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他來者不拒,黎落覺得自己生氣的有些莫名其妙,很想甩手走人。想起老詹殷盼的眼神,她自問此刻若甩手走開,會不會顯得她心虛?她也敢肯定,這樣下去,那些人不把他灌醉決不罷休的。
她調整呼吸,大方地走了進去。
高希見她進來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對她的到來表示不滿。黎落故意不去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以高氏公司員工自居敬在桌的有喊得上職位也有不認識的。她會說話,長得又漂亮,在場的幾乎全都是男士,她敬了他們就喝,沒有人故意為難她。
高希淡淡地看着她,看着她掃了一個通關沒任何表示。劉先生看不下,只說了句:“都喝了不少,今晚就這樣吧。”
喝得太猛,黎落頭暈,她勉強支撐。劉先生發話,人陸陸續續散去。黎落坐在位子上,想等着酒散了在走。劉先生看了她一眼,走過她身邊時說:“以後別這麽傻。”
“沒事。”
“能行嗎,要不要我找個人……”
“不用,我可以照顧自己。”人多嘴雜,黎落不想人看出他對她的格外關照,催他:“你休息去吧。”
劉先生看了看,确定她說話不假,又回頭望了望高希,淡淡颔首。
待人全走,桌上殘羹冷炙。黎落揉着眉不想動,高希站起走向她,半彎着腰,輕笑:“還說對我沒意思,沒意思怎麽就跑來救場。”
黎落掀眼皮,驚訝于他的清醒,“你沒醉。”
他很坦誠:“誰說我醉了,嗯?”
“奸詐。”她頭暈厲害,沒因他裝醉生氣,反而輕松。
“還以為你手段高明,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他伸出手,遲疑了下還是伸過去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碰到灼燙的熱度,他眉毛擰了下。
“你……”黎落被他的動作懾住,擡起手就要抵抗。
“以為我要做什麽。”他先發制人,低笑。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似的,又或者故意的。
黎落無言以對,她的反應确實激烈了。
“還想繼續呆這裏?”他直起身,悠悠閑閑地看着她。
“不用你管。”她想,借着酒意任性一下沒什麽關系,她也不想同他一道。
“脾氣還不小。”他沉着臉,聲音也是沉沉的。
“抱歉我沒針對你的意思,你走吧,我坐坐就走。”
“能走最好,只要不給我惹麻煩。”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高希的話說在她心尖上,鼻子一酸險些淌下淚來。她低頭,“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們什麽關系。”
高希被她噎住,盯着她看了幾秒鐘就大步地走出去。
離了他的視線,黎落疲疲地靠着椅背,指腹按着眉心。腦子空空的,心也空了。剛才自己在賭氣嗎,因為他的一句話。黎落苦惱,為自己控制不好情緒懊惱。
他會不會誤會她的失常因他而起?
究竟,她的失常又是不是因他而起,黎落迷惑。有那麽一點吧,她無奈地承認自己龌蹉的心事。
高希去而複返,看她緊鎖眉頭心事重重,時而輕輕拍額頭,時而懊惱地皺眉。她莫測的表情着實令高希疑惑,她的心究竟想些什麽。
他依靠着門靜靜地觀察她良久,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也沒想要打破這種寧靜,也想看看她要呆到幾時。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時,她扶着桌站起來,晃晃地朝着門走來。今晚的酒後勁很強,看她這樣,肯定暈得厲害。
她的臉本來就白,現在更白了。走到門口,看到高希,她的表情明顯的滞了一下,晃晃頭繼續走。
高希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跟前,聲線是酒後的沉厚:“醉醺醺想去哪,找男人嗎。”
“放手。”就連她都覺得這句話軟綿綿的沒任何氣勢,他只稍稍用力她就倒進他懷中。隔着薄薄的襯衫,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周圍燈光很暗,他的眼睛很亮,距離太近她都能看清他根根豎起的濃密眉毛。
有那麽一刻,她想擡手去摸摸他的眉,瘋狂滋長的邪念被她克制住了。
“何必舍近求遠,嗯?”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潑下來,黎落寒噤,酒意也去了一大半。沖動地揚手就要扇他,被他捉住手腕,他說:“就只會這一招嗎。”
“你無恥。”
“我需要女人你需要男人,男歡女愛無恥嗎。請告訴我什麽才不無恥,嫁老男人就不無恥?”
手腕很痛,他靠得很近。黎落掙了掙,又急又慌,他現在比她清醒。她急了,也怕了,放低語氣:“你還要代他履行權利嗎,不要忘了,我一無所有,你不一樣。”
“是嗎,我們就試試。”說着低頭唇落下,黎落微微一側避開他的攻勢。
“別這樣,夏琳是好女人,你不能對不起她。”在他燙熱的眼神裏,黎落看到他不加掩飾的欲望。
“你說過我不是好人。”
“你不怕我告你?”
她掙紮,他将她的手反起來緊緊地控制住。火辣地盯着她看,篤定地說:“你不會,你舍不得。”
“你忘了嗎,我是小姐,小姐你也碰?”掙不脫,酒在身體裏燃燒,他黑眸的她清晰可見。
“又不是沒有過。”他低笑,輕輕吹着氣:“別裝了,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的。”
黎落怔住,對他存有非分之想讓她深感痛苦和內疚,現在他輕松地說出來,黎落覺得自己比他更無恥。
“求你了,不要。”
他抱得很緊,她也不是沒感覺,道德不許她逾越雷池。酒精燃燒,她口幹舌燥,添了下唇。高希緊緊地盯着她,手忽然從她裙擺伸進去,直搗重要部位。黎落吓得直直往後退,反而被他用力推到牆邊。她的小臉吓得慘白慘白,漂亮的眼睛漫了一沉迷霧。
在今晚前,高希沒想過要動她,夢中無數次的和她糾纏撕扯,清醒時他只會懊惱。今天這樣,他都覺得自己無恥,居然想要上父親的人。盡管他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他們家也沒人承認她的身份。現在他全身血液都奔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蘇醒。
黎落醉意迷離,軟綿綿地拒絕更像欲拒還迎。高希也知道,自己不能碰這個她。理智和下半身的感官觸碰顯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他想要她,現在、此刻,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激發他欲望的女人。他只是男人,想要和她真槍實彈暢快淋漓的男人。
她的推搡換來他更多的熱情,他貼着她耳朵語氣暧昧:“還說不要,都濕了,還說不要嗎。”
黎落欲哭無淚,這方面她的經驗少的可憐。他的話,她無地自容。他的手指在她的那裏來回撫摸,耳邊是他□的情話。
黎落想,這下真完了。
她已不抱希望,更讓她絕望的,她不讨厭他的觸碰,只能用道德來束縛自己警告自己彼此的身份。
他将她翻過面對着牆,手握住她的峰尖,舌在她後頸上輕輕啃咬。他微弓着身,□□的硬物抵着她後臀。黎落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進去。
“還說不想,不老實。”他加重力,如鐵的寶貝一下一下的頂着她,聲音□:“伺候老頭子也這樣不老實嗎,看我怎麽收拾你。”
黎落口幹舌燥,也不知是酒精在體內燃燒還是她饑渴他。她能感到身體深處的某一處為他淌下羞恥的蜜液,她猛地搖頭,發狠了咬自己的唇提醒自己不能沉淪。
“你會後悔的。”她忍着痛顫抖聲說。
“我從不許自己後悔。”他咬話,挑起她的裙擺,就想擠進去。
他們不會想到這個時候,老詹會找過來。聽到腳步聲,黎落猶如被老公抓奸在床。高希調笑:“害怕了。”
黎落狼狽地整理淩亂的衣服,就想跑出去。高希拉住她,“你是怕沒人知道?”
“……”
“好好給我呆着。”他臉色沉沉的,不知是不是生氣。
黎落乖乖站着不動,他大步走出去。隔着一道牆,老詹的聲音傳來:“老板你沒事吧。”
“沒什麽事,她喝高了。”
“啊。”老詹頗內疚:“那我去找人來送她回房休息。”
“你是不是關心過頭了。”高希的聲音聽起來涼森森的。
老詹汗淋淋,啓誓:“絕沒有的事,老板放一百個心,我對黎小姐純粹的個人欣賞,要有逾越的心思天打雷劈。”
“你回去休息吧。”
“老板,是我讓黎小姐去幫你解圍的,我以為都是男人總會憐香惜玉不會動真格。老板我有錯,我對不起黎小姐,我……”
“滾回去。”
“可黎她……”
“就算她有什麽閃失也還輪不到你過問。”
她緊張地汗都冒出來了,老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高希折回來,一腳踢上門邊的矮櫃。
她的酒這一驚一乍早就醒了,不敢去看他,不去想他為什麽發火,只想逃開這裏,逃開他。
高希沒攔她只冷冷地看着她,“那晚是不是這樣半推半就。”
“這就是今晚你想要的結果嗎。”
“你說說我想要什麽結果。”
他漫不經心的話像一把利劍,從她的心髒中穿擊而過。看不見血也察覺不到痛,只有纾解不了的悵然。
“你不用試探了,真相就是我勾引過你,但我發誓我不會把這事說出去,她永遠不會知道。”
“我說過不會讓你很舒服的,黎落你給我聽着,你殺了我的孩子,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他說,她殺了他孩子……
他究竟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