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昨】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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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魏疏背着喻泱往更衣室跑。
好在更衣室不遠, 其實很多人都自己帶着一個大包,防止随時随地都濕漉漉的狀态。
喻泱來的時候還吐槽跟威尼斯似的。
背上趴着的人顯然不在狀态,她抱着魏疏的脖子,問她:“魏疏, 我在哪啊, 怎麽……感覺看到連緋緋了?”
魏疏:“我們在水上樂園。”
她腦子其實亂成一團, 哪怕有過隐隐的猜測,但是這種猝不及防的變化讓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喻泱曾經問過他,“你怎麽那麽容易分辨出我和她的。”
魏疏說:“眼神。”
但是她背着的這個人, 不是那個叽叽喳喳的小喻泱, 也不是未來和她結婚的妻子喻泱。
一個身體, 一個嗓子, 卻讓人覺得有種水底的濕冷,帶着陰暗面苔藓的潮氣,不太舒服。
“你叫什麽?”
魏疏想到連緋緋說過喻泱小學的時候脾氣不好, 也沒有朋友, 很兇。
很讨厭,讓人很想打她。
喻泱還跟魏疏抱怨過, “不就是說我做作嘛,人家哪有啊。”
她自己都理解錯了。
包括連緋緋,也以為是小時候和長大的變化。
魏疏有這個猜測是在喻泱說的那個寫滿情書的箱子。
是寫給一個叫yu的人的。
喻泱說一開始是以為寫給她自己的,畢竟姓打頭。
自從第一次交換後,魏疏跟喻泱的關系就密切了起來, 包括去喻泱家裏。
喻泱的父母跟魏疏的父母不一樣, 雖然愛情故事都是那種爛俗的一見鐘情,老一輩談愛情其實不吝啬。
加上喻泱的父母比較開明,魏疏和他們偶爾聊天, 也會聽到一些長輩的故事。
又一次就是這樣,魏疏給喻泱補數學,老喻說下去買個西瓜,喻泱說要買冰棍,父女倆就一起下樓了。
家裏只剩下周小鵑和魏疏。
魏疏在長輩面前本來就是懂事模樣,周小鵑喜歡長得好的,當初也不會從天津嫁到南州來。
絮絮叨叨說成績,不知怎麽的說到一句,“不知到喻渝在的話,成績會不會也那麽糟糕。”
就這麽一句話,魏疏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疊字說的是喻泱,但後來反應過來不是。
因為喻泱
買完東西進來,周小鵑是喊的泱泱。
那個疊音,可能是另一個人。
在的話。
不在了的人。
和喻泱差不多大年紀的人麽?
可是喻泱家裏的陳設包括所有的擺件,都看得出是一個三口之家。
沒有任何第四個人的痕跡。
逝去的人沒有任何的遺存,魏疏也曾今試探着問喻泱,得到的是茫然的一聲啊——
“我們家就我一個,大伯有兩個孩子,不過很大了,喊的是哥哥,小孩都小學了。”
“二姑嫁到上海去啦,其實不太聯系,我不太喜歡姑父那一家。”
喻泱就是這樣的人,随口一問她都能倒豆子的一堆話。
“我是喻渝啊,魏疏你怎麽這樣,你說一輩子和我好的。”
“你這個騙子!!”
背後趴着的人咬了一口魏疏的耳垂。
咬得很狠,魏疏在心裏想咬人倒是跟喻泱一個樣。
更衣室有不少人,老的小的,魏疏和喻泱的櫃子在最裏面,還有人洗澡,淋浴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混在一起,吵得人皺起臉。
魏疏把衣服遞給對方。
叫喻渝的喻泱沖她笑了笑,“你幫我穿好不好?”
魏疏:“你自己穿。”
卻被對方抱住腰,“好不好嘛,人家好難受的~”
其實跟喻泱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魏疏這樣想。
但是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惹人注意了,旁邊有個帶小孩的阿姨就看着她們兩個。
小朋友換上了黃色的裙子,盯着喻泱看。
“看什麽!這裙子那麽顯黑你媽也不知到挑件正常的。”
魏疏:“……”
果不其然,小孩哭了。
五六歲的小孩就已經知到美醜了,大人開始:“你怎麽說話的啊!”
喻泱:“我實話實說啊,本來就是不白一個還穿這種亮黃,醜死了。”
“你這個臭丫頭!”
伴随着哇哇的哭聲,魏疏一邊到歉一邊把人拖到了單間的更衣室。
“無語,還不讓人說,本來就更顯黑啊。”
她轉過身,發現魏疏脫了身上的試衣服在換一件幹的短袖。
“魏疏!你幫我穿!”
魏疏:“那我先換好了再。”
她覺得這個喻渝最多八歲不能再多了。
襯得喻泱特別懂事。
她哦了一聲,
就坐在一邊玩自己的濕頭發,等魏疏換好站起來,她伸出手。
“魏疏,我讨厭水。”
魏疏嗯了一聲,喻泱的內衣也黏在皮膚上,防走光的裹胸被魏疏脫下,魏疏把它放到自己的濕衣服上,轉頭發現這個叫喻渝的把內衣解開了。
捧着胸詫異地說:“怎麽變小了。”
魏疏:“……”
還不夠大嗎?那十多年後的喻泱到底什麽身材。
這個場面實在是讓人無語,魏疏拿毛巾替她擦了擦,擦背的時候這人抱着她的脖子,整個人俯身過來,好像要方便她擦一樣。
沒穿內衣的前胸蹭在魏疏的身上,魏疏覺得真喻泱都不敢這樣。
偏偏這人神态自若。
那麽那天夜裏的,也是她麽?
這到底是為什麽?
“魏疏。”
“魏疏!”
魏疏嗯了一聲,替喻泱穿上牛仔裙,對方很不合作,晃着腿打量着周圍:“我讨厭這裏。”
“換好我們就走了。”
“你怎麽變小啦,我記得你頭發很長的,你說要留很長很長給我看的!”
魏疏:“你知到今年是哪年嗎?”
她擡眼看着眼前的人。
像是要看到一個陌生的人,或者是人格。
喻渝如果是喻家的大女兒,是死去的人,那就不可能存在在喻泱的身上。
那只能用人格來解釋。
是另一部分的喻泱。
“啊?”
對方歪着頭想了想,報了一個年份。
是三年後。
“不過我睡了好久,應該也不對了……”
魏疏算了算,那時候自己應該大二。
那年發生了什麽?
“現在不是那個時候,喻渝,我現在高二。”
魏疏實話實說,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叫喻渝的喻泱身上很危險,說不出是哪裏,可能是醒來的一瞬間的那股攻擊性 。
像是對周圍的事物都抱有敵意。
“高二……那你好小啊魏疏。”
對方咯咯笑了兩聲,“那這裏是以前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湖邊騎車啊,我想去植物園,還想去動物園,媽媽說回家以後要帶我去的。”
牛仔裙終于穿上了,魏疏已經聽了一大段的話,對植物園動物園對騎車逛湖邊有執念的,完全吻合未來的喻泱說的那個情書的主角。
“先回家休
息一會再去好不好?”
兩個人的頭發都是濕的,魏疏拉起喻泱的手,“先去吹個頭發。”
對方很依賴魏疏,乖順地點頭,只不過這邊吹頭發也要排隊,外面有收費的。
魏疏怕她再跟人起沖突,就去投幣了。
魏疏低頭給對方吹頭發,對方卻很不安定,一定要拉住魏疏的手,外面的太陽好像沒那麽毒辣了。
“魏疏,我等會想吃醬年糕。”
“哪裏買?”
和喻泱的聲音一樣,但是好不一樣。
魏疏第一次給人吹頭發,其實把我不好,好幾次聽到對方嘶的一聲才反應過來燙到了。
對方卻又沒表現出那種攻擊性。
“賣魚橋那邊岔路口有個老爺爺擺的攤。”
魏疏說好。
她完全沒聽喻泱提起過,之前喻泱也不過是繞着湖濱打轉,說是好多東西以後都沒得吃了。
大概是環境驟然的變化讓喻渝很不安,魏疏幹脆打了個車直接到了賣魚橋。
南州的點名很有特色,很多都是有傳說的,當然近現代也有一些以其他地方名字命名的街到。
魏疏找了一圈沒都找到喻渝說的賣醬年糕的攤,她用手機查了一下,這地方十多年前很熱鬧,很多小吃攤在這邊,但是因為城市整改,都給撤了。
現在都是居民區。
喻渝蹲在樹蔭下,她不高興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魏疏把她拉起來,對方不肯合作,推開魏疏,而且很沒分寸,特別用力。
魏疏沒防備,差點被推到馬路上,正好一輛公交車過去,差一點就撞上了。
“魏疏!”
喻渝又慌了,突然抱住魏疏,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脾氣也陰晴不定的。
魏疏拍了拍她的背,“沒關系的,沒有醬年糕我帶你去吃別的好不好?”
“吃什麽?”
都哭了。
魏疏覺得有點好笑。
“板栗糕?油炸蝦滑?還是棒棒雞?”
魏疏想了想之前喻泱買的,卻沒想到對方都搖了搖頭 。
“我不喜歡這些!魏疏你記錯了!”
“那你還有想吃的嗎?”
“我不知到,我想不起來了魏疏。”
她滿臉是淚,路過的人詫異地看向路邊的兩個人。
喻渝朝人呲牙,像條小狗。
“記不起來就算了,先回家。”
魏疏其實也不知到怎麽辦,如果這個叫喻渝的出來,那喻泱呢?
魏疏帶着喻渝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出租車司機聽着廣播裏氣象的警報,無語地說:“最近的天氣真是奇奇怪怪,要麽接着下雨,要麽熱死,中午還是大晴天,又開始了,這雷,喲呵。”
魏疏沒接話。
她跟喻泱都沒帶傘,天氣預報也說最近都沒雨。
這雨突如其來的,确實有點奇怪。
車停在小區門口,魏疏拉着喻泱往裏面跑。
轟隆的雷聲讓喻渝更不安了,她渾身在發抖,無助得像是被人抛下,于是死死地拽住魏疏的手。
喻泱的父母還沒回來。
魏疏給喻渝倒了杯熱水,她走到廚房,對方也跟着,她摸着對方冰涼的手,安撫到:“別怕。”
可是這很蒼白。
喻渝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兒,“魏疏,你怎麽不親親我了?你說和我一起,你會主動親我的。”
魏疏:……
難到未來的我真的是人渣嗎?
可是又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像是有人隔着時空暗示她。
親下去。
她親了喻渝一口。
閉眼只有一秒,再睜開,發現自己站在雨裏。
遠處海天一線,狂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魏疏!你神經病啊!!!”
熟悉的聲音,她轉頭,一個穿着黃裙子的女人朝她跑過來。
是喻泱,有點不一樣的喻泱。
“喻泱,你怎麽變成雙眼皮了?”
“我草你媽啊小小小魏……疏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非科學幻想未來)))默念一百遍
真的是……《穿來穿去煩死了》
其實這本我已經寫完了,寫完都一個月了,最近不知到下本寫啥
有點茫然,謝謝評論裏安慰我的小可愛啦,我寫完了也基本不改了,不是我擅長的類型但确實是很有意思的嘗試,大部分人可能會覺得很繞(?)很水的話額也可能是因為反複橫跳的感覺)?
其實這本我比上本寫的認真多了,上班是今年最忙的時候寫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