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吃人少女成長記十六...
“啊！”蘇長悠慘叫出聲。
匕首被她甩到一邊，手上的肉被聞暮咬去了一大塊，血淋淋的好不可怕，她滾在地上掙紮着，蘇長裴連忙抱住她，“長悠！長悠！怎麽樣了？”
蘇長悠幾乎是咬着牙齒道：“我一定要讓她死！讓她死！”
“你還不動手！要等到什麽時候！”她大聲怒吼道。
聞暮将咬下來的肉吐了出去，抱起人偶爬了起來就要跑，然而她跑了幾步發現自己再也提不起來任何力氣摔倒在地上，身體無法動彈，不僅如此，連她身上的能力，也仿佛被什麽封鎖了一樣。
到了現在，她終于徹徹底底的，是一個廢人了。
蘇長悠在蘇長裴的扶持下走到聞暮面前，一腳踩在了聞暮的手上，說出口的話帶着絲絲的血氣，“你跑啊”
“容奚，容奚，容奚！”聞暮哭了出來。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被容奚一直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姑娘如今遭受到這樣的殘酷對待，只能哭着，心裏祈求着容奚來救她。
她越是叫容奚，蘇長悠就又憤怒，她一腳又一腳踹在聞暮的脊背上，甚至将聞暮懷裏的布偶娃娃拽了出來踩。
她要将這個怪物所有的尊嚴全部踩在腳底，看着聞暮卑微的姿态讓她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優越感。
她甚至讓蘇長裴把那把匕首撿回來，蹲下身翻過聞暮一刀一刀在她臉上沒有絲毫留情的劃着，血從聞暮的臉上流到了地下，如此殘忍的做法讓蘇長裴忍不住移開了頭。
直到最後蘇長悠終于發洩完了自己的怨氣，看着奄奄一息的聞暮，一刀□□了聞暮的心髒，她面帶笑容歡喜道：“哥哥，把她扔出去吧。”
“你的傷……”
“沒事的，很快就會好了。”蘇長悠彎唇，将匕首丢在一邊，她有一個無法強大的系統，這點傷算什麽呢，她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好極了。
地上的聞暮閉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樣，她滿身的傷痕累累，幹淨漂亮的裙子被鮮血染紅，蘇長裴把蘇長悠扶到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俯身抱起聞暮，走了出去。
外面大雪還在飄，遠處喪屍的怒吼聲傳進蘇長裴的耳朵裏，寒風在吹，蕭瑟的風聲回蕩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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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她死了……
蘇長裴晃神的想着，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他懷裏，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姑娘，她閉着眼睛，沒有任何的生氣，剛開始她還哭着叫容奚，到了後來的時候，已經麻木的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眼見到這個小姑娘。
他帶着長悠去找容奚，聽到有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走進容奚的辦公室裏看到她坐在容奚的辦公桌上，眼眶紅紅要哭出來的表情，眼睛裏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茫然和不解。
還有後來她跑去找容奚，在容奚懷裏撒嬌任性鬧脾氣的樣子……
大雪飄到了他的身上，飄到了聞暮的身上，他找了一個雪下不到的地方，将聞暮放在了那裏，那是一顆巨大的松樹，末世後沒有人修剪，枝繁葉茂，高大而彎彎曲曲，撐起了一個寬闊的樹撐。
蘇長裴把聞暮放到了那裏，盯着她的屍體瞧了一會兒，他低聲道對不起，伸手把聞暮身上的雪拂幹淨，拂了一手的鮮血，他咬了咬唇，內心不知為何升起一種懊惱和痛苦的情緒，這種情緒折磨着他，他以為是聞暮還殘留的蠱惑，懊惱和憎恨在腦海裏交織，他倉皇起身離開了。
蘇長裴給自己的逃離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他的妹妹還受着傷，他要回去看看。
……
在蘇長裴離開後不久，原本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聞暮的屍體手指動了動，血依舊從她的身體裏流出，然而她的頭發卻如同藤蔓一樣蜿蜒着生長，随着頭發的生長，她身上的傷口漸漸的愈合，血停止流失，樹上的積雪落了下來，砸在她纖長的腿上，似乎是有所察覺，聞暮眼睫動了一下。
時間過去了很久，聞暮慢慢睜開雙眼。
聞暮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很長的一個夢，而現在，她的夢終于醒了。
她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一只野兔經過她的面前，聞暮側頭，目光淡淡的看了過去。
雪地裏她的目光比這冬天還寒冷，帶着森森的涼意。
兔子掙紮着雙腿，漸漸的停止了動彈，血染紅了它的白毛，聞暮仰頭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唇瓣，将死掉的兔子往旁邊一扔，歪着腦袋看向蘇長悠蘇長裴的方向。
長發散在身後，歪着頭的下颔劃出一條流麗的弧度，她舔了一下手指，手上的鮮血将她的唇瓣染成嫣紅的顏色。
這個冬天，好冷。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崩裂了不能再穿。
“滾回來。”她漫不經心的道。
還在蘇長悠脖子上挂着的項鏈像是聽到了召喚一樣，從蘇長悠脖子上斷開飛到了被蘇長悠踩得稀巴爛的布偶娃娃脖子上，布偶娃娃從地上爬了起來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朝聞暮的方向飛去。
原本正面帶笑意的蘇長悠見自己脖子搶的項鏈斷開飛了出去，驚恐的叫道：“不！”怎麽會這樣！與此同時，她察覺到她的力量在快速的流失，腦海裏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黑暗最終覆蓋一切，主人回到我們身邊，謀逆篡奪者死無葬身之地，可悲的棋子，能成為我們主人覺醒的催促劑，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聞暮站在樹下，輕聲啧了一聲，“真冷。”
布偶帶着項鏈飛到了她的面前，她垂眸看着他們，目光冷淡沒有絲毫感情在裏面。
布偶瑟瑟發抖，項鏈盡力将自己圈成好幾圈想要隐藏，他們顯然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多麽的過分，已經是弑主的背叛行為。聞暮收回放在他們身上的目光，看向跑出門崩潰叫喊的蘇長悠，蘇長裴跟在她的身後安慰她，聞暮的目光在蘇長裴身上掠過，轉身消失在了漫天飛舞的大雪裏。
布偶娃娃連忙跑着跟了上去。
她的噩夢醒了。
而有的人，噩夢才剛剛開始，且，永遠再也不會醒來。
噩夢會将他們吞沒，連帶那份屬于她的噩夢，“弑神”的罪孽，一并回之，只多不少。
……
“怎麽會這樣！！不！我的！那是我的啊！”
“只有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怎麽可以離開我！”
“求求你！別離開我！”
“求求你了！喂！求求你了！”
“系統！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只是我一個啊！你給了我一切為什麽又要全部奪走！”
沒有了系統，她就沒有了自傲的能力，她成為了一個廢物，不！不！這怎麽可以！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長悠幾乎快要崩潰，她手上的傷口還在汨汨流着鮮血，沒有系統的治療，疼痛讓她面容扭曲，這個孩子，此刻就像是一個瘋子，而她卻顧不得這些，因為她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你給回來啊！求求你了！！！”
“求求你！我什麽都聽你的！求求你回來啊！”
蘇長裴不知道他的妹妹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他上前擁抱住她想要安慰她，卻是被蘇長悠狠狠推開，在觸碰到蘇長悠的那一瞬間，蘇長裴敏銳的發現蘇長悠的身上沒有了任何的靈力，他瞳孔猛的一縮，“長悠……怎麽回事！？”
蘇長悠哭得撕心裂肺，原本殺死聞暮的歡喜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她滿心只有自己已經成為一個廢物的不敢相信以及深入到骨子裏的絕望。
聞暮走到邺城市最高的建築塔頂，雙手合在一起呼了一口熱氣，擡頭仰望着天空。
她是誰……
是聞暮……
不，聞暮并不是她的真實名字，她記憶裏的現實世界也并不是她的存在本源，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垂下眼簾，看向了研究院的方向，最後輕輕嘆息一聲，“我就說……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事情存在，你說是吧。”
能夠在死後，以不死之身存在輪回世界，進行不斷的輪回，哪怕任務失敗，嘴上說會死，實際上接受的，确是一次千百年的空虛，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空虛，仿佛很久以前，就經歷過。
“複生，你真的是太狡猾了。”她輕輕的說着。
精英範冷淡禁欲的聲音愕然響起，“啊咧？！”緊接着是不可置信的一句：“我靠！”
為什麽會這樣啊！這不科學！他明明設置得那麽天衣無縫的！
聞暮低下頭，張開了手掌，“你給我的照顧，我會好好記在心裏的。”
那麽多讓她印象深刻的照顧，總有一天，她也會讓他享受到，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到時候，想必他，一定會開心到哭泣的，感謝他的，謝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