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憶
三年前。
四戰結束後,宇智波斑戰死,宇智波帶土戰死,宇智波佐助……重傷昏迷,被帶回木葉。
五代目火影說佐助并無大礙,多休息兩天便好。鳴人還是放心不下,時常在門外等候着,整日無精打采。小櫻用病歷本敲他的頭,鳴人擡起頭,眼眶紅紅的。
“小櫻,我不是故意的——”
小櫻嘆口氣。
“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佐助那時候受了重傷還硬撐着和你打,也沒想到佐助那個時候突然沒撐住,一下子暈倒。”
鳴人看看自己的手。
“那個時候螺旋丸已經擊中他了,即使我拼命收回手,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他又嫌惡的皺了皺眉,“我為什麽一定要那個時候一較高下,明明有很多機會的。”
他的眼睛看着緊閉的病房門。
這樣的場景多少有些熟悉。清晨白晃晃的陽光飄進他如同天空一般的瞳孔中,他想起少年的時候,佐助被鼬重傷,也是被送到這裏。那件事之後不久,佐助就離開木葉了。
小櫻嘆口氣,“五大國的火影們在開會,師傅讓我叫你也去一趟。”
鳴人撓撓頭發,雙手插在兜裏離開了。他的身影被陽光勾勒出金色的輪廓。小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個小時候一直被稱作是吊車尾的男孩,現在已經成為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四戰裏他領導了忍聯,戰勝了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斑,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所有人都相信,憑漩渦鳴人的威望和能力,當仁不讓的是下一任火影。
所以名義上是五大國的影開會,木葉卻來了兩位代表。鳴人坐在綱手旁邊,其他影都和他打招呼,臉色有點不自然。過了一會,他才知道這場會議的內容。
“如果要向佐助複仇的話,就先踏過我的屍體吧。”鳴人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把佐助交出去的!”
其他人似乎早就預料他這個反應,我愛羅說:“鳴人,我們也不是非要殺了佐助——只是他的事情,宇智波的事情,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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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影咳了咳,“聽說宇智波佐助已經昏迷不醒,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的決議是——戰後禁止談論宇智波相關,既然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土影拿出一份文件,“所有參戰的忍者都會簽這個,佐助的那份你替他簽吧。”
這才是叫他來的目的。他恍然發覺之前佐助住院,相關文件都是他簽署,種種跡象已經不對勁。雖然已經答應佐助的哥哥,佐助就交給自己了。但并不是這種類似監護人的監護。
他擱下筆,“這個等佐助醒來了,自己來簽吧。”
佐助是在一天後的下午後醒來的。
鳴人那時候正趴在病床上小憩,睡得并不安穩,察覺到床上有了動靜就睜開惺忪的眼睛。剛好看見佐助睜開茫然黑色的眼睛。鳴人見過很多宇智波,但佐助的眼睛似乎黑得更為純碎,黑得像是粘稠的墨,又像是剛出生嬰兒般的眼睛。
鳴人還不及多想,前傾身子抱住佐助,幾天來的擔憂化作滾燙的淚水流進佐助的脖頸。
“真是太好了,你醒來了。”
吱呀吱呀。
門被推開了。
小櫻推門進來,嘴裏還在說“鳴人你怎麽這麽大聲”,看見眼前的一幕愣住了。她的表情有些心酸有些欣慰,眼睛酸脹,不知不覺的就流出淚來。她悄聲退了出去,靠在牆上。
她仰起頭,“真是的……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真是的,我明明該祝福的!”
佐助一時沒說話,手臂停在空中,過了好一會,才尴尬的拍了拍鳴人的後背。
“喂,你別哭了,你到底是誰啊?”
鳴人愣住,冰冷從手指慢慢蔓延到心底。
他伸出幾個手指在佐助面前晃,“這是幾?”
不會一睡就睡傻了吧?鳴人眯直眼睛。
佐助推開他,黑色的眼睛盯着他,一會皺着眉頭,一會又像是明白什麽。鳴人從未在佐助臉上看見他這麽多表情。終于,他皺眉說:“你是漩渦鳴人那個吊車尾?”
“你沒病啊?”
“你才有病。”
佐助沒好氣的說,又困惑的皺眉,“你怎麽變得這麽大了——”
“什麽叫我怎麽這麽大了,你不是暈倒前才見到我嗎?“鳴人用手比劃着,“你不記得我了嗎,那時候我們決鬥,然後你就暈過去了——”
“開什麽玩笑,吊車尾?我怎麽會和你決鬥,還暈過去了?你以為我是你嗎?”
佐助大聲反駁,突然,他扶着腦袋,閉上眼睛,“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雙手抱着腦袋,拼命想回憶什麽事情,“我記得明天是忍者學校畢業典禮,我就要成為下忍了——”
鳴人張着嘴,好半天才消化這個事實。
“沒事,反正你現在也是下忍。”
鳴人拍着佐助的肩膀說。
佐助失憶了。失去的時間範圍恰好是組成第七班前夕,一直到現在的時間。換種說法既是,和漩渦鳴人有過交集的那段時間。
鳴人簡單給他介紹現在的情況,現在已經過了4年,不久前剛發生了一場大戰,不過幸好現在已經和平了。
“你我,小櫻,卡卡西老師後來一起組成了第七班,我們是同伴。”
佐助皺眉:“哦。”
鳴人吸了一口氣,“我們後來變成了很好的朋友。”
佐助挑起一邊的眉毛,“哦?”
鳴人抓抓頭發,說:“雖然自己誇自己挺不好意思的,不過你還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總之,我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佐助依舊懷疑得看着鳴人。在他的印象來,鳴人還是那個吵吵鬧鬧的吊車尾,眼前的少年,雖然還能看出當時的影子輪廓,但似乎和自己認識的鳴人迥然不同。
他透過窗戶看着藍天。白雲悠悠飄過,藍得刺骨的天空下一篇寧靜祥和。他抓緊被子。三年的時間——他究竟丢失了什麽?
鳴人小聲告訴他:“你哥哥,宇智波鼬已經死了。”
佐助轉過頭看着他!
但這遠非結束,而僅僅是開始。很快,佐助就明白了現在的形勢,三代目火影戰死,昔日的吊車尾即将成為六代目火影,昔日的少女變成了能獨當一面的醫療隊長,那些和自己同級的夥伴一個個都變成了強大的忍者。而殺害他一家的鼬早已死亡。四年的時間裏人事變化太多。
而自己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鳴人說他之前也是一流的忍者,可是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似乎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夢,夢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全然變樣了。一直想殺死的仇人死去了,似乎連活下去的理由也消失了。
佐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黑發黑眼,手腳都長高了不少,雖然陌生卻依然能看出來是四年後的自己。
鳴人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不要灰心,有我罩着你呢。”
“你?吊車尾?”
“當然了,我現在可是火影了呢~!”
佐助很快就出院了。出院後按照火影的意思加入暗部,從暗部領取了面具和服裝,簽訂了一堆不知所雲保密協議,接着就戴着面具參加鳴人的就職典禮。
他和一堆暗部人站在一起,遠遠看着那個金發少年,穿着白色的羽織,從五代目火影那裏接過帽子,臉上綻放出笑容。
“聽說當初宇智波佐助放出當火影的宣言,可惜後來不知去哪裏了——”
“聽說被鳴人,不,被火影帶回來了,可能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吧。”
佐助聽着這些,或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傍晚的時候天邊一片通紅,火燒雲密布。佐助把面具放在櫃子裏,看着櫃子裏發黃的照片,鎖上櫃子。大和是他的隊長,和他打了聲招呼,“要走了嗎?”
“嗯。”
也許是偶然,他分配的櫃子,恰好是當年鼬使用過的櫃子。看着櫃子裏的照片,他所有的情緒一時都失去了控制。很久之前聽說過暗部的傳聞,總愛欺負新人,但當佐助把面具拿下來的一剎那,衆人都不說話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白天在廣場上提過他名字的兩個暗部,更是臉色發白。氣氛有些尴尬,後來還是一個叫做佐井的暗部走上前來,“佐助君,好久不見。”
他看着這個身高,神态都有些像自己的人,“你是誰?”
“書上說佐助君得了失憶症——”這個人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不過沒關系,之前我們也就是認識名字的關系,既然都是在暗部,那麽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他走出陰暗的甬道,看見站在路邊正揉着鼻子的鳴人。
“啊呀,你下班了。”
鳴人沒在穿着羽織,還是穿着那天常見的運動服,十分親昵的勾住他的脖子。
“我給你準備晚飯了,快走快走。”
“鳴人君和佐助君還是這麽要好呢。”
佐井在他們身後說。鳴人笑嘻嘻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接着,大和也從甬道裏出來,和鳴人打了聲招呼。佐助聽了好半天才聽明白,他曾經是第七班的一員,眼前這兩位,也曾經是第七班的一員。
雖然都沒有什麽印象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