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美色
“拍一個嘛。”
“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你練了十多年舞，拍出來多好看啊。”
“真的不行。”
“哪裏不行？你有難言之隐？”
木嬈張嘴又閉上，此時她坐在家裏沙發上，李無憂正對她狂轟濫炸。
“我十六歲以後就沒練過舞了，現在都六七年了，早就生疏了，你讓你朋友找個舞蹈學校的吧。”
“你看看我朋友以前做的視頻，他就是屬于那種精益求精的，要求氣質好身段好最好有點古典韻味，他一這麽跟我形容，我腦子裏第一個浮現的就是你。”
木嬈瞄一眼屏幕，李無憂朋友類似于做古風短劇，一個視頻短短幾分鐘演繹一個故事。都說術業有專攻，人家視頻做的挺好，選的演員在業務來說很不錯了。
“你朋友做這麽好，怎麽會沒人來，發條消息多的是人來應聘吧？”木嬈看一眼點贊量，每一條都沒下過百萬。
“就是選不到才來拜托我。”李無憂算看出來了，木嬈一直跟她扯東扯西拉開話題，就是不答應——
“你肯定有什麽事瞞着我！”
李無憂想想，其實這事不難猜，只是她以為木嬈不介意，畢竟以前她和木嬈分享古典舞視頻木嬈還能說兩句。
“是因為阿姨？”她低聲問道，怕不小心傷到木嬈，“你心裏有隔閡？”
“……也不全是。”木嬈嘆口氣，倒也沒有這麽偶像劇，“第一，我真是因為太久沒練不太好出去丢臉，你知道我媽一直以來高要求，我跳成這樣還敢出去丢人現眼，她要是活着得氣哭。”
“第二，是有那麽點不知道該怎麽辦。這麽多年沒跳，它在我腦子裏很陌生了，類似于近鄉情怯你懂吧？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跳，踏出一步好難。”
“唉，今天先這樣吧，我去上班了。”木嬈看一眼時間，裴如泱應該在樓下等着了，她提起早餐。
李無憂沒法攔，也知道不能強求，只對着手機嘆氣。
出了門，木嬈坐上電梯下樓。其實她剛才撒謊了。
六七年來她不是沒跳過。
每年母親忌日，她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遍又一遍的跳。
正因為每年只跳這一次，她才越發感覺到自己技藝的生疏。
更不敢拿出去了。
坐裴如泱的車到公司地下停車場，木嬈看一眼沒人準備下車，不出意外車門又被鎖了。
“幼不幼稚？”
裴如泱往後靠，整個人無比放松：“行使基本權利，哪裏是幼稚。”
木嬈哼笑一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誰能知道刻薄如裴如泱談起戀愛來跟兩三個月的狗狗一樣，粘人，随時都要貼貼，一個小時不見就用狗看見肉骨頭的眼神看你。
好吧，這個形容不是很美，木嬈放下包，認命靠近裴如泱。
裴如泱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在木嬈親過來時欣然接受。
……以及，在木嬈想推開時用力按住。
等到裴如泱滿足，木嬈手忙腳亂補妝：“跟你說了不親不親，我要遲到了！”
“全勤獎我補給你。”裴如泱聲音喑啞。
“有錢了不起？”木嬈一甩包下車，在關車門前笑着再親裴如泱一口，“是了不起。”
招聘任務進入收尾階段，接下來是漫長的維護期，這個過程随時有人走，也随時有人進。
招聘小組解散，主管又交了新的工作給木嬈，這次是績效管理。
“新項目所屬人員的績效暫時按照現有的在算，不過你知道并不是很合理，我們得根據項目特征設計新的出來。”
“說實話，這個過程不會短，而且任務艱巨。績效多難稿你學人力的自然知道，不用我多說，接下來做好加班的準備。”
木嬈微笑出主管辦公室後立馬苦着臉回了座位，在學校時，做個績效方案其實花不了多長時間，畢竟書上的案例不會太難，而她們學的也是皮毛，老師要求不會太高。
現在不一樣，這可是格啓新項目，裴如泱主導，出不得錯。
“主管說什麽呢，這麽愁眉苦臉的。”嚴雪打趣問一句。
木嬈搖搖頭：“唉，工作。”
嚴雪只笑：“很多嗎？那你男朋友接下來慘了。”
木嬈一愣，趕緊四處看看：“你怎麽知道？”
“戀愛中的人和單身狗的狀态是不一樣的。”嚴雪神神秘秘，“更何況你每天都開開心心，不要太明顯。”
木嬈：？
她怎麽沒發現。
原來和裴如泱談戀愛，是這麽令她開心的一件事嗎。
“對了，面試項目總監那人怎麽樣？”嚴雪又問，打工人還是工作為主。
木嬈打個響指：“差不多了，我背調都做了。”
現階段主要是薪資問題。
想着她看看遞上去的申請，結合學長過去的經歷以及新項目現在的情況，木嬈拟了一個薪酬體系上去，裴如泱還沒通過。
“裴總，關于項目總監薪資的審批您看了嗎？”
裴如泱大概今天很忙，發的消息一直沒回，只在中午的時候私人微信發了個消息：今天有事暫時不能陪你吃飯，我讓魏助理給你訂餐？
木嬈一看趕緊回絕，一個午飯何必如此高調，她自己出去吃不就行了。
以前都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木嬈有一瞬的恍惚，以前？她好像和裴如泱在一起沒多久吧？
竟然用了“以前”這個詞語。
木嬈感慨笑笑，很快把這件事抛到腦後。
結果下午快到下班的時候，裴如泱發消息說下來找她，木嬈趕緊沖出辦公室，正好裴如泱下了電梯。
“你怎麽來了？”
裴如泱站在不遠處打量木嬈，以他的敏銳度自然看得出木嬈有些緊張，他不由雙手抱胸：“木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專業一點。”
木嬈：？
裴如泱：“我專門就總監薪資的事找你詳談，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不必緊張。”
木嬈：？
好家夥，真會雞毛當令箭，打着工作的名義讓她自然點。
木嬈當即拿出專業的态度，低頭咳嗽兩聲，走到裴如泱身邊：“裴總，您看有什麽問題？”
別說，大概他們裝模作樣很成功，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人都目不斜視，認為他們真是在談工作。
木嬈松口氣，就聽裴如泱說道：“其他我都沒有問題，提成這塊我要再考慮一下，你給的方案有些過于謹慎了，新項目發展不易，如果他真有本事，我可以給他更多。”
木嬈眼睛一瞪，她給的提成是階段式的，如果項目上了百萬是幾個點，上了千萬又是幾個點，五千萬以上又是額外的，再加上獎金這些，裴如泱還真是舍得。
裴如泱：“我到時候修改一下發給你，你按照這個價格去談。”
木嬈點點頭表示明白：“好，裴總，還有其他事嗎？”
裴如泱不說話了。
木嬈轉身就想走，這事情談完了不就該離開了，被裴如泱一把抓住。
四周沒人，裴如泱垂着頭：“去哪兒？”
“回辦公室。”
“跑這麽快幹嘛，我還有話要說。”
木嬈嘴角上揚，很快憋住，轉過身：“什麽話？”
兩人手還拉着，裴如泱在木嬈掌心勾勾：“我今天加班，你回去後自己自己先吃飯，不用等我，另外，記得給阿崽做飯。”
木嬈小小聲：“我不弄你會怎麽樣？”
為了保證讓她去自己家，裴如泱連阿崽都搬出來，真的臉都不要了。
裴如泱握緊木嬈手指，沉默半天：“我最近又看了一些學習資料——”
噢老天鵝。
只知道用美□□惑她。
木嬈告別裴如泱恨恨回了辦公室，做個幾分鐘，到了下班時間，第一個沖出了辦公室。
接下來搞績效肯定很忙，趁現在還有時間，肯定要跟男朋友多親近一下呀。
帶着落日，木嬈愉快的回了阿崽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