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雲隐宗14
各派系的行動也在如荼如火進行中,而紫竹峰的人選不外乎兩人,一人是白芷,另外一人自然便是輝辰。
白芷對于此事,是一百個不贊成,然則都拗不過紫竹峰首座的執念,認為她最近福星高照,說不定便碰上好運氣了。
只白芷內心所知,她的任務只有容承,別無他念。遂對此事是一百個不上心,首座亦只能派輝辰來監督她,好生準備一下,比武事宜。
輝辰自當是盡心盡力,白芷每日除去看他訓練之外,還是看他訓練。從早看到晚,從睜眼看到閉眸。
那一日,輝辰又是一大早将她抓來了混元峰上。這片山頭本是容承修煉的專屬之地,那日在此碰到他倆之後,竟是再也不來。
白芷當日還嘆道,真是小氣的男人,小冊子上又多記了一條:記仇。
未曾料到,今日兩人才到混元峰的那片天山之地,容承一早便在那裏打坐了。今日一見,白芷差點吓暈過去。
只見容承頭頂上金光環繞,短短這些時日,竟是又有了突破的跡象,她就悠閑了半月有餘,這容承最近都忙着修煉?
這可怎生是好,白芷不由得看着容承的側臉發愁,輝辰站在一旁,有些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然而白芷都不曾回過頭去看他。
輝辰臉色不大好,雙眉緊蹙,聲音也有些低沉,“師妹,既然容師弟在此,那我們便另擇一地便好,清泉峰最近新開辟了一個藥泉之地,那方的藥氣充沛,也可開.穴打坐。”
白芷擺擺手,有些沉思地看着容承,內心想的卻是該怎樣阻止容承的修煉,遂嘴上回輝辰的話語,亦多了一絲敷衍。
“師兄,你先回去。我……”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輝辰打斷了話語,“師妹,師父把你交托給我,我便有義務監督你的修煉,你先随我過去。”
說完,他伸手過來,拉住了白芷,便要把她拖上佩劍,禦劍遠去。此時,在兩人的拉鋸戰間,卻聽聞容承的方向傳來一聲輕笑。
“呵”
聲線清淺,然則在場的二人都聽見了。白芷回眸望去,只見容承此時已然睜開了雙眼,一雙清淺瞳色的雙眸,有些冷然地睨着二人,輕扯唇角的弧度,更有嘲笑之意。
白芷不知為何,看到他這個笑容,竟像極了九蓮古神,恐懼之心油然而生。就在兩人對視間,白芷卻痛呼了一聲,原是輝辰手勁使得過大,連她都覺手腕生痛。
她低頭一瞧,衣袖內的皓腕,一道道青白的指印圍繞在上頭。這輝辰當真一點都不曉得憐香惜玉,下手忒重了些。
輝辰眼見着容承站起了身來,他看向自己的眸光似乎多了一絲不屑,讓他內心的怒火更甚,手上的動作更是多了一絲粗魯,硬是拉着白芷便要帶走她。
“且慢”随着容承冰冷的聲音落下,他恍身間便來到了她的跟前。白芷看了一眼落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長指尖,回首一瞧,正是容承。
容承的左手此時也搭上了白芷的皓腕上,上頭還有另外一只手在。輝辰的目光也同時停留在白芷的手腕上。
“師弟這是何意,你師姐她生性頑劣,如今紫竹峰修煉在即,我等回去修煉,師弟也要過問了?”輝辰也輕扯唇角,語氣也帶上了些譏諷,似乎在嘲諷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何時輪到他來插手了。
容承似乎并未聽出他語句的嘲諷一般,面色不改,只是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師兄,但是師姐似乎不願意回去呢?”
白芷一聽,這容承素來不好管閑事,今日是轉性子了?然而轉念一想,他這不是在幫自己麽,今日也借機好擺脫一下輝辰。這輝辰最近真如糖人一般,黏人得緊。
白芷神色一喜,趕緊點頭如蒜,恨不得立馬就将手從輝辰手裏抽出。輝辰見白芷臉上如此神色,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她欣喜之時,臉上的雙眸總是笑如彎月一般,讓人瞧了,總會心生暖意。然而此時此景,她那雙彎彎如月的眼眸,卻刺痛了他的心。
他加重了手勁,狠狠一咬牙,“這是紫竹峰內的事情,師弟不必操心,素心,随我回去。日後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去,乖,聽話。”
說完,用手拂開了容承的指尖,硬是扯着白芷的手腕,将她整個人往上提了幾寸。“锵”是出劍的聲音,此時,容承的劍森然地抵在輝辰的脖頸之上。
輝辰手上的動作一僵,“怎麽,我帶你素心師姐走,還要經過師弟同意?”
容承眉目間多了一絲淩然之氣,他擡起的下颌線都顯得有些冷傲,“只要她不願意,你就不能帶她走。”
說着,他劍身微微使上了勁兒。白芷覺得被輝辰握着的那只手都快碎了,這兩人這是在拿她在出氣嗎?
她僅僅只是一個閉眸的瞬間,就發現她被輝辰推至了一旁,直至她的後背靠到了一顆大樹之上。
青郁之色遍布滿林,然而天山之氣充盈其上,此時,卻被那兩人攪得有些淩亂。輝辰一掌推開容承的劍身,旋身就抓起了他的佩劍,朝容承攻去。
容承的石劍此時卻顯出了微微的紫氣來,細看之下,竟是雷電纏繞在其上,一條隐隐約約的紫龍也跟着劍氣在盤旋圍繞,而他的後背也隐約可見真龍之氣。
白芷躲在古樹之後,默默擦了一把汗,不知是為輝辰所擦,還是自己所擦。她如今這樣的修為怎生阻止他修煉?
莫非自己便要在人間多耗上個幾百年方可?
輝辰衡劈出去的一劍,很快便被容承給架住了,他的雷電之氣直接朝着自己面容轟來,被他燃起的火牆給抵擋了回去。
兩人一擊之下,紫龍與真龍之氣對碰,發出一陣轟然巨響,掀起的狂風打得白芷在一旁都眯起了雙眸來。
兩人緊随其上,一路從地面打到了天山之地的半空去,又從半空一路打到了半山腰。最後,上山回來的竟只有容承一人。
白芷睜圓了雙眸,看着容承的衣襟上破了一個小口,十分殷勤地跑過去,“師弟,你這衣裳破了,要我補補嗎?”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過去,戳了戳那個小洞。她眼見着容承的臉色有黑化的狀态,她忙嘿嘿一笑,将手放下。
然而,嘴上還有些碎碎念,“想不到,你今日竟是會幫我,我總算可以休息一天。”說罷,便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看了一眼容承。
似是想到了什麽,白芷忽而露出一笑,“師弟,今日你有恩于我,我沒齒難忘,不如就以身……”
然而說來也怪,容承與輝辰幹了一架後,回來竟也是沒有搭理白芷的意思。他瞥了一眼白芷,那眼神竟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讓她硬生生将她未說完的話吞了回去,只見他拿起大石旁的乾坤鏡,便與她擦肩而過,走了。
白芷:“?”
他幫了自己,讓她自由了半日,什麽也沒要求自己報恩,就走了?今日他的修煉确實因為自己而停止了,然而這實在不是長久之計,白芷頭疼地看着走遠的容承,又開始長籲短嘆起來。
紫竹山峰上
輝辰一臉憤怒地将目之所及的紫衫之樹盡數砍倒,他粗重的吐納久久不能平息,憤憤不平的情緒此時再也壓抑不住。
他自小便表現得比其他皇子要來得刻苦勤奮,便是太傅都對他贊譽有加。他文韬武略,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一樣不落。并非是他生性好強,樣樣都要做到頂好。
而是,他深知,他所有的無限風光,都是自己努力争取回來的。東宮不學無術,父皇卻從不輕言罷黜。期間的利害關系,又豈是他努力就能得到的?
但是,他卻知道,不努力就什麽都不會有。所以太子花一個時辰晨勉,他便花上三個時辰!就連修煉一事,本是太子身份來此,但是最終亦是由自己争取了回來。
然而,宗門之內,卻屢屢不如意。
自從容承出現了,無論他花上多少時間,都及不上容承的天賦之時,他內心的不平衡感又再次出現了。
許多事,未必是努力了就有用的。
容承不愧是宗門內難能一遇的天縱奇才,方才與他過招之時,在山腰上,他便已然招架不住容承地猛烈攻擊了,然而容承卻似乎看出他已是強弩之極,竟是收劍不攻。
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他可以輸,卻不能被看輕!
“師弟,可是對你師姐動了心?”輝辰不知為何,怒意上頭,竟是不管不顧的沖口而出了,容承看白芷的眼神,讓他十分不舒适。
未料容承語意冷淡,“師兄,你的心間寶并非是人人的心頭好。我勸師兄,修煉一事,仍需多加用心才是,又何必費時在一個女人身上。”
“既你棄她如履,還望你言行如一,日後離她遠一些。近日你們之間流言四起,而她,始終是我三皇妃的人選。雲隐宗若想在西海大陸門楣光耀,少不了秦國的扶持。”
容承冷哼了一聲,轉身之際,似是有些不屑,“原你心間的歡喜,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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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芷:愁愁愁,我的任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