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嫉妒 算命的第二十六天~
醫院是最能看透生死的地方。
人民醫院在全國都十分聞名, 每年都有無數疑難雜症患者跨省來人民醫院看病,所以醫院裏一直都是一張病床難求,只能将病床堆積在走廊裏。
熙熙攘攘擁擠的走廊盡頭, 謝輕眠到了手術室門口, 看到門口一群黑衣保镖和一個抱着小孩的哭啼婦人。
他徑直的走到婦人面前:“你好,我是謝輕眠。”
婦人擡起頭,擦了擦眼淚, 将孩子交給了離自己最近的保镖。
“方便換個地方說話嗎?”
謝輕眠也不太想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跟着婦人一起去了沒什麽人的安全通道樓梯口。
“先生心髒不太好, 前段時間……前段時間似乎是纏上了什麽東西,更是被鬧到經常要吃藥的地步。”女人用手指掩着唇,艱難的組織着語言。
謝輕眠看出女人應該是不太相信這些東西,就問:“你相信你先生是被髒東西纏上的嗎?”
女人眼睛還微微紅, 聽完謝輕眠的問題,便道:“其實我之前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
她四處看了看,确認沒有人過來這裏, 放輕了聲音繼續道:“但是前段時間, 青青似乎也看到了這個東西, 晚上一直吓得直哭,月嫂怎麽哄都沒用。”
謝輕眠并沒有在女人身上看到被鬼纏上的痕跡,不僅如此, 她的身上還隐隐透着些許佛光。
“羅夫人信佛嗎?”謝輕眠問。
“我不信這些。”女人說道, “不過我母親比較信佛,還給我求了一個佛像吊墜。”
說着,羅夫人露出了她藏在衣服裏的玉墜。
謝輕眠看了一眼:“這東西很好,羅夫人您沒被纏上, 很大原因可能是因為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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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墜上面又很強的佛性,惡鬼怕佛,可能這就是羅夫人身上沒有被沾上鬼氣的原因。
羅夫人驚訝的捏着自己的玉墜,神色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手術還沒有結束,謝輕眠又問了一些事情,但羅夫人作為第三視角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見女人明顯心思不在他這邊了,謝輕眠便道:“既然如此,那先等羅先生出來再說吧。”
羅夫人突然喊住想離開的謝輕眠:“等一下。”
謝輕眠:“什麽?”
羅夫人握着玉墜問道:“那我我這玉墜給孩子的話,能保護到她嗎?”
……
從安全通道出來後,被保镖抱住的小孩哭着朝羅夫人伸手:“媽媽,要媽媽。”
羅夫人見狀,立馬心疼的将孩子接了過來,但四五歲的小孩已經有些重量了,羅夫人抱着實在有些吃力,就靠着醫院的貼紙休息椅坐了下來。
謝輕眠站在不遠處,看着羅夫人将哭喊不停的小孩哄安靜下來,再看着她取下自己脖間的吊墜,将其戴在了小孩脖子上。
小孩子還小,對新鮮事物好奇,不停的低着頭玩着脖間的新玉墜。
而在謝輕眠的眼中,小孩身上的淡淡鬼氣則是肉眼可見的被佛光驅逐離開。
手術室的燈轉為綠色,護士推着轉危為安的男人出來。
羅夫人連忙找到醫生詢問現在的情況。
看着病床上沾了不少鬼氣的男人,謝輕眠很确認他的确是被吓着了。
男人身上的鬼氣比小孩身上重多了,很明顯他是被鬼纏着吓的主要人物。
謝輕眠跟在病床後面,在病房門口被護士攔住了。
另一邊,問完醫生情況的羅夫人懸起的心也落了地,來到病房前,剛好看到謝輕眠透過病房門上那塊玻璃看着裏面。
“我先生他……”
謝輕眠頭也不回的道:“我哥應該和你說了淘寶店鋪,你先去下單。”
這樸實無華的話讓羅夫人有些意想不到,她息了聲,不知道想些什麽,直到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默默的點進淘寶。
等她下完單,一擡頭就撞上了一抹黃色。
她定睛一看,是謝輕眠遞過來的符咒。
“一張66,這裏兩張,你自己貼身帶着一張,另一張可以壓在他的枕頭下,我等他明天醒了再來。”
羅夫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藍色的收款碼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一共132。”
羅夫人雙眼無聲,動作機械的打開付錢軟件,掃碼,付錢,按下指紋。
聽到收款成功的提示後,謝輕眠将兩張符咒塞到羅夫人手裏:“明天我還會過來的,符咒有大用,記得按我說的做。”
直到離開醫院,謝輕眠才吐出一口氣。
醫院這種充斥着很多剛死時迷茫靈魂的地方,向來都是他們這種玄學人士讨厭的地方。
薄庭隽回地府去處理事情,瞬間将大笨帶出來,現在謝輕眠身邊只有範無救。
回家的路上,謝輕眠覺得車裏太壓抑,和範無救單方面閑聊。
“看來你們地府又出纰漏了啊。”謝輕眠喝着從車載冰箱裏拿出來的快樂水,“你們地府應該要給我發工資啊。”
範無救目光掃向他,沒有說話,但謝輕眠卻從他的細微表情上讀懂了他的意思。
冥王都是你男人了,還要什麽工資。
“我是我他是他,話說,你們地府有工資嗎?”
範無救:“沒有。”
謝輕眠:“那怪不得你還要出來找兼職。”
範無救:……
明知道自己來當司機是因為薄庭隽的吩咐,但謝輕眠故意這樣損他,讓範無救腦海中突然冒出來幾個字——周扒皮夫夫。
晚飯的時候,謝沉榷問了幾句這件事情,得到真的有髒東西的回複後,又開始後悔給謝輕眠介紹這單生意。
聽着謝沉榷左一句注意安全又一句要不還是上班的話,謝輕眠掏了掏快要起繭的耳朵,飯後馬不停蹄的溜了。
房間裏,被處理過後的木頭人靜靜地躺在地上。
謝輕眠看到以後,才想起給葉芝音打了個電話。
“東西處理掉了,接下來你最好去廟裏拜一拜,做做好事。”
電話葉芝音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似乎不在家裏。
“好,知道了,對了我再給你轉點錢吧。”
“不用,有那錢你不如自己做點好事,沾上了邪物,身上積累的邪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轉好的。”謝輕眠處理了邪物,也只是讓葉芝音本來的命換回來而已,身上沾上的邪氣還是得自己随着時間流逝。
“那行。”
葉芝音又說道她的助理。
“她的确是米蕊的妹妹,同父異母,我現在已經在申請重換一個助理。”
“她是邪術的直接接觸人,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後面自然會有大道法則的懲罰。”謝輕眠說,“米蕊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呢,她背後有人,我也拿她沒辦法。”葉芝音有些沮喪,“對了,我再買一些符咒可以吧,我怕她還拿這些東西搞我。”
“行啊,明天我給你同城快遞過去。”
看在葉芝音是自己的一個大單主的情況下,謝輕眠免費贈送給了她一個消息。
“破了這個術,那邊肯定會受到反噬,你有一段主動争取的機會。”
葉芝音一秒get到謝輕眠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你有朋友遇到這事可以介紹給我,長時間接單,算桃花看風水捉惡鬼我都可以!”他可是全能的!
“行啊,有大客戶我再介紹給你。”
“大不大客戶無所謂,不靠這個掙錢。”
“啊?”
“就這樣,挂了啊。”
……
次日一早,謝輕眠被迫被電話聲吵醒。
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摸到睡前因為玩游戲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機:“喂……”
“謝先生,我先生醒了。”
一小時後,謝輕眠蔫噠噠的背着書包來到醫院,一同到來的還有提前被通知的徐可可。
“好久不見。”謝輕眠邊打哈欠邊打招呼。
對比謝輕眠的困倦,徐可可就神清氣爽多了:“也沒多久。”
謝輕眠将這次的單簡單的和徐可可說了一下。
兩人說話間,很快就到了羅先生的病房門口。
看到他們過來,羅夫人趕忙上來迎接,态度比昨天要積極多了。
因為熬了一宿陪床監護,羅夫人臉上的疲倦比謝輕眠重多了。
謝輕眠進來,看到羅先生坐在病床上,不由挑眉:“看來你們昨晚又碰到了啊,符咒起作用了吧。”
羅夫人昨晚是第一次碰到這個,被謝輕眠提醒,臉色變得煞白:“是。”
羅先生蠕動着嘴唇,想要說什麽。
“說吧,你妻子已經付錢了,我們店鋪包除惡鬼的。”
穿着睡衣的羅先生顯然有些單薄,等謝輕眠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他才開口道:“我想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和妻子。”
“放心,只要你們是無辜的,我都會救得。”謝輕眠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昨晚游戲玩的太晚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玩了。
羅先生哎了好幾下,一點一點的将自己被髒東西纏上後的經歷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謝輕眠發現了不對。
“你是說,這個鬼一直以來只是單純地吓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心髒有問題,你根本不會進醫院?”
羅先生怔怔的點頭。
“挺了解你啊,知道你有心髒病。”謝輕眠啧啧稱奇,“是認識你的,你有什麽得罪的人最近去世嗎?”
羅先生想了很久:“應該沒有,生意場上難免會得罪人,但他們身體都很健康。”
這就奇怪了,謝輕眠仔細端詳了一下羅先生的五官。‘
“冒昧地問一句,羅先生是再婚吧。”
羅先生難為情地看向羅夫人,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是的,我和先生是再婚。”羅夫人捏着衣角說道,“青青也不是我生的,她是先生前妻的孩子。”
謝輕眠:“羅先生前妻去世了?”
羅先生:“是的,她已經去世兩年了。”
謝輕眠又問羅夫人:“你昨晚是不是也碰到了那東西?”
羅夫人緩緩閉上眼睛,害怕的有些顫抖:“是的,就在昨晚十一點多,而且和我先生不太一樣。”
“那個鬼想要殺我。”
“她在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