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外張望，只依稀瞧見一個黑衣服的男人背影匆匆離開了。
連許芊芊懷裏的孩子都被吓哭了，咿咿呀呀鬧個不停。芊芊心疼地連忙哄着，與安靜面面相觑，兩人的神色都陰了下來。
……
騷擾電話和被砸門的事兒，許芊芊終究沒告訴老公——是她自己讓老公出差賺錢去的，老公一時半會回不來，知道了只能徒增擔心。更不能告訴自己媽媽，她媽媽還要分神照顧外婆呢。
于是她憋在心裏，愁在眉間。
隔天安靜過來，她愁眉苦臉地終于找到能傾訴的人了，“今天一大早，我又接到了騷擾電話，是個新號碼。真是的，拉黑多少次都沒用嗎？”
“那，還有人過來砸門嗎？”安靜擔憂道。
“我也是最怕這個。”芊芊的眉頭緊緊鎖着，“家裏就我和寶寶，還有我媽，可她是個老人家，又能怎麽樣呢？還好還好，今天沒人來砸門。我昨天也去問了物業了，哎，我們小區太破舊了，監控器都是擺設，壓根沒插電呢。保安說，每天那麽多送快遞和外賣的，興許就是個跑錯門的。可……”
“可瞧昨天砸門的架勢，真不像是送外賣的。”安靜說，“和打電話騷擾你的，想必是同一批人。”
“怎麽辦啊……”許芊芊看着嬰兒床裏，剛喝過奶，一臉滿足睡得踏踏實實的兒子，憂愁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到底是哪家小中介，或是哪兒來的看房客？他躲在暗處，我還拿他沒辦法了？”
“今天早上的騷擾電話怎麽說？”安靜問。
“還是那一套話，說什麽開380萬的我就留着房子做棺材吧。”許芊芊疲憊地捏了捏鼻梁，“我後來又打電話問小武，小武說，可能得等房子真的賣了才能消停。可眼下樓市不穩，380萬的确難賣，來看房的幾波人，都想我降一點兒。”
看着好友煩躁不已，安靜也是心疼，趕緊系上圍裙把今天的花生豬蹄湯安排上，起碼用美食寬慰下許芊芊那顆擔驚受怕的心。
……
收拾完畢，離開芊芊家，安靜一邊往地鐵站走一邊就給劉波濤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劉波濤的聲音略帶疲倦。但和安靜說話，他還是打起精神的，“抱歉安小姐，昨天你找我了？我的手機恰好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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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安靜說，“你，現在很忙嗎？”
“剛帶看了幾組客人，現在有空了。你說吧，我聽着。”電話那頭傳來他咕嚕嚕喝水的聲音。
“真是打擾你了，我想着都是中介行業，你可能會有辦法，事情是這樣的……”安靜邊走邊說，把騷擾電話和砸門的事兒統統說了一遍。
劉波濤聽完，陷入了沉默。隔了一會兒他才說，“我明白了，我稍後和你聊。”
安靜還以為他又要去工作，連忙歉意道，“那你先去忙吧。”
挂斷電話，走出地鐵沒多遠，她又收到了許芊芊的微信。
“安靜，怎麽辦？砸門的又來了，我媽剛回來沒多久，她也被吓壞了。”
安靜急在心頭，“要不，我們報警吧？”
“我也有這個打算。可警察會管這事兒嗎，那人只是砸了幾下門就跑了，而且也沒證據顯示騷擾電話和砸門的是一夥兒的啊。”
“可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報警了。這樣吧，明天我早點兒過來，那人再敢來，我們就立刻報警。”
“好吧，安靜，謝謝你。”
安靜握着手機默默嘆氣。走出幾步，劉波濤的電話又打了回來。
“喂，安小姐。”
“劉先生，你忙完了？”
“我聽了你的敘述，剛才去問了下凱哥，有些套路他比較熟悉。”
“套路？”安靜皺眉，“什麽意思？”
劉波濤感嘆一聲，“我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打騷擾電話和上門砸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賣許小姐房子的地中海門店的人。”
……
二十二
安靜有些聽懵了，劉波濤說自己正好下班了，便約了安靜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兩人圍桌而坐，桌上熱氣袅袅的咖啡漸涼，但安靜始終沒有喝。因為她聽得入神，聽得震驚，聽得難以置信了。
“套路應該就是這樣的，由那個小武唱紅臉做好人，擺出一副殚精竭慮為許小姐賣房的模樣，再找其他人換着號碼地打騷擾電話，甚至上門砸門，唱白臉做壞人。目的呢，就是給許小姐增加精神壓力，逼迫她願意降價賣房。”劉波濤說，
“最近樓市是不好，之前漲價太猛，成交量反而下降了。他們門店诓許小姐簽了獨家賣房合約後，生怕一個月之內賣不掉，所以就耍了手段。”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安靜氣憤不已。
“其實，在行業內，這并不算罕見……嗯，凱哥以前就這麽幹過，他說，這一套有時候很奏效的，尤其是對一些單身女性房主，或者自己帶着幼小孩子的媽媽……”劉波濤說着，眼見着安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趕緊打起圓場來，
“當然，那是以前，凱哥已經很久沒這麽做了。”
“哦？為什麽？是因為良心發現了嗎？”安靜冷哼道。
“也不是……哎，是因為有一次他這麽做，遇到了鋼板，人家女房主是被他和搭檔吓唬得一愣一愣，可房主的老公從外地回來，一看就察覺出其中的門道來。那老公直接沖來門店，二話不說砸了凱哥的辦公桌，警告他再敢搞花樣，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哇塞，這麽解氣的！”
“那一次凱哥真的吓壞了，店長也批評了他。他自知理虧，後來索性就不那麽做了。”劉波濤說。
“說起來，芊芊老公出差不在家的事兒，她也告訴了那個小武。似乎就是從那之後，開始有騷擾電話和上門砸門的。”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那可怎麽辦？”安靜急道，“去找小武理論？”
“只是上門去理論的話，他可不會承認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芊芊也要去門店裏砸桌子？”安靜怯生生地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劉波濤更是忍俊不禁——天呢，素來溫柔文雅的安靜去砸桌子？這畫面怎麽想怎麽有趣！
安靜被他笑得，微微紅了臉，眉頭一蹙說道，“喂喂，你別光笑。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話說，同樣是委托給地中海中介，我賣房的時候就沒遇到這些惡心人的套路，還挺幸運的。”
“那是因為，你遇到的是我。”劉波濤于是止住了笑，只把笑意含在眼眸裏，溫柔地看着安靜，繼續道，“那時候也有人提議我，給你來點兒套路，可我拒絕了。”
“是嗎？”安靜怔怔地眨巴着眼睛，“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是，不想對你那麽做罷了。”
……
剛回到家，安靜就忙不疊地給許芊芊打了個電話，把劉波濤說的一一轉述。許芊芊聽完，沉默良久。好半天才問，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是報警，還是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這事兒沒證據，不論是報警還是上門理論，都不一定有用。”安靜說，“這樣，明天小武是不是還要帶客人來你家看房？”
“是啊。想來真惡心，如果真是他騷擾我還裝好人，我可不想再見到他！”許芊芊氣道。
“淡定淡定。明天，我和劉波濤也過來。”
“哦？”
“他說，試着幫忙看看。”安靜道，“總之，明天等着我們吧。”
……
于是隔天下午，當小武帶着客人到許芊芊家看房時，一進門就瞧見了幾個陌生人。小武一愣，問芊芊，
“許姐，這些人是？”
“都是來看房的，不用拘束，一起看效率高呗。”許芊芊懷裏抱着兒子，笑容可掬。
小武頓時就沉下了臉，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許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可是簽了獨家賣房合同的，其他中介來看房，你應該拒絕，不然你就違約了！”
“我知道啊！”許芊芊一臉無辜，“我仔細研究過合同了，我是委托給地中海中介獨家賣房，而他們幾個也都是地中海中介的人呀，只是和你分屬不同門店而已，也算是自家人，不是嗎？”
“他們，也是地中海的？”小武一愣。
劉波濤見狀，率先上前與小武握手，熱情道，“你好你好，我是小劉，那位是我搭檔小馮。我們的确是地中海的員工，可以給你們看工作證。”
小武吃了癟，但眼神依舊不善。要知道這麽做雖然不違反獨家合同，但畢竟是其他門店的人跑來分一杯羹，他自然不會高興。然而，客人在場，他不便多說，只能忍下氣來先帶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