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馬上到。”周暖暖挂了電話,立刻轉了個方向，朝商業區的方向跑去。
她匆匆跑進一家藥店，對櫃臺的導購道：“你好,我想買抑制劑。”
導購打量了她一下：“Beta購買抑制劑需要出示身份證并登記在冊。”
“好的,沒問題。”周暖暖迅速拿出錢包,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導購記錄了她的身份證後，将她領到一排藥櫃前,介紹道：“第一排是Alpha用的抑制劑，後面三排是Omega用的抑制劑。”
“我要Omega用的。”周暖暖心裏着急,急忙接話。
只聽導購繼續道：“Omega用抑制劑分低中高三檔，每支價格1000到50000不等，客人想買哪擋？”
周暖暖打開錢包看了看自己錢包裏的零錢，轉頭問導購：“這裏可以刷卡嗎？”
導購點頭：“可以。”
周暖暖舒口氣，走到貨架前,挑了一支标價為1850的抑制劑。
她将抑制劑和60元零錢遞給導購，又從錢包裏拿出工資卡：“60元付現，1790元刷卡,謝謝。”
她上個月只有半個月工資,還被扣了709元,卡裏就只有不到1800元。她不知道不同價格之間的抑制劑有什麽區別，但盡量買貴一點的總是沒錯的。
導購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到底還是把卡和零錢收走了。
付了錢，周暖暖在服務員異樣的目光中拿着抑制劑離開了藥店。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司佳麗為什麽說她養不起Omega。光是一支最低檔的抑制劑已經接近她半個月的工資了,更遑論其他？
想到秦若羽現在正難受,周暖暖趕緊把腦子裏無關緊要的想法清空,用最快的速度跑到Omega公寓樓前。
刷卡進了大門,她坐電梯來到6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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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周暖暖忍不住一邊敲門一邊喊,“我是周暖暖！我來了！”
“噠”地一聲，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然後一只手迅速地将她拉進門裏，同時将門鎖上！
房間裏的風機一直在瘋狂旋轉，秦若羽低喘着，将她壓在門邊的牆壁上。
兩人離得很近，風機的聲音仿佛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了，周暖暖無法思考也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滾燙的氣息撒在自己身上。
他的身體熱得不可思議，汗水已經将他的衣服濕透，成滴的汗珠從他垂下來的一縷頭發上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鼻尖上。
“暖暖姐……”他低喚了聲，低下頭來，用鼻尖輕碾她的鼻尖，正好碾在汗水落下的位置。
他肌膚上燃着的熱，混着他汗水的濡濕，被他推着，在她的鼻尖上徐徐化開。
周暖暖只覺此刻的她像一張輕飄飄的白紙，而他的那滴汗，就像是掉在紙上的火星。她身體裏的火，正以那一點火星為圓心，一點點地将她的身體蠶食。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低垂的眼簾因着這短暫的親昵開啓些許。那雙如墨透亮的眸子此刻被一圈豔麗的血色包裹，濃烈得仿若花到荼靡。
他偏開了頭，就着糾纏的呼吸，欺近她近在咫尺的唇。
幾乎就要碰到她的唇，卻被一只手捂住了唇。
“冷、冷靜，小秦。”周暖暖紅着臉，結結巴巴地低聲安撫他，“我給你，買、買了抑制劑。”
原來她來得這麽慢，是買抑制劑去了。秦若羽有些哭笑不得，松開了壓着她的手。
沒有了牆的支撐，他虛軟的身體便立不住了。周暖暖見了，趕緊上前将他攔腰抱實了。
“你先坐一下。”周暖暖費力地摟着他，努力将他挪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秦若羽已經沒有什麽力氣，由着她把自己放在沙發上，只用一雙略顯迷離的眼睛看着她。
周暖暖手忙腳亂地翻着自己的包，費了好一會才将抑制劑翻出來。
她将盒子拆開，只見裏面是一支針劑和一張說明書。她不會打針，只能硬着頭發去看說明書。
說明書上的字她基本不認識，不過好在說明書上有圖。
她依着說明書上的演示圖拔開針筒的護套，然後轉向秦若羽，尋找可以下針的位置。
按着圖上畫的，應該是把針口下在他脖子後面的一塊圓形的區域。那塊區域在圖上被标紅了，應該是發熱的意思。
為了确認自己的猜測，周暖暖轉向秦若羽，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秦若羽完全沒想到周暖暖居然直接上手摸他的腺體。他根本來不及拒絕，周暖暖的手指已經在他的腺體上輕撫了一下，上面的熱度讓她迅速收回了手，可卻讓他痛苦地蜷起了身體。
周暖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她看見秦若羽蜷起身體，然後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周暖暖立刻慌了：“小、小秦？”
好在秦若羽很快就将漫及全身的顫抖壓了下去。他緩緩睜開眼睛，用幾近紅透的眼睛看她，虛弱的聲音微微沙啞：“暖暖姐，別折磨我……”
“我沒……”周暖暖想澄清，卻在看到他這個模樣時忍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急忙別開眼，撕開酒精包，取出浸滿酒精的棉球，在他的腺體上擦了擦。
他的反應很大，但還是咬着牙別過了頭去。
周暖暖給手中的針劑排了排氣，握着針筒的手卻控制不住地抖。她試着想把針頭刺進他的皮膚，可是她實在太害怕了，針頭剛剛靠近就已經怕得閉上了眼睛。
“小、小秦，”周暖暖怕自己把秦若羽打壞了，急得都快哭了，“我、我不會打針……”
正無助，一只熱燙的手将她握着針筒的手握住，帶着針筒一下紮了下去！随着藥水一點點地推進腺體，那只握着自己的手燙人的溫度也慢慢地降了下去。
“好了。”周暖暖松了口氣，輕輕地将針筒拿開。而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也随着她的動作，虛軟地落在了沙發。
周暖暖忙把針筒放到一旁，扶了扶已經坐不住的秦若羽：“小秦，你感覺怎麽樣？”
秦若羽虛弱地往她的方向靠了靠：“累。”
這傻瓜不知道注射過抑制劑後都會虛弱嗎……哦。秦若羽無奈地苦笑，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還在手忙腳亂地照顧他：“累？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她說完便扛着他的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将他帶到他的房間。
這套房子一共有兩個房間，另外一個房間她之前看過，不像是住人的樣子，所以秦若羽的房間一定是關着房門的這一間。
秦若羽的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大床和一個衣櫃，陳設簡單。
周暖暖小心翼翼地把秦若羽放倒在床上，替他脫了鞋，将他的腿也放上去。
秦若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平時他會堅持洗個澡再躺下，可是被周暖暖一通折騰後，他連根手指都不想再動。
他甚至開始後悔把周暖暖叫過來，犧牲這麽大，連個嘴都沒能親上。
身下的床墊往床邊的方向凹下去一點，周暖暖壓着床墊，朝他靠近了些：“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這樣睡的話會感冒的。”
秦若羽不想理她。
“小秦？小秦？”她低低地喚了他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便開始自言自語，“看來是睡着了。”
周暖暖半趴在床邊，看着已經“睡着”的秦若羽，苦惱了半天，最終還是朝他伸出了手：“小秦，我幫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吧。”
周暖暖小心翼翼地說完，輕輕地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她一邊解一邊謹慎地查看秦若羽的情況。如果他突然醒過來，她好立刻停手。
直到她把所有的衣扣解完，秦若羽都只是安靜地躺着。
“看來是真的睡死了。”周暖暖慶幸地吐了口氣，攢了攢勁将秦若羽的上半身抱起來，替他将兩個衣袖脫下。
脫了上衣，她将被子拉過來，先替他蓋上。
該脫褲子了。周暖暖猶豫了許久，最後閉上眼心一橫，朝他的腰摸了過去。
“沒事沒事。”她一邊動作一邊碎碎念，“他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他也有。大家彼此彼此，沒什麽大不了。”
她一直閉着眼，也不知道褲子卡到哪兒了，感覺到褲子抽不動了，她不得不撐開一條眼縫看了看。
正好這時候秦若羽翻了個身，褲子一下就被她拽了下來！周暖暖瞪大了眼睛，尖叫一聲從床上跳了下去。
站在床邊緩了緩，周暖暖又扭着腦袋湊過去，把秦若羽搭在小腿上的褲子拉下來，迅速替他将被子蓋上，然後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間。
找到衛生間，周暖暖沖進去打開水龍頭，掬了好幾把涼水洗臉，好容易才把臉上的燥熱壓下去。
做完這些她又忍不住垂頭看了看自己。明明身體構造都男女平等了，為什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這麽大？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八成發育不良。
正在胡思亂想的周暖暖看見了放在洗手臺上放着一個吹風機，立刻想起來了秦若羽濕漉漉的頭發。
她沒有顧影自憐很久，帶上吹風機，又找了一個洗臉盆和一條毛巾，端着水重新走進秦若羽的房間。
周暖暖用清水替秦若羽擦了頭臉和手腳，其它地方都沒敢再碰。
做完這些她在床邊坐下，将秦若羽的頭搬到腿上，然後打開吹風機，暖風開到最小，仔細地給他吹頭發。
也不知吹了多久，感覺到手底下的頭發已經幹透，周暖暖才停下來。
從頭到尾，秦若羽都安靜地任她擺布，此刻正枕着她的腿睡得香甜。周暖暖将他的腦袋搬下來的時候，他皺着眉往她的方向摸了摸，似乎不滿意換了枕頭。
周暖暖急忙柔聲安撫他：“小秦乖，我們到床上睡了。”
秦若羽的眉頭跳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後，立刻放松下來，恢複到任她擺布的狀态。
周暖暖成功地将秦若羽放回床上，仔細地替他掖好被角，這才放心地拿着吹風機和臉盆離開了。
回到衛生間周暖暖才發現自己一身汗臭味。她也出了不少汗，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過又幹了。
衛生間裏就有淋浴，周暖暖斟酌着一會後，将衛生間的門關上，打開了淋浴。
舒服地洗了個澡後，周暖暖看着脫下來的衣服沉默了。不想再穿回去，但是秦若羽現在睡着了，她不想不經他同意拿他的衣服穿。
目光掃過洗手臺上的吹風機，周暖暖很快有了主意。
她⑨SJ将自己的衣服随意洗了洗，擰幹之後把吹風機開到最大，打算用吹風機把自己的衣服吹幹。
這需要費些時間，不過這時候天氣已經轉暖，不穿衣服站在衛生間裏也不覺得冷。周暖暖拿出替秦若羽吹頭發的耐心，專心致志地吹着自己的小內內。
眼看就要吹幹了，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了，秦若羽站在門口叫她：“暖暖姐。”
周暖暖愣了一下，然後尖叫一聲，丢開手中的小內內捂住自己的胸。
秦若羽也愣了一下，然後看着她，目光往下移了移。
“啊！”周暖暖又叫了一聲，丢開吹風機捂住下半身，然後轉過身去，把自己縮成一團。
那廂秦若羽幾步沖上來，迅速将吹風機的插頭拔掉，還不忘苦口婆心地提醒她：“暖暖姐，要注意用電安全。”
周暖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背對他：“對、對不起。”
她的身後，秦若羽慢悠悠地收着吹風機，目光放肆地在她纖細光滑的肩上游移：“剛剛叫你你沒應我，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原來是吹風機太大聲了你沒聽到。”
周暖暖現在還是懵的，只能順着他的話點頭：“嗯嗯，是的是的。”
只聽秦若羽繼續道：“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把我吵醒了。我擔心你家裏人找你有急事，才來找你的。”
“哦，哦……可能是我大嫂找我。”周暖暖漸漸恢複了些，已經可以正常接話了。
“那你……”秦若羽看着她笑，“你是想先接電話，還是先穿衣服？”
周暖暖毫不猶豫地回：“先穿衣服！”
秦若羽聞言打開了洗手臺旁的櫃子：“這裏有換洗的衣服和毛巾，都是沒穿過的。你的衣服都不能要了，易感期的信息素沒有經過特殊處理是洗不掉的。你把衣服扔進髒衣簍，我送到定點回收處。”
仔細交待過後，秦若羽才從衛生間走出來，将衛生間的門重新關上。
今天也不是全無收獲，他站在衛生間門口揚起唇。她身上的每一處，他都非常滿意。
心情愉悅地走回客廳，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喝下，周暖暖的手機又響了。
秦若羽看了看屏幕，依舊是陳晴打過來的。他不動聲色地按了靜音按鈕，帶着手機回到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水。
周暖暖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時，看見秦若羽正拿着她買的抑制劑盒子在看。
看見她出來，他抖了抖紙盒，從裏面抖出了一個小包裝：“你忘了給我做過敏測試了。”
周暖暖原本正因為被人看光了心裏別扭，聽到這話立刻上前：“什麽過敏測試？”
只聽秦若羽解釋道：“Omega的體質特殊，部分體弱的Omega會對某種抑制劑過敏，所以打抑制劑之前要做過敏測試。”
“這個牌子的抑制劑我沒用過。”秦若羽窺着周暖暖的神色，繼續道，“注射後這個時候醒來，也是第一次。”
周暖暖聽了這話立刻急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她的緊張有些超出預期，秦若羽急忙放柔了語氣安撫她：“放心，目前沒有任何不适。過了今晚，應該就可以确定沒有問題了。”
“那就還是可能有問題。”周暖暖焦急地拉住他的手，慌了一會後便想拉着他往外走，“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
“暖暖姐。”秦若羽溫柔地看着她笑，反握住她的手，按住了想帶他起身的周暖暖，“已經很晚了。再說，沒有人會為了還沒有發生的抑制劑過敏去醫院。”
周暖暖被他一陣安撫，終于冷靜下來：“真的沒問題嗎？”
秦若羽卻并沒有給她肯定的答案，只回她：“大概率不會有，所以不用去醫院。”
周暖暖沉默，一會後再度看向他：“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嚴重的過敏是會要人命的。”
秦若羽乖巧地點頭。
“不行。”才安靜了一會，周暖暖又開始憂心忡忡，“我還是不太放心，你讓我看看你的針口，我看看有沒有腫起來。”
她說着便要撲過來摸他的脖子，秦若羽見了，趕緊将她的雙手都鎖住，同時使了點勁将她往下按了按。
周暖暖被那力道擋了一下，一下跌坐在他的腿上，無措地看着他。
“暖暖姐……”秦若羽無奈地低喚了她一聲。
她怎麽什麽都不懂？秦若羽感慨過後正要将她推開，卻在同時改了主意。
“暖暖姐。”他不着痕跡地将她的手拉下來一點，看着她柔聲解釋，“腺體是人類身上最隐私的器官，是不能随便給別人看的。”
“什麽腺體……”周暖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滿臉的困惑也被泛上來的紅雲取代。她想起了她碰到秦若羽時他激烈的反應，甚至還想起了周東霖标記陳晴的場景。
周暖暖此刻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我……我……”
“電話響了。”秦若羽出聲提醒她。
周暖暖立刻從他腿上蹦起來，迅速地接通了電話：“大嫂，我在。”
秦若羽勾唇笑笑，拿起桌上的水杯，悠然地喝了口水。
“剛剛在忙，沒有接到電話。我沒想到已經這麽晚了，讓你擔心了，真的對不起。”
“不不不，我還不能回去。我朋友生病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是的，只有我們兩個，所以我更加不能丢下他！我今晚要留在這裏守着他。”
周暖暖的身後，聽到周暖暖斬釘截鐵地表示要留宿的秦若羽得意地挑了挑眉，滿意地将水杯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