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蘭迪逃課逃上瘾,一過班主任的課程就抱着幾本題集往警察局跑。
一進門,白蘭迪就感覺氣氛不對勁。
平常都歡聲笑語的B隊辦公室,今天是一片死寂。
即便是碰到再棘手的案子,郭骰都會想方設法的給隊友打氣。而今天的氣氛已經僵硬到一個頂點,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愣的看着。唯獨不見常捷和郭骰。
像是一汪死水的辦公室。
白蘭迪皺眉,放下書包和題集,問傻愣的楊真。
“怎麽回事?大叔和常捷呢?”
楊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一雙細長媚人的丹鳳眼紅了一圈。
“在隋亦那裏......”
沙啞的聲線完全不似楊真平時故意高昂的調子。
白蘭迪想了下,辦公室裏,常捷不在郭骰不在。都去了隋亦那裏?
隋亦,那裏。
法醫鑒證科?
難道說秋蘋嫂子?!
白蘭迪立即跑向隋亦的法醫辦公室。
打開門後,入目的便是蹲坐在地上的常捷。
白蘭迪沒顧得上去查看常捷的情況,朝裏頭走了幾步後,看到隋亦正和趣多多一起刮着什麽東西,然後放在了顯微鏡上。
目光所致的地方沒有秋蘋嫂子的身影,白蘭迪稍稍放松了一點。
郭骰正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着隋亦他們。
白蘭迪走過去,郭骰見狀,抱住白蘭迪的窄腰,将頭埋在白蘭迪的肚子上輕嗅。
這......今天都怎麽了?
白蘭迪滿腹疑問,也只能等郭骰平複情緒之後再說。
“好了。”隋亦輕聲說着,下巴的青黑色胡茬在節能燈下顯得有些刺眼。
郭骰立即站起身,走到隋亦面前問:“是?”
隋亦閉眼點頭,藏下眼裏的痛苦。
郭骰身形一晃,手掌按住桌面,再然後狠狠的往桌上一拍,往外走去。
白蘭迪被這一串動作吓了一跳,問:“怎麽了?”
隋亦睜眼,說:“今天早上,執勤的人在警局門口發現一個盒子,排除爆炸物的可能性後,把物品送到法醫鑒證科來。”
“裏面是什麽?”白蘭迪問道,心裏的恐懼在一下下放大,好像猛地猜中了什麽。
“秋蘋嫂子的牙齒。”隋亦啞着嗓子說。
白蘭迪捂住嘴,眼裏的壓抑沒辦法控制,轉頭就看到那個培養皿上放着的三顆瓷白的牙齒。
過了片刻,白蘭迪平複心情說:“知道......大概是什麽時候拔的麽?”
隋亦有些驚訝,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大多都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就連一向自制力最好的郭骰都氣憤的大拍桌子離去。而這個沒有成年的小孩兒卻能以最快的速度壓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找到問題的關鍵。
“牙齒是在秋蘋嫂子活着的時候拔的,可以肯定的是秋蘋嫂子還活着。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
白蘭迪說:“昨天晚上......”說完後,往外走去。
常捷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整個人被郭骰架起走回B隊辦公室。
楊真和許耀坐在辦公室裏,看着常捷和郭骰的表情就知道結果是怎樣。
楊真咬着唇,坐在沙發上,抱着筆記本卻不該怎麽辦。
許耀想要安慰卻沒辦法吐出一句,只能默默的抱着楊真的肩膀,無聲的陪伴。
郭骰讓常捷坐在桌前,然後去了警局頂樓找局長商量。
白蘭迪剛晃進辦公室,就看到常捷正面無表情的拿手帕擦拭槍。
純黑色的槍支被擦得光潔無比。
白蘭迪神色一斂,把常捷拉到樓梯間。
“你打算找出綁架秋蘋嫂子的人後,自己對他進行制裁麽?”
常捷沒說話,把槍扣進槍夾。
已經一周多過去了,秋蘋嫂子沒有半點消息,常捷的神色也從最開始的悲痛到了最後的麻木。
白蘭迪見常捷沒說話就知道常捷的意圖,于是說:“你如果殺了他,那你也會坐牢。”
常捷面無表情的說:“當初,看到頭兒被槍傷時,你不是也對那個槍手進行自己的制裁麽?”
白蘭迪接話:“但是我不是警察。”
常捷無話可說,只能茫然的低頭看着手指。
白蘭迪拍了拍常捷的肩膀說:“你注意你的職責,你的警徽,槍支,榮譽。都是這身警服帶給你的,不要輕易把它拱手讓出去。”
常捷沒說話,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神智裏,對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再介意。
白蘭迪嘆氣。
郭骰和局長談話的結果處于僵局。
郭骰希望秋蘋嫂子的案件能夠重新回到他們手裏,而局長卻堅持這次絕對不可以。
一段對話不歡而散。
白蘭迪坐在郭骰的辦公室裏玩電腦,在黑魔方上逛了逛後,托裏頭的人買了件東西。然後細細回想起所發生的事情。
秋蘋嫂子被抓明顯是沖着常捷來的。
今天這個舉動是在向警方示威,只要我們再有一點半點不安分的舉動,他們就會殺了秋蘋嫂子。
而綁匪突然這麽強硬的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意圖,很有可能是這幾日A隊或者B隊有誰的查案動作,直接觸犯到了綁匪的既得利益。
所以才會以這樣偏激的方式來向警方示威。
那到底是哪個隊呢?
A隊對自己的行動保秘,不談任何線索,只顧自己查自己的。
從那裏直接要來的線索趨于零。
白蘭迪把頭擱在椅子背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秋蘋嫂子,不管你怎麽樣了,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因為,大家都還在等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