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英雄救美
趙清持一邊指使小高追上前頭的警車，一邊拿着小高的手機給家裏老大打電話。
“喂？”趙钰的聲音清醒明亮，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在他那個收藏了半櫃子食譜的辦公室裏上班了。
趙清持的語調有些急，“大哥，快把邱白露的電話給我。”
趙清持奇道：“出什麽事了？你現在在哪？”
“沒時間解釋了，等我回家我再和你說，”趙清持又催了一遍，“電話！”
趙钰在手機通訊錄翻了半天，終于找到從來也沒主動撥打過的電話號碼，給小高的手機發了過去，等信息提示發送成功，他才想起要問問趙清持昨晚去哪過夜，可那頭電話已經挂斷了。
趙清持給邱白露撥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起，是邱白露那一貫清和的聲音，“你好，我是邱白露。”
趙清持聽着他的聲音，猜測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女兒被綁的事情，便壓抑着情緒，平靜問道：“邱衡在你身邊嗎？”
邱白露笑了，“她還在上補習班，應該還要一小時才會回來，怎麽，你找她？”
“……你在補習班嗎？”趙清持嚴肅說道：“你打個電話給她補習班老師，問下邱衡在不在那。”
邱白露覺察出了不對勁，一邊吩咐身邊的人給補習班打電話，一邊壓低聲問趙清持道：“怎麽了？”
“你聽我說，”趙清持嘆了口氣，“我剛才遇到三個綁架犯，無意間接到他們另一批同夥的電話，那邊說是已經綁架成功了，綁的正好也是個姓邱的女高中生。”
邱白露的聲音滞了幾秒，趙清持可以聽到電話那頭他極力壓抑的呼吸聲，她輕輕地喚，“邱白露？”
靜了大約半分鐘後。
“……邱衡不在補習班，老師說她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邱白露的聲音聽上去依然平靜，“趙小姐，麻煩你幫我扣住那三個劫匪，請務必讓他們立刻供出同夥的下落。”
趙清持捏緊手機，應道：“放心，已經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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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開着悍馬一路超車，終于趕到警車車隊最前頭時來了個抓地漂移，生生将一整段路的車子全都攔了下來。
趙清持踹開車門，氣勢洶洶走到羁押着綁匪的那輛警車前，拉開車門，揪出那胡渣男，二話不說迎着他鼻梁揍出一拳。
一股熱血噴濺在地面上，胡渣男絕望地哀嚎，“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李所長跑到趙清持身前，緊張地攔着，“趙先生！趙先生！有話好好說！”
趙清持看都不看李所長一眼，揪了胡渣男的衣領，砰地一聲将他推到警車上，厲聲質問道：“你的同夥在哪？你們要綁架的人到底是誰？”
胡渣男鼻梁骨被揍斷，此刻軟軟地歪在臉上，痛得他一邊流淚一邊嚎啕，“我沒有同夥！”
趙清持一手提着他胳膊，一手捏拳驟然發力，狠狠擊中胡渣男的胃部，胡渣男挨了一拳，佝偻了身子不斷嘔出酸水，高大的身體蜷曲地像只小狗。
因為趙老爺子的關系，趙清持的青春期有一半時間是在特種部隊裏度過的，她打人從來沒有花架子，下手又快又狠，招招擊中要害，這往往是最直接也是最讓人痛不欲生的打法。
胡渣男眼見趙清持一腳就要踹下來，忙哭喊着捂住自己的臉，叫道：“我說我說！別再打我了！”
趙清持立即給邱白露打電話，電話轉瞬接起，趙清持将電話塞到胡渣男嘴邊，氣道：“你自己和孩子他爸說去！”
胡渣男一愣，不要命地多嘴問道：“你是孩子他媽？”
趙清持眼神皺冷。
胡渣男急忙對着電話哭號道：“他們在花重錦官城建設一期二號樓的地下倉庫裏！我們約好了各自把人帶到那邊！”
趙清持将電話拿回來，問道：“聽到了嗎？”
邱白露說：“我馬上就到。”
趙清持看向小高，後者給她比了個十的手勢，她點頭，說道：“我十分鐘後到，你別打草驚蛇。”
邱白露沒再說話，他已經挂斷了電話。
趙清持向李所長粗略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并讓他劃分出三輛警車跟着小高，李所長看出了事态的緊急，立即答應，趙清持跳上小高的車，小高猛踩油門，悍馬揚長而去。
小高說十分鐘後能到，趙清持便在十分鐘後站在了花重錦官城建設一期的大門外，她給邱白露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趙清持不敢耽誤，帶着人往正在建設的一期樓盤裏走去。
小高貼在趙清持身後，嘀咕道：“小姐，你覺不覺得奇怪？這裏是在建樓盤，大白天的，怎麽一個工人都看不到？”
趙清持搭着手朝二十層高的二號樓望去，日光灼亮，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小高還想說些什麽，趙清持忽然回頭，用一種極其嚴厲的口吻讓小高和其他人一起留下，跟來的警察們不同意，小高忙攔住熱血方剛的幾位公仆，詳細給他們解釋了趙家主子的決定一般不會錯即使錯了也不會錯得太離譜的宇宙定律，好說歹說地算是把人留下了。
于是趙清持一個人進入大樓。
每一棟大樓都有一處自己的地下倉庫，這些倉庫連接在一起，就是整個小區地下停車場的重要結點，趙清持在空無一人的大樓底層找到了角落裏的安全通道，她推開房門，沿着樓梯往下走，順利地找到了地下倉庫。
倉庫的燈還亮着，房間裏除了淩亂擺放的建設器材和裝修工具外，還有一張破舊的木椅，椅子下散落着條紅色的布繩，繩上有着嶄新的血跡。
趙清持走過去，撿起那條已經刮出毛邊的布繩，将它纏在手上，走出倉庫，沿着樓梯往上走。
小高說這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很奇怪，趙清持卻不這樣認為，這個地方不是沒有人，恰恰相反，這個地方每個角落裏都遍布着人。
只是這些人不會輕易被人看到而已。
趙清持摸不清這些隐藏在暗處的力量的歸屬，如果是綁匪的同夥，那麽她不能讓小高和年輕的警察們冒險，如果是邱白露的人，那她更不能讓這些勢力暴露在警察面前。
在他們這一行業裏摸打滾爬到頂尖的，各自總要藏着掖着些東西。
趙清持一路走上七樓，半途中都沒有人出來阻攔過她，四周靜得出奇，直到走到八樓，趙清持忽然聽到一絲細微的吸氣聲，她迅速走出樓梯間，在無數阻隔的磚牆裏來回穿梭，最後找到了左邊套房的大面積陽臺。
陽臺的邊上是施工人員搭建的鐵架，鐵架上此時站着一個圓臉大漢，大漢一手執槍，一手繞在懷裏女孩的脖子上，面色驚懼而又狠戾，他懷裏的女孩正是許久未見的邱衡，比起兩年前的初見，邱衡長高了不少，她雖然受制于人，神色卻未見張皇，反倒是在看見趙清持的一瞬間，歡喜得差點叫出聲。
站在綁匪前頭的邱白露順着女兒的目光也看到了趙清持，“你來遲了。”
趙清持走上前與他并肩站在一處，“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家司機的專業水平，我沒遲到。”
邱白露點點頭，“你還帶了其他人來？”
“七個警察，”趙清持提醒道：“別見光了。”
邱白露微微笑。
圓臉大漢見邱白露與趙清持一味談笑，心知大勢已去，但他又想做最後一搏，“邱白露！你到底答不答應？你女兒可還在我手上呢！”
邱白露搖頭，“你不放開邱衡，什麽也別想談。”
“放開她我還有什麽可談的！”圓臉大漢急得滿頭滿臉的汗，“我錢都不要了，你放我一馬！”
邱白露沒有回答。
邱衡卻說話了，“大叔，我早就告訴過你，你能綁到我已經是對你專業能力的巨大肯定了，趁早放了我我回家就當體驗了回生活絕不亂打小報告，可你淨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看，惹來最難纏的對手了吧？啧，後悔了吧！我跟你講哦……”
“邱衡，”邱白露淡淡開口，“閉嘴。”
邱衡眨了眨眼，乖乖閉嘴了。
圓臉大漢受了刺激，哆嗦着雙腿往後退，“既然不讓我活，那我也讓你不得好死！”
趙清持的反應比誰都快，在圓臉大漢的話音還未落盡的剎那，她已經射出一發子彈，身體同時向前蹿去。
邱白露只覺得眼前一花，圓臉大漢便歪着身體後跌着落下八樓，在他的牽動下，邱衡的身體踉跄了一下，也跟着後仰、跌下。
趙清持像只豹子般朝前撲去，一把握住邱衡的手，将她淩空吊在八樓的高空中。
邱衡仰着頭死死地盯着趙清持。
趙清持的胳膊上青筋凸起，她龇牙，“邱衡……你該減肥了。”
邱衡撲哧一笑，眼眶中卻有淚光浮動。
8我心裏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