露出任何的不安和不妥,不然只是途添麻煩。
“想什麽,當着我的面在想其他人麽,沈殊白還是胥令辭?”
“你胡說什麽!嗯……”身體被側翻過來,粗略的開拓後,一根半拳粗的冰涼玉勢便被這人态度惡劣的刺進兩丘內最幽嫩的部位,“阿毓……疼……你輕……”
“你也是用同樣的聲音勾引他們的罷!”俯身吻上那人白皙胸前的一點嫣紅茱萸,又以舌尖舔舐一圈,冷漠以牙尖咬上一口,道:“若不然只好想個法子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記號,看他們還敢不敢。”
“阿毓,你是已經不信我了麽?”千想萬想,竟是想不到那點上,從來李祁毓的多疑比他的偏執可怕一百倍,蘇少衍啊蘇少衍,枉你聰明一世,胥令辭其人風流無匹,又哪裏是你該交得的朋友?
“你幫我算計那麽多人,我又怎會不信你?”淡漠的聲音,仿佛一把插入心窩的尖刀,可疼的不僅僅是此,而是緊随其後的一句:“我只是不放心。”同一刻的,玉勢被抽出換上那人的已硬如鐵的分身,失了從前的小心照顧,只剩一次次毫不留情的俯沖入底,報複,這人根本是在報複!
很好,很清楚了不是?蘇少衍張了張嘴,卻連苦笑都笑不出,聲一冷,索性放開話:“果然王爺只是對少衍的身子有興趣,既然如此,不如松了這鐵鏈,臣保證,只這一回,王爺就再不會找第二人。”
就認了吧蘇少衍,不管他怎麽對你,你都還是醋的離譜,醋的介意,誰讓事情早已經是如此?為這第一個好不容易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你把生命和尊嚴踩在腳底,輕賤,真是太輕賤。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