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哥有人了???
手腕有點燙, 溫年一時沒能分清是沈淮景掌心的溫度還是他的。
他頓了下,下意識把手臂往後藏了藏。
動作莫名熟悉,讓沈淮景想起二夏剛錄制那天在醫務室門口的場景。
手腕受了傷, 他看過去的時候, 他也往後藏了藏。
溫年張了張嘴, 終是沒反駁。
他都知道手環的事了,那肯定很多人都看到了。
“是不是很麻煩?”溫年問。
沈淮景:“什麽?”
溫年:“熱搜。”
從場館過來的時候他還聽到童從安在跟別人講電話, 說“手環闖禍了”。
闖禍的哪裏是手環,明明是他。
聽着溫年這套“闖禍”說辭,沈淮景還有點忍俊不禁:“照這個說法, 闖禍的不是手環, 也不是你。”
“是我。”
溫年:“……”
好像也的确是他, 無法辯駁。
“不麻煩, 別想太多,”沈淮景慢聲說,“只是一個手環, 熱鬧兩天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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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點頭。
“還有一件事,”溫年微微擡頭,“……我們的事可以告訴小寒嗎?”
溫年本來想說“談戀愛”, 可當着沈淮景的面說這個讓他覺得有點不大自在,轉念想想哪怕省去這三個字好像也不影響話裏的意思, 便直接簡略成了“我們的事”。
沈淮景:“我以為你已經說了。”
溫年重新把頭低下來:“還沒。”
怪不得這麽安靜,沈淮景心說。
“可以。”沈淮景的手從手環上撤下,卻又沒松, 而是轉道去捏溫年指節和掌心的軟肉, 有一下沒一下的。
溫年想了想:“嘉益他們呢。”
沈淮景不假思索:“可以。”
溫年又想到團綜錄制和許一新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 沈淮景先說了話:“你想和誰說都可以。”
說着,在溫年無名指的位置輕輕摩挲了兩下:“你可以告訴我你要和誰說,但不用問我能不能說。”
因為他的答案只有一個,能。
溫年沒說話,沈淮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怕影響到我?”
溫年被說中心思。
沈淮景笑了下:“要聽實話嗎。”
溫年:“什麽?”
沈淮景微微偏頭,垂眸看他:“我會高興。”
“在你跟別人介紹我的時候。”
溫年心悸得厲害。
“所以不用顧慮我,你想和誰說都可以,只要你願意。”
許久,沈淮景才重新聽見溫年的聲音。
“好。”
場館響起了熟悉的頒獎音樂,拉德斯基交響曲的小軍鼓聲一出,再好的隔音牆都難抵,溫年看了看挂在牆上的鬧鐘:“還有半個小時,你睡一下。”
沈老師沒應,也沒松手。
溫年伸手想推推他,可在手即将碰上的瞬間,又往後撤了撤,最終下定決心似的,在他腰際很輕地一推:“躺沙發上睡一下。”
一系列小動作被沈淮景盡收眼底,他無聲地笑了下,松手。
倒不是想休息了,是怕他出來得太久,被鏡頭拍到兩人都不在,麻煩。
溫年把風衣脫下,休息室的陰冷勁一下子上來了:“場館裏有薄毯,等下我讓小童拿給你?”
“感冒的是你,不是我。”沈淮景無奈,看着他單薄的短袖,眉頭微蹙,把風衣重新披在他身上,轉身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給童從安發了條信息。
幾分鐘後,童從安帶着溫年口中的小薄毯,在門口敲了門。
溫年重新回到場館的時候,現場觀衆席前線立刻把一手“電報”po上了網。
【年年出去的時候還只穿了一件短袖,回來身上就有一條小薄毯了!】
【你看這毯子是黑色的,沈老師的風衣也是黑色的,毯子=黑色的,黑色的=沈老師的風衣,四舍五入,年年穿的就是沈老師的風衣。】
【這個四舍五入入得好!】
【再探!再報!】
許一新正拿着溫年的金牌嘚瑟,剛編輯完朋友圈,就見他過來:“怎麽去了這麽久?茶水間人很多嗎?”
溫年頓了下,才想起來他當時說去一下後臺的茶水間。
本來只是想送點巧克力,他也沒想到去了這麽久。
“……嗯,”溫年暫時應下,左右看了一圈,“小寒呢?”
許一新說:“好像家裏人給他打電話了,場館內吵,就出去接了。”
沈寒這頭挂完電話,剛走到後臺拐角,迎面就撞上了要往主席臺去的付臨。
“好好走路,頭都要低到手機上去了。”付臨一看沈寒這改不了的毛病就頭疼。
沈寒乖乖喊了聲“臨哥”,把手機鎖屏放下。
“等下不是還有一個項目嗎,不在場館待着跑後臺幹嘛。”付臨順嘴問了一句。
沈寒:“去找一下我哥。”
“剛好臨哥你在這,我哥是在3號休息室嗎?我剛聽小童說的。”
“你現在去找你哥幹嘛?”主席臺那邊催得緊,付臨手機消息不斷,邊回消息邊擡頭,“也不怕被罵。”
“啊?我聽小童說我哥今天挺累的,午飯也沒吃,剛好家裏來電話了也在問這個,我就過來看看。”
這麽乖都要被罵?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用,我已經給……”畢竟還是公共場所,付臨把“年年”兩個字略去,說,“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過去了。”
沈寒懵了下,又“啊”了一聲。
給誰打電話了?
“你哥今天有點累,你就別去添亂了,乖乖回場館,讓他們倆說會兒話。”付臨手機又接連震了好幾下,他快速回了個“過來了”,也顧不太上沈寒這邊了,只草草說了兩句,都沒注意沈寒那擰巴成一團的臉。
沈寒眉毛皺得幾乎能夾死一只蚊子。
他怎麽忽然聽不懂臨哥說的話了。
他們倆?哪倆?
還說會兒話?
“不是,臨哥,你這話說的怎麽跟我哥有人了似的……哈、哈哈。”沈寒幹笑兩聲。
付臨回消息的手一頓,這才擡頭,神色驚訝地看着他。
他未發一言,但那一眼就好像在說——“你哥有沒有人你還不知道啊”。
沈寒:……蛤?
付臨正要開口,一個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員忽然從通道另一頭跑過來:“付、付老師,導演組那邊正找您呢,您方便馬上過去一趟嗎,有點急。”
有外人在,話也不好說,付臨只好拍拍沈寒的肩膀:“先回場館去。”
說着,又看了沈寒一眼。
怎麽像還不知道的樣子?
前幾天不還和溫年商量這些事嗎?
付臨一走,走道再度恢複寂靜。
沈寒在原地杵了半天,機械着拿出手機,機械着給許一新發了條消息。
【沈寒:年年是不是不在場館?????】
你可千萬要說是。
許一新差點被沈寒這一連串問號弄花眼。
【許一新:年年在場館啊,倒是你去哪兒了?半天不見人影,年年剛還問你呢。】
沈寒:“…………”
臨哥說他哥那邊有人,年年又在場館,那他哥那邊的不是年年。
不是年年,也就是說……
沈寒沒有目的地快走了幾步,直到走到通道盡頭,又反複确認周圍沒有攝像頭後,在安全門前停下。
他哥有人了?那人誰?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疑問一個接着一個閃過,最後都歸結到一處:完了完了完了那年年怎麽辦?
沈寒現在的感覺比“我喜歡的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還要糟,立即給童從安發了消息。
幾分鐘後,童從安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地:“寒哥你到底想不想我找到你啊?躲這種地方。”
沈寒開門見山:“小童,我哥談戀愛了?”
童從安睜大眼睛:“什麽?!沈老師談戀愛了?”
“你也不知道?”那看來是最近才談的,可能談了還沒幾天。
那他們也就晚了幾天。
他腦中不自覺閃過讀書時期看過的傷痛文學,比如什麽晚了幾天,就晚了一輩子!
敢情這些還是紀實向文學!
外頭下着雨,沈寒蹲在角落,像是黴木上泡發的一朵蘑菇。
他竟然還撺掇着年年去追他哥?
“寒哥你這麽一說,我倒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