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林風雲錄
君子劍戚妄可是江湖上額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管有沒有行走過江湖的,都聽過他的名號。
戚妄的武功天下第一,也是正派之中一等一的人物,自打他當上武林盟主之中,武林正道蓬勃發展,生生地把邪道壓下去一頭。
可以說，戚妄是整個武林之中年輕一代當之無愧的偶像人物。
在戚妄自爆了身份之後，原本還滿臉不甘願的紅衣姑娘的态度瞬間變了。
“你真的是君子劍戚妄？”
戚妄點了點頭：“如假包換。”
那紅衣姑娘瞬間老實了下來,她乖乖地站在那裏，嗫喏地開口說道：“戚大俠，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賠錢，你能不能讓他放了我。”
戚妄朝着林清風點了點頭,示意他放開那紅衣姑娘。
得了自由之後，那紅衣姑娘從錢袋子裏面掏出了三張銀票遞給了掌櫃的。
“這是三百兩銀票，你收着吧，就當做是我的賠償。”
掌櫃的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從江湖中人的手中拿到賠償,接過那三張銀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難道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紅衣姑娘卻并不在意那些,見到偶像之後,她激動得渾身顫抖,不過她好歹記得自己是個姑娘家,要顧及着自己的形象,便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努力用一種正常的态度對待戚妄。
“戚大俠，那這兩位是……”
戚妄指了指穿着藍色衣衫的林清風，說道：“這是我的二徒弟林清風。”
紅衣姑娘捂唇驚呼：“原來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玉面公子，難怪我打不過他，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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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紅衣姑娘驟然改變的态度，林清風心中覺得有些不适應，她之前拔劍殺人的畫面始終揮之不去，哪怕她現在改變了态度，林清風依舊無法對她生出好感來。
因此他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戚妄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蕭清雨，說道：“這是我的三徒弟蕭清雨。”
那紅衣姑娘更加激動了：“原來你就是那個一劍殺了臨海三怪的白龍公子，失敬失敬。”
對待戚妄他們的時候，紅衣姑娘的态度完全不同，錦衣公子看到她這個樣子，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救了自己的這幾個人又是君子劍，又是什麽玉面公子白龍公子的，這個紅衣女人的态度又這麽熱絡，這足以證明他們三人的在武林之中的位置很高。
他可不能讓這個瘋女人跟他們攀上關系，要不然吃虧的可就是他了。
這麽想着，錦衣公子立馬湊了過去，讨好地說道：“戚大俠，現在已經到了飯點兒，你們三位應該也餓了，不如我請你們吃飯，就當是感謝你們今天救了我一命。”
許是因為戚妄和他的兩個徒弟給人的感覺很平易近人，所以錦衣公子面對着他們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感謝他們，便巴巴地提出了邀請。
那紅衣姑娘原本本也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剛剛沒有一劍殺了這個淫賊，她心裏面已經十分窩火了，哪知道她不找這人的麻煩，他倒是巴巴地湊上來了，紅衣姑娘的臉色一變，擡手便朝着他劈了過去。
“我在跟戚大俠說話，有你這個淫賊什麽事情！”
紅衣姑娘的劍剛剛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不過沒有那把劍，她照樣可以殺了這個淫賊。
錦衣公子怪叫了一聲，躲到了戚妄的身後，紅衣姑娘這包含了內力的一掌直接向着戚妄打了過去。
林清風和蕭清雨兩人齊齊變了臉色，自己師父現在內力全失，他就是個普通人，哪裏經得住紅衣姑娘這一掌的？
二人身形一閃，擋在了戚妄的面前，揮手便将那紅衣姑娘給拍飛了出去。
二人情急之下出手，并沒有把握住力氣，這麽一掌下去，那紅衣姑娘被內力反噬，嘔出了一口血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戚妄：“……”
林清風&蕭清雨：“……”
這姑娘這麽不經打的嗎？既然她這麽不經打，剛剛那麽嚣張做什麽？
三人都有些無語，倒是那錦衣公子見到紅衣姑娘被打倒了之後，瞬間就來了精神，他飛快地從戚妄身後跑了出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地往地上那紅衣姑娘身上跺了幾腳，之後又一溜煙地跑到了戚妄的身後藏了起來。
戚妄：“……”
這算是仗勢欺人麽？
不過這紅衣姑娘先前還想殺了錦衣公子，人家只是踹她幾腳，也算是非常厚道了。
不過人這麽躺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戚妄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後藏着的錦衣公子，開口問道：“這位公子……”
錦衣公子立馬開口說道：“戚大俠，我叫秦湫澤，你叫我湫澤便好，公子什麽的太外道了。”
戚妄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湫澤，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秦湫澤立馬說道：“有事兒您說話，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
秦湫澤心裏也有自己的算盤，這三個人看起來大有來頭，若是能結交上了，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他不介意多條路子。
知道了戚妄要做什麽後，秦湫澤便拍着自己的胸脯滿口答應了下來。
雖然秦湫澤看起來沒什麽能耐，一個紅衣姑娘就能攆得他到處跑，最後差點兒還結果了他，不過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個沒什麽本事兒的人，他找了兩個人回去送口信，沒一會兒的功夫，家裏的人便來了。
秦湫澤的那幾個被砍傷的手下被拉到醫館救治，剩下的幾個人則把昏迷不醒的紅衣姑娘擡上了馬車。
戚妄将自己寫的親筆信交給了為首那人。
“勞煩你們将這位紅衣姑娘送到名劍山莊去，看到這封信他們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秦湫澤跟着點頭：“一切都聽戚大俠的。”
打發走了手下人後，秦湫澤便在貴賓樓重新開了一個包間，宴請戚妄和他的兩個徒弟。
秦湫澤并不差錢，滿滿當當地點了一大桌子，全都是貴賓樓的招牌菜，這麽一桌子菜點下來，少說要一百兩銀子。
“戚大俠，這道醋溜排骨味道很好，你嘗一嘗……”
“戚大俠，這道水晶豬肝乃是貴賓樓一絕，你嘗一嘗……”
秦湫澤态度殷勤得有些過分，就連林清風和蕭清雨這頭腦簡單的人都察覺出來不對了，更別說是戚妄了。
不過戚妄并沒有察覺出他有什麽惡意，便什麽都沒有說，依照着他的推薦，一一品嘗了這些菜肴。
正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這些菜肴的味道還真對得起它們的價格。
吃飯的過程中，戚妄和秦湫澤兩個你來我往地聊着天，雖然說的每句話林清風和蕭清雨都能聽得懂，可是當那些話都組合起來的時候，這師兄弟二人便不懂了，等到這頓飯吃飯了，他們被戚妄領着坐上秦湫澤家的馬車時，這師兄弟二人還懵着。
不是，等會兒，怎麽他們就成了秦湫澤的客人，要跟着他回府做客了？
師兄弟二人茫然地看着戚妄，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看着自己這兩個傻乎乎的徒弟，戚妄笑了笑，只讓他們安心跟着他就是，其他的事情他自有打算。
最近師父的操作他們師兄弟二人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既然師父做出決定了，那他們聽師父的也就是了，旁的事情也用不着他們操心。
秦湫澤将戚妄他們帶回府後，安排了最好的院子給他們住，又派了一些懂事知禮的下人過去伺候，全都弄好了之後，他方才去了主院找了自己的父親。
進了主院之後，父子兩個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二人一直交談到了後半夜，第二天一大早，戚妄便被請到了主院去。
秦忠明也見到了那個救了自己兒子一命，自己兒子倍為推崇的所謂武林俠士。
穿着一身玄衣的戚妄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戚妄的長相并不算多英俊，不過眉目清朗，顯得正氣十足，看着很有俠者風範。
聽湫澤說，這人是前任武林盟主，君子劍戚妄。
秦家是世家大族，人脈極廣，他并不像是普通人一樣對武林之事兩眼一抹黑，現在的武林勢力太大，與朝廷甚至都有分庭抗禮之勢，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就連朝廷都要對他們禮讓幾分，不敢輕易駁了他們的面子，可是那些江湖中人卻沒有這些顧忌。
想他秦忠明乃是堂堂浙江巡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林中人便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的公子下殺手，這分明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武林中人的嚣張跋扈可見一斑。
近幾年來，武林中人犯下的了無數的案子，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武林中人已經成了齊國的一塊毒瘤，朝廷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動了要對武林下手的心思後，他們便開始動手收集起了資料來。
雖然這些武林中人仗着有功夫一直都高來高去神神秘秘的，不過他們大本營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麽秘密。
經過這麽多年的布局，他們對武林中人也不再像是從前一樣兩眼一抹黑，而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昨天晚上秦湫澤跟他說了戚妄的事情後，秦忠明便特意查了一下資料，很快就找到了戚妄和他那兩個徒弟的信息。
君子劍戚妄，今年三十五歲，他已經做了五年的武林盟主，是連任時間最長的一任。
戚妄的消息并不難調查，不過秦忠明見到他本人後，只覺得面前這個男人跟他所查到的那些資料并不相符。
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好糊弄的。
戚妄一直都沒有說話，任憑着對方打量着自己，等到他差不多看完了，戚妄方才開口說道：“秦大人，不知你是否滿意你所看到的？”
秦忠明笑了起來，一撩衣擺，在戚妄對面坐了下來。
“戚大俠，明人不說暗話，你煞費苦心地跟着犬子回來，應該不止是想拜訪我這麽簡單。”
戚妄聞言，也笑了起來，跟聰明人相處就是簡單，有些話說的不用太明白，對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被林清風和蕭清雨這兩個不開竅的徒弟折磨了這麽多天，終于遇到了一個聰明人，戚妄的心情大好，對方既然開門見山，戚妄也沒有絲毫跟他繞彎子的意思，直接了當地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秦大人，我想入朝為官，希望你可以為我作保，推薦我入朝。”
在戚妄開口之前，秦忠明設想過千百種可能，他想過戚妄是圖錢，又或者是圖他的人脈，還可能是看中了他家的什麽寶貝，想要通過秦湫澤這層關系來獲得這些好處。
可是任憑着秦忠明在聰明，也想象不到戚妄這個武林盟主，江湖正道魁首會說出要他舉薦他入朝為官這種話來。
是他出現幻覺了嗎？
秦忠明有些失态，他瞪大眼睛看着戚妄，見對方臉上沒有一絲玩笑之意，他這才明白過來，對方還真不是跟他開玩笑的。
不過，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說要做官？
他是有什麽陰謀？還是說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已經不滿于現在的狀态，想要将自己的手腳伸到朝堂上去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就被他自己給壓下去了。
得了吧，以那些武林中人的行事做派，讓他們打家劫舍行，到朝堂上去……
不是秦忠明小瞧他們，這些江湖中人都是腦子沒幾根筋的，之所以能形成今天的勢力，不過是因為他們的武力值強大罷了，腦子他們是沒有的。
“戚大俠，這種玩笑可不好笑，朝廷和武林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身為武林盟主，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戚妄笑了起來，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倘若我想讓這井水犯了這河水呢？”
聽到這句話後，秦忠明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對面的戚妄，心裏面卻遠沒有表面這麽平靜。
戚妄這話是何意思？
“戚大俠，我不明白你說這些話是何意思。”
“秦大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秦忠明沒有開口，只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戚妄并沒有跟對方繞圈子的意思，既然已經決定要合作，那真沒有必要相互試探。
昨夜秦忠明和秦湫澤聊了很長時間，而他跟自己的兩個徒弟也沒有閑着，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秦忠明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他若是想要順利實行自己的計劃，靠着秦家的幫助，能少很多的麻煩。
雖然沒有了秦家憑借着他的能力也能順利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過既然有捷徑可走，他又何必浪費心力？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秦大人，我想這句話的意思你比我更加明白。”
秦忠明的身體一顫，他擡頭看着戚妄，目光如炬，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破他內心似的。
戚妄說的這番話的意思，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麽？
“秦大人，如今的江湖太亂了，武林人士仗着武功為所欲為，他們淩駕于律法之上，視法理于不顧，行事做派全憑自己心意。”
“這個武林，該清洗一番了。”
****
名劍山莊。
自打戚妄毫不留情地帶着林清風和蕭清雨兩個離開後，張清雲的情緒低落了很長時間。
雖然有些怨恨自己的師父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雖然覺得修煉魔功的師父已經不再是那個正氣十足的師父了，可是十年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放下的。
戚妄帶着林清風和蕭清雨離開的那一天，張清雲的心裏面異常難過，哪怕林瑩瑩安慰了他很長時間，他也沒有辦法過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
“瑩瑩，你說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他說走就走，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為什麽他帶走了二師弟和三師弟，卻獨獨把我給留下來了？”
張清雲喝了不少酒，此時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瞪瞪的，他趴在林瑩瑩的懷裏面，越想便越覺得委屈，一股腦地将自己的委屈和不滿全都傾吐給了林瑩瑩。
“瑩瑩，你說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是我不好嗎？”
看着明明已經醉得意識都不太清楚，可是卻仍舊心心念念記挂着自己師的張清雲，林瑩瑩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她低下頭來，溫柔地親了親張清雲的頭，柔聲開口說道：“阿雲，你師父還是很信任你的，你看名劍山莊莊主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他都交給你了，這足以證明在他的心裏面你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位置給你？”
張清雲似乎把林瑩瑩的話聽了進去，聽到她所說的這番話後，一直在林瑩瑩懷中動來動去的張清雲也老實了下來，安安穩穩地躺在她懷中不動彈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林瑩瑩便聽到一陣細微的鼾聲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後，林瑩瑩有些愕然，不過很快她的情緒又調整了過來，她滿臉憐惜地摸了摸張清雲的頭發，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個溫柔至極的吻。
老實說，之前從張清雲的口中聽到了戚妄帶着兩個徒弟離開名劍山莊的時候，林瑩瑩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畢竟戚妄一直緊緊地被她捏在手心裏面，他的所作所為都任由着她來擺布，從前戚妄有什麽事情都會跟她說，不管是山莊的事情還是江湖上的事情，他都會跟她商量着來。
哪怕林瑩瑩對這些事情并不感興趣，也從來都不願意參與這些，可是每次有什麽事情戚妄還是會來找她說，找她商量的。
這還是她嫁給了戚妄之後他第一次私自做決定，什麽都沒有跟她商量，就把莊主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交給了張清雲。
雖然這對張清雲來說是好事情，可是林瑩瑩心裏面仍舊很不高興。
林瑩瑩雖然沒有跟戚妄行房，但是兩人拜了天地，喝過了合衾酒，依照世人的眼光來看，他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
不過林瑩瑩從來都沒有把戚妄當成自己的相公，她也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戚妄的妻子，她當初嫁給戚妄不過是權宜之計，她是為了報複張清雲，也是為了重新讓張清雲跟她在一起。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林瑩瑩已經明顯感覺到張清雲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了，可是礙于她的這個虛假的師娘身份，一直都無法突破最後那一層。
想到這裏，林瑩瑩低下頭去，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張清雲那張俊俏的面孔，見他因為醉酒的緣故，原本白皙的面頰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這使得他的那原本充滿了正氣的面容多了幾分誘惑之意。
林瑩瑩和張清雲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喝醉過，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哪怕在意亂情迷，兩人也沒有越雷池一步。
想到這裏，林瑩瑩咬了咬嘴唇，臉上的神情沉了下去。
林瑩瑩很确定張清雲對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頂着他師娘身份一天，他就絕不可能真正地跟自己在一起。
原本林瑩瑩想要趁着戚妄受傷的機會，讓自己的父親攻打青山派，之後借機殺了戚妄，只要沒有了戚妄橫亘在她跟張清雲的中間，那她跟張清雲就呢跟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然而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戚妄居然帶着他那兩個傻子徒弟離開了名劍山莊。
戚妄将莊主和武林盟主的信物都交給了張清雲，顯然是動真格的了，雖然林瑩瑩并不喜歡戚妄，可是對這個男人她還是非常了解的。
只要戚妄決定去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更改的餘地，他是來真的。
如果戚妄不是武林盟主的話，那攻打青山派就沒有了意義，如果不趁早解決戚妄，那她跟張清雲之間怕是還會生出其他的波折來。
張清雲是個正人君子，當上了武林盟主後，他一定會以最高标準的要求來約束自己的，她現在明面上還是張清雲的師娘，萬一張清雲還像是上一次一樣犯了糊塗可怎麽辦才好？
張清雲只是明月公子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對他投懷送抱，若是他成了武林盟主，那投懷送抱的人豈不是更多了一些？
林瑩瑩相信張清雲對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卻信不過其他的女人。
既然暫時幹不掉戚妄，那不如趁着現在跟張清雲成就好事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身為正人君子的張清雲就一定會對她負起責任來的。
林瑩瑩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她彎腰将張清雲抱了起來，一步步地朝着床邊走了過去。
粉色的紗帳放了下來，一件件的衣服被丢了出來。
夜色正濃，床幔輕輕晃動着，直到天色将明，晃動了一夜的床幔方才停了下來。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響徹名劍山莊上空，緊接着那叫聲戛然而止，又歸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張清雲慘白着一張臉看着跟自己同宿一床的林瑩瑩，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會這樣？他，他，他跟林瑩瑩怎麽了？
折騰了一晚上後，林瑩瑩疲倦得厲害，結果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便被張清雲的驚叫聲給吵醒了。
林瑩瑩睜開了眼睛，滿臉嬌羞地看着張清雲。
“阿雲，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看到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風情的的林瑩瑩，張清雲的眼皮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他師父剛剛走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他怎麽能睡了自己的師娘！
發現自己跟林瑩瑩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系之後，張清雲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雖然深深愛着林瑩瑩，可是他卻覺得自己跟林瑩瑩之間發乎情止乎禮，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越界的行為，他跟林瑩瑩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他沒有背叛自己的師父，做下那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喝醉了酒之後居然玷污了林瑩瑩的清白。
那可是自己的師娘，是自己師父的妻子。
哪怕林瑩瑩不是心甘情願嫁給師父的，哪怕林瑩瑩跟師父之間并沒有任何感情存在，哪怕他們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親密關系可是他們是夫妻，是拜過天地的夫妻，他怎麽可以跟林瑩瑩做出這種事情來？
張清雲急怒攻心，加上昨夜辛苦了一晚上，整個人都快被掏空了，受到了刺激之後，他便直接暈了過去。
“阿雲！”
林瑩瑩臉上的嬌羞之色還沒有褪去，張清雲就暈了過去，她哪裏還顧得着別的？
費了好一番功夫後，林瑩瑩終于把張清雲給弄醒了，因為太過擔心他的緣故，林瑩瑩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穿好，張清雲一睜眼，看到的便是大片大片雪白肌膚，以及落在肌膚上面的那些點點紅梅。
張清雲的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又暈了過去。
即便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張清雲抱着逃避的想法，總覺得自己閉上眼睛，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了。
林瑩瑩沒有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張清雲竟然還不敢面對現實，難道他吃都吃了，還想不認賬嗎？
林瑩瑩本就不是那種嬌弱的女子，見張清雲不肯面對現實，她便直接将事情的真相撕碎了擺在他的面前。
“張清雲，你曾經負了我一次，難道這一次你還想負了我嗎？”
聽到林瑩瑩的聲音後，張清雲的身體一顫，他再也僞裝不下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見張清雲終于肯睜開眼睛，林瑩瑩的心一軟，眼淚瞬間便湧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