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從暧昧開始

第10章 ☆、紅衣少年（十）

“我……”很努力的說着，身體卻開始發抖。

“雪子小姐？”放下手，身體變成這樣，她本人應該知道的吧？

“首領……我還想，再活一段時間……”身體已經蜷縮了起來，氣息有越來越濃烈的趨勢。

忍不住點燃死氣之炎，還好，淨化的作用還在，慢慢推進雪子的身體，看着火焰驅散黑色的陰影，對方的呼吸也漸漸順暢。

直到身體基本回複尋常不在有黑色的氣體冒出綱吉才停了手，雪子的額頭已經滿是冷汗，不過表情已經放輕松了許多，合着眼睛很安靜，只有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像是睡着了。

左右看看，山莊裏本就沒多少留守人員，現在屬于午飯後更是沒什麽人，雪子就這樣在走廊上倚着牆壁坐在地上。咬了咬下唇，還是任命的将雪子抱了起來，只是遠比想象中要輕上許多的體重讓綱吉忍不住皺眉，這可不像一個成年人的體重，而且……也不想這幅身軀應有的重量。

大河的房間……應該，好像是在那邊吧？

一邊回憶這裏的地圖，一邊想把雪子送回去。

“首領，對不起。”忽然響起的道歉稍稍打斷了綱吉的思考。

“為什麽呢？”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是，無論如何，我也要繼續，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雪子抓着綱吉的衣服，埋臉在綱吉胸前懇求着。

“雖然不知道你在計劃什麽，但是目前的狀況你也應該知道，已經不是繼續隐瞞的時候了。”綱吉沒辦法對女人說重話，即便是到了現在，也希望雪子能夠主動配合。

“我知道，全部都是雪子的錯，但是，現在真的還不行……至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明天就好，可以麽？”

“明天麽？”

“明天，就算不可以，明天我也會說出來的……咳……”雪子別開臉，然後用手捂着嘴咳出一口血。

“都這個樣子了，還是放不下他。”雪子的身體，應該不堪重負了才對，但是，即便痛成這個樣子也要忍耐，只能是為了他吧。

不着痕跡的燃燒着淡淡的死氣之炎，淡薄到人類肉眼難以察覺的濃度，但是效果依舊。

“謝謝。”得到綱吉的認可，立刻握起沾血的拳頭，然後沖着綱吉微笑，“首領，真的是非常非常溫柔的人呢。”

“好了，你的房間在哪兒？”

“那兒……”明明說話都顯得無力，卻依然執着的活着，是為了大河麽？“首領，非常感謝您的寬容……大河他，都是因為我才會做錯。”

“與你無關。”放下雪子，摸摸她的額頭，“大河他，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無論你怎麽樣，他的作為都是出自于自己的判斷，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的，比起你，他自己才是關鍵，所以，請不要那麽自責。”

兩個人，大河和雪子身上的氣息遠遠比其他人要深重，恐怕真正的元兇就在他們身上吧……

“是的呢。”雪子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綱吉嘆了口氣退出去。

嘴裏嚼着飯菜，綱吉有些頭疼要從那裏入手，并盛那邊的消息還要再等等，屍體那邊算是找到了捂心蟲的來源，但是屍體的身份還要查一查，而且……屍體本身無法處理，等到聯系門外顧問派人過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畢竟暴露在你空氣之後腐蝕速度明顯加快……那麽剩下的，就是要從山莊裏下手麽？

大河掩飾的很好，自己除了超直感和眼睛看到的氣息也沒有其他證據，而雪子明顯沒有說出來的打算，難道要等到雪子願意說出來的時候？

要是能直接搜查一下大河的房間就好了，畢竟收到了大河有記日習慣的消息。

命令下屬去把山莊裏的先關資料搬出來，看着半人高的紙堆微微有些頭疼，難道自己要繼續啃書？

“首領，剛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才入座，屬下就又送過來一堆。

打開，竟然是雪子的病例……今年開春的時候已經病重的卧床了麽？

“對了，雪子的病似乎又加重了，有通知大河麽？”

“已經派人通知去了。”

“那，早上跟我一起來的客人呢？”

“好像已經去了後面的溫泉，霧守大人還在房間裏。”

“骸啊……”

事情已經差不多清楚了呢，沒想到一路跌跌撞撞，也把事情弄清楚了，接下來就是怎麽驅逐了吧……自己一個連看見妖怪都需要幫助的人要怎麽祛除啊！又不是陰陽師！

對，陰陽師。

依舊的忙音一陣無奈。

說起來在日本鬼怪傳說繁盛，一般遇到這種事要去廟裏祈福吧……可是翻開來管理日志，完全排除了這種可能，明明在雪子得病之處就開始四處去寺廟祈福的大河，在年初開始反而開始專心守在雪子身邊，都沒有一條離開山莊的記錄。

可是，答應好的，等到明天呢。

“首領，要喝杯茶麽？喂，首領……”

“不用管我，放着就好！”那個氣息，大妖怪來了！

跑到大河的方向，對方已經毫不客氣的一刀揮下。

“等……”連忙跑過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大河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到是自己被一叉子掃到地上。

“彭格列，你的眼睛是瞎的麽？”就是因為不瞎所以不能看着殺生丸動刀啊！

“殺生丸，看樣子那東西不在他身上。”犬夜叉蹲在大河面前查看着。

“什麽？”綱吉眨眨眼，什麽東西？

“捂心蟲……必須殺死母體才行，本來以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這麽重，本以為絕對在他身上才是。”大河連衣服都沒破，只是吓得臉色慘白，躺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但是……”但是也不能直接用刀砍吧！

“你啊……”六道骸滴下一滴汗，“那把刀刃是無法傷及活人的。”

也就是說自己那麽緊張的跑來根本是多餘的！說起來……既然傷不了人，六道骸為什麽還要一叉子掃過來？

“哼。”依舊穿着白色印花的大妖怪殺生丸看着綱吉冷哼一聲，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綱吉動了動手，還好沒靠近，那個眼神絕對是自己前進一步就要被幹掉的意思！

“大河，你到底隐瞞了什麽？”走到自己的部下面前，因為表現很好才會被推薦到這裏鎮守山莊，現在卻出了這樣的問題。

“雪子……”低聲念了一句，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出去。

雪子，是到雪子那裏去了麽！！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不溫不火的聲音。

沒有理會身後的人，跟着大河跑了出去，無論如何，不希望他傷害雪子，那個人，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大門敞開，然後裏面傳來低低的吼聲，這可不是雪子的聲音！

跑在前面的大河，聽到之後反而加快了步子，綱吉跟在後面一個腳下不穩摔了一跤……似乎這麽多年體能還是那麽差！

等到綱吉從地上爬起來，聲音變得更大，吼着“你們……”前半句還聲音洪亮，後半句已經消散……看樣子是被解決了？

殺生丸從裏面出來，兩把刀插在腰間大步邁出來，只是走到門口側了側身體看向綱吉，綱吉立刻從地上坐好。然後對方頭也不回的化作光球飛了出去。

“抱歉，殺生丸還是不太喜歡待在人類的地方……不過，那個男人也已經中毒很深了，你最好注意。”犬夜叉拉起綱吉囑咐到。

“噢……是麽？”其實問題已經解決了吧？

“這裏的瘴氣過段時間自然會散開，我先走了啊……”說完跳了出去，一邊跳着一邊還大喊着殺生丸的名字，然後一步躍出高高的圍牆。不愧是妖怪麽？

房間裏有恸哭傳來，綱吉忍住濃重的血腥味走進去，只看見大河跪在雪子的床邊，哭得厲害。

“阿諾……節哀順變。”這種時候該說什麽才對？

“滾開！你懂什麽！”已經顧不得上下級關系了，粗魯的吼向綱吉。

“哦，讓雪子痛苦那麽久的人還真有臉說呢。”總是帶着諷刺的笑意……一回頭，果然六道骸跟了過來。

“痛苦？你說什麽？”大河擡起頭，臉上全是水漬。

“那個女人的陽壽早就耗盡了吧……你是為了讓她繼續活着才會把那種東西放在她的身體裏吧，但是，你知道勉強讓一個生命已經耗盡的人留在世上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麽？仔細看看她的屍體吧！”

雪子的屍體就在床上，和當初發現的那具屍體一樣，面朝上仰卧這，胸腔打開，內髒流已經變色……血從床上順着床單一路滴到地上。

“骨頭都已經腐化了，人卻還活着，內髒也依舊在運行，只是從最裏面開始一點點腐爛……這種痛苦，你該永遠不會明白吧？”六道骸扭過大河的頭，強迫他去看，“你知道被迫接受改造身體有多痛苦麽？老實說，真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一直忍着……忍着這樣的痛苦也要活着，其實早就痛得夜不能眠了吧？”

是啊，臉色蒼白，走路都走不穩，這樣還要活着。

“骸……別說了。”拽拽六道骸的衣袖，綱吉只覺得有什麽堵在胸口，悶得喘不過來氣。

六道骸最後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臉色很差的離開，不客氣的甩掉綱吉的手。

綱吉走近院子裏的時候，外面依舊很冷，只是包裹着的除了那些濃稠的氣息之外，還有包裹着整個山莊的淡淡火焰。

霧之火焰飄渺又淡漠，只是安靜的燃燒着，将那些不詳的氣息一點點焚盡，蒸幹。

“你們的火焰，是可以祛除那些氣息的。”雲柚放在眼睛盒中給他的紙條上只有這一句話。

大河一郎自幼有記日記的習慣，來到山莊之後，有一本記載着這個山莊全部內幕的筆記。來到山莊後 ，潛伏已久的直屬部下送來的消息。

六道骸洗完澡的時候，綱吉坐在廊上讀着一本筆記，淚流滿面。

“喂，彭……”只是走近蹲下而已，綱吉卻直接撲了過去。

“好可怕，那具屍體……”身體已經在瑟瑟發抖。

“雪子小姐死得時候眼睛沒有閉上，眼裏全是血絲。”抓着六道骸的手揪的他胳膊生疼。

“大河他……最後在親雪子小姐，然後他也倒了下去……”

頭低低的埋在六道骸胳膊上，濡濕的襯衫一陣冰涼傳來。

“我很怕……骸……”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新年好！