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他混進來，現在Z大進出門管理特別嚴格，外校人員很難進去，尤其不能說是林慕卿老師的客人，否則非得被保安攆出去。
上個月初，她把整個學校的保安隊都給得罪透了，現在還在氣頭上，萬一再吵吵起來，被人錄了視頻，上熱搜不值當。很多年後，林慕卿反思自己年輕時樹敵過多的原因，大概是對方既不做人又慫的要命，自己嘴欠專門損人。
Z大是偏文的高校，女生很多，歷史的、外語的、馬院的，還有幾個女生特別集中的學院，一起住在公主樓裏，本科生的宿舍條件比較差，六人間，空間小，沒有獨立衛浴，要洗衣服只能去公共水房。
也不知道哪來的一夥變态，在女生宿舍樓裏亂竄，9月份天還熱，衣服穿的少，大一的要軍訓，每天晚上女生們洗完澡紮堆在水房洗衣服，這幫變态要麽潛進廁所吓女生們一跳，要麽盯着女生們的腿看個不停。有的在女浴室附近亂晃，只要有人出來就拉開褲鏈，還有的冒充學生，在自習室裏假裝學習，有考研的學生一整天都耗在教室裏，中午趴在桌子上休息，他們就趁着女生睡着亂摸亂動。
Z大的後勤是外包的，學校不能直接對保安隊發號施令，只能跟後勤部商量，保安也抓過，但總不用心。那幫人跟打游擊似的，一追就跑，校園地大，混在人群裏很不好找，等保安不追了他們還來。
保安只能嚴格進出門管理，所有人都刷臉進出，結果系統很不好用，bug特別多，變态沒攔住，自己的學生卻被攔住不少。大一的姑娘們都是第一次離家，年紀又小，有幾個吓得整夜失眠，林慕卿去找，隊長給她一句：“誰讓她們穿的那麽少。”
林慕卿脾氣上來，把跟她爸爸差不多年紀的保安隊長臭罵一頓，然後自己跑去抓變态了。
晚上，她穿個露肚臍的吊帶背心，下面還穿了條很短的破洞熱褲，本來就瘦，穿成這樣單薄反而勝過了性感。裝成學生混入公主樓，叫了兩個班14個男生，高的當打手，矮的在後面罵街，直接把幾個外強中幹的變态按倒在地，挨個抽他們大嘴巴。
一邊打林慕卿還旁邊逗哏：“一請公安局。”
方文澤踩着一個人的胳膊捧哏：“哐哐。”
“二請你領導。”
“哐哐。”
一個男生覺得林慕卿手太小，打在臉上不疼，脫了自己的鞋遞給老師，林慕卿拿着鞋，揚起手，沖其中最瘦的一個過去了，“三請你老娘。”
“哐哐。”
捧一句一個嘴巴，一人挨十下，最後那位被鞋抽的實在受不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褲子上濕了一塊，慢慢流了一地，聲淚俱下：“同學，不，不，大姐，我錯了，你們報警吧。”
方文澤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呸了一口，“你想得倒美，關你兩天你還來。”
“不來了，不來了。”那人被眼淚糊了一臉。
方文澤揪起他的領子，讓老師抽他最後一下，林慕卿看了一眼巡邏的保安，“十，就不是不請保安隊，窩囊廢！”
林慕卿揚起手還沒打到臉上，那位被揪着領子的便兩眼一翻吓暈了！
這些人就跟地鐵上的鹹豬手一樣，都有正經工作，因為一些瑣事心理扭曲，他們也不敢幹什麽，就是喜歡女生們被吓的樣子。林慕卿的小胳膊揚起來也未見得打的多重，要是換了方文澤來打他們，那才是真受不住！求饒只是因為聽到要告訴單位領導和家裏人，面子上實在是挂不住。
後來林慕卿報了警，連同隔壁師範的幾個變态一鍋端了。經此役林慕卿在學生們心目中的形象更高大了，不出意外今年最受歡迎的教師還會是她，不過也把保安們得罪透了。
變态沒了，進出門管理依然故我，後來一天晚上，班裏一個男生的姐姐結婚，要趕火車，到門口刷臉怎麽也刷不出去。
刷臉系統本身就有問題，外校的往前面一站，出來的是學生的名字，本校的愣是刷不出來，保安們只認系統不認人，要麽耗着別出，要麽叫輔導員過來。
以前Z大的保安也不這樣，這批看門的是新學期剛招來的，對外又慫又面，對領導言聽計從，對學生又欺又辱，尤其幾個年輕的，長得挺像個人，就是一點人事都不幹，最愛欺負新生，有時候腦子抽了連面善的老師都欺負。
不久後的一天，林慕卿發了低燒，想早點回家，晚上就沒有多待，學生給她打電話時，她已經快到家了。
趕上晚高峰，她掃了輛車跑回來，跟保安糾纏了兩句無果，直接掰壞了閘機口的塑料門板，讓學生先走，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強行上課，句句是罵人，字字不帶髒！
後來陸續的有老師回家，看見林慕卿和保安吵架，也加入戰鬥，足足講了三個小時，年紀大的早跑了，剩下幾個年輕的還不上嘴。
和保安的矛盾沒有解決，她這一罵反而激化了，後來她請別的學校的老師過來講座，因為沒帶身份證，缺少手續，下着雨活活在外面扣了半個小時。
“這還要不要臉了，保安保安他們保了誰的安，老師自己出手，還好意思生氣！”夏葉初怒不可遏。
“誰說不是，主要我也沒精力跟他們攪和，學生丢了現在還沒找到，讓他們再活兩天吧。”
第 5 章
夏葉初照例穿了一身黑，戴好口罩和帽子出了門，他們住的地方裏學校不遠走路二十分鐘就到了，方文澤正在校門口等着他。
方文澤揮起胳膊跟他招手，覺得這小子确實長得好看，怪不得老師對他格外的不同，絕不是他這個開山弟子就能得到的待遇。
夏葉初也早看見他了，方文澤的個子也不矮，在歷史學院鶴立雞群，長得白白胖胖的，林慕卿曾打趣他好在你不黑，要不然就成熊瞎子了。
臨出門時，林慕卿說方文澤比他大一歲，夏葉初很客氣地過去喊了一聲“哥”。
方文澤也叫了他一聲“兄弟”，心道趁能占便宜趕緊占，以後不一定叫他什麽了。
他攬着夏葉初的肩膀，指了指北邊的閘機，“咱從那邊過去，那老頭好說話，你在前面，我在後面，權當你是刷不出臉的學生。”
“沒事，你先進去，三句話兄弟給丫治了。”夏葉初一臉自信。
方文澤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有點不可置信，“你可別網暴他們啊，他們死了活該，別再讓我導吃虧。”
“收拾他們用不上，我還得混呢，你先進去。”夏葉初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文澤半信半疑地走了，遠遠地看着夏葉初和那個長得最像人的保安說了幾句話，好像還給了他一個電話，也沒聽見說了什麽，那保安笑得跟個孫子似的。
夏葉初滿面含笑地走了過來，“我讓他們辭職，給他們找了個好地方，是在你們學校工資的三倍。”
“嚯，讓我也去呗。”方文澤的眼睛裏露出對金錢的渴望。
夏葉初笑起來，“你幹什麽去，那地在五環，是個別墅區，好多富豪的小三和名人都在那邊住，沒個好脾氣的，叫他們欺負學生，也讓社會上的禽獸收拾收拾他們。”
方文澤也笑了，“不愧是演反派出名的。”
攪和了幾句後趕上下課點，方文澤帶着他避開人群，抄小道去人文樓。
他們從教室後門進去，夏葉初瞬間傻眼了，那是一間比辦公室稍大的房間，桌椅加起來一共五排三列，用眼一掃只有七個人，還有兩分鐘十點，他悄聲問方文澤：“來齊了？”
方文澤點點頭。
夏葉初“啊”了一聲，道：“你導這是浪得虛名啊，她不是蟬聯了四年的學校最受歡迎的老師嗎，怎麽連個蹭課的都沒有，這麽小的教室這麽少的人，我往哪躲啊。”
方文澤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兄弟，聽哥一句勸，浪得虛名這種話千萬別跟我導說，非得咬死你。博士都這樣，我們碩士也就12個人，這門課太專業了，人家學日語的都去外國語學院，想聽民國史的直接聽民國史，沒人聽這種課。”
夏葉初點了點頭，往外看了一眼，跑是來不及了，外面都是踩點上課的學生，萬一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夏葉初只能壓低帽檐，和方文澤坐在靠門的最後一位。
碩士和博士的課程基本都是研讨型的，由老師布置書目，學生下去閱讀，上課時集體讨論，專業外語也不例外。7個博士一個挨一個的攢成一團，林慕卿也不站在講臺上，只站在學生們旁邊，這樣的布局顯得夏葉初極為突兀。
夏葉初迷茫地看着這些人的嘴一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