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子樣,小時候被老師和同學欺負,大一點又被各種臭男人欺負,物理攻擊加精神攻擊,就逮着她一個人坑。她忽然覺得心裏特別委屈,撲到夏葉初懷裏低低地哭了起來。
阿水趴在地上,看着兩口子哭作一團,想偷偷爬出去,剛挪了一下腿,就被熊屁精的尖牙死死地咬住了膝蓋,終于痛苦地“哎呦”了一聲。
夏葉初一下一下地撫着林慕卿背,低下頭輕輕地在耳邊說:“回屋換身衣服吧。”
夏葉初把阿水綁在地上,報了警,把早點拿到卧室和林慕卿一起吃,兩個人都沒有什麽食欲,直到警察來也沒吃完。
做完筆錄已經十一點了,警察送他們出去,一個身穿格子襯衫的男人迎面走過來,還算俊朗的臉上浮現一絲詫異,眼睛在兩個人身上掃了一圈,看着林慕卿被打紅的臉,語氣有點結巴:“卿,啊,林老師,這是怎麽了?”
林慕卿瞥了他一眼,沒答話。
“徐教授,林老師是來報警的,她……”警察很熱絡地迎了上去。
林慕卿瞪了多嘴的警察一眼,扭頭走了,夏葉初跟在身後,前後保持一段距離。
林慕卿拽着他氣呼呼地吃了頓午飯,夏葉初全程頭也不敢擡,一句話都沒說。
臨上課時,她看了好幾段搞笑視頻,不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課堂上是她當老師的原則。
整整嘚啵了兩個小時,口幹舌燥,下了課只想回家睡覺,走到校門口時發現夏葉初正在等她,他搖下車窗朝她招手。
夏葉初帶她跑到郊區的一個商場裏,說要給她抓娃娃,林慕卿一進去就看上了商場的巨型螺旋大滑梯,但滑梯的盡頭坐了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林慕卿戳了夏葉初一下,“我要玩,把他攆走。”
“欺負小孩,人設崩塌了啊,”嘴上這麽說,夏葉初還是帶好口罩走了過去,跟孩子媽說,“小姐姐,你們還玩不玩啊,能不能讓我們孩子玩一下。”
孩子媽環顧了一周,不知道說的是哪個小孩,但堵着門不玩确實不對,拽着自家孩子讓到了一邊。
林慕卿走樓梯上去,研究了一下,躺了進去,滑下去時還張開了雙臂,邊滑邊傻乎乎地笑着,瞬間就忘了上午的糟心事。
被攆走的真小孩也笑了起來,指着林慕卿跟媽媽說:“那是個大人,哈哈哈。”
林慕卿滑下來,聽見小孩這句話,“哼”了一聲,拽着夏葉初去三層抓娃娃。兩個人玩了兩個小時,抓了一大袋子,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哥哥,你是怎麽抓的呀?”
“錢多,一個爪子抓個二三十回怎麽也抓到了。”夏葉初毫不留情地說出現實。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幾乎要哭了,對林慕卿說:“姐姐,可不可以……”
夏葉初打斷了小姑娘的話,“小妹妹,這麽大年紀的女性要叫阿姨!”
林慕卿把手伸向夏葉初懷裏的娃娃,夏葉初把手抱緊了,他沒想到林慕卿是拽他口罩的,被吓了一跳趕緊戴好,手上就沒了防備,林慕卿搶出兩個娃娃送給小姑娘,“欺負小孩,人設崩塌了啊。”
夏葉初把剩下的娃娃系好,“我不搶她兩個就不算崩了,否則白演反派了。”
他們抓娃娃抓了太久,稍微好一點的餐廳都坐滿了人,而且需要等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個人決定回家吃烤肉,夏葉初做了好幾天的飯,林慕卿不肯叫他再做,夏葉初卻一邊嫌棄她做得難吃,一邊幹脆利落地處理好了食材。
夏葉初之前的住處她是去過的,一個男孩子家竟然出奇的整潔、幹淨,被子疊的是豆腐塊,他說這是小時候姥爺訓練出來的,當時顧延還打趣過她這個小叔子:“我們家晨晨除了愛哭什麽都好,洗衣、做飯、帶孩子都不在話下,比過去當家的太太都會持家。”
林慕卿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是年初去南方調查時,一個苗族朋友自己釀的,現在還剩了半瓶,她喝着覺得不錯,度數不高,也不像別的白酒那麽辣,還能解膩。
她給夏葉初倒了一杯,想謝謝他,但不想回想起早晨的糟心事,仰頭喝了個幹淨。
夏葉初也仰頭全喝了,看她心情不錯,試探着問:“中午那格子衫是誰呀?”
“死人!”
夏葉初疑惑地“啊”了一聲。
林慕卿眉頭皺地死緊,“前男友。”
前任相見最要命的就是自己過得不好,尤其是她和徐卓宇這種不歡而散的。
想來他們倆的事已經過去十年了,他們是在一次報告會上認識的,林慕卿是報告人,而徐卓宇,只是天太熱,沒地方躲才進去當觀衆的。
其實那個報告只是林慕卿的一篇期末作業,《從金瓶梅中的女性形象看明代妾的地位》,算是文學和歷史相結合,文章的趣味性很強,老師很喜歡,所以專門給她搞了一個班級的報告會。
那時徐卓宇25歲,被當做青年人才引進L大,直接給了正高的職稱,500萬安家費一次性付清,是真正的年少有為。他一個常年在實驗室裏熬數據的,幾乎什麽文學性的書籍都沒讀過,坐在下面看着才16歲的林慕卿講的頭頭是道,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他确實很喜歡她,但沒有到談戀愛的程度,學生們覺得老師在實驗室裏壓力大,為了把他轟出去,争相獻策,勢必拿下林慕卿。
兩個人談了三個月,在一起純粹是出于不同領域的好奇,相處的極其不融洽,毫無甜蜜可言,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天雞同鴨講,她講文史哲,他講AI,跟辯論賽似的,誰也不服誰。他們吵的內容都是些雞零狗碎,說起來都搬不上臺面,但就像眼裏的沙,揉不得。
徐卓宇嫌棄她數學差,寫個論文參考文獻列兩頁,跟抄書沒啥區別,一點研究意義都沒有,更沒有社會價值,一個小女孩喜歡看金瓶梅,一點都不知道羞。林慕卿則諷刺他不觀察、不思考、不總結,連四大名著都不看,無聊透頂,整個人生毫無意義,活着也是浪費氧氣。
他們分的很幹脆,林慕卿甚至警告他不許出現在師範後門的小吃街,見了他要繞着走。
然而他們學習、工作的區域高校紮堆,我的前門是你的後門,他的北門是你的南門,即使到了Z大,距離也沒多遠,平時吃飯聚餐都在那幾條街,低頭不見擡頭見。兩個人又是圈子裏的風雲人物,想不知道對方的消息都難。
徐卓宇早就評上傑出青年了,妥妥的行業內領軍人物,結了兩次婚,兒女雙全。而林慕卿除了有點名氣外,似乎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業績,就連副教授都是去年才評上的,只帶了方文澤這一個學生。徐卓宇則是桃李滿園,個個都是人才。
聽完,夏葉初白嫩的小臉一下子黯了幾分,長長的“哦”了一聲,垂下頭又灌了一杯。
吃過飯林慕卿堅持要刷碗,不許夏葉初再幹活,她不常做家務,一幹就是磨洋工,等再從廚房出來,夏葉初已經不見了,她轉了一圈,竟然發現他在書房裏,正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
林慕卿開了燈,看見夏葉初紅着臉,手裏正拿着她昨天給粉絲寫的《逍遙游》,林慕卿走過去,擡起他的下巴問:“醉了?”
夏葉初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嘴角下垂,好像還有點委屈,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說:“老師,我,我昨天晚上背了,睡了一覺又忘了。”
第 9 章
林慕卿簡直笑噴了,拉過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把桌上的書拿起來一摔,抱起胳膊問:“你是沒背還是沒背會?”
夏葉初哆嗦了一下,含混了一句,她沒聽清。
林慕卿站起來,捏了捏他的臉,問:“我有那麽可怕嗎?哆嗦什麽?”
夏葉初嘿嘿笑了起來,傻乎乎地,“為了表現出林老師有威嚴啊,我演技好吧。”
林慕卿心說原來那些年都是在哄我玩,“我謝謝你啊,走了,回屋睡覺。”
夏葉初搖搖頭,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林慕卿都怕他把腦漿子晃出來,抱緊自己,嘟囔道:“不行,我不要在你家住,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林慕卿被他氣笑了,抓着他的手往卧室拉,夏葉初有點不老實,手甩來甩去的,林慕卿只能耐心地哄着他。
林慕卿鋪好床,讓他躺下,夏葉初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林慕卿嘗試着拉他起來,不僅沒拉動,反倒被他拽倒在懷裏。
夏葉初一米九一,體型差太大,林慕卿嘆了口氣,只能任由他抱着,然後聽着他不停地叫姐姐。
“天天姐姐姐姐的,也沒演過啥清宮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