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痛嗎”
“沒有、我的心痛。”
“是嗎。”
侵襲、呻吟、絕望、臣服。
一次比一次的狠戾和發洩,毫不憐惜的沖撞,沉默不語的親密相貼。
他的眼,他的手,他玄色的衣袍和麥色的胸膛。
他的眸,他的發,他清瘦的身體和絕望的迎合。
不。。。
顏修文從夢中掙紮醒來。擡頭,看到的卻是深紅色馬車車頂,是回楚的路途,他一個人的歸程。兩個月前和邵越的那一幕絲毫沒有感到愛憐,有的卻是絕望和無助。
“醒了。”
側過頭,看到的卻是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正捏着胡子朝他慈祥的笑。
齊意拿過水囊裏的水,遞給顏修文。
“這可不行,這位公子不能再不顧自己的身體,這麽冷的天還喝涼水。”
齊意扶起顏修文,讓他靠在車壁上,前些日子的煩亂,讓顏修文清瘦了不少,又要連夜趕回大楚,這文弱的書生身子恐怕早已到了極限,才會突然暈倒在途中。
老大夫按住顏修文的脈搏。
“公子可近些日子可又身體乏困,飲食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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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修文輕輕點頭。
老大夫笑了笑,“按公子的脈象和情況來看,公子怕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子了。
他慈祥的笑着,無視馬車內因他的話而冷凝的氣氛。
片刻後,顏修文才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大夫,帶着質疑和無助,“不、可能,我從未、從未飲過育果。”
“公子可曾服過紫河車?”
顏修文突然愣住,紫河車。。。是他那日親口喂給邵越的藥,是崔情之藥!
老大夫了然,“公子,紫河車是育果的藥引之一,一般人服用只會有動情之藥效,但容老夫一猜”他湊上前拂過顏修文左鬓下的青絲,一枚很淡很淡的紫色蝶形印在耳後。
“公子祖輩之中,應是有男子孕子的,傳下來的子嗣中,雖不能說會有男子天生能夠與人交和孕子,但體內卻會有比尋常男子更易受孕的脾性。而紫河車恰恰是打開這種脾性的藥物。”
老大夫說的頭頭是道,顏修文卻仍是質疑的低頭凝視自己的身體,不願相信。
齊意縱然也是震驚,但卻比顏修文從訝異中回神快了些。
事關人命,他不得不認真的沉聲問道,“大夫所言可又根據”
那老大夫胡子一翹一翹的生氣,“男人孕子又不是不常見之事!說白了,紫河車對普通人只有動情之用,而祖輩中有男子孕子的先輩的人也不在少數,而你家公子恰恰融合了這兩種人,老夫行醫數十年還從未錯過!”
言罷,老大夫一扭身子下了馬車。
春寒料峭,冬意微褪,馬車也擋不住冷意襲來。
齊意在心裏嘆氣 ,他拿過旁邊的毯子給正在低頭不知在想什麽人蓋住。
“齊侍衛。”
齊意想要離開去給顏修文取些熱水。
清瘦的人才緩緩開口。
顏修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很溫暖,很輕,像是能被風吹散般輕薄。
“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
齊意轉身,皺眉凝眸,“是将軍的嗎”他反問他。
顏修文身體輕微一震,緩緩點點頭。
“抱歉,顏大人,齊意不能。”
顏修文擡頭望他,臉上盡是苦笑和落寞,“他,很快便會尋到那個姑娘了”顏修文另一只手緊緊拽着被角,“邵越尋了那麽多年,終于要尋到她了。他會娶他,會很好很好的生活,會有自己的孩子”齊意突然發現這個倔強的男子眼中湧現出一層朦胧的霧意。
“他不需要顏修文,不需要這個孩子。齊侍衛,可顏修文就只剩下這個孩子了。”
顏修文低頭凝望自己的腹部,溫柔的輕聲說,“我是男子,不需要你家将軍來負責。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孩子是我的,與他無關。”
顏修文扶着車壁站起身來,走到齊意面前,蒼白的臉,“齊侍衛,顏修文求你了。”他彎下身子,竟是朝齊意深深一拜,放下尊嚴和清傲請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