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炮灰女俠

第31章

“陰陽倒亂刃法”為公孫止的家傳絕藝。

本來刀法以剛猛為主, 劍法以輕靈為先，兩種兵刃的性子截然不同，故若想一人同使刀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但公孫止的祖先卻能獨辟蹊徑, 創下此法。

這套武功原本破綻頗多, 是後來公孫止娶了“鐵掌蓮花”裘千尺後，得其指點, 這才将刃法中的缺漏一一補足，使之威力更大, 更加完善。

陰陽倒亂刃法的訣竅就是剛柔并濟, 陰陽相輔, 使刀成劍, 使劍成刀, 招式奇幻無方, 令對手無所适從。但若想要破解此法也很簡單, 只需要弄明白刀為劍法、劍為刀法終是虛招，便不會為其所惑。

正好楊過用的是利劍，路小滿用的是軟劍, 同樣也是一剛一柔，兩人一人使出破刀式，一人使出破劍式，相輔相成, 配合得天衣無縫，絲毫不落于下風。

“過兒，刀即是刀, 劍即是劍，只管去破。”

“明白！”

又過了百餘招, 公孫止逐漸後繼無力，他喘着粗氣恨聲道：

“原來你們倆竟如此深藏不漏，我當真是看走了眼！”

“老烏龜你走眼的地方還多着呢！”

楊過故意笑嘻嘻地氣他，那邊沈慕風和竺紅萱也已經破網而出，綠衣弟子又拿出挂滿刀刃的新網準備再次圍上去，見狀，公孫綠萼連忙走過去喝道：

“快住手，連主母都不認了麽？！”

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公孫綠萼作為絕情谷的少谷主，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她護在裘千尺旁邊朝衆弟子吩咐道：

“你們先去将那些情花移走，把場地空出來，不然要是誤傷了我爹爹怎麽辦？”

聽到這個理由，那些人才收起漁網，小心翼翼地将情花搬走。公孫止眼神一冷，趁着弟子從他身後走過時，對路小滿與楊過虛晃一招，返身後躍，用刀劍将一叢叢情花挑起，抛向他們二人。

除了一開始有點手忙腳亂以外，很快兩人便游刃有餘起來。這情花雖來得又多又密，但力道較輕，總不比箭矢殺傷力大，兩人只需将自身周圍護得密不透風就行。沒過一會兒，地上就落滿了一層殘枝斷葉。

“爹，別打了，快停下吧！”

公孫綠萼焦急地喊道，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裘千尺竟不聲不響地吐出一枚棗核釘朝路小滿面門激射而來。

裘千尺被困地底十八年，只能靠棗樹上掉下來的棗子充饑。她手足皆廢，武功盡失，但還是頑強地活着，并且還練成了以口噴射棗核釘的獨門絕技，不得不說是個厲害的人物。路小滿承認她的經歷有些悲慘，但這也并不能成為她随意傷人的借口。

一陣破風之音襲來，她冷了冷神情，反手一劍，以巧勁将那枚棗核抽飛。但這時公孫止又好巧不巧地甩過來一叢情花，她顧了旁邊就顧不了前面，千鈞一發之際，楊過直接将她一摟，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那叢情花。

霎時間，萬千根小刺同時紮進他體內，一下子就将他整個後背刺得鮮血淋漓。

公孫綠萼驚叫一聲，登時腿軟地坐倒在地，裘千尺則在一旁縱聲大笑。

“媽……你為什麽要害楊大哥和路姐姐？”

公孫綠萼抖抖索索地問，裘千尺聞言收了笑聲，一臉的扭曲之色：

“什麽狗屁姐姐！她勾引公孫老賊，是個小賤人！他們這對狗男女都得死！”

“裘前輩慎言，”沈慕風皺着眉頭，擔憂地看了一眼楊過和路小滿，“路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和公孫谷主并無關系。”

竺紅萱也在一旁抱着手臂悻悻道：

“咱們救了你，你倒還恩将仇報，你這老太婆也忒不講道義了。”

裘千尺心中大怒，但她還存着利用這幾人幫她對付公孫止的心思，便沒有發作，只是冷哼一聲，不痛不癢地說：

“老婆子我有仇必報，有恩卻未必放在心上。”

路小滿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将楊過扶到一旁坐下，有斷腸草在她并不擔心他的性命，但中了情花毒後他身上會痛楚異常，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再與她一同對敵了。

安置好楊過後，路小滿又獨自迎上公孫止，因為心氣不順，她的攻勢淩厲了許多，十來招後，那公孫止突然嘿嘿冷笑一聲，将他腳邊一名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綠衣弟子朝她踢來。

路小滿微微皺眉，手腕轉動，将刺出去的劍改為收回，然後另一只手接住了那人。

然而她甫一觸碰到那人的身體，便覺得手臂一陣刺痛。她挑了挑眉，心下了然，面色不變地将那人輕輕放在地上，再擡起手時，便看見隔着衣服的整條小臂上都冒出點點血跡。

原來那公孫止趁着剛剛楊過受傷，沈慕風等人又沒有注意到他，便偷偷敲暈了一個弟子，在他衣服裏塞滿情花。他自忖路小滿作為女人，天性心軟，必會将此人接下，而事實證明他想的也沒錯，路小滿的确中招了。

“哈哈，現下你們二人都中了情花毒，既不願嫁給我那就去死吧！”

公孫止得意地大笑出聲。

“你，你卑鄙！”

楊過掙紮着站起，心中萬分焦急，但他渾身無力，只得用劍拄着地面支撐自己的身體。

“過兒，不必跟他生氣，我沒事。”

事已至此，路小滿也不想再打了，她直接收劍走過去安撫楊過，而公孫止則認為他們已走投無路，只能坐以待斃。

他不禁更加得意忘形，而此時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裘千尺卻突然陰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吐出一顆棗核釘，公孫止一時不察，正被那暗器打在右眼上。

“啊！！”

他痛嚎一聲，捂住右眼，絲絲血跡從指縫中流出。裘千尺乘勝追擊，又接二連三地朝他吐出棗核釘，公孫止傷了一只眼睛，戰鬥力大大下降，只同她對了幾招後就頭也不回地朝谷外奔去。

一炷香之後，大廳裏煥然一新，地上散落的情花都被盡數清理幹淨。這次換作裘千尺坐在主位上，公孫綠萼站在她身旁，而路小滿等四人則兩兩分坐在下面。

裘千尺的視線在他們四人身上轉了轉，聽不出情緒地開口道：

“老婆子許久沒有出來，想不到江湖上竟湧現出這多年輕好手。”

她語調一轉，又看向楊過和路小滿。

“如今你們兩人都中了情花毒，這情花毒可厲害得很，普天之下，只有我絕情谷的絕情丹能解此毒。而老婆子這裏剛好還留有最後兩顆絕情丹，你二人若想活命，便去幫我殺了郭靖黃蓉夫婦，提頭來換藥。”

楊過一直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幫她包紮手臂上的傷口，聞言也只是略微皺了下眉頭，而路小滿就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和過兒不會去濫殺無辜，解藥是你的，你若不願給那也沒甚麽。”

“你！”裘千尺眼神陰狠地盯着她，“哼，我看你是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老婆子醜話可說在前頭，這情花毒若是不解，三十六天後你二人必死無疑，屆時毒入肺腑，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媽，”公孫綠萼在旁邊喚了一聲，也着急地朝路小滿勸慰道，“是啊，路姐姐，你就先聽我媽的話吧。”

她不斷地打着眼色，示意他們先答應下來，路小滿則朝她笑了笑，側頭看向楊過。

“過兒，你覺得呢？”

楊過将最後一圈繃帶纏好，擡頭朝她露出個信任的笑。

“我都聽你的。”

“好，好一對癡情的亡命鴛鴦。”

裘千尺怒極反笑，“我就不信這世上還真有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聖人，萼兒，媽懷裏有一顆絕情丹，你将它分成兩半，遞給他們二人一人一半。”

“是。”公孫綠萼應了一聲，低眉順眼地拿出那顆絕情丹，放在托盤裏用小刀将之一分為二，然後端到他們身前。

“楊大哥，路姐姐。”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們一眼，舉着托盤示意兩人去拿。

路小滿還沒有什麽動作，楊過先眼疾手快地将兩半絕情丹都抓在手裏，然後遞到她眼前：

“給，你快吃了。”

她挑了挑眉，只拈起半顆，漫不經心地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誰知道這個是不是毒.藥，我先留着出去找人看看再說。”

楊過聞言一呆，心道：

沒錯，那老太婆不是甚麽好人，她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虧得滿兒謹慎，若這丹裏有毒，我倒還害了她了。楊過啊楊過，你真是關心則亂，竟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了麽？

他想了一通，又點點頭：

“那這半顆你也一并留着吧，反正我這也沒地方裝。”

路小滿拿出一張帕子攤在桌上，聞言嗔了他一眼：

“哪有你這樣拼命把救命丹藥往外推的，要真死了便開心了？”

楊過笑道：“死麽，也沒甚麽打緊。”

心裏卻想：我若為你而死，你總該一輩子記着我，縱使以後嫁作旁人，每逢生辰忌日念一念我的好，為我掉幾滴眼淚，我楊過在九泉之下便也心滿意足了。

坐在上首的裘千尺見他們你侬我侬，郎情妾意，頓覺得礙眼異常。她冷哼一聲，直接下了逐客令。

公孫綠萼親自将他們送出谷外，才滿臉不舍地回去了。絕情谷口四個年輕男女站在一起，怎麽看都是幅美好的畫面，但誰能想到其中兩人已經命不久矣了呢？

“路姑娘，楊兄弟，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沈慕風緊鎖着眉頭，面上的表情并不算好。

“那裘前輩要你們去刺殺郭大俠和黃幫主，他們二人都是當今武林的領袖人物，武功深不可測，又豈是那麽好刺殺的？唉，可是……”

“誰說我們要去殺人啦？”路小滿微笑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若非逼我去做那不樂意的事，還不如登時死了來得痛快。”

沈慕風呆了一呆，旁邊的竺紅萱拍手笑道：

“說得好，你這人不錯，我很喜歡！”

路小滿見她手上拿着片情花花瓣，津津有味地咬了一口，又看了眼一旁毫無所覺的沈慕風，不禁心下暗笑，這兩人一冷一熱，一靜一動，倒還挺相配的。

她又與身旁的楊過對視一眼，朝他們抱了抱拳：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二位，我們就此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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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裝完逼就跑，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