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解風情
城門又有一群流民湧進來，三人遂調頭回去了。道兩旁有許多人在乞讨，孫凝不忍心，掏出錢袋來去分給那些流民。
道旁的小巷裏突然竄出來幾個蒙面黑衣人，一起向正在施舍銀兩的孫凝撲去，趙南之一個箭步過去，将長劍橫在胸前，一用力将兩個人擋了回去。
孫凝回過頭來，被吓了一跳。
趙南之抽出長劍，在孫凝身前與蒙面人纏鬥，陸祁風也迅速握緊拳頭和一個蒙面人打起來。
敵人左一個右一個，左一刀右一刀，趙南之拉着孫凝全躲了過去，然後用力一踢腿，一揮長劍，迅速将敵人打傷在地。
而陸祁風那邊，兩人還死死糾纏不放，趙南之走過去，輕輕在那黑衣人背後劃了一刀，那人便哀嚎着放開了陸祁風。
陸祁風呵呵笑着，“趙兄，好功夫，好功夫啊！”
趙南之不屑地将長劍唰地一聲放回劍鞘裏，對着地上那幾人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休想得逞！”
孫凝在一旁看着，說實話，她覺得今日的趙南之威風極了，也許是因為有了陸祁風的襯托。
“喂！陸祁風，你這是得罪了什麽人？追你都追到這兒來了！”孫凝質問道。
“我？我陸祁風從來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仇人！”陸祁風拍拍胸脯。
孫凝瞥了他一眼，“走吧。”
身後地上的一個黑衣人突然将手中的刀扔出來，眼看就要落到孫凝身上，“小心！”趙南之一把摟過孫凝的腰，将她抱到了另一邊。
趙南之回頭去，狠狠地瞪了那個黑衣人一眼，那個眼神完全能殺死人……
孫凝愣神了，她的腰被趙南之緊緊摟着，他就那樣抱着她，忘了放開。趙南之回過頭來，對上了孫凝那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他眼神慌亂了。
“喂！你放開我媳婦兒！”陸祁風怒氣沖沖地指着趙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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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媳婦兒！”孫凝與趙南之幾乎同時開口。
趙南之忽然意識到什麽，突然放開手，害得孫凝一個踉跄。
孫凝有些手足無措地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再理了理衣裳，她的臉有些發燙了……她與四哥都沒這般接觸過。
趙南之雙手環在胸前，抱着他那把寶貝長劍往前走了。
三人回到孫府後，趙南之再次出了門，去了南來客棧。
“嚴奇，找機會給我教訓一個人。”
“将軍，是何人？”
“陸祁風。”趙南之拿出自己畫的陸祁風畫像來扔到桌上。“讓他吃點苦頭就行，不要弄死了，告訴他不許娶孫凝！”
“可是将軍……”嚴奇一臉為難的表情。
“怎麽了？辦不到嗎？”趙南之回他一張冷臉。
“不是……就是您這畫吧……忒抽象了，屬下看不來。”
“将就着看吧！”趙南之撂下一句話就出了門。
夜未深，秋風吹得涼爽，趙南之一人在華薇閣外的亭子裏賞月。
陸冬玉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竟嬌羞地跑到趙南之面前，伸手遞給了他一個荷包。
尋常人都知道，送荷包意味着什麽。陸冬玉竟然對趙南之有意思。
趙南之有些不解，接過荷包後，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陸冬玉又嬌羞地跑開了。趙南之更是一臉疑惑，他試圖将那個荷包解開，可是失敗了，後來他又抽出長劍來将荷包割開……一層一層将荷包內的東西翻找了一遍……仍然沒發現什麽名堂。
然後趙南之一臉失落又費解地離開了。
這一切恰恰被孫凝看在眼裏。噗……孫凝差點吐血，這般不解風情又奇特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有些同情陸冬玉，她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這麽個死木頭。也可憐了府裏那些個為他傾心的姑娘了……
趙南之，果然不是一般的男子！孫凝憋住笑聲，咬着嘴唇回了華薇閣。
孫凝回房寬衣解帶，天雖即将入冬，可這一路颠簸還是令她出了一身汗。
陸祁風第二日便離開了，走之前他又來找了孫凝，将中秋時順走的那幅畫還了回來。
“你這畫既無名稱也無題字，你得幫我作完整了，我日後再來取。”
“你昨日為何不拿出來？那我昨晚便可以給你題好，今日你可以順道拿走。”
孫凝心想陸祁風定是要借取畫的借口，哪天再來孫府蹭吃蹭喝一次。
“昨兒我不是忘了嘛……再說跑了一天你也累了。”陸祁風眉眼裏裝滿了笑意。
“哦……那你下次來可得挑好日子。”
……
孫凝将畫拿到書案上放好。
這一次她沒有再找孫亦洵來題字，而是模仿着他從前的筆跡，将詩句原模原樣謄了上去。然後再題上“中秋岳城萬家圖”幾字。
字跡雖不及孫亦洵的遒勁有力，但孫凝覺得足夠應付陸祁風了。
鳳冠霞帔，花轎紅妝，待郎蓋頭下，一眼便萬年，孫凝曾幻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
她想，四哥穿紅袍的模樣一定好看極了。
她想，她會與他并排同跪，對天地起誓，從此她與他不再是兄妹，她與他将攜手共白頭……
陸祁風一直沒有來取他的畫，孫凝每日百無聊賴地如從前一樣生活。
她再見到陸祁風，是一個月之後四哥成親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