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
“我從N市來的,什麽東西都沒帶,就我一人兒。”白蘭迪站起身脫下被壓得不成形狀的風衣。
“啥都沒帶?你咋不把你自個兒放在N市呢?”
“這不是要協助你們破案麽?我說大叔今天我可能要穿你的內褲和睡衣睡覺了,準備好哦?”白蘭迪說完拉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走去。
“喂喂,我是叔叔不是大叔,你語文跟體育老師學的啊?”說完追了出去。
路上倆人又吵吵鬧鬧的互相擠兌一番後才回到了郭骰的家。
“骰子回來了啊?”
“恩,這不剛下班麽。”
“喲這小孩兒長得真俊啊,誰家的?”
“我往我家裏領,當然是我家的啊呃......”
話還沒說完皮鞋尖上就被重物狠狠的踩了一腳。
回小區的路上,郭骰一直在跟別人搭話,有時候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老大爺,有時候是小孩兒吵着要郭骰給送糖果。
白蘭迪已經忍到極限了,等這老太太剛走,立馬扯過郭骰的衣袖往電梯內走去。
“扯我幹嘛你?我那兒說話呢。”郭骰想把袖子扯回來免得被白蘭迪抓出一個手印子,明兒個懶得熨燙。
電梯裏人很多,白蘭迪被迫和郭骰瞎擠在一塊。白蘭迪比郭骰矮了一個頭。郭骰鼻尖可以清楚的聞到他頭上洗發水的味道,這個角度從他襯衫的領口可以看到白皙的鎖骨,粉嫩嫩的......
郭骰感覺後來喉嚨有些緊,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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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左邊房間是你的,右邊是我的。有什麽需要過來直接敲門,你先去洗澡,我去把你床單換換。”說完真的從抽屜裏抽出一條花褲衩和T恤給白蘭迪。
白蘭迪看着那熱帶風情的花褲衩一時沒有接話。
“放心吧,這條我沒穿過。”
白蘭迪接過褲衩往浴室裏挪步。
等倆人都洗漱完後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明天早上八點起床,自己把你那小房間的被子給我折疊好啊,別指望亂了我給你疊。”
“......”
“還有,廚房是我的地盤,別在裏面亂翻。要吃東西自個兒放微波爐裏熱。”
“......”
“明天就該見到法醫了,估計你得大吃一驚。”
“......我說,能幫我件事麽?”白蘭迪突然搭腔道。
“啥?”
“閉上你那逼嘴。”
“......”操!!!!
第二天等白蘭迪醒了,郭骰已經出門。
枕頭櫃子上放了一件長袖體恤和牛仔馬甲,還有一條造舊牛仔褲。
旁邊的便條上寫着【臭小孩兒,咋叫都不醒。我去警局了,自個兒洗漱完了趕緊給我麻利的滾過來。我衣服太大了,給你找了幾件高中時候穿的。試試看,如果大了就去我衣櫃裏找。別給我翻亂了啊!】
白蘭迪皺着眉頭看腰間的花褲衩,今天得穿這玩意兒?
衣服很合身,就是褲子有點大,褲管空落落的,再給整個鼓風機都能飛起來。
桌上放着幾盤拿碟子罩住的小點心。
白蘭迪還沒洗漱就拿着用手拿着一個燒麥往嘴裏塞,蝦肉清甜的香味和土豆的粘稠被細嫩的薄皮裹着,白蘭迪貪婪的沾了沾香醋又擱了一個在嘴裏。
這是哪家店做的,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
白蘭迪來到B隊辦公室裏時,辦公室只剩下楊真一個人,依舊是騷包的紅色襯衫。
“喲,來啦?”
“他們呢?”
“出案子去了,正巧我這兒剛忙完,一起去看看?”
“成。”
到案發現場後,楊真把一個證件樣兒的牌子夾在了白蘭迪的胸前,說:“這玩意兒可是進入這裏的入場券,別搞丢了啊,哎呀這小臉皺的跟包子褶兒似的。來讓叔叔捏捏。”
白蘭迪躲過楊真的辣手摧花,楊真也不氣,遮着嘴笑了,露出細長細長的丹鳳眼,笑了沒一會兒就去幫忙常捷給群衆做筆錄。
白蘭迪提了提腰間要掉下的牛仔褲往屋子裏走去。
一棟民房正立在眼前,周圍是密集的房子,一堆堆老百姓對着房子指指點點,房子被黃色的警示線圍了個大圈。
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從房子裏進進出出,白蘭迪扯着褲腰往房子裏擠。
郭骰正跟警員說清理清理現場的時候,就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往裏竄着。
郭骰失笑的喊了句:“诶,旁邊的人給我讓讓,我家小孩兒進來了。”
“......”正往裏擠的白蘭迪巴不得把自己的褲腰塞進郭骰的嘴裏。
“走吧,去案發現場看看。”郭骰攬過白蘭迪的肩膀往樓上走去。
明亮的客廳,光潔的地板,桌上亘古不變的幾碟冷菜。這幾乎是每個人對自己家裏的印象。
白蘭迪好不容易将肩膀從郭骰手裏解救出來,在郭骰身後緊緊跟着。一路上不發一言但是一直在看周圍的環境。
“報警的是這房子的房主,叫蘇鎮,四十歲。妻子于潔,三十二歲。女兒蘇元元,十四歲。今天早上夫妻倆正打算叫女兒起床上學,誰知道沒有找到女兒。以為是自己女兒懂事了自己上學了。直到妻子在家打掃衛生時,找出了這個......”
郭骰說完打開了女兒蘇元元的房門,一位白大褂正拿着針管把桌子下面的血液抽取出來。
而抽屜裏正完完整整的放了一只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