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是警察
第二天一早,祈雨精神抖擻踩着點敲響了溫彬的房門:“小溫子開工了。”
兩個人按柯呷提供的地址走到了鎮上西街的一家早點鋪,不大的鋪面門口擺了四五張方桌,這會坐滿了人,每個人面前放着一個大號白瓷碗,裏面紅亮亮的湯水泡着細白的米粉,空氣中彌漫着辣椒的辛香。
溫彬猛吸一口氣:“哥,我咋覺得有點餓呢?”
“一會幹完正事讓你吃個夠。”
祈雨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搜尋一遍之後沒發現柯呷說的奇裝異服,他看了下手表九點過七分。兩個人站在路邊等了沒多久,溫彬拽了拽祈雨胳膊指了指自己的左邊:“你看來的那個是不是?”
遠處走過來一個約摸1米8左右的男子走得大搖大擺,提着一個塑料袋在手上晃着轉圈,身高體型都符合柯呷描述,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一件熒光橙印刷着龍頭的長T恤,長度快到膝蓋了,下面穿着一條破洞多得快成條的牛仔褲。
祈雨喊了一嗓子:“王川?”
王川停下腳步看着祈雨,祈雨沖他招招手:“過來問你點事。”
王川擡腿轉身就跑,祈雨率先沖了出去,溫彬在後面邊跑邊喊:“王川站住,我們是警察。”
溫彬不喊還好,一喊王川跑得更快,兩個人在後面吼着站住,王川充耳不聞。
“警察?我還是局長呢,你們兩孫子別想騙你爺爺!”王川眼看着要被追上,他回身打開手上的袋子掏出裏面的東西就往祈雨頭上砸。
牙刷,牙膏,拖鞋,卷紙,成卷的垃圾袋,亂七八糟的向祈雨飛了過來,祈雨揮舞着雙手遮擋腳步明顯慢下來。
“你給我站住。”
王川掏完袋子裏的東西,把塑料袋往旁邊一丢繼續跑,祈雨速度再次提了起來。
王川沖到路邊一間雜貨店,把老板擺在門口的笤帚衣架盆子水桶全推向路中間,推完繼續往前跑。祈雨沒來得及收腳被滾到腳邊的水桶絆倒硬生生摔地上,額頭戳到了一個叉衣杆的頭上。
老板聽到外面的動靜罵罵咧咧走出來拉住祈雨不撒手,等溫彬跑到兩個人幫老板收拾好貨品,破損的全部賠了錢之後,哪裏還有什麽王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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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早上沒吃飯劇烈運動一摔額頭又戳破,站起來暈暈乎乎,溫彬看他狀況不對趕緊扶起他往辦公室走。兩個人走到派出所門口碰到了認識他們的警察,對方一看兩個人灰頭土臉,祈雨額頭上正在滲血趕緊問怎麽了?
“我們去找王川弄的!”溫彬回答。
“王川?穿得跟個彩毛雞一樣那貨?”
“對!”
“這小子要造反!你們先回去,我去把他給你們弄過來!”警察說罷走進了派出所。
溫彬把祈雨扶回辦公室,曲瑞川和包思齊放下手裏的活圍了過來,給倒水的給擦傷口的前後忙活一通。
“還是去醫院吧?這傷口有點大還沾上土了。”曲瑞川建議。
祈雨擺擺手堅決不去醫院,丢人!刑警找人沒找到,被對方搞得一身狼狽。溫彬撈出手機發消息問林钊他們有沒有消毒物品之類的,說祈雨受傷了不肯去醫院。
祈雨回到辦公室不到五分鐘,他受傷的消息全派出所都知道了,二樓的年豐也知道。
“師父,祈警官好像被人打傷了。不肯去醫院,溫彬問我們有沒有什麽消毒的東西。”
年豐說了句交給我急匆匆出了辦公室,年豐提着藥箱走進一樓辦公室,三個人正在輪番上陣勸說祈雨去醫院或者出去找個診所包紮下也行,祈雨一臉堅決宛如即将英勇就義的烈士。
溫彬看到年豐來了:“年法醫你快幫忙看看,這血沒止住,一直在滲。”
祈雨仰着脖子不讓年豐靠近,瞪着眼睛:“別驗我,我還有氣用不到你。”
年豐啞然:“你有沒有文化?法醫不僅驗屍體,也要給活人驗傷,要不然傷情鑒定誰做?你做嗎?”
年豐打開醫療箱,從裏面拿出雙氧水浸透棉球往傷口上摁,白色泡沫迅速滋生鋪滿了一層,年豐問溫彬怎麽傷的。
溫彬大概說了下過程,年豐處理幹淨傷口蓋上油紗貼上無菌敷貼,說了句:“脫褲子。”
“你幹嘛!”
“打破傷風,傷口有點深太髒了。”
祈雨明确拒絕,年豐看了眼溫彬,溫彬和曲瑞川會意上來一左一右摁住了祈雨,一使勁把祈雨提起來按在了辦公桌上,溫彬還不忘叫旁邊吃瓜的包思齊過來幫忙。
“小包,你來扒褲子!”
“不用扒光露出四分之一就行。”年豐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取出裏面的小玻璃瓶抽出淡黃色的液體。
祈雨身體被兩個人摁住掙紮不動,唯一能動的腦袋劇烈轉動,嘴裏不停叫放開我,不行,宛如即将遭受不可描述事件。
“我打針沒練過,你亂動針頭斷掉了我不負責。”年豐趁着祈雨安靜的瞬間準确把針紮進了臀大肌皮下2.5厘米,不到五秒拔出了針頭。
幾個人一松手,祈雨立刻提起褲子嘴裏罵罵咧咧:“你們幾個,胳膊肘往外拐,好樣的!”
祈雨火還沒撒完,院門外走進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剛才跑得比兔子都快的王川,柯呷走在後面時不時推他一把。王川走進辦公室撲到祈雨面前幹脆利索跪下去抱着祈雨的小腿開始嚎。
“爸爸,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
“你是我爺爺,我是你孫子。”剛才王川邊跑邊罵的話祈雨記得清清楚楚。
“不不不,我是孫子。”
剛才派出所的警察在門口碰到祈雨轉頭回去告訴了柯呷,柯呷親自帶人把王川常去晃悠的地方翻了遍,很快找到了他。王川看見柯呷還樂呵呵打招呼,以為對方只是出來檢查。
柯呷一點廢話沒有,一揮手幾個警察一湧而上把王川圍得嚴嚴實實,王川還嬉皮笑臉問柯呷怎麽這麽大陣仗。從柯呷口中得知剛才追自己的兩個人真的是警察,而且柯呷說比他官還大的警察,他當時腿就軟了連連認錯。
柯呷在K國那邊經常遇到冒充警察的地痞流氓打劫,所以見到陌生人說自己是警察,條件反射跑為上策。他個高腿長碰上的小流氓追一追就放棄了,今天早上這兩個人不僅沒放棄還要追上他了,他只能出昏招。
“那個你們也沒給我看證件不是。”王川趴在地上低着頭。
“你給我們機會出示了嗎??這不是在K國,我們國家是法治社會!”
祈雨說到興頭起噼裏啪啦開始全方位普法,被溫彬拉到椅子上坐着的王川從閉嘴不言到嘴巴漸漸張大成了O,柯呷不好意思打斷祈雨的即興發揮,直到祈雨普法結束,才叮囑了王川一句好好配合,要不單襲警這一條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祈雨把李聚飛照片擺在王川面前:“認識嗎?”
王川看了一眼立刻轉臉:“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
“你見着我們就跑,我們啥都沒說,你就知道人死了?這麽快就說什麽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啥事瞞着我們啊?”包思齊問。
祈雨笑了笑,“叫你配合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跟你沒關系不會冤枉你,跟你有關系也不會放過你,你不會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找到你吧?”
“那你為什麽找到我?我确實不知道啊!”王川不怕死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