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郭骰從局長那裏回來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沒有絲毫的食欲。
到了辦公室,把餅幹翻出了勉強嚼了幾塊。路過廢紙簍的時候發現有些雜亂。
郭骰腦子裏猛然出現的想法就是:壞了,辦公室裏被人翻查過。
于是立馬調集起保安室的監控視頻看自己辦公室裏到底誰來過。
穿着青綠色T恤的白蘭迪蹑手蹑腳的溜進辦公室......
郭骰眼睛眯着,想看看這小孩兒偷溜進來想幹嘛。
片刻之後,郭骰面無表情的把視頻銷毀。
糟了,畫的畫也被他看見了。
早知道就該直接放進碎紙機,媽的。
小孩兒竟然親吻自己的襯衫?
操蛋的。
小孩兒拿着襯衫看,攝像機死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勉強辨識出下巴緊繃的曲線。
然後,舉起襯衫在鼻尖蹭了下。
郭骰就因為這個動作心疼了。
喜歡是什麽?愛是什麽?
這是在歷史長河裏永恒不變的研究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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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刻骨銘心的愛和喜歡也是能流傳千古的珍作。
許仙和白娘子,董永和七公主,梁山伯與祝英臺,甚至詩經裏那些淡雅而憂愁的句子。
但是,這幾千年的歷史裏絕對沒有兩個男人的愛和喜歡。
郭骰介意什麽呢?
介意在衆人面前牽手,別人露出的厭惡表情。
介意父母親友來回相勸,淚水拼湊出壓力。
介意領導勸退,前途盡毀。
屁話。
他唯一介意的就是耽誤小孩兒。
白蘭迪才幾歲?十六,而十六歲的時候郭骰在幹什麽呢?正處于青春期在校內到處勾搭女生,陽光的臉總是會受人喜歡的,女朋友也一輪換着一輪。
要是白蘭迪突然有天不喜歡他了呢?說不準啊。
郭骰已經二十七了,比白蘭迪整整大了十一歲。三十而立,三十歲成家,三十二歲抱個大胖小子。這是郭骰在白蘭迪還沒來之前就已經做好的計劃。但是現在被白蘭迪全部打亂了。
說到底還是不太自信吧?
自己哪兒配得上白蘭迪呢,他有天分可以走得更遠。
郭骰關上電腦苦笑,話說何時重案組二隊長變得這樣優柔寡斷?
此時,郭骰日想夜想的人白蘭迪,卻坐在警察局樓下的咖啡廳裏喝咖啡,抱着電腦細細的查看資料。
“喲,小張收垃圾呢?”一個中年男子輕聲問道。
帶着厚厚的防塵口罩和帽子的人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廢紙。
中年男子像是跟他很熟悉似的,說:“你等一下啊,我記得家裏還有一疊廢舊報紙呢,我馬上給你拿下來。”
戴帽子的人沒說話,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拿着一大摞書冊遞給他。
戴帽子的人接過去,一瞥書冊上的日期就是近幾日,知道中年男子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救濟自己,于是擡頭對着中年男子做了一個謝謝的手語轉身離去。
中年男子憨厚的笑着摸後腦勺。
“大個子,你說這案子迄今為止還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沒抓到,怎麽辦啊?”
楊真坐在車裏挖冰淇淋吃,吃了沒幾口就舀出一大坨喂給旁邊的許耀。
許耀正看資料呢,張嘴接過楊真的小獎勵。
“世界上沒有一個案子是毫無破綻的,我們逼得越緊兇手露出的馬腳就越多。你呀,專心吃你的冰淇淋吧,別想太多。”
楊真笑笑,啃掉最後一口冰淇淋,下車扔冰淇淋盒子。
沒想到轉角處太急,沒注意看前面,硬生生撞上一個柔軟的身軀。
“哎呀我去......抱歉,你沒事吧?”
楊真被撞得屁股墩一下子坐在地上,看前面的人被撞得手裏的東西都掉了,立刻起身幫忙收拾東西。
散落在地上的都是最新幾期的文摘選集,被編織繩纏成一摞,現在全部散在地上。
而被撞的人,至始至終沒有吭聲,只是蹲跪在地上收拾東西。
楊真一看那人穿着很破舊的T恤,褲子已經洗得看不出本來顏色。一頂厚厚的帽子把臉遮了個大部分,更何況還帶着個防塵口罩,只看得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那個......抱歉啊?”楊真把書冊整理好,遞給那人時,輕聲說道。
戴帽子的人擡眼,做了一個不必介意的手語。
楊真以前在警校讀的偵察兵的課程,所以基本的手語都懂。
于是他眯着眼笑了笑,說:“你在這兒工作?工作幾年了?”
戴帽子的人瞳孔微縮,把書冊接過來放在板車上,舉起手比了一個五。
“哦,呵呵,如果身體沒撞傷的話,那你繼續忙去啊。”
楊真說完把地上的冰淇淋盒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轉身走掉。
戴帽子的人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把板車一拉,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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