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色變形記八...
遲似笑非笑,“不知道陳哥有沒有興趣談一下天。”
陳忠溫文爾雅回道:“遲少爺想聊天的話,我自然是陪着的。”
他回頭問着背後的人,聲音溫柔極了,“你也要去嗎?”
他希望她跟着他一起去,将她放在這裏,一定會惹來很多惡狼的。
“要啊,怎麽不要。”
聽聲音,嬌軟帶着少女的清新,妩媚甜膩得像是濃稠的蜂蜜,能夠将人溺死在其中。
幾人坐上通往天上人間三樓的電梯,電梯裏除了遲陳忠和另外一名面具女,還有兩名陳忠的保镖。
遲打量了下陳忠背後的面具少女。
面具少女懶洋洋的靠在電梯背上,像是一條柔軟無骨豔麗的蛇,穿着一身不适合這個地方的白裙。
他只不過是打量一眼,就引來陳忠警惕的目光,遲收回目光,順口贊嘆道:“陳哥眼光可真好啊。”
被流連花叢縱橫情場的遲這麽一說,陳忠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他笑了笑,謙虛道:“哪裏,哪裏,比不上遲少爺擁有的紅顏知己。”
都是客套話,較真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味,遲沒有再說下去。
電梯門打開,外面是一排排布置奢華的包間,陳忠将遲帶到自己預訂的包間,推開門笑道:“遲少爺請。”
面具少女張開雙手,以一種輕盈的姿态踮起腳一步一跳到沙發邊上,自然而然的旋轉落座在上面。
若是常人來做想必說不出的別扭和矯情做作,然而她做出這樣的姿态,卻是讓人說不出的喜愛,覺得高貴而優雅。
撫平裙角,她擡頭看向陳忠,将手搭在腿上,語氣矜傲嬌軟道:“我想吃魚子醬和鵝肝,能幫我叫一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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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作為一條龍服務的夜總會代表,吃這種東西自然是準備充足,有錢人的地方,自然是缺不了她想吃的東西。
陳忠立刻迎了上去,神色讨好道:“我這就讓服務員給你送過來,你還想吃什麽,阿慕。”
面具少女纖長的手指點着下巴,“我想想啊。”
“能加一瓶香槟嗎?”
她歪頭道。
陳忠連連點頭,“能,能,你要什麽都可以,我都能給你。”
被稱之為阿慕的少女看着陳忠笑盈盈如同明媚陽光下的水泊,“那就這些好了。”
遲走到了她的面前,阿慕擡頭看她,只見遲神色驚疑不定,“阿暮?!”
是……聽錯了嗎?
剛才陳忠叫她阿暮。
他心想:不可能的,阿暮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她應該是在學校裏,好好的讀着書,而且阿暮也不知道夜總會這種地方,她那麽天真善良。
他正欲伸手揭開她的臉上的面具,面具少女也不反抗,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面具被揭穿一樣,隔着面具遲也能看到她在笑,笑得很開心,笑得很快樂,笑得……很迷人。
他的手摸到了她臉上的面具。
冰冷的,像是冰塊一樣的觸感。
只要一用力,他就能看到這張面具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所認為的,那個阿暮。
空中忽然伸出一雙手将他的手攔住,是陳忠,他壓低嗓音怒不可遏道:“遲少爺你要做什麽!”
被陳忠這一喝,遲回過神來,他看着面具少女絲毫不擔心的姿态,慢慢松回了手,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聽到阿暮這個小名有些震驚,因為六年前我和聞桑榆交換的時候,他的妹妹叫聞暮,我常常叫她阿暮。剛才還以為是她。”他解釋道,繼而苦笑,“不過我想我大概是認錯了人,她并不會來這種地方。”
她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呢,她從來沒有出過那個山村,一直在那裏長大。
陳忠倒是知道這件事,那個女孩的名字他也聽說過,聞暮,聽聞的聞,暮色的暮。
“阿慕的慕是傾慕的慕,你是認錯了。”陳忠說。
原來如此,小名相同的人很多,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遲終于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掉了下來。
這之後他十分紳士有禮的給面具少女道歉,面具少女的手指點在唇瓣上,指甲鮮紅,唇色鮮紅,她彎唇,看着給自己鞠躬的遲,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臉。
遲一怔。
少女的手在他臉上随意的劃動,笑盈盈道:“道歉的話,也要有一點誠意才行啊。”
“阿慕。”陳忠喉嚨動了動,看着遲充滿了妒火。
少女歪頭,“嗯?什麽?”
那句你不要碰遲的話吞了下去,陳忠只得握緊了拳頭,笑着說沒什麽。
與此同時,遲的喉嚨同樣動了動。
和陳忠的欲言又止不同,遲發現,僅僅是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他就産生了一種可恥的欲望。
這種欲望,來勢兇猛,卻又熟悉,就像看着阿暮的照片,做那種事情的時候……
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剝奪理智的快感。
喉嚨忽然火辣辣的,連嘴唇都幹澀起來,連帶着身上的水分,在快速的流失。
心跳,好快。
可是他愛的人,明明是阿暮。
“阿慕。”
耳邊忽然響起少女嬌矜的聲音,“是傾慕的慕。”
這場愉快的聊天還是沒有談成。
遲落荒而逃。
他深知以他現在波動的心情,已經無法很好的和陳忠談論那些東西。
在夜總會大廳裏,顧尚和孫嘗西正在勾搭着自己看中的獵物。
細腰,長腿,波濤洶湧。
盈盈一握的感覺不要太美妙,想着帶着顏色的事情,顧尚人面禽獸的臉上不由得露出迷之微笑。
他正想着今晚的安排,孫嘗西丢下懷中的女人走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阿下來了。”
“這麽快?!”顧尚睜大眼睛。
他以為這一溝通,起碼也要兩個小時,沒想到半小時都不到,遲就下來了。
是失敗了?
原本想要春風一度的心情消散幹淨,顧尚回過頭,正好看見遲走了過來,整個人的臉上透着不自然的薄紅。
顧尚:“!!!”
這是怎麽了?!遲你怎麽變成了這樣子!!
“遲……遲?”聲音中帶着些許的不确定。
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惱怒道:“回去。”
顧尚一思索,一臉明悟。
“你不會是和陳忠溝通溝通到床上吧?我和嘗西說的極品就是陳忠身邊那個,陳忠讓給你了還是你們雙龍還是他把極品丢在一邊上你?卧槽!前者的話羨慕死了!”
語氣頗為嫉妒。
遲狠狠瞪了一眼他,“你特麽的以為我只有十五分鐘?!有事不想溝通了不行?回家睡覺,你腦子裏裝了s?”
顧尚攤手,“好吧,當我沒說。”
遲上了自己的車,扭了扭脖子上的領帶,熱,好熱。
她的眼神,嘴唇,手指……
遲煩躁的打開車裏的空調,想驅散身上的燥熱,然而沒多大作用,身上吹得再冷,骨頭和血液都還像是滾燙的一樣,叫嚣着渴望着得到什麽東西。
目光掠到車上擺放着的一張圖片,頓了一下,遲伸手取了過來。
那是請人在聞暮以前住的地方偷拍的照片。
穿着綠色校服的少女坐在清澈的溪水旁,校服褲撸了半截,□□的小腿淹沒在清澈的溪流裏,她臉上是放松而開心的表情,眉眼彎彎,像是不知世事的小仙女。
小仙女。
阿暮就是他的小仙女,無人可以取代的小仙女。
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息下來,像是照片裏的溪流沖沖刷過幹澀的沙漠,遲唇邊露出笑容,将照片放到了車玻璃面前的放置臺上,握住方向盤,踩下離合器。
而在遲等人離開後……
“阿慕,你什麽意思?”
陳忠壓抑自己的怒氣,“你剛才摸他的臉……”
那雙手,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卻摸了別的男人的臉。
那雙斯文的眼神裏透露出如同毒蛇一樣的陰冷,面具少女卻是坦然自若的吃着面前的東西,在陳忠即将忍不住的時候,她擡頭,伸出手指輕輕一勾,“過來。”
就像是有魔力一樣,怒氣被這一句過來所消解,陳忠走到她面前,将她壓在沙發上,聲音咒罵又惱怒:“你這個妖精!”
面具少女皺眉,“你弄疼我了,手腕,好痛。”
陳忠下意識松開她,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後,他揉了揉額頭,煩躁的起身。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也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女人。
以往的情人,他從未顧及過她們的感受,對于他而言,女人只是發洩品。
而面對她,他卻學會了讨好,卑微得像條蟲子他最鄙視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