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誰是我的新郎
第43章誰是我的新郎
進門右手邊放置了一個很大的三層櫃子。
最為奇怪的莫過于斜對着門的一面牆,不知出于什麽原因,牆上挂了個長約一米的方形黑布。
沒人敢過去随便掀起來看。
沒有過多交流,衆人十分自主的開始分頭行動在屋裏尋找線索。
黎非白簡單掃了一眼屋裏的情況後,見他們都去翻找櫃子看挂畫,于是邁步走向中間的桌子。
這種最顯而易見的東西,反而往往更容易讓人忽略。
果不其然,黎非白在桌腳下面的一塊石磚裏發現了一張紅色的喜帖,上面沾滿了碎石和塵土,很是嗆人。
其他人見黎非白找到了線索,紛紛湊了過來。
黎非白也沒瞞着,當着他們的面打開喜帖,裏面是一封邀請人參加婚禮的帖子。
[小女年方二八,待字閨中,其他同齡皆已婚配。怎奈小女自生來便帶有頑疾,行動困難。時至今日,也不曾有人家上門提親,無奈之下,只能在途徑此地的旅人中,尋一位合适夫婿。]
看來這次玩家的身份,是來相親的旅人。
提親結婚什麽的衆人不知道,反正留下來當新郎官的人,十之八//九都可能會沒命。
目前情況來看,場上只有四位男士,也就是說,四分之一的概率。
幾個女玩家放松了不少,甚至有個長相很魅的禦姐似笑非笑的調侃道:“看來咱們要選個新郎官了啊!”
“新不新郎的,信上不是寫了,人家要尋一個合适的,可不是讓我們自己選人。”粉衣男重點抓的不錯,不冷不淡的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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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留着寸頭的魁梧男人開了口,“信上給的提示和沒有一樣,都別墨跡了,大家繼續找找線索。”
于是衆人又搜索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人有了新線索。
在挂畫後面藏有一個極小的暗格,裏面放了一根簡潔大方的發簪。
發簪尖部泛着不太明顯的淡紅色,顯然是見過血的。
發簪下同樣壓了一封信。
[小女自知命薄,不願讓親人憂愁,可獨自一人,無法完成拜堂,行合卺之禮,望有緣人成全。]
“我說,她這是不是在威脅我們必須和她成親啊?”高個男人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言語間說着什麽望有緣人成全,上面卻壓了個帶血的簪子。
就好像在說,不願意成親就去死!
“管她的呢,簪子先拿着,指不定後面有用。”魁梧男人不似高個男那般小心謹慎,說完轉身準備去其他地方翻找。
“等一下。”
一直沒有出聲的黎非白忽然道。
衆人聞聲停下手裏的動作,疑惑的看向她。
發現簪子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短發女生,信也是她念給大家聽的,此時手裏還拿着那張紙。
黎非白走到短發女面前,伸手示意女生把信給她。
短發女猶豫了兩秒,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把信遞給了黎非白。
黎非白沒說話,驀地把信翻了過來,只見信的背後用淺淡紅色的筆油随意畫了四條橫線。
那橫線被畫的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畫了幾筆一樣。
禦姐型女人湊了過來,驚訝道:“這畫四根線什麽意思?”
場上的玩家似乎都是沒成過親的,倒是沒有一個人明白信上紅線的意思。
這時,默不作聲年紀略大穿着風衣,可以稱呼為大叔的男人緩緩道:“應該是‘問名’吧。”
“什麽是問名?”短發女不解的問道。
風衣男眼睛有些渾濁不清,板着臉瞥了短發女一眼,“男方請媒人去女方家裏,問問名字,生日時辰什麽的看看兩個人的八字合不合。”
“老哥你挺懂啊!”粉衣男很是自來熟的搭在風衣男肩上。
風衣男臉上頓時露出不太高興的情緒,不舒服的動了動肩膀。奈何粉衣男似乎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人,壓根沒注意到,依舊笑呵呵的。
“這麽說,我們要把自己的名字和生日都寫上去?”高個男道。
黎非白在心裏默默認同,以往是男人相看女子,現在是女子相看男人,自然是要看看男人的姓名與八字了。
高個男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仿佛在努力斟酌言辭,“我說,這該不會是個靈異游戲場吧?”
聞言,禦姐女沒忍住嗤笑一聲,“你玩的游戲不多吧,像這種深山老林裏的游戲場,基本上都是靈異場沒跑了。”
高個男雖然個子挺高的,但膽子算不上大,好像也是頭一回參加靈異場,沒忍住縮了縮脖子,讨好道:“這位姐姐,我确實玩的少,每次都是踩着一個月最後一天進來的。”
禦姐女貌似不吃他這一套,翻了個白眼,沒有在說什麽。
都是玩過游戲的老玩家,在這裝什麽萌新菜鳥呢。
魁梧男看不慣他們閑聊的姿态,不耐煩地看向風衣男:“你說的問名──”
“啊!”
一聲尖叫打斷了魁梧男的話,在場的人幾乎是瞬間朝聲援處看過去。
只見一個穿着白色小吊帶裙,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癱坐在地上。
她長相清純,此時眼眶微紅,似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受了不少驚吓,身子止不住的發抖,看了讓人心裏不免生出保護欲。
清純女一直安安靜靜的,別人幹什麽她就跟在後面,雖然身上衣服不像是來玩游戲的,但她沒說什麽話,存在感倒是不高,也沒人跟她搭過話。
短發女過去扶起清純女,“你沒事吧?”
清純女臉色慘白縮了縮身子慢慢站起來。
風衣男眼神掃過兩人,落在清純女身上,“你看到了什麽?”
詢問的句式,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我看到了……”清純女說話的時候聲音都還帶着顫音,“一……一只眼睛在簾子後面看我們。”
“只有眼睛?”黎非白問。
“對!”清純女白着臉點頭。
見她點頭,黎非白狐疑地看了看她,心裏有些疑惑,沒有多言。
反倒是魁梧男很是直接的問了出來,“對什麽對?那是個簾子,不用手去掀開,怎麽看我們?難道簾子上長了眼睛不成?”
黎非白不置可否。
游戲裏似乎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
魁梧男說話時嗓門有點大,人看起來也兇巴巴的,清純女眨巴了下眼睛,往後退了一步,“我,我真的看到了。”
魁梧哥還想說什麽,高個男就出言提議道:“她可能真看到了什麽,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簾子。”
黎非白餘光掃了眼黑色的簾子,它安安靜靜的挂在牆上,紋絲未動。
見沒有人附和自己,高個男又繼續道:“屋子就這麽大,一眼看到頭了,這說不定是個線索呢?那位哥,剛才門是你推開的,這簾子要不你也去檢查檢查吧?”
粉衣男挑了挑眉,“門是我開的,簾子不是該你們誰去掀嗎?幹嘛什麽活都讓我幹?”
“又不是我叫你開門的……”
“那你別進啊!”
眼看着游戲沒有進展,這倆人反倒要吵起來,魁梧男直接揚起手在桌上狠拍了兩下。
“行了!沒看到四個蠟燭都燒的差不多了嗎?等沒了蠟燭,屋裏指不定有什麽東西呢,看個簾子推這推那的。”
說着,他徑直走到簾子旁,擡手掀起了黑色簾子。
簾子後面是一扇沒有玻璃空洞的窗戶,透過洞口可以看到,裏面漆黑一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什麽都看不見。
魁梧男确認了好幾次真的看不到東西以後,又走回來,一言不發直接拿走短發女手裏的發簪。
“喂,你!”短發女想說什麽,可當對上魁梧男兇狠的眼神時,只能把話咽了回去。
“這人也太沒禮貌了。”短發女見魁梧男走到桌子邊不知幹什麽去了,小聲嘟囔了一句。
站在她旁邊的清純女附和的點點頭沒說話。
黎非白不那麽覺得,魁梧男看起來兇巴巴的,人卻是個心細的,能注意到蠟燭燃燒時間有限,還敢主動攬過掀簾的責任,光是這兩點。
就比只說不做,總推其他人出去做事的高個男好多了。
魁梧男用簪子在桌子角砸了兩下,砸掉一塊木頭,然後又拿起木頭蹲在角落的蠟燭旁,靠微弱的火把木頭燒的漆黑,才走回來。
他也不管其他人看他什麽目光,拿起信的背面,直接用燒黑的木頭在第一行橫線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是男的都把名兒寫上去,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看來是要試試風衣男之前說的“問名”了。
黎非白見這邊沒有自己什麽事,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黑簾上。
那後面,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這邊,四個男人輪流寫名字,另一邊四個女人無事可做,也不用擔心被選上當新郎。
“便宜這幾個女的了,不用出力,等着通關就行了。”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黎非白沒管,也懶得理。
她邁步走向黑簾,伸手摸了摸簾子。
布料有些粗糙,不是很好的料子,摸起來有些劃手。
黎非白彎腰直接把牆角的一根蠟燭拿在手裏,然後自然的掀起了簾子。
蠟燭的光很弱,完全看不清東西,黎非白試探着把蠟燭往前伸了伸,一抹涼意順着指尖緩緩襲上手臂。
“對啊!這裏這麽黑,新娘不是說她有頑疾嗎?萬一是眼睛不好使呢?”高個男反應過來,當即說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八個人擠在桌子一圈,看着黎非白用蠟燭照亮信紙。
信紙被燭火照的發白,幾個男人的字屬實不怎麽樣,看起來還有點醜,只能勉強認出是哪些字。
就在蠟油都要滴在信紙上的時候,信紙突然自燃了。
不是黎非白手裏的蠟燭碰到了信紙。
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信紙是自己燒起來的!
黎非白動作極快,拿起信紙的一角扔在地上踩了兩腳,才把那火撲滅。
可即使是她速度再快,都不及火燃燒的速度。
信紙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大小。
‘新娘’這是什麽意思呢?
是‘問名’後沒有相中的,所以幹脆燒毀了信?
忽然,屋子裏響起若有似無的哭聲,那哭聲很是凄婉,仿佛經歷了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
哭聲清晰,黎非白不僅能聽到,還能聽到抽泣聲,以及哭聲裏面的嗚咽聲,含糊不清的,就像是想要說話,可嘴巴裏含了東西,根本講不出來。
八個人緊貼在一起,手臂碰着手臂,全都面對着桌子。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說話,就連經常提出建議的高個男都安靜下來。
四周靜極了,除了哭聲,黎非白甚至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
黎非白手裏還攥着那燒毀的五分之一信紙,背脊忽然有一股涼意蔓延。
糟了。
現在所有人看似都在一起面對着面,可實際上,背後都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外。
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僵着身子不敢有動作。
在游戲裏,求穩是常态,以不變應萬變。
黎非白抿了抿嘴,忽然發現站在自己對面的清純女表情很是驚恐。
這是個膽小的,看到事掩飾不住自己情緒外露的人。
而清純女此時能看見的,正是黎非白的背後!
黎非白不想坐以待斃,盡力平緩着呼吸,裝作沒發現不對勁的樣子,低垂着頭。
就在那哭聲抽氣時,黎非白猛地轉過了頭。
在她身後,擋着窗口的方形黑布,不知何時,掉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
新游戲開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